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傳祥追出去的時候，林東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可以看到客棧門外飄揚(yáng)的布蟠。
“林掌櫃！”
正欲進(jìn)門，身後傳來一聲招呼，林東扭頭一看，是升級任務(wù)要幫助的對象黃老爺，他的後面，小廝低著腦袋似乎不敢擡頭。
“原來是黃老爺。”林東笑著拱了拱手，看了眼天色，還未到正午，有些不明白這主僕二人怎麼就回來了。按理，主僕二人此時應(yīng)該在附近查看地段，然後挑選酒樓建址纔對。
“林掌櫃，昨晚你說林記客棧每月的生意能有一千兩，我還覺得有些誇大其詞。現(xiàn)在……”黃萬仁苦笑道：“親眼目睹林記客棧的熱鬧，再加上打聽來的消息，我才明白，林掌櫃還真是謙虛。”
身後，小廝面龐發(fā)燙，林記客棧雙倍收入的工錢，甚至三倍四倍，昨晚這話說起來倒是過癮，現(xiàn)在想起來，卻讓人夠無臉見人的。
“哪裡，運(yùn)氣好而已。”林東搖頭道：“黃老爺，酒樓的位置找得怎麼樣了？”
“還談什麼酒樓的位置……”遲疑了一下，黃萬仁暗想這位林掌櫃既然知道自己是來西蘭城開酒樓，還能客客氣氣，應(yīng)該不是那種眼裡容不得競爭對手的人，索性實(shí)話實(shí)說道：“這麼早就回來，不瞞林掌櫃，我是想回來見識見識林記客棧的楓桐葉燉甲魚到底有沒有那麼神奇。”
本來，黃萬仁帶著小廝出門，原是打算出門找找有沒有適合建酒樓的地方，卻不想一路逛到了楓林酒樓。
楓林酒樓來西蘭城這種縣城開分樓，黃萬仁當(dāng)時的震驚可想而知，興沖沖的心情，也隨之跌入谷底。
跟楓林酒樓競爭西蘭城第一大酒樓，如果沒有父母官的支持，這絕對是難如登天的一件事情。
這也就罷了，再一打聽，還有讓主僕二人更吃驚的事情。
楓林酒樓的生意居然不是最好的！
府級郡級楓林酒樓也時常有敗退的時候，縣級楓林酒樓受阻，倒也不是太過無法接受。可讓主僕二人無法接受的是擊敗楓林酒樓的，居然是一家客棧。
客棧，居然可以擊敗酒樓，而且是楓林酒樓。
兩座大山壓在頭頂，黃萬仁雖是想重回故里，但做生意總不能虧本，當(dāng)場便失去了選新酒樓地址的心情。只能報著一線希望回林記客棧嚐嚐招牌菜是否真有那麼神奇。如果沒有，倒還可以籌劃籌劃，如果真像傳言說的那般可以增強(qiáng)體質(zhì)，趁早改行。
林東爲(wèi)難了，嘗過楓桐葉燉甲魚之後，他相信，黃萬仁只要不傻便一定會打消建酒樓的念頭。這麼一來，升級任務(wù)還怎麼完成？
如果弄份沒有加成的楓桐葉燉甲魚，瞞得了一時，又怎麼可能瞞得了三五個月。
心中一動，林東忽然朗聲道：“黃老爺既然想嚐嚐楓桐葉燉甲魚，那是林記客棧的榮幸，就怕黃老爺嚐了以後，不敢來西蘭城開酒樓啊！”
黃萬仁苦笑，這一會，他不再覺得林東是在吹牛了。
理清了一下思路，林東詢問道：“黃老爺，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我們兩家聯(lián)手讓楓林酒樓滾出西蘭城？”
“聯(lián)手？”黃萬仁一怔，旋即哭笑不得道：“我今天路過楓林酒樓的時候，楓林酒樓雖然食客源源不絕，但聽說只是因爲(wèi)新任縣太爺發(fā)請柬請西蘭城大戶上楓林酒樓商談事情。如果打聽來的消息不假，楓林酒樓都已經(jīng)被林記客棧逼得拿靈獸肉當(dāng)成大白菜來賣了，哪還需要我摻和進(jìn)來。”
“不同，我搶的生意，是楓林酒樓二樓的生意。一樓的生意，其實(shí)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林東搖頭道：“雖說一樓賺不了多少銀子，但我擔(dān)心楓林酒樓會一直這麼拖延下去，如果常臨酒樓開業(yè)以後，能主打吸引西蘭縣的文人，我們一上一下，徹底讓楓林酒樓毫無人氣的話，相信楓林酒樓用不了多久就會關(guān)門歇業(yè)。”
黃萬仁點(diǎn)頭，片刻，卻又大搖其頭。
整個酒樓門可羅雀，時間一長，楓林酒樓確實(shí)丟不起這個人，必定會關(guān)門大吉。可問題是，常臨酒樓以後又怎麼辦？
跟林記客棧競爭？楓林酒樓都敗退了，自己的財力想都別想。
更何況，主打西蘭縣的文人，這一年下來，能賺多少銀子？
林東顯然明白黃萬仁的顧慮，不由提醒道：“同是爆滿的情況下，楓林酒樓每月的利潤，一樓或許只佔(zhàn)二樓的半成，卻也有二三百兩銀子。西蘭城的文人可不少，如果常臨酒樓上下兩層都用來招待文人，不但生意火爆，假以時日，每月的利潤應(yīng)該能夠超過五百兩銀子。”
“對呀，老爺，別看這些文人不如大戶有錢，可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要面子，比起普通食客，請就吃飯的次數(shù)不但多，而且還大方。”身後，小廝驚喜道：“如果真能讓所有的文人都來我們酒樓吃飯，生意肯定比我們在嶺南郡的時候要好。”
黃萬仁確實(shí)對林東這急中生智的提議心動了，雙眉微微蹙起，仔細(xì)盤算了片刻，擡頭望向林東：“林掌櫃，文人的生意確實(shí)比普通食客要好做，林記客棧同樣也有一樓，爲(wèi)什麼不靠自己來擊退楓林酒樓？”
林東笑了，有顧忌，這說明同時也心動了，清了清嗓子，他朝大堂內(nèi)努了努嘴：“我這家可是林記客棧，不是林記酒樓。文人的生意雖然好做，但我後面可是還有五六十間客房的客人，其中雖然也有大戶，但大部分都是小商人，他們到哪吃飯去？”
“林掌櫃幹嘛不自己建一個林記酒樓？或者，直接把林記客棧改成林記酒樓？”黃萬仁還是心有疑慮：“我相信，住宿和大堂一樓所賺的銀子，應(yīng)該比不上全部用作招待文人吧？”
“黃老爺爲(wèi)什麼不開家賭場或是錢莊？”林東淡然道：“黃老爺應(yīng)該沒想過常臨酒樓可以獨(dú)霸西蘭城所有大戶的生意吧？這樣的話，西蘭城最賺錢的行業(yè)，應(yīng)該是賭場和錢莊纔對。”
“我在嶺南郡除了一些田地之外，主要經(jīng)營的就是常臨酒樓，自然更熟悉開酒樓。”
“我十四歲就獨(dú)自一個人開客棧，客棧就是我的家，改成酒樓……我到哪找家去？”林東笑道：“至於不另外開一家酒樓，主要是我整日裡忙著修煉，根本沒那個精力，也沒那麼多信得過的人手。”
黃萬仁恍然，想想也對，林記客棧生意這麼好，何必誆自己敗壞名聲？
遲疑了片刻，他詢問道：“林掌櫃，能不能容我考慮幾天？”
“當(dāng)然可以，黃老爺，先裡面請。”
林東忙做請勢，沒其它辦法的話，三五個月都能等，也急不在這幾天的時間。畢竟，光憑自己片面之詞是不可能完全取信讓黃萬仁，還得等他打聽清楚自己的爲(wèi)人，打聽清楚西蘭城的文人數(shù)量，等林林總總的一些顧慮打消，建酒樓的事情才能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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