這一點時初也能想象的到,只可惜黎晚和的算盤要落空了,她現(xiàn)在並沒有懷孕,而且她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也不可能讓別人替她養(yǎng)孩子。
黎晚和笑的更加輕蔑,那樣子高高在上,彷彿半點都沒有把人看在眼底,可是她的輕蔑卻彷彿是從骨子裡流出來的:“爲(wèi)什麼?”
似乎,笑了一笑:“時初,你不會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覺得一個殺人犯配得上厲家的大公子嗎?如果不是看在你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你以爲(wèi),我會讓你在厲家留在現(xiàn)在?”
“厲太太,我知道曾經(jīng)的一些事情讓你們對我有了誤會,不過如果晟堯喜歡的人是我,無論我是誰,我想他都願意娶我的?!睍r初如果存了心思對付人,是絕對不會讓人壓她一頭的,只不過對方是黎晚和,她的態(tài)度一直很客氣。
說白了,她並不是一個軟杮子,讓人想捏就捏。
哪怕身在四九城,明知道危機重重,她也不想因爲(wèi)一個莫須有的事情讓自己陷入萬難之地,是她做的,她會負(fù)責(zé),可是如果不是她做的,她一點兒責(zé)任都不想擔(dān)。
當(dāng)年她確實讓人綁了容初,但是害死容初的人絕對不是她。
那通電話也絕對不是她打的。
只不過是有人想利用這個事情讓自己身敗名裂,她以前年幼想不明白,可是活了這麼多年,如果再看不出一二,她這幾年算是白活了。
黎晚和倒是沒有想過時初會說出這麼一番自信的話來,當(dāng)即氣的臉色一變,可她到底是優(yōu)雅萬千的,哪怕生氣,嘴角依然噙著得體的笑意:“陸時初,你不要得寸盡尺!”
時初漫不經(jīng)心的答了一句:“得寸進(jìn)尺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從來一直是那些人一直在咄咄逼人,她哪怕生在安城,都不想放過她,那麼她何來軟弱一說。
她可是一直記得清嶼當(dāng)初說過的那句話,當(dāng)初去攀巖的時候,那條主繩無緣無故的斷裂不可能一點兒原因都沒有。
只是事情太過於隱蔽,她又沒有證據(jù),只能暫且閣下,但是並不代表她真的忘了。
她陸時初七年前任由人欺負(fù),可是如今她絕對不是那個任人欺負(fù)的人。
黎晚和看著女孩子眼底自信旦旦的光,是那樣美麗刺人,一瞬之間彷彿想到了什麼,黎晚和再也顧不得平時的形象,突然一擡手,就想對時初動手.
空氣裡瞬間迸發(fā)出一絲劍拔弩張的味道。
時初還在想,自己該如何反應(yīng)時,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一下子衝碎了屋裡的氣氛:“媽,你什麼時候來了?”
厲晟堯的聲音傳來,黎晚和臉色的怒意已經(jīng)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時候高貴冷豔,她瞧見厲晟堯急匆匆而來的身影,脣角輕挑了一絲笑:“我聽說你去了爸爸那邊,就過來看看時初,時初,你說是不是?”
雖然弄不清楚黎晚和賣的什麼藥,但是時初也不會現(xiàn)在跟她鬧得太難看,畢竟她始終是厲晟堯的媽媽,而她跟厲晟堯的關(guān)係暫時還不穩(wěn)定,未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她暫時不打算跟自己豎敵,更何況,得罪黎家從來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是的,阿姨剛剛教了我很多關(guān)於懷孕的常識。”時初好心情的說道,看樣子跟黎晚和處得很好,一點兒都沒有任何不快的味道。
厲晟堯狐疑的望了時初一眼,生怕時初受了什麼委屈,倒是黎晚和笑了起來:“你這個臭小子,難不成,你還以爲(wèi)我會欺負(fù)了時初?”
雖然厲晟堯心底裡是這般想的,但是絕對不會愚蠢的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一分,他感覺到黎晚和輕輕拍了他一下,這樣的親密舉動對厲晟堯來說是非常意外的。
他因爲(wèi)從小就是內(nèi)定的厲家繼承人,一直養(yǎng)在厲錚身邊,所以跟父母的關(guān)係並不親近,但是這不妨礙他對黎晚和的尊敬,所以一直以來,厲晟堯?qū)@個母親還是很尊敬的。
他嘴角難得勾出了一個笑:“媽,你說笑了,我怎麼會這麼以爲(wèi)?!?
“時初,你聽聽,你這還沒有過門呢,這小子已經(jīng)胳膊肘兒往外拐了,完全沒有把他的心思放在我這個當(dāng)媽媽的身上了?!崩柰砗鸵桓钠綍r的高貴冷豔,跟人開起了玩笑。
等送走了黎晚和,厲晟堯臉上的笑章已經(jīng)淡了下去:“如果你以後不想見我媽,可以不見?!苯裉烊绻皇悄莻€小丫頭通知自己的及時,怕是他也沒有那麼快趕回來。
時初倒是不以爲(wèi)意:“你又說什麼胡話呢,她是長輩,想見我自然是隨時都能見的,我現(xiàn)在住在厲家。”言下之意,她在厲家住,見面是免不了的。
而且,她不會幹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在厲家,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她並不想讓厲晟堯夾在她跟黎晚和裡面左右爲(wèi)難。
這個世界上大概是沒有人比時初更爲(wèi)明白,黎晚和對他的重要性了,時初是聰明人,如果她以後有心嫁給厲晟堯,是絕對不可能跟黎晚和對著幹。
只是黎晚和對自己怨氣頗重,看來自己得想辦法改善一下了。
畢竟,她可不希望,如果她跟厲晟堯在一起,有一個婆婆在中間使絆子。
她突然勾了勾脣,雙眼泛了一道光:“要不,我搬出去住?”其實若不是厲晟堯說自己懷孕的事情,她肯定不願意住在厲家。
而今她懷孕了,厲家上下都對她的態(tài)度又奇怪,又詭異。
畢竟再怎麼說,時初肚子裡懷的可是厲家的嫡重孫,萬一是個男孩兒,恐怕以後厲家的家主之位都要傳給他。
厲晟堯自然不肯同意時初搬出去,她住在厲家暫時沒人敢動她,可是不代表她搬出去,不會出什麼亂子:“想都別想?!?
這男人霸道的還真是讓人無語,不過時初卻沒有說出讓男人不高興的話,轉(zhuǎn)而問道:“你爺爺叫你過去,是有什麼事?”
畢竟依著厲錚的性子,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叫厲晟堯過去,厲錚的身份擺在那兒。
“這個,你看看?!眳栮蓤虿恢缽哪膬耗脕韮蓮堈?zhí)o她看,只一眼,時初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是什麼東西,沒想到,這個邀請信是蘇格爾教授發(fā)來的。
當(dāng)年時初退學(xué)離奇,失蹤離奇,有人說她早已經(jīng)死了,有人說她還活著,但是具體的真相卻沒有幾個人知道,而這位蘇格爾卻是當(dāng)年A大的導(dǎo)師。
跟時初有師生之誼。
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之後,他竟然給她發(fā)了一張邀請信,這一點讓時初分外意外,她當(dāng)年算是半途而廢,蘇格爾老師竟然邀請了她。
而且,是以單獨的身份邀請她去參加他舉辦的活動。
“想去嗎?”厲晟堯很尊重時初的意思,如果她不想去,他絕對不會勉強,如果時初想去,他自然樂意奉陪,畢竟這個帖子,他也收到了一份。
時初的神情還有點兒恍惚,但是聽到了這句話,回過神來,這帖子是蘇格爾教授在A大任職最後一個學(xué)期,發(fā)這個帖子的目的,其實也變相的算是一個歡送會。
他年紀(jì)大了,該是退休的年紀(jì)了,時初點了點頭:“想去。”
“那咱們一起過去?!眳栮蓤騺K不算是蘇格爾的學(xué)生,蘇格爾生平並沒有收過學(xué)生,他只負(fù)責(zé)教,但是從來沒有關(guān)門弟子,這樣一代音樂大師突然退出A大,著實讓人惋惜。
時初卻搖了搖頭:“我單獨去?!彼皇窍肴ヒ娨幌绿K格爾教授,並不打算在四九城拋頭露面,再說,依她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做這麼多。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邀請函上的日期,厲晟堯猶豫再三,還是不放心問時初一句:“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我有寶兒陪著?!标憣毜纳矸輲缀鯖]有人知道,她這份邀請函雖然是否寫了她的名字,但是並且沒有人知道她是否能去參加。
她只想低調(diào)的見蘇格爾教授一面,然後低調(diào)的離開。
倘若跟厲晟堯一起過去,肯定會是萬衆(zhòng)矚目的那一個,於時初現(xiàn)城的情況來說,她並不適合出席這種場合。
提到陸寶,厲晟堯眸色陰沉了一下,他倒是差點把陸寶給忘了,不過他不急,陸寶的事情他可以稍後再處理:“行,有什麼事情,你記得跟我電話。”
“知道了。”時初點頭,兩人出了厲家之後,時初就上了陸寶的車子,厲晟堯看著那一輛車子消失之後,又給秦西城打了一通電話:“記住,盯緊陸寶?!?
掛了電話之後,他纔開車離去。
時初見陸寶氣色恢復(fù)的還不錯,不由心情大好:“寶兒,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時總,你爲(wèi)什麼不住時家,住到了厲家?!标憣毑幻靼谞?wèi)什麼時初會選擇去厲家住,而不是去時家住,她明明可以回時家住的。
“因爲(wèi)我懷孕了!”時初語出驚人的說道。
陸寶差一點把車子開到綠化帶去,最後一個調(diào)轉(zhuǎn)才離開了那地方,但是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時初才笑米米的說道:“逗你玩兒的,我沒懷孕。”
陸寶不自然的輕吐了一口氣,臉色嚴(yán)肅的說道:“以後不準(zhǔn)開這種玩笑。”
“知道啦!”時初趕緊點頭,生怕把陸寶再惹毛了,一路平安無事的到了地方,時初知道蘇格爾教授素來低調(diào),不喜歡熱鬧,但是眼前的陣勢,卻還是紮紮實實的讓她愣了一下。
不管蘇格爾再怎麼低調(diào),他畢竟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音樂大師,他哪怕是想低調(diào),也低調(diào)不起來,因此這個歡送會辦的可是熱鬧非凡。
時初寄了帖子之後,悄無聲息的領(lǐng)著陸寶走了進(jìn)去,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剛走幾步,就碰到了一個熟人:“喲,這不是陸四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