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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適宜只覺自己的後腰較人用力一扯,她整個人便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中。那人摟緊她趴到了地面上,一個翻滾後,把她緊緊抱住。她能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還有一股莫名的暖意透過衣衫沁入肌膚,令她的心坎一震。
四周,有“砰砰”的幾聲槍響回落,刺激得她的耳膜都生疼。她掙扎一下,想要去看天然的情況,耳畔卻有男人低啞的聲音響直:“不要亂動,她沒事的,楚淮在保護她!”
適宜指尖使力揪住男人的衣襟,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臟跳躍聲響,她差點呼吸不過來。她不得不把頭顱微微一歪,從他腋下偷得一個喘息機會。得以新鮮呼吸後,她輕咽一下口水,眼角餘光瞥見楚淮果然已經把天然推到了一塊巨石後方護著,心裡便鬆懈了些許。然而,但見草叢四周的蠢蠢欲動,她又覺心臟提到了嗓口。
按她觀察,叢林中,只怕藏匿了數人。而這些人,手裡有武器,只怕是專門來對付他們的。否則,又豈會在這荒山野嶺裡出現?
但見東方信一改往日流裡流氣的模樣,一臉正色,目光散射出來的光芒更是銳利無比,彷彿沙場上的戰將,適宜心裡驚疑,直覺這個男人平日的痞子形象是否只是一種僞裝,這纔是真正的他。她壓下心裡那股澎湃感,壓著聲音詢問:“他們是誰?”
東方信卻道:“事到如今,你怎會不知道?”
適宜心裡立馬便有了底兒。
這些人,只怕是從普萊寺一路追來的敵人。可當時在普萊寺時候,並沒有發覺有那麼多人啊。否則,爲何當時他們不下手?莫非,是爲了轉移視線不成?因爲在普萊寺動手的話,外面的人都會把視線盯在普萊寺上,只要出了普萊寺,別人必不會再懷疑他們了。
想到這裡,她只覺腦子有些亂糟糟的。加之目前情況危險,也容不得她多想,她遂咬咬牙,道:“東方信,看你惹來的禍害。”
“若不引他們出來,咱們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
“你要是不去調查當年發生的事,那些就會成爲過去式了。”
“殺父之仇,怎可不報?”東方信話語出口,方纔驚覺說錯了話。他猛地垂下眼瞼,目光幽幽落在適宜臉上,眼底一抹厲光劃過,彷彿要把她給軾殺一般凌厲。
適宜頓覺後背冷汗涔涔。
難怪東方信要如此執著去查探回憶之都的事,原來竟是他父親也牽涉其中。只是,關於當年回憶之都慘案的新聞裡,並沒有提及有複姓東方的人啊——
“這裡不安全,等會我掩護你,你翻個滾,到藍天然那邊去。”在適宜正疑惑間,東方信已經開口:“我數三聲,你便開始滾——”
“我纔不滾!如果我過去了,對方必然會發覺那片有藏身之所,便會攻擊過去,那樣的話,不僅我,便是天然也會有危險!”適宜卻斷然拒絕了東方信的提議,她指尖往著旁邊一株古樹指去:“我們到那裡去避一避。”
“那裡是個目標位置,容易被人發現。”東方信眉頭緊蹙。
“我都不怕,你還憂心什麼?”適宜說話時,竟已經推開了東方信的手臂,猛地往那樹後衝了過去。
東方信一聲低咒,卻沒作任何停滯,隨著她飛迅撲而去。
“那邊有人!”草叢中,一聲沉喝響起。
接下來,適宜便聽得“砰”的一聲槍響回落,大樹便是震了一震,估計是樹身的另一方被擊中了。
她把後腦靠在樹身上,眼見東方信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慌忙把身子蜷縮在一起。
可依然無法避免被那人完全抱入懷裡。
他的胸膛有一種很好聞的雄xing氣息,夾帶著他溫熱的呼吸揮灑在適宜鼻腔間,形成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適宜想,如若不是在這樣危險的環境當中,她覺得自己會被這男人給盅惑。
“砰砰砰——”
又是接連著幾聲槍響在周遭回落,接著便是有人窸窸窣窣的移動聲響。周圍都是蕭殺氣息,彷彿無論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帶著一定的危險xing。
適宜掌心壓在胸膛,屏住了氣息,仔細聆聽越發往他們靠近的那些腳步聲,分析著距離他們的正確位置。
“等會我出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往左邊的小路跑,不要回頭。”東方信突然伸手輕輕一按她的後腦勺,薄脣靠在她耳畔,壓著聲音輕輕道:“記住,盡全力去奔走!”
他話語才落,不等適宜給任何反應,便一下子便往著旁邊躍了出去。
接連幾下槍聲再度打響。
適宜並沒有依他所言離開,只是看著他身影飛快伏到一旁的草叢裡,雖然對方還沒有完全靠近他,可他們手中均有武器,如果他們真的走近了他,那麼他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想到這裡,適宜微微傾身,從旁側拿起了幾塊小石頭,把頭顱慢慢探出,藉著日光折射而來的光影,觀察著那些漸加移近他的身影。眼看著他們越發靠近,她正要出手把石子扔出去襲擊他們,卻聽得“砰砰砰砰砰”地接連五聲槍響回落,數人悶哼的聲響便成爲了這山野裡的主旋律。
接下來,適宜看到那幾名高大的身子相繼著地。
向他們出手的人槍法精準,每一下都直擊敵人心臟。不過數秒,便把那幾人悉數解決。
“撤!”同時,一道低喝響起。
適宜看到餘下的三人隨著另一道高大身影快速往著東面撤離。
開槍的人立即往那端追了過去。
在越過東方信身邊時,那人往他所在的地方丟去一件物品。東方信一個翻身,空手接住,而後快速站起,跟著他追了過去。
看著他們的身影跟隨著殺手們快速消失於眼前,適宜眉頭一蹙,正要起身往那邊追去,卻聽後面有女子一聲叫喚。她頓住了步伐,但見天然已經站了起來,匆匆往她這邊跑來:“適宜,你沒事吧?”
“沒事。”適宜搖頭,但見跟在她後方的楚淮眉目深深地凝視著她,她眉尖輕輕一擰,眸光轉回天然身上:“你呢?”
“我也沒事。”天然輕闔一下眸子,臉色略顯蒼白,顯然還沒有從剛纔的混亂中緩過神來。
適宜目光沿東方信與龍於行遠去的方向瞥一眼,終是狠下了心,不管他們去了。她轉過臉看向楚淮,似笑非笑:“剛纔是楚先生救了天然吧?真是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楚淮淡淡道。
“對你來說只是小事一樁,對我們來講那可就是救命之恩了。”天然道:“楚先生,真的非常感謝你!”
“不客氣!”
“楚先生。”李速這時也走了過來,他看了適宜與天然一眼,道:“我去前面瞧瞧,陳小姐和藍小姐便拜託你了!”
“去吧!”楚淮聲音平緩,眉目裡卻有抹暗光閃過。
李速往他手中塞了一把手槍,說是給他以備不時之需,隨即便快步往前離去了。
天然緊攥住適宜的手,憂心忡忡道:“他們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適宜斜睨楚淮一眼:“想必楚先生對這事已經有了些萬全準備吧?”
聽聞她的話語,楚淮眉目一揚:“此話怎講?”
“他們是你的好兄弟,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你一點都不爲他們擔心,應該是很肯定他們不會有事的。”適宜淡淡分析:“否則,你怎麼還會如此冷靜與我們呆在一起?”
“你是個聰明的人。”楚淮絲毫不掩飾眼裡的讚賞光芒。
“比起楚先生差遠了。”
楚淮微瞇著眼睛,沒再說話。
適宜直覺他看她的目光有些詭異,可到底哪裡不對,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然的注意力卻一直都投放在前方位置,眼裡充滿了希冀光芒,好像很期待著方纔去追敵人那些男人趕快回來的模樣。
不消多時,東方信與龍於行、李速三人便折了回來。
楚淮與適宜、天然正坐在石頭上歇息,得見他們回來,男人率先笑問:“怎麼樣了?”
“看來他們之前也是探過路的,走掉了!”東方信眼裡有抹失望劃過。
“對手不是簡單人物。”龍於行眸光往著一旁倒地的幾名殺手瞥去:“現在很難查出他們的底細了,不過也未必就斷線了。”
他說到這裡,看了李速一眼。
李速立馬點頭,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那幾人的屍首,隨後拿出手機拍下了他們的容貌。
天然見他們無恙,整顆心都鬆了下來。只是,她的臉色卻是越發蒼白了去。
“天然,你是不是不舒服?”適宜見狀,連忙伸手扶住她肩膀:“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我沒事。”天然搖搖頭,扯著脣瓣輕笑一下,讓自己看起來儘量精神些:“只是有些累了。”
“楚淮,這裡離你的直升機還有多遠?”適宜焦急地看著楚淮:“我們要趕緊回溫城才行!”
“要爬上去怕是不容易,不如你們到山腳去等吧,我想辦法在海邊降落。”楚淮看一眼東方信:“東方,你隨我上去吧!”
東方信凝他一眼,但見他眉目清幽,遂點點頭,與他一併上了山。
適宜看著他們的背影便罵:“明明可以在海邊降落的,爲什麼非要讓我們爬這裡來?”
說到這裡,她直覺哪裡不對。腦子突然閃過一絲什麼,她眨了好幾下眼睛,但見東方信與楚淮已經走遠,她的目光,立即落在龍於行臉上:“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嗯?”龍於行挑眉。
“剛纔楚淮那種淡定告訴我,這一行就算遇上了危險,你們也有辦法搞定。”適宜臉色沉了下來:“所以,本來我們不必上山也是可以離開這裡的。可是,你們卻偏偏安排了上山這一環節,就是爲了引那些殺手出來?你們早就已經知道,對方會來暗殺你們的?”
“也不是早知道,只是在賭罷了。”龍於行看她的目光裡透露出一抹驚豔之色:“倒沒想到,你心思竟然如此細膩,把這事都看出來了。”
聽到他的話,適宜眼裡迅速聚焦了怒氣:“你們怎麼還是那麼自私,居然拿我們的xing命來冒險!”
“我們也是在陪你們一起冒險的。”龍於行不鹹不淡:“再說,彼此過這樣的日子,不是更加刺激嗎?”
“那你們知不知道,有些人是受不了刺激的?”
“你不是挺熱衷於此的嗎?”
“那你們考慮過天然沒有?天然她身體不好,不能夠受這種刺激的——”
“她現在不也沒事嗎?”
“她——”
“適宜,不要說了,我沒事。”眼看著適宜要與龍於行吵起來了,天然連忙出聲勸阻:“他們這樣做,一定是因爲有把握纔會做的。他們的確是有能力保護我們的,剛纔的事情,不是已經見證了嗎?”
適宜有些無語了。
天然總是那麼善良,什麼事情都替別人先著想。可這樣的她,軟肋被人抓住了都不自知呢!
她的話語沒有說全,可龍於行卻慢慢瞇起了眼睛,瞳仁一抹暗涌之光流淌而過,彷彿在思慮著什麼。
另一邊,東方信與楚淮並肩而行上山。
“你叫我來,是有話與我說?”走了一段路後,東方信率先開口:“說吧!”
“你是不是懷疑陳適宜懂防身之術?”楚淮並不急,只輕聲詢問。
“嗯。”東方信把在迷霧林與不悔交鋒時候的事情與楚淮簡略說了一下,隨後總結道:“我幾乎能肯定幫我的人就是她。”
“如果我也沒有眼花的話,剛纔有人向你們殺過去的時候,陳適宜好像從地面上撿了些石子準備對付那些試圖靠近你的殺手。”楚淮道:“我想,要不是龍於行他及時出手把那些人解決,救你的人應該就是她了。”
“喔?”東方信濃眉一揚,頓住了腳步,幽幽盯著他:“果真如此?”
楚淮點頭。
東方信眉頭深鎖,那沉暗的眼睛,卻是熠熠生輝。
“你打算怎麼做?”楚淮凝視著他,聲音帶些許擔憂:“我總覺得,陳適宜的來頭不簡單。她的身份,真的僅僅只是陳家千金那麼簡單嗎?”
“我暫時還沒有想法。”東方信眉目深遠,雙瞳幽幽地盯著前方,彷彿在計量些什麼:“不過,我已經吩咐李速讓人重新回羅馬查一查她的底細了。到時候,她是如何一個人,自然會見真章。”
“身份是個謎的人只怕不好把握。”楚淮掌心往他肩膀輕輕一拍:“東方,你自己看著辦!”
東方信大掌搭上他手背,聲音飄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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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內,氣氛詭異。
除了駕座的李速外,其他衆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
天然因這侷促而輕輕皺眉,那張蒼白的臉神色越發難看。她指尖緊緊揪住膝蓋,輕闔著眸,想著閉目養神一會,試圖讓自己的難受緩解些。
可是,胸膛位置傳來那陣沉悶感令她感覺呼吸困難,她死掐著掌心,額頭卻有豆大的汗珠沁出,一滴滴落在機艙的地毯上。
適宜坐在她身旁,最先發現她的不妥。她眉頭一皺,急忙伸手扶住她肩膀:“天然,你不舒服怎麼不說?”
“我沒事。”天然掌心按住胸口,用力深呼吸。
“這樣子怎麼可能是沒事?”適宜指尖快速伸過去幫她解開襯衣最上方那顆鈕釦兒,同時一掃旁邊幾個男人:“趕緊幫忙讓她躺下——”
“適宜,我真沒事。”天然用力揪住她手腕,對著她搖頭:“只是剛纔受了驚嚇,纔會覺得有點不舒服罷了。”
看著她眼裡積帶著那抹祈求光芒,適宜終究是心軟了。她咬牙,用力點點頭:“那你靠著我,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嗯。”天然點頭,有些尷尬地看著那幾個男人:“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她說完,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些人的表情。
她害怕,從他們眼裡看出些什麼。
那幾名男人誰都沒有說話,楚淮與東方信的視線均向龍於行瞥去。後者神色清冷,只幽幽盯著天然看,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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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城,鳳凰山莊。
從直升機下來後,適宜甚至都沒回頭對那幾個男人道謝,便匆匆攜天然進了屋。
看著她們身子進入別墅主樓,東方信才終於看向龍於行開口:“你認爲真的沒有必要對藍天然過往的事情做個調查嗎?”
龍於行只冷淡斜睨他一眼,沒說話。
楚淮站在旁邊,直搖頭。
才進入屋,天然的雙腳便是一軟。她一下沒站住,便往旁邊摔去。
“喬治!”適宜急忙衝著二樓的方向喊一聲。
少年的身影很快便出現,看到她們,他眉目本來有抹喜色閃過,但見適宜一臉嚴峻,天然更是滿臉蒼白,他濃眉一蹙,急步從二樓奔了下來:“姐,nara姐怎麼了?”
“馬上備車,我們要送她去醫院。”適宜道。
喬治應聲,欲出門去,卻較天然揪住了手腕。她搖搖頭,聲音虛弱:“等他們先走了,咱們再去!”
適宜聞言,怒道:“藍天然,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等他們先走!”天然少有地堅持己見:“適宜,就聽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