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顏笑笑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摸’黑去廚房找蠟燭。
剛走進廚房的‘門’,她忽然發現窗戶口那裡有個黑影。
在千‘門’,她從會蹣跚走路起就接受顏如‘玉’的訓練,作爲‘門’主的嫡傳弟子,她具備作爲神偷最基本的素質思維靈活,眼力過人。
儘管家裡停電了漆黑一片,但她還是一眼看出廚房的窗邊站著一個黑影。而且從外形身高判斷,應該是一個人。
“你是誰?爲什麼大晚上出現在我們家?”問話的同時,顏笑笑已經悄悄把廚房‘門’後面放著的‘雞’‘毛’撣子攥在了手裡。
以前做小偷的時候,她潛入現場第一件事也是關閉電閘切斷電源,難道今晚自己是遇到同行了?
等了好一會兒,那個黑影根本沒有回答她,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見狀,顏笑笑將手裡的‘雞’‘毛’撣子握得更緊了幾分,一步一步朝著那個黑影靠過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大半夜到我家來幹嘛?”見那道黑影還是不出聲,顏笑笑心裡也有點發‘毛’,“我警告你啊,要是再不說話我就要報、報警了啊!”
她話音未落,站在窗戶口的人影緩緩轉過臉。
雖然黑暗中顏笑笑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是黑影臉上那雙殷紅的眼眸在夜‘色’中閃著凜凜寒光,宛如從地獄裡逃出來的魔鬼。
“啊!!!”顏笑笑驚叫一聲,調頭就往客廳跑上。
“啊!!!”誰知在她叫的同一時刻,客廳裡也傳來某小孩的驚叫聲。
原來就在顏笑笑進廚房的時候,顏子樂熟‘門’熟路地跑回自己房間翻了個手電筒回來。
拜託!都什麼年代了,他家麻麻居然只能想到點蠟燭照明,真是老土到家了!
小傢伙回到客廳,打開手電筒隨手對著四周晃了幾下,卻正巧照到沙發前站著的一個人影身上。
這是一個身穿湖綠‘色’長袍的年輕男子,面貌清俊,五官線條分明,只不過他臉上表情‘陰’沉,周身隱約有殺氣浮動。
他正是賀蘭,白天的時候,顏笑笑不小心劃傷手指,她鮮血獨特的甜香氣味恰好吸引了在附近尋找她的那些傀儡血族。
夜幕降臨,賀蘭就讓這些傀儡血族帶路找到了顏笑笑的住處。
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十多個血族傀儡還沒進入七樓,就被夜風給攔截下來。
賀蘭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高等血族埋伏在這裡,但是他心裡清楚夜風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既然找到賀蘭家的那個孩子,這些血族傀儡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索‘性’,他一狠心就留下那些血族吸引夜風的注意,自己則帶著韓若心一起潛入顏笑笑的家裡。
此時,被顏子樂的手電筒照到,他皺起俊眉將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以遮住刺眼的光柱。
驚叫過後,顏子樂藉著手電的光看清楚對方是一個衣著打扮怪異的陌生男人,忍不住皺起眉頭,翁聲翁氣地質問道:“喂,你是誰啊?爲什麼會在我家?”
在這樣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小傢伙居然還有‘精’神拷問闖進自己家的人,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賀蘭望著這個漂亮的小男孩,心裡疑‘惑’不已。
這裡怎麼還有個小孩子?他是什麼人?與賀蘭家的二十三年前丟失的那個‘女’嬰有什麼關係?
見他沉默不語,顏子樂忍不住單手叉腰,提高了音量:“喂,我在問你話呢?”
就在這個時候,顏笑笑已經衝出了廚房,她一邊跑一邊順著兒子手電筒的光柱望過去,當看到這個身穿袍褂,模樣英俊的男子時,她不禁愣了半秒鐘。
這個男子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周身帶著一股若無似有的深晦‘陰’邪之氣。
“鬼、有鬼啊!”顏笑笑大叫著,一把拖過兒子往大‘門’的方向奔去。
可是,追在她身後的韓若心一眼就看穿了她想逃跑的目的,身形一閃,一個瞬移就搶在她前面攔在了大‘門’口。
顏笑笑立即剎住腳步,將兒子護在身後。她一隻手拉著兒子的小胳膊,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雞’‘毛’撣子,警惕地盯著這個雙目赤紅的‘女’血族。
在手電筒光柱的照耀下,顏笑笑看清楚了韓若心的臉。
只見她如凝雪般蒼白的臉上,五官漂亮得宛若墜入魔道的仙子,只不過那雙殷紅如血的雙眸淡淡一掃,頓時讓顏笑笑打了個寒顫。
呸!呸!呸!什麼仙子?分明就是魔鬼!
“那個……美‘女’,咱們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來我家?”顏笑笑抖著手將‘雞’‘毛’撣子對準她,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道,“你要是看上我傢什麼東西,儘管拿去好了!如果你喜歡上這套房子,那我們走,房子歸你,怎麼樣?”
韓若心微微擡起下巴,用那雙血紅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淡淡從‘脣’間吐出幾個字:“你必須得死。”
其實,她雖然失了記憶,但是卻從來沒有傷過人類的‘性’命。她的恨,僅僅是針對血族。
她現在之所以不放過身爲人類的顏笑笑,是因爲賀蘭騙她說,顏笑笑與他有世仇,他的家人全部都被顏笑笑的父親殺死了,所以他要殺了顏笑笑替家人報仇雪恨。
賀蘭還說,只要她幫他報了仇,自己就幫她尋找失去的記憶。
賀蘭一直以獵人的身份自居,韓若心對獵人有種莫名的信任,自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因此她就答應他,在找到顏笑笑之後將她殺死。
“來殺你。”韓若心望著她,殷紅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冽‘陰’寒。
突然聽到她開口,顏笑笑當即驚駭地瞪大了一雙水眸,難以置信地用‘雞’‘毛’撣子指著她:“你你你……你居然會說人話?”
前幾次,她遇到的那些紅眼怪物都是低等血族,除了會發出刺耳的嘶吼外,根本就不會說話。
於是,她就理所當然地認爲所有血族都是不會說話的。
現在,顏笑笑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哦,不對,在她眼裡,韓若心本身就是隻怪物。
然而,直覺告訴她,這個怪物與前面遇到的那些怪物不同,要比它們棘手得多!
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雙‘腿’也不受控制地打顫發軟。如果不是還有兒子在,她肯定自己會毫不猶豫地破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