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過去，卻是遲了，匕首已經深深插入盡沒至刀柄。

【兇猛羊】軟弱無力的倒下。

“爲什麼？”吳常蹲下身子，大聲說：“你這個笨蛋，不至於吧。”

“哼。”羊妖輕蔑一哼，臨死了還是藐視人類，然後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不不想像，蜘蜘蛛精，那那樣。”

明白了。

妖族殘酷。

整個人肉供應鏈末端的如蜘蛛精、兇猛羊他們這些妖怪，一旦被暴露，就會被清除，儘管他們的確沒有向人類的警方透露任何東西，但是妖族組織爲防萬一，一律殺之，手段殘忍，也同時震懾了其他妖族。

所以鑑於蜘蛛精被妖術【大地漩渦】所吞噬，羊妖覺得自己被抓，其實問題並不十分嚴重，被審訊一段時間後即便被判有罪但較爲輕微，一段時間後自然釋放，但是釋放之日便是被妖族組織清除之時。

那樣死得更慘，所以他自殺。

第二天，董方萬銘將所收集的【兇猛羊】的肉串交給分局的檢驗科，檢驗結果確定：是人肉，和上次的人肉包子類似，成分複雜，說明應該是多位人類的人肉被混雜製成的。

事態嚴重。

吳常、邱徵遠他們立刻向徐德軍彙報，徐德軍則上報到市局，鑑於上次包子店的經驗，知道妖族反應極爲迅速時間充分的話，他們會遮掩躲避的很好。所以市局領導當天便決定，緊急組織部署徹夜巡查全市所有的販賣烤羊肉串的攤點。

第三天繼續保持高壓狀態，市局、分局、各派出所的16科聯防隊，聯合行動，聯防隊做先導因爲他們最熟悉所管轄區域的妖族情況，凡是從事售賣燒烤肉串工作的妖族，一律徹查。

很多是白天不出來擺攤的，那就直接去他們家查，與此同時，針對所有妖族是老闆的早點店、攤位再次複查，看還有沒有人肉包子了。

連續性的忙了一個星期。

結果什麼都沒有查到。

人類警方的速度很快了，可是妖族的速度更快。

可見，負責金陵市人肉供應鏈的妖族組織，效率極高信息靈通手段毒辣，那麼該組織的首領也一定極難對付。

徐德軍召集吳常、邱徵遠等人肉包子專案組的人員開會，肯定了專案組的前一段時間的工作，預計下一階段的工作將更加困難，因爲妖族有所警覺其防範必然更加嚴密，但是我們一定有機會，因爲喜食人肉乃是妖族本性。

而供應人肉則是那個隱藏的妖族組織的贏利方式，只要這個隱藏的妖族組織還存在，只要分佈於全市各處的妖族還願意爲吃人肉而付費，那麼他們就要運作、銷售，那麼就一定會露出破綻，被警方抓住。

所以徐德軍勉勵大家，再接再厲細緻耐心同心協力爭取早日找到線索，打掉這條人肉供應鏈。

另外徐德軍還提供了一些來自市局的消息，其他省市前一段時間抓獲過一些濫殺人類的妖怪，這種事情每年都有並不稀奇。不過比較詭異的是，這些妖怪與被害人無冤無仇，甚至絕大部分情況都是狹路相逢途中偶遇，被妖怪誘騙或是劫持至僻靜處再殺害。

爲何殺害？

打劫財物，不是，不少被害人並非有錢人；殺害後吃人肉，也不是，這些妖怪殺人後往往將人的屍體藏於冰櫃之內，用車運走；據說是運給其他妖族，可以賣錢，然後這些屍體很多都流向金陵市。

所以徐德軍嚴重懷疑：這些外地的妖怪濫殺無辜然後運輸販賣屍體，便是本市人肉供應鏈中的人肉的來源之一。

多麼血腥的供應鏈。

最後徐德軍強調：希望儘快破案，顯然此人肉供應鏈一天不被清除，那麼每天都可能因爲金錢交易而誘使某些妖怪，鋌而走險繼續濫殺無辜人類來賺錢。

此嚴重性、急迫性，吳常、邱徵遠、董方、萬銘全都瞭然，怎麼辦，唯有加緊加倍工作來解決。

他們將【兇猛羊】的社會關係全都羅列出來，一一走訪排查了一遍，如此又是忙了一個多星期，結果和上次查蜘蛛精的社會關係一樣，一無所獲。

時值六月，天氣炎熱了，夜晚出來的人更多了，男男女女，很多都喜歡吃肉串，龍江菜場那邊的夜晚小吃攤生意紅火，尤其是賣肉串的那裡居然圍了好多人。

吳常、邱徵遠他們四人坐在菜場這邊新開的一家炒菜攤子上，喝著啤酒吃著螺螄，環顧四周，再沒有第二家賣肉串的，也沒有賣人肉的，但顯然那一切都還潛伏著。

或許在其他更爲隱蔽的地方，人肉繼續的被做成包子、肉串、紅燒肉、肉圓子而售賣。

有點無奈。

一個美女，穿著超短褲，是的，超短褲而不是超短裙，她那短褲短的連屁屁都包不住了，她從吳常所坐的地方經過。

吳常凝視，目光跟隨著她，移動，漸行漸遠，看不見了。

“外，別看了，你都快要把人家的短褲看出一個洞來了。”董方乜視著吳常，說。

“她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吳常說。

“切。”董方、萬銘異口同聲的表示不屑。

吳常笑笑，坐直身體，向他們這邊靠了靠，說：“她讓我想起了狐妖【嫵媚】，仔細一想，有點奇怪，怎麼兩次都是夜晚，怎麼兩次都是嫵媚出現，第一次她去買人肉包子，第二次她去買人肉串，然後我們就隨即發現。”

“是啊，也太巧了。”董方說。

“巧的簡直就像，她在引導我們，去發現。”萬銘若有所思地說。

“可我直接問她的時候，她斷然拒絕告訴我。”吳常說。

“所以我們還是得從嫵媚那裡，尋求突破。”邱徵遠也探身過來，說：“除了嫵媚，我們再也沒有其他線索了，吳常，看你的了。”

吳常心裡話：“那我又可以假公濟私了。”

他立刻給嫵媚打電話：“喂，在幹嘛？”

“在睡覺。”

“在和誰睡覺。”

“我一個人在睡覺。”

“那要不要我來陪你，睡覺。”

“不要。”

“你一個人睡的著嗎？”

“睡的著，沒別的事的話，我掛了。”說完，嫵媚就真的掛了。

嘿嘿，嘿嘿，董方、萬銘都笑，然後齊聲評價吳常：“失敗。”

邱徵遠也直搖頭。

“這個賤人，我明天去搞定她。”吳常憤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