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常被通知:立刻去徐科長所在的酒店別墅。
那裡同時也是本次行動的指揮中心,另外幾個領(lǐng)導也在,待吳常到了,徐德軍指指了側(cè)面的一個小房間,說:“有人想見你。”。
吳常過去,才知道:竟然是姬超一個人坐在房間裡。
徐科長解釋道:“他向妖怪泄露機密儘管是被脅迫,也已經(jīng)被起草小組停職,我們也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他這是來收拾自己的東西的,不過他提出想當面感謝你,因爲你救了他的孩子和老婆。”。
說完,他拍了拍吳常的肩膀,退出,關(guān)門,留下了吳常和姬超。
吳常過去,在姬超的對面,桌子的另一端坐下,看著他,50多歲的人戴著眼鏡文質(zhì)彬彬神色黯淡。
可以理解:他的職業(yè)生涯完蛋了。
“我非常感謝你,當然還有那天營救我的老婆孩子的所有16科的警察們。”姬超誠懇地說著:“尤其是你,非常、非常感謝。”。
吳常擺擺手,說:“我覺得你今天來找我,似乎除了這些還有其他話要說吧。”
姬超點頭,起身來到吳常這邊坐下,還拖動椅子靠近,才低聲地說:“那天,起草小組宣佈休息一天,我們都覺得意外,後來我回到了家就發(fā)現(xiàn)妖怪劫持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就在我家裡。”
“奇怪的是,妖怪好像知道我要回來似的,就在我家裡等著我歸來。”
“哦?等著姬超回家?”吳常立刻警惕起來,之前起草小組宣佈休息一天完全是臨時決定,如果妖怪真的是在等著姬超回家,那就意味他們事先得知了起草小組放假的事,他們怎麼知道的?
難道起草小組內(nèi)部還有人與妖怪勾結(jié)泄密?
難道起草小組在酒店以及16科佈防的消息其實早已泄露,妖怪還去姬超他們這兩名專家的家裡劫持人質(zhì),只是爲了掩人耳目,爲了藏得更深的起草小組裡的那條大魚做掩護?
問題嚴重。
“我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勁,所以告訴你,其實我和那位同事都是被人陷害的。”姬超說:“告訴你,因爲我相信你,只相信你。”
當然,一個救了自己小孩及老婆的人,值得信任。
吳常點頭,讓他等一等。
立刻起身出來去見徐德軍,將姬超所說的情況全部告之,並且提出:“這樣的話就很明顯了,起草小組中提出且決定休息一天的人,可疑最大。”。
的確,必須休息一天,姬超他們纔會回家,纔會知道家人被劫持進而被脅迫;那麼,起草小組一共才15個人,其中有組長林虹萍和副組長錢雷,也只有他們倆纔有權(quán)決定小組的工作任務(wù)、工作分配、工作時間,即,只有他們倆纔有權(quán)決定臨時休息一天。
他們倆中,到底是誰?
如何查?
徐德軍讓吳常一切照舊,該值班就值班,該休息就休息,不動聲色。
姬超離開了這裡,該追究的還是會被追究,提供重要線索的屬於立功表現(xiàn)會被考慮的,總之他會被公正對待。
另一方面針對被吳常活捉的貓頭鷹妖的審訊,證實了姬超所說,看來專家組中的確有內(nèi)鬼。
接下來徐德軍等領(lǐng)導調(diào)兵遣將重裝護衛(wèi)專家組,確保萬無一失,同時也在暗中調(diào)查內(nèi)鬼到底是誰。
接連幾天,反而是風平浪靜。
吳常覺得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都快要發(fā)胖了。
起草小組的工作已經(jīng)基本完成了,但某些條款存在嚴重爭議,譬如:人與妖通婚後是否可以生育,不允許生育的話是否強制性節(jié)育,是否把強制性節(jié)育列爲人妖通婚的婚前檢查的必須項目,等等。
組長林虹萍爲一方,副組長錢雷爲另一方,兩方意見對立爭執(zhí)激烈,到最後可以說95%的文本都已經(jīng)完成了,就剩下那麼幾條條款雙方互不相讓。
徐德軍知道後也傷腦筋,專家們這樣耗著不是事啊,他們拖一天整個分局的精銳力量也要耗一天,而且每天都要擔心妖怪突然來進攻。但是呢,又無能爲力,專家們在那些具體條款上的爭執(zhí)老徐可無從幫忙調(diào)解。
如此僵局,怎麼辦?
時間一長,幾乎所有參加此次安保任務(wù)的精英戰(zhàn)隊隊員、聯(lián)防隊隊員就都知道專家小組所爭議的那些事了。
吳常考慮良久,然後悄悄地找到了徐德軍,將自己的全部計劃合盤托出。
徐德軍聽了後大喜,稱讚吳常的計劃簡直就是“一箭雙鵰”。
具體來說其實很簡單:吳常是想通過一件事同時解決專家們之間的爭論,同時還能揪出藏在起草小組中的內(nèi)鬼。
這都源於吳常上了市局的系統(tǒng)瀏覽內(nèi)部新聞動向時看到的,金陵市正在召開一個國際性的關(guān)於異類生物的論壇,自然此論壇對媒體以及一般公衆(zhòng)是不開放的。
但是注意,這個可是“異類生物”論壇,意味著在京都的“全國委員會”立法組的委員會來到這裡,正好,你們專家爭執(zhí)了半天不是誰都不能說服誰嘛,那就去找立法委員請他們做出裁決。
同時,專家小組內(nèi)的那名內(nèi)鬼一定不肯消停,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將消息透露給外面的妖怪,那麼如此的話吳常他們就可以乘機逮住他。
所以行動起來,徐德軍聯(lián)繫、佈置後又找來吳常,告之:“你陪著起草小組的人把已完成的、有爭議的文本都帶著,帶給立法委員。同時,整個過程也是一個引誘妖怪出現(xiàn)的過程,我們會全程監(jiān)控的,放心。”
吳常完全明白,立刻回房間收拾整理,整裝待發(fā)。
徐德軍再和起草小組的正副組長溝通,問他們是否願意將目前的爭議條款提交給立法委員們,出人意料的是他們竟然都願意。
但有一個問題:論壇剛剛結(jié)束,那些立法委員說不定已經(jīng)離開了,或是將要離開了,要想找他們必須儘快。
於是接下來便由林虹萍聯(lián)繫立法委員們,還算順利,確定了見面的時間地點。
第二天,便是吳常等人護衛(wèi)著林虹萍、錢雷二人帶著全套的《異類生物婚姻法》文本出發(fā)了,此一去又是幾多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