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前腳到達風神宗地界的時候,風神宗的宗主風寒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聽到後,他在大殿上閉目沉思,下方包括長老在內(nèi)的一些人沒有人敢打擾他,風寒在想問題的時候別人不準打岔,這已經(jīng)成了風神宗的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
當風寒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猶豫之色,仿似打定了主意一般。這時下方的大長老說道:“宗主,如今李家的李無念在我們這裡聚集了一夥人想要對付弓弈,他們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吧。”
“大長老多慮了,一羣小孩子打架罷了,能鬧出什麼大動靜。”風寒根本就沒有看得起李無念,在他眼裡,無論李無念多麼的有潛力,有資質(zhì),但想要成長起來都是以後的事情,只要一天沒有達到真武境界,在老一輩高手的眼裡,李無念就沒有登上高手之列,其實這又何嘗不是李無念看中武修者的態(tài)度。這就是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問題的角度,對人的態(tài)度就會有所不同。
“那宗主的意思是?”
“吩咐下去,不必理會他們。我們的首要任務(wù)是調(diào)查游龍幫的事情。”
同一時間,以李無念的眼線之廣,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弓弈的行蹤,這一次李無念沒有聯(lián)繫其他人,而是來到了城外的一座城隍廟中,等待著一個人。良久,一個黑巾蒙面的中年女人來到了李無念的身前,說道:“找我什麼事?”她的語調(diào)平緩,即便是疑問卻也似乎不帶任何的感情。她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李無念,彷彿要洞穿他的心靈一般。
平時高高在上的李無念,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卻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躬身行禮後說道:“弓弈已經(jīng)來到城中,不知......”
“不行”還沒等李無念說出要幹什麼,蒙面女人就直接拒絕,隨後說道:“上次你提到的要求我已經(jīng)和上面請示過,上面同樣是斷然拒絕,另外我也勸你少要打弓弈的主意,第一,他有大用處,第二,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李無念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會說出這樣沒水準的話來,想自己現(xiàn)在就在城中聚集了近百名的青年高手,更有他這個年輕一輩第一人坐鎮(zhèn),居然會被對方說成不是弓弈的對手,這讓李無念萬難接受。
李無念的的表情被蒙面女人看在眼裡,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女人依舊是那副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當然,我們只是合作伙伴,我也無法干涉你的行動,只不過好言奉勸,但你若執(zhí)意自己找死,我也沒辦法。”說完後她不再理會,走了出去,慢慢的消失在李無念的視線之中。
看著蒙面女人漸漸遠去,李無念心中暗罵,但卻是絲毫沒有辦法,這個女人背後的實力,並不是他能夠惹起的,無奈之下,他只好回到城中。進城後,他直接召集了衆(zhòng)人,遺憾道:“之前想要殺弓弈的那個同門女子的計劃行不通了,我臨時決定,今晚襲殺弓弈。”
李無念此話一出,衆(zhòng)人擦拳磨掌,躍躍欲試。
“都說弓弈如何了得,我今晚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前幾日主張直接去殺弓弈的那個大漢說道。
“滿兄,你不是和弓弈交過手嗎,你給大家說說那小子的實力。”李無念看著滿榮說道。
“此人修爲與我不分上下。”滿榮沒有刻意的隱瞞或貶低弓弈,而是選擇了實話實說,因此聽了他的這句話,很多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滿榮是他們這羣人中公認的僅此於李無念的第二高手,也是倍受尊崇,但弓弈竟然和他修爲相若,如果是換成旁人如此說,衆(zhòng)人一定會嗤之以鼻,但此刻卻是滿榮親口承認,這就讓衆(zhòng)人生不出半分的懷疑。
李無念看著衆(zhòng)人的表情,朗聲道:“既然連滿兄都如此說,衆(zhòng)位今晚一定不要大意,決不能讓這個兔崽子跑了。”
......
自從進城後,弓弈就有些心神不寧,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似乎看出了弓弈的神色有些難看,虎賁開口問道:“弓兄弟,你怎麼了?”
弓弈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今夜我們一定要小心。”
聽了弓弈的話,虎賁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弓弈那樣的靈覺,但他也知道弓弈樹敵過多,即便沒有這種感覺,任何時候也不能夠掉以輕心。
終於,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月亮悄悄的爬上了老樹的枝頭,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本是一個很美的夜晚,可是看在弓弈的眼裡,這月光卻顯得有些慘白,像受了驚嚇的人那張驚恐的臉。
“呱呱”幾隻烏鴉從樹上飛起,站在窗前的弓弈的雙眼陡然射出了兩道寒芒,那仿似要殺人般的戾氣瞬間釋放出來,房間內(nèi)的虎賁和林海似乎心有感應(yīng)般同時從牀上爬起。爲了安全起見,今夜三人在客棧中並沒有分開,而是一起住在一個大間。
“來了嗎?”虎賁問道,儘管他竭力壓低著聲音,但他大嗓門慣了,聲音還是不小。
“來了。”弓弈的嘴角劃出了一個弧度,可是他的這種笑容,看在另兩人的眼裡,都泛著一股涼意,他們知道,今天晚上又將是一個殺戮之夜。
“啪啪啪”一陣緩慢的掌聲響起,李無念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來到弓弈三人所在房間的窗下,露出了一副自信滿滿的笑容,隨他同來的人都頗感疑惑,不知道李無念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接下來李無念和弓弈的對話卻讓他們理解了他的這種舉動。
李無念仰頭朗聲道:“弓少俠果然是高人,我們剛來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哈哈,李公子帶這麼多人來看望在下,真是不勝之喜,在下未能遠迎,還望李公子見諒。”
“弓少俠真是客氣,我們在此城中等候多時,今天白天才知道三位到來,衆(zhòng)兄弟急於與三位一見,深更半夜,若是打擾了三位的休息,還請弓少俠理解我們的一片赤誠之心。”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若是不知內(nèi)情的人,恐怕還真會誤以爲兩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但是在場的衆(zhòng)人卻是心知肚明,兩人的仇怨早就無可化解,而今夜就是要徹底解決的時候。
“李公子,咱們明人不做暗事,你帶了多少朋友前來,還請一起現(xiàn)身。”弓弈說到後來,聲音高亢,到最後“現(xiàn)身”二字,已經(jīng)如同平地裡的一聲驚雷,震人心魂。而這卻讓一旁的虎賁翻了個白眼,他懷疑弓弈的這種大嗓門是跟他學的。
“哈哈”李無念一聲狂笑,這一笑,竟隱隱的壓制了弓弈剛纔的音波,這讓弓弈三人不由得心中對他又多了幾分小心,李無念隨後道:“既然弓少俠想見你們,兄弟們就出來給他瞧瞧吧。”
李無念話聲一落,只見四面八方瞬間走出了近百人,而滿貴,滿榮兩兄弟也正在其中,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看著弓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