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如果白紹華所言不虛，那麼就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更何況他是白雪的親哥哥，顏笑笑決定選擇相信他。

“謝謝白醫師的坦誠。”顏笑笑對他彎了彎嘴角，又想起一事，頓了頓，對他說道，“只是，恐怕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白紹華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態度，嗓音溫淡，“什麼事？家主請說。”

顏笑笑對上他的視線，緩緩出聲道，“小月姑娘希望能夠恢復自己原來的容貌，不知道白醫師有沒有辦法呢？”

白紹華聽完她的話後，不由愣了一下，隨即沉吟著開口道，“我若說沒有辦法，家主會如何呢？”

顏笑笑臉上的神色微微凝滯，“白得說得可是真話？”

白紹華哂笑，“整容之術，無外乎改變容貌，讓人變美，在下聽過要求讓自己越整越美的，卻還從來沒有聽過要恢復原貌的。”

“白醫師，你的意思，真的沒有辦法？”顏笑笑看著他，繼續追問，“難道就沒有辦法將她的容貌改變嗎？”

顏笑笑是不希望小月一個丫鬟頂著與自家母親類似至極的臉，否則每次只要一見到她，顏笑笑總會有一種母親在眼前的錯覺。小月想改容貌是她的個人意志，也是顏笑笑所希望的。

白紹華看著她，靜默了片刻後，才淡淡啓脣，“那麼，家主的目的到底是恢復小月姑娘的容貌，還是改變她的容貌？”

“我不希望她是這樣一張臉，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是顏笑笑的初衷，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她自己的意思想恢復原本的樣子。”

“她臉上的五官都動過，要徹底恢復根本不可能。”白紹華實話實說，“不過，在下可以盡力一試。雖然沒有辦法徹底恢復她以前的樣子，但是五六成還是可以的。”

顏笑笑聽到她的保證，立即鬆了一口氣，“如此，那就勞煩白醫師抽了個時間，幫她把手術做一下吧。”原本大可以像打發顏如畫那樣，也將小月姑娘遣送下山，但是小月從出生起就一直在賀蘭府當丫鬟。她這樣的姑娘，再頂著那樣絕色的容貌，下山定然會被欺騙。輕則丟財，重則丟命，所以，爲了她好，還是將她改頭換面留在府中比較妥當。

“我隨時都有空閒，只是在做手術前，小月姑娘必須要清淡飲食，調整心情。”白紹華看了一眼頭頂的日頭，淡淡道，“三日後，家主定好時間地點，讓她來找我吧。”

“如此當然是最好，我替小月姑娘多謝白醫師。”

“家主言重了。”

顏笑笑離開小院後，就去花園裡找兩個女兒，陪她們玩耍去了。

另一頭，白雪氣勢洶洶地衝到十一所住的那個院子，直接進了主屋。

十一剛把行李收拾好，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休息，當看到她來，立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喊了她一聲，“老婆，你來啦。”

“誰是你老婆？”白雪沒好氣地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冷冷白了他一眼，質問道，“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給我老實交待！”

十一知道顏笑笑跟她那麼好的關係，只要她們見過面，白雪肯定知道自己去白府提親的事。本來他也沒有打算隱瞞，只是看到她此時的神情，他忍不住撓了撓短髮，有點兒心虛，“我去你家了。”

“誰讓你不經允許就跑我家去了？”白雪氣哼哼地朝他旁邊的椅子上一坐，順手把他手中的茶盞拿了過去，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十一小心地觀察著她此時的神情，心裡醞釀著要如何跟她解釋，“老婆，是這樣的。我是覺得吧，連笑笑都結婚了，咱們的結婚事宜也應該抓緊時間了。所以，我就去你家先探探情況，跟你父親見見面，下次也不會顯得生分嘛！”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道，“你不知道我老爹是什麼樣的喜愛，就這麼莽撞地上門，也不怕直接撞槍口上去！”

“老婆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不會胡來的！”

白雪嗤了一聲，回道，“你這種行爲，已經算得上是胡來了。”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老婆，我也是太著急把你娶回家了。你就別生我的氣了，生氣很容易變老的，對吧？”十一對她又是一通好說，終於讓白雪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對了，我老爹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其實，她最擔心的是十一不懂她老爹的心思，給他留下個不好的第一印象。

“應該……還不錯吧。”十一其實也拿不太準，畢竟白芷從他進門到送他離開，也沒有說過一句好，或者不好。

“什麼叫應該？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白雪盯著他，見他眼神輕閃，立即一把抓上他的胳膊，“你不會是在我家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你有沒有把你狼人的身份告訴我老爹？”

“我原本是想說的，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我保證下次去一定會告訴他老人家……”

“不用。”白雪一擡手，直接把他後面的話打斷，“你不用告訴他什麼，這件事到時候由我來想辦法。你是不知道，我老爹對你們這些非人類的種族深惡痛極，幸虧你這次去沒有說，否則，你能不能活著離開我們家都難說。”

十一聽了這話，不由覺得誇張，“不會吧？我看你父親也不像是那種蠻不講理，濫殺無辜的人啊。”

白見見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不由瞇起眸子，嚴肅著一張臉，“我可不是在嚇唬你，對人類，他當然不會表現得有多兇惡，但是，你的身份是狼人。萬一讓他知道，他肯定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十一頓時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自己當時因爲懾於她父親的威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我知道了，看來下一次還是得跟你一起回白府。”

“知道就好。”白雪說完，抿了抿脣，猶豫了一會兒，又小聲問道，“對了，你回家是不是跟你母親說過了？那她對我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