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了甲板前方的正中央,看著那個精瘦男人道:“我就是王權.”
我沒有用喇叭,但是卻調動了自己全身的內息,因此海上風雨再大我的聲音還是傳了過去。
一開始那精瘦的男人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過過了幾秒之後他的眼神突然卻是變化了。他驚訝的盯著我,盯了很久。
我故意露出這一手也是爲了挽回之前失去的面子,在那男人沉默的時候,我又放大聲音說道:“時間不多,交貨吧。”
那精瘦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揮動了自己的手。
三條小郵輪都開始靠近了我們的船隻,我吩咐衆人道:“上船!”
之前珊莎的交代就是我們直接放棄這艘船,用對方的三隻船將貨物運送到延岸。
在準備上船的時候我也給白慶發去了消息,運送這些貨物還需要一些汽車,一共有五輛重型的汽車,再加上一些乘坐的小汽車一共需要十多輛。我發出命令之後白慶會安排車流量到岸邊接應。
上了船之後精瘦男人的眼神也一直盯著我看,然後朝我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叫我梅勒斯就是了。”
我仔細觀察著這個精瘦的男人,卻依然還是將手伸過去了,疑惑道:“你應該是中國人。”
梅勒斯輕輕一笑,“我們這些僱傭軍從來就不知道國籍爲何物。我早就聽凱文先生說過王權是個厲害角色,你剛纔那一手的確讓我吃驚。”
我鬆開了梅勒斯的手,對他笑道:“一介武夫,就是拿這個吃飯的,不練到一點境界也不敢出來丟人現眼。”
梅勒斯道:“謙虛。”
然後他指著往船艙下面的梯子說道:“我們下去談,你不需要驗貨?”
我攤攤手道:“凱文先生說過不需要驗貨,甚至裡面是什麼東西我都不需要知道。雖然我現在是知道的。”
梅勒斯也學著老美的動作聳聳肩膀,然後我將手下的人全都吩咐了出去,只留下了薩在我身邊。其他人的負責警戒。
梅勒斯將我帶到了甲板下方的船艙,船艙裡面雖然也在不停的搖,上方的那戰不太明亮的小黃燈隨著波浪起伏而甩動著,將這狹小的空間中填滿了紛亂的光影。
船艙裡只有一張桌子和四條凳子,而且都是鋼筋打造的和船艙固定在一起。觀上了門之後,梅勒斯坐了下來,他的身後立著一個大汗,而我的身後則是立著薩。
梅勒斯從自己的制服夾層裡面掏出了一個用塑料口袋包裝好的盒子,打開之後我發現十一個已經生鏽的鐵盒子,他從裡面抽出了一隻淡黃色的雪茄,然後遞給我一支。
我接過來,不客氣額點上。
梅勒斯不停的用手刮弄著自己平頭上的水珠,一陣陣的水霧便是彈射開來,他像是個神經質一樣忙活了好久,然後才點燃煙,瞇著眼睛抽了一口雪茄,再緩緩的噴出煙霧,那模樣活像是在吸毒。尤其是他壓入肺腑之間的時候手臂上的肌肉和血管都激動得跳動了起來。
我也抽了一口雪茄,和之前抽的不一樣。梅勒斯看著我驚訝的神情說道:“這雪茄是從古巴那些土著那裡弄的,我剛剛從那裡執行完任務回來,沒想到清邁就換了主人。只不過你親自出行任務讓我有些驚訝。”
我撇嘴笑道:“畢竟是第一次,我總要摸個門道,以後也好放心讓兄弟們來做。做我們這行的,義氣第一。”
梅勒斯抖動著肩膀道:“義氣這事情我可不懂,不過你們黑道和我們僱傭軍的確不一樣。在戰場上我們只能想到自己,誰要是死了也就死了。我們是奔著錢去的。”
我沒有回答,雖然梅勒斯這話說得難聽,但是卻是也在理。
我又說道:“你看起來好像很悠閒,森林狼的人很可能摸過來了,你一點也不擔心?”
沒想到梅勒斯將嘴角一彎,猙獰的笑道:“我怕的是他們不來。”
梅勒斯將自己的帽子扯下,我這才發現他的頭部形狀很是奇怪,在仔細一看,發現他右側的頭骨都凹陷下去了的,看起來異常的恐怖,尤其是那一塊還沒有長頭髮。之前他不說我都沒有發現。
梅勒斯的手在帽子裡面掏了一會兒,扯了一張照片出來,扔在了桌子上。我拿起來一看,發現上面是一個大鬍子的照片。那大鬍子笑得憨厚,手裡卻是提著一個人的人頭。場面看起來十分的血腥。
我道:“這人是誰?”
梅勒斯冷笑道:“你這都不知道?這個傢伙叫蜘蛛。是森林狼裡面的一個小頭目,我的腦袋就是在金三角北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這個傢伙傷的。我要不是跑出來,恐怕現在都被撕成碎片了。”
梅勒斯笑起來看起來十分的狠毒,雙眼中充滿了復仇的慾望。
他接著道:“這次來阻止軍火押送的就是他。如果見到他,我也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我笑道:“可是這次你的任務到岸邊就結束了。”
我擡起手錶看了一下,對梅勒斯道:“還有四十分鐘船就上岸了,你恐怕沒有多少的機會。”
梅勒斯卻搖頭,然後盯著我道:“我的任務的確是在岸邊就結束,不過你的任務纔開始。你如果付我一筆錢,我可以幫助你。畢竟我是僱傭軍,誰給錢我給誰辦事。保證你滿意。”
我還正在猶豫要不要接受梅勒斯的這個要求的時候,船艙突然發出了猛然一個震盪,金屬顫鳴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子彈打在鋼鐵上的聲音。
在那聲音剛出現的時候,梅勒斯就將自己的手槍給拍了出來,然後衝出了船艙。
我也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去到了甲板。
剛一上去,便是聽到爆豆一樣的子彈在甲板上響起,在我們三艘漁船的四周,大概二十多艘快艇飛快的繞著我們轉,並且其中幾輛快艇上面還架設著重機槍,正在朝我們攻擊。
甲板上已經有三四個兄弟倒下了,風雨之中本就混亂,槍林彈雨更是讓人緊張。但是我身邊的薩卻興奮得不得了,拿起手中的槍,衝到甲板上就朝著海洋中的快艇射擊,當然他的槍法簡直爛得一塌糊塗。
周楚此時正在一個昏暗的地方,手中拿著一把***。
周楚的槍法我是信任的,沒一道***炸裂的聲音響起,就代表著對方有一人倒下。
觀察了大概的局勢之後,梅勒斯對我說道:“凱文先生是怎麼回事,竟然放了三十多個人過來,力量幾乎是我們的一半了。而且他們一直處於高速移動,我們根本就不好下手。”
梅勒斯的話音剛落,一顆手**便是在甲板上炸響。好幾個兄弟以及梅勒斯的手下都直接被炸得血肉橫飛,血腥味很快瀰漫開來。
說實話我都有些感到恐懼,我從來也沒有經歷過這麼大的陣勢。
這個時候獨龍走過來對我說道:“權哥,我有辦法對付這些傢伙,只不過需要一些東西、”
我問道:“你說。”
獨龍磚頭對梅勒斯說道:“船艙上有防水的**嗎?我想你們僱傭軍可能會有這些東西。”
梅勒斯皺眉道:“有是有,不過只有五顆了,我根本沒想到情況這麼複雜。”
獨龍急道:“那快些給我,有五個我至少能解決掉他們五艘快艇。”
梅勒斯點了點頭,於是他身邊那個大漢子馬上跑進了船艙,不一會兒又回來,將一個盒子交給了獨龍。
獨龍當著我的面打開了盒子,我發現其中是五個二十釐米長,瓶口粗的金屬棍子。
獨龍笑了笑,對我說道:“權哥,我如果沒有回來的話,你就讓大頭接替我的位置。行嗎?”
大頭就是獨龍最信任的那個胖子。
我知道獨龍想要幹什麼了,對他說道:“不要勉強!”
獨龍搖頭道:“我就是在碼頭上發家的,不敢說了解形形**的人,但是卻敢說了解任何時候的大海。”
說完獨龍就朝著我笑了一下,從自己的小腿上拔出了一把軍刀,將刀子咬在了口中之後,獨龍縱身一躍便是進入了海中。
我和梅勒斯去看,卻發現只是一道水花閃過,再也看不到蹤影。
梅勒斯對我苦笑道:“這也是我們僱傭軍做不到的事情,雖然我手裡也有很多熟悉水性的兄弟,甚至有很多在海邊長大的,也絕對不會去幹這種冒險的事情。所謂一分錢一分貨,便是如此。”
我卻是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我是怕獨龍遇到什麼危險。
就在我也掏出手槍準備戰鬥的時候,在距離我們二十多米遠地方,突然炸開一道火光。在火光中,我們看到一艘快艇被炸成了碎片,並且還波及了旁邊的兩艘快艇。
梅勒斯笑道:“這位兄弟果然有本事。”
那一道火光也是點燃了我方的鬥志,我和梅勒斯去到了甲板上,更是讓衆人的戰鬥欲完全被點燃了起來。
雖然海上顛簸,根本就沒法瞄準,我還是不停的進行著射擊。而對方顯然也是一樣的。似乎想要將我們的船打得千瘡百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