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易?”
“你不是要萬年血蔘嗎,本相幫你,得到後一人一半如何?”
“我爲(wèi)什麼要相信你?”若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萬年血蔘還好,但若他有別的會影響到軒轅曄的目的,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這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慕璟宸這個人讓人不得不防,他總是能出人意料,就像現(xiàn)在,說好了找人,可他卻在她將所有人都遣出去了之時,又把她帶到這來,若是他早就這麼說,那她就不用叫他們都出去了。
“那你要怎麼才相信?”
“不知道。”
“是啊,不管本相怎麼說你都會懷疑,所以,相不相信根本沒有意義。”
“對不起。”
“嗯?”慕璟宸挑了挑眉,不明白她爲(wèi)何突然道歉。
“慕丞相,我很感激你救了我這麼多次,我並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但慕丞相想必也明白,以我們的身份,是不可能因爲(wèi)短短幾次交際就可以成朋友的。”所以,她不能相信他情有可原。
“本相知道。”生平第一次,爲(wèi)某件事情極爲(wèi)後悔,若是當(dāng)初……,但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
“慕丞相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說,若在我能力範(fàn)圍之內(nèi),我會盡量滿足。”這話一出,則代表她同意了二人的合作,在琉玥看來,他提出了合作,那不管她相不相信,她都必須答應(yīng),只因他既然知道自己想要萬年血蔘,若不將他拉爲(wèi)同一戰(zhàn)線,那她就相當(dāng)於多了一個對手,他要阻止自己得到萬年血蔘易如反掌,至於這場合作會不會危害到軒轅曄的大事,她現(xiàn)在管不了那麼多,畢竟一個人若是連命都沒有了,那其它的東西拿之何用。
“本相不習(xí)慣那麼多人,所以本相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大家要分開行動,我們兩個一起走,本相保證,此行目的只有一個,絕對不會危害到軒轅曄。”說到最後,語氣徒然加重,說到底,她這麼關(guān)心軒轅曄,他是很在意的。
“爲(wèi)什麼是我們兩個?”他既然不習(xí)慣與人同行,又爲(wèi)什麼要和自己一起呢?
“因爲(wèi)本相需要你在身邊幫忙。”
“哦。”琉玥點頭應(yīng)道,儘管不明白她要幫什麼忙,但這到時候就知道了。“好吧,希望真如慕丞相所言——目的只有一個!”
“嗯。”
得到肯定的琉玥微微一笑,交易就此達成。只是她卻不知,此目的非彼目的!
就在琉玥問話之時,樓梯上腳步聲又起。
“進來。”
慕璟宸執(zhí)起桌上的毛筆,在信紙上寫著字。
琉玥坐在一邊,看著走進來的掌事,她知道這是有渢兒他們的消息了,儘管一直都知道慕璟宸的可怕,卻還是不得不感嘆:二人交談不過幾分鐘時間,他們卻已經(jīng)找到了人。
“老奴見過兩位貴人,貴人要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請貴人指示。”
“他們現(xiàn)在在哪?”琉玥急忙問道,沒有親耳聽到渢兒和風(fēng)煜浩的消息她始終放不下心。
“回貴人,在明函城。”
“他們怎麼跑到明函城去了?”
“回貴人,明函城位於懷玉山南面,從懷玉山南面一條小路下來步行二十里便是明函城境內(nèi)。”
“嗯。”琉玥微鬆一口氣。
慕璟宸放下手中的筆,將信紙摺好放入信封之中,對著掌事說道。“將這封信交給他們兩個,另外,派人向莫離、袁濤等人說明情況,本尊與這位姑娘先行一步,前往宣城,順便告訴他們所找之人現(xiàn)安全無憂。”
“是。”掌事恭敬的從桌上拿起信,向二人伏身一禮,隨即躬身退出房間。
“信上寫了什麼?”待掌事身影消失,琉玥轉(zhuǎn)頭嚮慕璟宸問道。
“叫他們自行去宣城。”
“那爲(wèi)什麼他們就需要寫信,對莫離他們就只要交待一聲,而且,那掌事知道莫離他們是誰嗎?”
“明函城雖然離懷玉山很近,但離我們這兒好歹也有百餘里,你不覺得寫信方便一點嗎,至於知道莫離是誰的問題,若這點他們都查不出來那就沒有必要留下來了。”他從不留無用之人!
“那他們爲(wèi)什麼稱我們叫貴人呢?”
“區(qū)區(qū)一個小據(jù)點的掌事,還不配知道本相的身份。”
“哦。”琉玥乖乖地閉上嘴,感情這還有等級分明,而且,客似雲(yún)來的千裳閣在他眼中竟只是一小小據(jù)點。
“你問完了?”
“問完了。”
“問完了就上路吧。”
“上路?”這句話聽得怎麼這麼歧義啊!
慕璟宸站起身,徑自走出房間。琉玥摸了摸鼻翼,無奈的起身跟上。
這時,腳步聲脆的樓梯之上響起了這麼一段對話。
“慕丞相,這千裳閣是你的產(chǎn)業(yè)?”
“嗯。”
“好像在懷玉城還挺出名啊。”
“嗯。”
“那這裡的衣裳價格挺貴的吧。”
“嗯。”
“那……”
“你到底想說什麼?”被某人沒有營養(yǎng)的話問得煩了,慕璟宸終於說了除“嗯”之外的話,並且還是在打斷了某人還想繼續(xù)的問題時。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這裡的衣裳挺好看的,想買幾件而已。”
“哦,想白拿就直說。”
“呃……”好吧,他說的是事實,她就是看不慣他隨手幾百萬兩的闊綽樣,是以,能讓他放點血就放血。
於是,徵得了慕璟宸同意的琉玥,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在千裳閣大拿特拿,而且,還是僅昨最貴的拿。最後,慕璟宸看著某女放在二人趕路的馬車之上那座“山”無語凝咽。
“怎麼,心疼了。”千裳閣是懷玉城最受人歡迎的衣鋪,一樓的相對親民,當(dāng)然這親民也只是相對二樓的而言,而二樓的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奢侈品,隨便拿一件也是上萬兩的,而她卻硬生生將二樓的掃蕩了近一半,可想而知,這龐大的數(shù)目……
“這點錢本相還不放在眼裡,只是本相想問你一句,你確定要帶著這能穿到明年這個時候的衣服趕路嗎?”
“我樂意!”琉玥挑了挑眉,一副小人得志模樣。
當(dāng)然,她確實可以“小人得志”,畢竟能讓慕璟宸如此放縱的,天下也惟她一人而已。
“隨你。”說完,慕璟宸便坐於軟塌之上,閉眼假寐。
琉玥將“山”推到一個角落,看著閉眼假寐的慕璟宸,低咒一聲土豪!隨即躺在另一邊的軟塌——睡覺!
此輛馬車正是慕璟宸平常出行所用的馬車,雖是馬車卻寬敞至極,軟塌、桌子等傢俱應(yīng)有盡有,皆是千年沉香木所制,白色流雲(yún)錦鋪之其上,一套極品白玉茶壺置於桌上,入目的一切,充分體現(xiàn)了兩個字——奢華。馬車車身亦是千年沉香木所制,連綿不絕的彼岸花盛放其上,?...
乍一看,徑渭分明,細一看,竟渾然一體,白色流雲(yún)錦車簾伴隨著輕風(fēng)晃晃蕩蕩,在陽光照耀下,散發(fā)著七彩流光,四匹純種白色的汗血寶馬,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飛速遠去,目標(biāo)正是——宣城!
另一邊,明函城一間茶樓。
“風(fēng)煜浩,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去?”
“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真的,那我們快走,我想孃親了。”
“你跟她感情就這麼好。”風(fēng)煜浩嘟囔一聲,語氣奇怪的透著一股酸氣。這個小傢伙,說起水琉玥,心都飛遠了。
“那當(dāng)然,她是我孃親。”軒轅含渢沉靜在回去的欣喜中,連一直不對盤的風(fēng)煜浩也覺得順眼多了,此時竟很好心情的解釋。
“又不是親的。”她們年齡相差不到八歲,真不知道她怎麼就成了她的孃親了,據(jù)說這認義母一事,雖由她的姐姐東軒八公主提出,但卻是東軒丞相極力促成的,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腦子在想些什麼。
“那有什麼問題,反正我就認定了她是我孃親。”此生除了姐姐,孃親是對她最好的人,自從那次在宮裡第一次見面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大姐姐。
“風(fēng)煜浩,我們可以走了吧。”許是他只聞其聲,不見其行動的舉動讓軒轅含渢不滿,她皺著小臉,鼓著腮幫子瞪著他。
“好了,我們走吧。”她身邊有那麼多的高手,應(yīng)該已經(jīng)脫險了吧,不論如何,他們都得回去看看情況。
“嗯。”
就在二人準(zhǔn)備離開之時,一名青年男子拿著一封信走過來,交到風(fēng)煜浩手上。
“公子,這是有人託我交給你的。”
“交給我的?”
“是,在下告辭。”
風(fēng)煜浩疑惑的打開信封,看上面的內(nèi)容。
“怎麼了,上面寫了什麼啊,我們還走不走啊。”軒轅含渢掂起腳尖想要看信上的內(nèi)容,卻因夠不著只得放棄,當(dāng)然,她最想的不是看信而是回去。
風(fēng)煜浩慢悠悠地摺好信,這才說道。“我想我們不用回去了,你孃親說她還有點事要辦,叫我們直接去宣城,之後再與她會合。”
“有事?孃親還會有什麼事啊。”
“信上沒說。”
“不行,你給我看看。”
“你想看就看吧。”知道她不看信是不會安心和他趕路的,所以,他爽快的答應(yīng)了。
看完信的軒轅含渢一下子蔫了,萎靡的對風(fēng)煜浩說道。“走吧,去宣城。”
就在二人得到消息的同時,另外幾人也收到消息,衆(zhòng)人各懷心思的改變方向,向宣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