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掛號處，紫雲傻眼了，一條長龍，前面的人說：“這個武醫生水平高，半天只看三十個病人。”

紫雲看前面至少有四十幾個，反正來了，等著吧。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她掛了武醫生專家號，裡面人說沒有了，可以掛普通門診，她就是找武醫生的，那還看什麼，後面的十幾個也就不排了，失望地在大廳裡瞎轉悠，她買了瓶礦泉水和麪包在醫院長凳上吃點，看看別人都有家人陪著，不禁眼圈溼潤起來。，

華燈初上，繁華的街市襯托醫院寧靜，她向幾個明天要看病的人打聽，人家說四點就要來排隊。她記住這時間，就在不遠的遠華客棧，住了間鐘點房。

丞直剛來到南京出差，和南京好友家中幾人吃了飯，晚上幾人又點了燒烤，丞直胃不好，胡亂一吃，啤酒一衝，腸胃不好起來，到了早半夜，拉肚子了，他說去醫院看看。

來到賓館樓下，他叫了出租車，直奔附近的中西醫結合醫院。

到了急診室，醫生問了癥狀，開了藥單，丞直交了錢，拿了藥水，就在輸液室打點滴。

紫雲雖然勞累，身子也沒好利索，睡不著，不時看看時間，不敢睡過了，直到12點多，迷糊一陣，好像文文哭聲，一驚便醒了，簡單洗漱一下，把頭髮梳理梳理，洗把臉便和客棧老闆娘退了房。

明亮街燈照著，紫雲朝西門走，西風一吹，冷颼颼的，她不由得把衣服裹了裹。

一輛救護車停在醫院門口，從上面擡下一個病人，紫雲幫著穩住擔架，自己也進到掛號大廳，呀，前面有幾個人在排隊，她趕忙過去，站在那裡排著，前邊排隊的是個女孩，聽口音也是蘇北的，紫雲聽她說把自己病歷放在掛號窗口臺子上，可以走走，便把病歷放在臺子上，排在第三個。

陸續有人來把病歷排在後面，她倒了杯茶，不敢走遠，只是在那些中藥標本展前，看了看，有的藥材僅看過圖片，沒看過實物，可惜隔著玻璃，沒法仔細瞧瞧。

丞直掛完水，覺得好多了，便出輸液室，看醫院有一箇中藥標本展，就過去看一看，他看一段樹樁放在裡面，沒想到木頭也是中藥，正看著就和紫雲碰在一起。

“丞直！”紫雲驚訝得跳起來。

“紫雲”丞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來這裡幹什麼？”兩人異口同聲。

“丞直，我來這裡查身體！”

“查什麼身體？來來來坐下說。”

“丞直，我甲狀腺有問題，我還在排隊呢，我昨天就來了，沒排上。”

“你坐著，我去排！”

丞直站第三個，前面排隊的是女孩爸爸灌雲人老潘，老潘健談，腿上陡然長了個瘤子，市縣醫院都叫他開了，他就過來請醫生確診一下，他笑著對丞直說：“要是得癌癥，完蛋了，可惜我牀下那些好酒，沒法喝了！”

紫雲這時也站在丞直身邊，貼著丞直，後面老頭喊道：“不要插隊，後邊排著！”

老潘說：“人家兩口子，一人呢！”

老頭說：“不說怎麼知道啊！”

熬到上班時間，幾個窗口一起開了，紫雲等的一號窗口稍慢，她掛了13號。

他們跟老潘一家上了二樓，把單子交給護士，等喊號，紫雲和丞直就坐在椅子上等候。

紫雲對丞直說：“丞直，你的孩子叫文文，是男孩，媽媽在家帶著呢。”

丞直驚得直張嘴：“啊，是嗎？是嗎！”

自己有孩子了？丞直頭腦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