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就像是一座行動的肉山一樣,每往前走一步,身上那肥厚的脂肪就要發出顫抖,就像是一層層的波浪一樣,尤其是他的胸脯和肚子上更是堆滿了肥肉。剛好他的皮膚還很嫩很白,所以給人一種非常噁心和恐怖的感覺。
而且松子很高,至少比我高十公分,當他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似乎感覺到全世界的陰影都集中在一起朝我壓來,再加上他那粗重的鼻息,我更是感覺到壓抑,甚至自己的呼吸似乎受到他的影響而變得有些遲鈍沉悶了起來。
這種時候人類的本能是往後退一步逃開這陰影,我也想這麼做,但時在準備動作的時候停下了。我的雙腳緊緊的抓住地面,努力的仰著頭,挺著胸膛,直面著松子。雖然我心中沒有怯意,但時往後退一步的話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所以我任憑松子朝我走來也還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注視著他那雙沒有神采的小眼睛。
松子可能也因爲我的反應而感到有些驚奇,因爲以往不論是誰都會被他的氣勢壓制的。何況他走路的時候拳臺上都不停的發出咚咚的悶響聲,如同戰鼓一樣讓人心慌意亂也讓人熱血高漲。
松子走到我一米遠的位置停下來,我仍然沒有動。我們之間沒有進行任何的行李,松子站在那裡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憨,活像是個肥胖的小孩子,只不過裝在了這麼龐大的皮囊裡而已。
大概在幾秒鐘過後,松子率先發動了攻擊,他那大概有我半個人粗的右手臂突然擡了起來,果真迅猛而充滿力量,如同一道巨木一般朝著我撞了過來。剎那之間,拳臺上也似是無端涌起了陣陣疾風,直向我的面門刮來。
松子的這一拳只是毫無心機的攻入我的腦顱,說是刺探也好,或者只是一種戰鬥開始的儀式。也許對松子來說這還不算是出了殺招,但是對我來說卻已經感受到了瘋狂的力道正在奔向我。
雖然看過多次松子和其他人交戰的錄像,但是真正的和松子交戰仍然讓我之前所做的心理準備都等同於零。這種力量簡直就是驚人的,我甚至感覺他的拳風都已經讓我臉上的皮膚顫抖了起來。
我的頭髮也是瞬間一根根的立了起來。
但是我想要躲開這一拳還是簡單的,在拳鋒到來之時,我猛然地低下了自己的身子,然後雙腿瞬間也是跪倒在了地上。
松子的一拳從我的上方穿過,而我跪倒在地上的時候順勢一個翻滾,已經迫近到了松子的雙膝之前。
這一招是錄像中那個泰國拳手所用過的,他就是依靠這個辦法差一點就打碎了松子的膝蓋。而我已經知道如何對付松子這一身肥肉,如果能將拳頭擊在松子的膝蓋上。任憑他是個怪物也得廢了行動力。
因爲松子脂肪的堆積,所以他真正膝關節的位置在肉眼所看到的位置更上方。因此我將拳頭幾乎都要攥出了火來,然後右手的肩膀肌肉一層層的推進,如同設置得嚴密的機械一般將力量層層推進,越來越強悍的力量最終匯聚到了我的拳鋒之上,加上我衝過去帶起的慣性,只要找準位置勢必重傷松子。
但是我想得還是太簡單了,松子在一拳刺空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我的意圖。不過他沒有憑藉靈活的力量去閃躲,因爲當時他的重心和注意力都還在上半身,如果閃躲的話也是來不及的。
於是我看到松子猛然擡起了自己的左腿,然後如同霹靂一般瞬間朝著我的脖子踩了下來。
因爲我就在他的身下,所以這一腳除了我自己閃開之外,幾乎必中。而被松子這般體型和力量的人踩到了脖子,說不定腦袋都會直接被踹飛。
我感覺到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心中更是如同被人扔進了冰水中一樣大寒不已。千鈞一髮的時候,我還是放棄了攻擊松子的膝蓋,轉而用左手的手肘在松子踩下來的腳上一撞,然後身體也是憑藉著慣性閃開到另外一邊去了。
松子一腳落空踩在拳臺上去了。
因爲拳臺最上面的一層是用厚實的木板鋪蓋而成的,並不十分的堅硬,因此松子那一腳直接是將木板都砸出了好幾道裂縫,可以想象如果我的脖子遭受了這一擊,說不定骨骼都會當場碎裂。
我從地上翻滾得儘可能的遠,最後纔在離松子五米遠的位置站了起來。
松子若無其事的盯著我,而此時的我卻已經是滿頭大汗,甚至已經開始微微的喘息了起來。雖然才交手了兩招,但是每一招的應對和攻擊我都是如履薄冰,稍有閃失就會喪命,所以抱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以及體能上的壓力。
不過微微吸了兩口氣之後我的體力也暫時恢復了過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我繼續朝著松子衝了過去。
和松子交手我儘量不用腿,也儘量不讓自己哪怕一隻腳離地,因爲這樣很容易被松子不顧我的攻擊而擒住我的腳,然後在我重心不穩的時候給與致命的一擊。那個泰國拳手就是一直用自己靈活的彈跳去對付松子,反而是被松子當成皮球一樣砸來砸去,別說還手了,能撐得住都已經算是奇蹟。
在我衝過去的時候,松子也掄起了自己的拳頭朝著我砸來,依然沒有什麼花招。這也是松子的風格,而根據我的猜測,松子對拳法並沒有多少的瞭解,他更多的是依靠自己龐大的身型外加靈活的反應而成爲一個恐怖的拳手的。但是他卻可以讓對手也使不出太過刁鑽的拳,因爲他一出拳就意味著必須要跟著他的節奏走。
我用雙手橫著格擋住了松子掄過來的一拳。
咚的一聲響,我甚至感覺到我的兩條手臂骨骼都是顫抖了一下,但是我的筋骨強度也還算不錯,而且用了太極的方法左右晃動卸開了一大部分的力道。
松子一拳被格擋,身子竟然三百六度的翻轉,如同旋轉的陀螺一般,藉著慣性又將另外一條粗壯的手臂給砸了過來。
這一拳我可不準備硬擋,因爲那是沒有必要的。
因爲松子體型比我更加高大,所以我一低頭便是躲閃過了這一拳,然後俯衝到了松子的面前,雙拳齊出打在了他的肚皮上。
這兩拳發出的時候也只不過距離松子大概十釐米遠,也許看臺上的人看到的就像是我貼著松子的身體給了他兩拳一樣。但是在那瞬間我將爆發力使用到了極限,雙拳如同兩顆**一樣在松子的肚皮之上炸開。
在接觸到松子身體的那一刻,如同洪水一般的洶涌力道才從我的雙肩之上傾巢而出。
這拳和普通的拳不一樣,在於他強悍的爆發力和穿透力。在近距離都可以打碎漂浮在空中的木簡,因此不管松子的肚皮上的脂肪有多厚,我保證拳鋒上的力量一定貫穿進入了松子的內部身體,即使在期間會因爲他層層脂肪而產生一定的消耗。
咚!
兩拳齊出,但是隻有一聲悶響。
接著我便是看到松子身體上的肥肉以我雙拳擊打的位置爲中心如同波浪一般的散開,最後又如同反向的漣漪一般收了回來。
松子的滿身脂肪在顫抖之時,身體也是被我強悍的力道給衝向了後方。
松子微微張開了嘴,似乎很是驚訝。
就在我準備趁機再攻出幾拳的時候,松子往後退了一步之後,另外一隻腳在後方用力的一蹬,然後側著身子,將自己龐大肥碩的身體當成了武器朝著我砸了過來。
這和一隻從山頂滾落的巨石朝我砸來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如果被撞到了,就算不死也得羅哥終身殘廢。因爲我看到松子在撞來的時候,臉上竟然很反常的露出的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將我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因爲他的體型太大,我左右閃躲是不可能了,往後退的話也超不過他的速度。於是我乾脆就紮緊了馬步,右腳向前微微彎曲,左腳向後形成了公佈。雙手則是彎曲向內,這是太極的姿勢,雖然樣子看起來有些怪,但是這種姿勢可以讓我保持體形,能達到在接觸到松子力量的時候就能瞬間進行消解的目的。
松子撞擊過來的時候,我的左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也和松子一樣側著身子。在感覺到我的身體要被撞得時候,我也是藉著撐住他肩膀的力量朝著後方跳去,但是左手還是按住他的肩膀。
因此松子自然沒有撞到我,只是在我落地的時候他竟然又換了一隻腳爲重心,繼續側身撞了過來。
我儘量的不想故技重施,於是在他轉身的時候用右手抓住了左手的手腕,在他撞過來的時候我反而是將他身體朝著我猛然一拉,然後自己將他的左手腕用力的往著我身前一推。
嘩啦!
一陣風響從我面前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