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兒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弓弈連連點頭,他覺得很有道理。李翼是什麼樣的人?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弓弈殺了李無念,殺了李老三,又一劍劈死李家數(shù)十人,還把李家大長老引到雲(yún)霧山脈被蒲威所殺,這等大仇,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得不報的,而如今李翼卻擺出一副把這事忘了的態(tài)度,這絕不正常。而至於滿家家主滿亭臺,他能用陰毒的手段對付兄弟滿亭閣,那他對旁人更加不會容情。這兩人的反常,不得不讓人心中起疑。
正當(dāng)弓弈心中疑惑的時候,一個紙團(tuán)突然飛來,弓弈順手接過,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六個字——城外亭閣相候。秦玲兒眉頭一皺,說道:“弓子,不能去。”
弓弈微微一笑,輕撫了秦玲兒頭髮一下,說道:“沒事,這人沒有惡意,我去去就來。”秦玲兒知道弓弈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無奈道:“小心。”目光中盡是柔情。看到秦玲兒的眼神,不知爲(wèi)何,弓弈的心中竟然升起無盡豪情,他要變強,不讓身邊這個女人爲(wèi)他擔(dān)驚受怕。他不再多說,身形一閃,便已不見。
弓弈之所以說給他紙團(tuán)的人沒有惡意,是因爲(wèi)他看到了“亭閣”二字,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是與滿亭閣有關(guān)。
片刻之間,弓弈已經(jīng)來到了那個距離此城十里的涼亭,他看到了一個老人,這老人精神矍鑠,絲毫沒有任何的老態(tài),雙目精光閃動,看到弓弈來了,微笑道:“弓少俠,叨擾之處,還請包涵。”
弓弈知道老人所指,臉一紅,並未多說。他看這個老人也有些面熟,似乎是在白天的時候見過,但卻想不起來他是誰,但是還是隱隱能夠猜出。
老人繼續(xù)道:“老夫滿然,此次是跟隨滿家家主而來。”
弓弈暗道果然沒錯,躬身道:“拜見滿前輩,不知滿前輩召在下前來,有何要事?”
“你與亭閣的事情,他都跟我說了,我也不想管這件事。但是,亭臺心術(shù)不正,我卻不能讓他誤了武原大陸的未來。這幾天,我看他經(jīng)常和那個李翼混在一起。”說到此處,滿然冷哼一聲道:“那個李翼,聽說當(dāng)初中州兩盟對峙的時候突然倒戈相向,這樣的人,又是什麼好人。他們兩人終日嘀嘀咕咕,肯定沒什麼好事。”
“晚輩與這兩人都有大仇,他們很可能就是在研究如何對付晚輩。”弓弈自嘲道。
“呵呵”滿然笑道:“想要對付你,恐怕不容易吧,你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弓弈聽了這話,怎麼也感覺不出這是在誇他,神色尷尬,無奈一笑。
老人又道:“我今夜與你相見,主要是想提醒你提防這兩個人,另外也是要表明我的立場,若是亭臺真的做出了違背大義的事情,我絕不容情。”
“前輩高義,晚輩佩服。”弓弈躬身道。
“行了,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了。沒什麼事了,老夫走了,你繼續(xù)去找那個女娃子吧。”滿然說話之時,已然動身,待到這句話說完,身影已經(jīng)消沒在夜色之中。
弓弈搖了搖頭,暗道這個老頭怎麼有一種爲(wèi)老不尊的味道,但是弓弈還是對此人頗具好感,感覺滿然沒有絲毫的作僞之處,與之交流起來真實自然。他不想讓秦玲兒擔(dān)心,於是就依滿然之言,去找那個“女娃子”了。
幾天過去了,並沒有發(fā)生什麼大事,禪宗老僧之所以沒組織這些人有所行動,是因爲(wèi)想到這些人舟車勞頓,修養(yǎng)幾天,同時也是想等一等洪勁鬆所說的那個人,否則他並不認(rèn)爲(wèi)己方對戰(zhàn)擁有修羅三聖的修羅大軍有什麼優(yōu)勢。
夜色正濃,洪勁鬆盤腿坐在客房之中,陡然間,他的眼睛一亮,隨後露出了一副歡喜的笑容,因爲(wèi)他知道,那個人來了。
人影一閃,一個身材頎長,看上去三十左右的人站在了洪勁鬆的面前,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進(jìn)入這間客房的。他看著洪勁鬆,嘴角也同樣揚起了一個弧度。
“大竹竿,你怎麼纔來?”洪勁鬆笑著問道。
“我哪像你啊,早就做了準(zhǔn)備,把家裡安排好,就來的晚了些。”來人無奈說道,隨即找個地方坐下。
洪勁鬆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隨即問道:“你對修羅三聖怎麼看?”
“大竹竿”臉上的神色變得嚴(yán)峻,說道:“我在來的路上,修煉界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將這三個人傳的神乎其神。依我看,這三人絕不會是浪得虛名,很可能任何一人的修爲(wèi)都不在你我之下。”
洪勁鬆點了點頭,嘆道:“若不是我?guī)煹芩涝诩槿酥郑覀內(nèi)寺?lián)手,又何懼他修羅三聖。可是如今,想要戰(zhàn)勝他們,難啊。”
“大竹竿”對此不置可否,說道:“如我輩修者,外敵來襲,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能夠抵擋固然最好,不能抵擋即便戰(zhàn)死又能如何?”
“哈哈”洪勁鬆大笑出聲,說道:“不錯,死有何懼。即便洪某不敵,我也不會讓修羅界好過。”
“你決定了?”很明顯,“大竹竿”明白洪勁鬆心中想要做什麼。
“決定了。”洪勁鬆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猶豫,容不得任何的質(zhì)疑。
“什麼時候?”
“明天清晨。”
“好,我這就發(fā)佈命令。”“大竹竿”霍然站起。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使用了什麼手段,只是在兩人對話不久,整個西域和雲(yún)霧山脈徹底沸騰了。那條弓弈見過的巨蟒,在這一刻,喃喃道:“我終於可以出去了。”所有西域和雲(yún)霧山脈的魔獸都向著姜家這個方向匍匐在地,如同人類的頂禮膜拜。當(dāng)然,他們膜拜的不是姜家,而是那兩位他們眼中的大人。這一刻,獸血沸騰。
第二天清早,似乎一切都和往常一樣,陰風(fēng)山上,此時這裡已經(jīng)不在是星辰殿的駐紮之地,而是換做了其他人駐守。那些駐紮此地的修羅人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看上去依舊一副其樂無窮的模樣。
陡然間,在陰風(fēng)山那個星辰大殿左右兩側(cè)的虛空中,幾乎是同時,突然憑空撕裂,無數(shù)的,在平時根本難得一見的魔獸從這兩處涌出,他們的眼中散發(fā)著嗜血的光芒,看到修羅界的人後,二話不說,直接用他們的利爪,獠牙將之撕裂,咬碎。
“啊”片刻之間,整個陰風(fēng)山發(fā)出了此起彼伏的淒厲慘叫。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竟然被數(shù)之不盡的魔獸突然攻擊,而且如同從天而降般,讓他們毫無防備,這幾乎形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鎮(zhèn)守在陰風(fēng)山上的,是一個剛剛晉升聖武級別的高手,他大喝一聲,手中的方天畫戟,向著空中的獸羣直接揮出。聖武強者的驚天一擊,那是何等的威力。一瞬間,彷彿大風(fēng)暴一般向著獸羣席捲而去。
“嘶嘶”西域的那條巨蟒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他身體雖大,動作卻是絲毫不滿,他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攻擊的中心點,用自己龐大的身體去抵擋聖武強者的凌厲攻擊。
“轟”巨蟒被這蓄力一擊打的倒飛出去,他的巨尾甩在了那座宮殿之上,整個宮殿如同豆腐渣般瞬間粉碎,無數(shù)的斷瓦殘垣向著四方飛出。但是儘管如此,巨蟒卻並未受到多大傷害,由此可見,魔獸的防禦能力是何等的強橫,他無疑成功了,因爲(wèi)對方的這次攻擊並沒有殺傷多少魔獸。
“嘶嘶”巨蟒再一次吐著蛇信,同時他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向著修羅界的那名高手衝去。那名聖武高手在見識到巨蟒的超強防禦後就已經(jīng)有些泄勁,此刻見巨蟒襲來,只能本能的舉起方天畫戟向著巨蟒劈去,但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氣勢上都要比之剛纔遜色許多。
“嘭”方天畫戟斬在了巨蟒的身上,但這名高手卻被反震出去,力道之強,幾乎要將他的五臟移位,這讓他難受的想要吐血。但是令他驚恐的卻在後面,因爲(wèi)這時他感覺到了自己有些眩暈,其實他不知道,這時因爲(wèi)剛纔巨蟒吐出了毒氣的緣故。
魔獸太多了,漫天遍地,數(shù)之不盡,修羅界的這些人基本上沒剩下什麼,而巨蟒更是在那人中毒後,連番的攻擊。將那人打的連連倒退。終於,巨蟒巨尾一擺,將這個人纏住,隨後猛的用力收縮。
“嘭”一名聖武高手竟然被活生生的擠碎,化成了漫天的血霧。隨後,所有的魔獸不待任何命令,向著兩界通道內(nèi)衝去。
修羅界的中心寶塔內(nèi),修羅三聖正在秘密的商議著何時大舉進(jìn)攻武原大陸。突然,綠袍老祖耳朵微動,說道:“不好,有大批敵人來襲。”
紅袍與黃袍也瞬間在此刻感應(yīng)到了,均是大怒,罵道:“武原大陸好大的膽子,竟然自己送上門來,我們?nèi)顺鋈ズ煤谜写幌滤麄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