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撞了她？難道你忘了阿姨當年的……”

顧雲琛翻閱雜誌的手倏然有力，紙張的邊緣出現一圈明顯的褶皺。

“不要在我面前提我媽！”

聞言。放下傲氣。低眉順眼的唐寧，情緒瞬間爆發。胸前劇烈的起伏著。偏頭躲開顧雲琛探究的目光，步伐紊亂的進了洗手間。

五年前混亂血腥的一夜徹底抽走她身上的力氣，唐寧緊揪著胸前的衣服，無力的倚靠在門上。倔強的微仰著臉，不讓包在眼底打轉的眼淚滾落。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規律的敲門聲。是樂晨。唐寧冰冷的胸口滑過股暖意，抹了下眼角。深吸口氣打開門。

顧雲琛已不在，看到樂晨還穿著原先的衣服。唐寧暗暗鬆了口氣，配合化妝師化完妝，帶著樂晨上了等候在東苑造型門前的車子。

車中煙味瀰漫，顧雲琛整個人包在煙霧之中。唐寧咳嗽兩聲。打開車窗把樂晨攬進懷中。

“田拓停車！”

眼看著車子駛過回家的岔路口，唐寧心裡一緊，拍了拍車窗。

“繼續開。”

“顧雲琛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混蛋！”

唐寧火氣上涌。捂緊樂晨的耳朵，壓低聲音。特想過去抽顧雲琛兩巴掌。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不帶他去了？”

顧雲琛語氣譏諷，唐寧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跟坐在中間的樂晨換了個位置。側著身子小聲的叮囑。“宴會上人多，不要亂跑，要跟在媽媽身邊，知道嗎？”

察覺到父母之間氣氛不對，樂晨偷偷瞄了眼點點頭。

宴會七點開始，顧家老宅門前張燈結綵，豪車雲集。院子裡，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輕緩的音樂聲流淌。

顧雲琛低聲吩咐田拓，田拓過去抱起樂晨，“少夫人，小少爺交給我照顧。”

“不用，我自己照顧就行。”

田拓是顧雲琛的人，唐寧跟她打交道不多，不放心。剛欲伸手抱回樂晨，腰被條鐵臂圈住。

“顧雲琛，你……”一轉頭，唐寧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的婆婆，咽回說了一半的話，跟著顧雲琛一起叫了聲“媽。”

“恩。”劉敏之一身藏青色繡花旗袍，雍容華貴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阿深你去幫忙招待客人，唐寧跟我過來下。”

後花園，劉敏之四下看了下，停下腳步，回身一巴掌打在唐寧的臉上。

“自己不能給顧家添個一男半女，還不讓別人生，唐寧你還要不要臉！”劉敏之眼神淬著毒，恨恨道：“就知道你骨子裡帶著你媽的那股狠勁兒，你是不是準備打算以後……”

“夫人，老爺子要見少夫人。”

杜墨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旁，打斷劉敏之接下來的話。

“顧家也就他稀罕你！”劉敏之冷哼聲，眼含警告，“待會不許亂說話。”

“你是怕爺爺知道鄧莎的事，還是你打了我？”

唐寧保持著被打的姿勢，後花園沒燈，襯得她烏黑的眼睛更顯幽暗。劉敏之被她瞧的心底瘮得慌，底氣不足的丟了句“有本事你就去說，到時候氣壞了她的身體，遭殃的還是你”，訕訕離開。

“讓我看看。”

等劉敏之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杜墨緊走兩步靠近唐寧，伸手擡起她的下巴。

“我沒事。”

唐寧側臉躲開他的觸碰，杜墨著急，手握住她的肩膀。

“嘶……”

“肩膀怎麼了？”

她疼的五官皺在一起，杜墨心跟著緊揪在一起。不顧唐寧的阻攔，動作利落的扯開她身上的風衣。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