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瘦弱的中年人,那雙眼睛卻如蒼鷹般銳利,盯得前頭紅袍男人一陣失神,竟有些莫名的懼意。
在本該燥熱的麒麟峰中,體會著不知因何而起的冰涼之感,紅袍人鼓起勇氣,平靜內(nèi)心,方纔繼而道:“帝君豈是爾等想見就見的?給我拿下!”
對方顯然很不給面子,那少年終於忍不住取出了魂器,這一回,中年男子不再製止,只是低聲冷笑:“你們可要想好了,得罪了我,即便我不動手,赤帝也會要了你們的小命啊。”
“滿口雌黃!還愣著幹什麼!上啊!”紅袍人原本鼓起的勇氣,一下子便煙消雲(yún)散了,他很奇怪自己明明已經(jīng)發(fā)號施令了,爲(wèi)何同行的屬下們沒有一個聽令的?
紅袍人下意識轉(zhuǎn)過頭,望向身邊屬下,發(fā)現(xiàn)他們並沒有受到攻擊,也沒有消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旁,可這氣氛,卻越發(fā)詭異了。
“大人,我們,身體竟不聽使喚了!”有人失聲驚呼。
這一刻,紅袍人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妙,他忙準備揮出魂器進攻,卻不料剛擡起胳膊,便發(fā)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被綁了無數(shù)根鎖鏈一般,任他再怎麼掙扎用力,都無法動彈半點。
這一刻,紅袍人心沉谷底,他終於正視起這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先前那番話,當(dāng)即渾身顫抖著,連忙呼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這位大人饒命,小的這就帶您去見帝君。”
中年人嘿嘿一笑,單手一揮散去那禁錮在面前一行人身上的無形枷鎖,冷笑道:“早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若非還需要留你們的性命做事,你們現(xiàn)在已是這山間遊魂!”
少年見戰(zhàn)事已過,滿心不爽,冷喝道:“還不快帶路!”
……
一夜間,二星靈石出爐,趁著清晨萬物伊始,葉寒趕緊全部吞下。
一番消化,土之劫進度已達到35%之高,照這個速度發(fā)展下去,恐怕能在這北荒帝域中,便將土之劫給歷了。
“咚!”
突兀的,沉悶的鐘聲順著夕陽城南城牆處敲響,鐘聲瞬間傳遍整個夕陽城內(nèi),緊接著,大批將士匆匆趕往南城牆一帶集結(jié)。
葉寒方纔靠在大樹下小憩片刻,因一夜的煉製再加上對二星靈石的煉化,著實有些乏累,卻不料一陣悶鍾之音,便將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葉寒一臉苦澀,暗自慨嘆著,看來還真是沒有休息的命,除非哪天真的戰(zhàn)到垂死之際,然後才能藉著養(yǎng)傷的名義,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兵力集結(jié)而去,南城牆一帶已是重兵把守,有馬超將軍坐鎮(zhèn),想來不會出什麼大事,還有剛剛培育出來的八千精兵,如今也已待命。
白君夜也搖搖晃晃的出現(xiàn)在城牆上,扶著城牆,望向遠處,這廝恐是喝了一夜的酒,如今還能保留意識,著實不容易,沒見那韓武將軍出現(xiàn),恐怕韓武將軍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了。
看來日後與老白喝酒,得悠著點。
至於唐暮暖,聽不見聲音倒也落得個清閒,睡夢中自然察覺不到城外這麼遠距離的動靜,她太過疲累,多睡一會兒也是好的,至於戰(zhàn)鬥開始時,那恐怕也會在最短的時間醒過來。
城牆上,一千名弓箭手和同等數(shù)量的魔法師,已然集結(jié)完畢,隨時都將配合輸出,而城門也已大開,一千名騎士騎得竟不是靈獸仙獸,而是統(tǒng)一配備的高頭大馬,戰(zhàn)士們立於騎士後方,劍士則與戰(zhàn)士們穿插而立,相互配合著,一千名刺客已然開啓潛行狀態(tài),分散在城外各個角落隱藏起來,馴獸師排在牧師前方,隨時都將召喚出皮糙肉厚的寵物,作爲(wèi)盾牌護住背後的一羣奶媽。
葉寒緩緩從樹下站起身來,望著城門前的畫面,頗像是一種演戲,好久沒見過遊戲中的戰(zhàn)鬥套路了,那副畫面真叫人懷念。
那麼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呢?葉寒並不需要思索,不出意外的話,自然是那掛念兒子生死的洪州帝使大人,竟如此心切,連夜便點兵殺了過來,果然神速。
既然將士們?nèi)绱藷崆椋~寒倒也想見識見識遊戲裡的兵種,與煉魂大陸的魂修們究竟誰更勝一籌,於是且先不出面,躲在遠處靜心觀看便是。
不多時,大地開始顫抖,從南邊來了一大隊人馬,聽著聲勢和動靜,比起先前洪剛帶來的人,要多的多。
巨獸坐騎塌在地面,整個地面都像是要塌陷了一般,很快,爲(wèi)首的戰(zhàn)旗便已出現(xiàn)在視野當(dāng)中,一位身著褐色長袍的半百男人,一騎當(dāng)先的衝在前頭,在他背後,狼煙滾滾,看這模樣,這場面,恐是不下於十萬精兵。
難不成,直接傾巢而出了嗎?
此時若想取那洪州,豈不是跟鬧著玩似的?
葉寒思量著,準備先看看再說。
“沒想到,這通州幾日不見,竟換了名字,改成了夕陽城!叫你們的城主滾出來,將我兒洪剛放了,本帝使便叫爾等死個痛快。”
果然,爲(wèi)首那廝正是洪州帝使,他名爲(wèi)洪忠虎,六星魂帝境修爲(wèi),長得的確像是頭猛虎,至於忠不忠,也許是忠於赤帝的忠、
“城下小賊,想見我主公,且先過了我這一關(guān)!西涼馬孟起與你一戰(zhàn)!”馬超一聲怒喝,剛要持槍衝下城去。
“嘭!”
卻不料這時,一道身影順著城牆上,徑直跌落了下去,像是一灘肉泥般,沉沉摔在城外大地間,頓時惹得人羣散出了一塊空地。
“副城主大人……”
有人失聲唏噓。
敵軍也是一臉疑惑的望著城牆一帶,城牆上,馬超將軍愣在原地,沒立即衝下去。
不多久,本以爲(wèi)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失足落城之人,竟扭動著身子站了起來,手裡不知何時又取出一罈酒,一邊提著酒罈暢飲,一邊走向前頭,在人羣自覺讓出的道路中,一直接近洪州帝使洪忠虎。
“老東西,你來的太遲了,嘿嘿……你那廢物兒子,已經(jīng)……死在我大哥手上了。要不咱倆喝一杯,慶祝慶祝,你覺得如何?”
“我去你姥姥!老子劈了你!”洪忠虎大發(fā)雷霆,一柄大刀在手,沉甸甸的足有千斤般沉重,迎著那提酒耍瘋之人便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