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名怒火猛然衝上井下一郎的心頭,在他的眼裡,除了自己的部下以外,在這裡的人無一不是可以隨意槍殺的目標,所有的女人無一不是需要他們來“臨幸”一下,在他的腦海中如果給那些黑人擺出付好臉色,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起來了。
但是井下一郎哪怕自己心裡十分不爽,但自己絕對不能用這種態度去面對那些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必須維繫住彼此合作關係的當地土著居民,他搖了搖頭,努力把心中因爲過度煩燥帶來的殺人感覺拋開。特別是看到那個噸位大得必須用卡車拉動的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部下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愛好。
這一下大和傭兵團不出名不行了,哪怕自己現在再做什麼解釋的話,大和的形象也算是毀於一旦了。
井下一郎並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當他一旦分清楚事情的利弊後,事情發生了不會再如以前的軌道時,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也不會理會那麼當地土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消滅魔鬼傭兵團,在這場媒體大戰中,反而魔龍傭兵團加分不少。
敢面對邪惡的勢力,當然就是正義的一方了。
轟隆!
當爆炸聲在陣地上響起的時候,魔龍傭兵團終於決定發動進攻了,但是看清楚對面的對手時,連井下一郎也都傻眼了,那些手持著ak47的人哪裡是魔龍傭兵,根本就是當地的一些居民嘛,天知道這些平時膽小怕事,卻喜歡領便宜的當地人怎麼有膽子向嚴陣以待的傭兵陣地發起衝鋒。
對於這個問題,他馬上就明白了,當魔龍傭兵團的狙擊手的身影在人羣后面若隱若現的時候,井下一郎就明白了。
當大和傭兵團的坦克和裝甲車跑到人家裡又搶劫又放火的時候,當地人也忍了,畢竟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過分的時是一些日本傭兵居然想玩“三光政策”時,沒有人樂意了,特別是他們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時,都要用他們的大和之軀去和她們來一次國際交流時,當地人徹底沸騰了,特別是大和傭兵團的死對頭魔龍傭兵將一捆捆的槍支倒在當地人的面前時,早已火冒三丈的當地人拿起槍就打算去打大和傭兵團的人“理論”一番,沒有想到他們當中的代表被人二話不說被一槍給放倒了。
以前一聽見槍聲就會嚇得發抖的當地人,這一次意外的沒有聽到槍聲撒腿就跑,反而本來就已經怒氣衝衝的在魔龍的撐腰下,他們更加憤怒了,這還了得?於是乎在當地人的請求下,魔龍傭兵團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大和傭兵團發射了幾發炮彈,再用狙擊手將對方的機槍手給敲掉後,所有的當地人的膽子一下子暴漲起來,開始向大和的陣地發起衝鋒。
“團隊長閣下,我們現在怎麼辦?”警衛隊長大聲地問道。
“如果我們阻止他們衝擊我們的陣地,陣地就會被他們身後的魔龍完全佔領?!本乱焕蓡柕溃骸斑€有多少外圍傭兵可以作戰?!?
“還有二百人?!币粋€作戰參謀馬上回答道,曾經四千人的外圍傭兵現在只餘下二百人,聽到這個數字,衆人無不覺得苦澀。
“給他們警告,如果他們還不聽的話,讓這些外圍傭兵對這些居民發動襲擊,東條隊長,你帶領你的人在後面掩護他們,告訴這些黑鬼,打死一個人,有八百美元的獎勵?!本乱焕烧f道:“各部進入一級警戒,只要發現敵人,立即射殺?!?
“嘿!”東條警衛隊長領命後便下去準備。
井下一郎的計劃很簡單,他手下的外圍傭兵也是黑人,用黑人對付黑人,事後他也有理由說清,比如這是黑人之間的內部矛盾之類的。
一個小時後,追擊出去的傭兵中隊還沒有任何消息,這時井下一郎看到小野中隊長急急地跑了進來,他的頭上雖然被一層厚厚的紗巾包裹著,但是鮮血還是滲出在紗布上。他到指揮部就說道:“他們失蹤了,我們的人失蹤了?!?
突然間,井下一郎的身體狠狠一顫,他和小野隊長彼此對視,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絕對的震驚。因爲直到這個時候,井下一郎纔想起來。那羣當地展開突襲的時候,他仗著自己軍力比對方強大的絕對優勢,索性直接派出自己身邊最精銳的親衛部隊,由東條隊長帶領,誓要給那羣鄉巴佬一點好看。
按照井下一郎的想法,既然那些鄉巴佬的身後有著魔龍傭兵團的幫助,而且這裡離對方的陣地又遠,而且根本沒有什麼險要的地形和可以打伏擊的地方,那麼在精銳兵力面前,離開了大本營,又無險可守的魔龍傭兵團部隊,最終必然是全軍覆沒。
井下一郎的想法並沒有錯,很有一點這個便宜白撿白不撿的感覺,但是,他的親衛部隊是足足一百多名受過嚴將軍事訓練,有過無數實戰經驗的老兵,在東條隊長的帶領下,已經出去了一個半小時了,到現在竟然連一個送消息的人都沒有!
那些外圍傭兵受到重創,死亡或者生病,井下一郎可以不在乎,現在但是在指揮系統中斷,爲了保證他和其他中隊的有效聯絡,他手中唯一還能動用的,也最好使的就是自己身邊數量不多,但是絕對精銳的警衛隊成員。這些警衛隊,每一個都是井下一郎精挑細選出來,絕對可以信任的心腹,更是他壓箱底的資本。如果不是覺的自己已經穩操勝券,想要給當地人最狠最猛的打擊,讓他們哪怕老子動了你們的女人,你們最好也是乖乖的在一邊呆著,然後再消滅掉這一小股魔龍傭兵來洗涮明天的恥辱,不然他絕對不會派出這支警衛部隊。
很快在井下一郎派出一隊搜索部隊,他終於看到擡回來的警衛隊長的屍體,看著自己心腹愛將到死也沒有閉上的雙眼,怒極狂極的井下一郎當衆下令,把已經被當場擊斃的當地人的屍體碎屍萬段,結果幾名手持砍刀的大和傭兵,氣勢洶洶的跑過去。手起刀落,在“轟”的一聲爆響中,又被炸翻了四個。
呆呆的看著遠方揚起的硝煙與塵土,直到硝煙散盡,地上多了四具全身的衣服,都被大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徹底撕爛和燒燬的屍體,井下一郎的雙手在不停輕抖。現在,他心裡的感覺,已經不是憤怒或者懊惱,而是凍徹骨髓的寒意。
就算是面對打了半個月的對手逆風,一次次在逆風的面前吃了暗虧,他都沒有過這種根本心生無力的對抗。
逆風的作戰風格是搶佔先機,步步爲營。而在昨天夜裡,調動魔龍傭兵團的指揮官。無論是戰術,進攻節奏,還是全局統率上,和逆風相比,陰毒狂野了又何止十倍。
現在陣地上的傷兵與病號被送行後方,哪怕是一直戰亂不停的非洲也不會見到一下子有幾千人組成的病號隊伍,那浩浩蕩蕩的,你擡袁陽,袁陽扶著你的隊伍可真的壯觀,而這樣的結果是沒有人敢再去撿戰場上的任何東西,沒有人對自己接觸到的食物放心,哪怕樹上結的果子也有可能被懷疑放了毒。
面對這種“超限特種作戰”的方法,老實說就連身經百戰,自以爲天下無敵的井下一郎,不由心生寒意。
而事情好像還沒有完,兩名作戰參謀剛剛走出指揮室,他們就猛然瞪大了眼睛,在他們不敢置信的注視下,一個全身是血的黑人傭兵,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他赫然就是今天一大早,跟著一名作戰參謀化妝趕到附近村鎮,調查有人開著坦克,對著當地居民,又是開炮轟擊,又是直接用坦克撞塌民居事件的黑人傭兵。
如果作戰參謀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去時是四個人,現在回來了一個人,而且渾身是傷,一點也不樂觀。
一見到井下一郎,那名黑人傭兵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放聲狂叫道:“報告,那些混蛋已經完全投向了魔龍傭兵團。”
對於這個消息井下一郎早已經知道了,不然今天那些當地人怎麼會在魔龍的掩護下向陣地發動進攻呢?”
“在我們回來的路上,他們甚至向傷兵隊伍發動了襲擊,而且他們專挑日本傭兵下手。”黑人傭兵繼續說道。
聽到這裡井下一郎有一種想罵孃的衝動,這些魔龍傭兵團還有沒有道德?居然去襲擊傷員,這樣的行爲哪怕放在國際上也是受天譴的,當然井下一郎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從不講道德的人,但這不難爲他要求別人要有道德。
“說,他們有多少人?什麼武器?”井下一郎說道。
“有一百三十到一百五十人左右,他們手裡拿著ak47,步槍,西瓜刀,木棍,手榴彈,敵敵畏,鋤頭。”黑人傭兵說道。
聽到回答後,井下一郎更是氣堵了,一半天原來不是魔龍傭兵團,而是那些鎮上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