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然踉蹌了幾步。
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邵錦瀾,他說什麼?他讓她別鬧了?
爲(wèi)什麼?
他不是應(yīng)該說好的嗎?他從來都是縱容她的,爲(wèi)什麼,這次不了?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的一生,因爲(wèi)有邵錦瀾,所以不管多麼痛苦,她都要堅持活過來了,每當(dāng)病發(fā)的時候,她忍受著心裡那錐心之痛,就想著,能陪在他身邊。
“騙子,騙子……你是騙我……”一滴晶瑩的淚珠快速的從眼眶裡落下,邵景然不停的搖著頭,嘴裡一直念著‘騙子’兩個字。
邵錦瀾皺緊了眉頭,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很難受,上前一步,欲抓住她,卻被她靈巧的躲過去,“然兒,我發(fā)誓,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我……”
“你別說了!”邵景然擡起滿是淚痕的臉,望著他,大吼一聲,“你,別說了……”
眼淚不停的掉,說話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電話裡那個女人的聲音,是因爲(wèi)她嗎,因爲(wèi)愛上她了嗎?
心好痛,她彷彿要無法呼吸了一般。
整個大廳裡,氣氛一片凝重。
一直照顧邵景然的洛姨站在旁邊欲言又止,小然的身體不好,如果知道先生來了以後會是這樣一個情況,當(dāng)初她就不給她出裝病這個主意了。
現(xiàn)在倒好了……
小然哭的這麼傷心,只怕她的病……
兩人就這麼站著,一直到邵景然的大聲哭泣變成小聲的抽泣以後,邵錦瀾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大廳裡緩緩響起。
“當(dāng)年遇見你的時候,你因爲(wèi)我受傷落下病根,從那以後我就決定了,今後的一輩子都會守護你把你的的病給治好。我前面二十多年我都認(rèn)爲(wèi)自己是愛你的,以後也只會跟你結(jié)婚,可是直到我遇到了她,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對你的愛,只不過是感激之情,我錯把感激當(dāng)成了愛,在上一次我就想跟你說清楚了,可是那個時候你病發(fā)了,所以纔沒有說,但是然兒,我以後依舊是你的依靠!”
這番話,他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他很清楚,優(yōu)柔寡斷只會傷害兩個女人。
“感激當(dāng)成了愛,一句感激當(dāng)成了愛,就能說清這二十多年我對你的感情,既然如此,當(dāng)初爲(wèi)什麼還要來招惹我,邵錦瀾,你真自私!”邵景然又是笑又是嘲諷。
當(dāng)初救他的時候,她沒有後悔過,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認(rèn)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他,而她的名字都是他賜予了,現(xiàn)在的生活,也是他給的,那份救命之恩,早在很多年以前就還清了吧!
只不過是她太貪心了,渴望著他的愛。
事到如今,她還能相信誰?
心臟處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邵景然蒼白著臉,一手捂住心臟,一手撐著桌子,額頭冒出一顆又一顆的冷汗。
這一副畫面可把大廳裡的人嚇慘了!
“然兒,然兒,快叫醫(yī)生來。”邵錦瀾一把抱住她往房間裡跑,對著大廳裡的傭人一通亂吼。
“……是,是……”
洛姨捂住嘴,一臉的驚訝之色,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一夜,註定不會太平了!
而另一邊。
杜長安在被蘇傾打暈以後就被他帶到了他的別墅。
當(dāng)她醒來以後,已經(jīng)是
傍晚了!
她揉揉有些發(fā)痛的後勁處,當(dāng)看到這個陌生的房間以後,她一愣,隨後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苗條長相可人的小女傭。
“杜小姐,您醒了,少爺在下面等著您用餐呢!”
“這裡是什麼地方?”杜長安一臉警惕,抓住她的手問,爲(wèi)了控制她,她用了很大的力道,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疼,而這個女傭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保持著優(yōu)雅得體的笑容。
“杜小姐您下去就知道了!”
她記得,之前是被蘇傾那貨纏著來著的,只怕,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他的地盤吧!
杜長安暗罵一聲。
該死,那個死男人,又把她抓來了。
她從牀上一躍而起,直接衝下樓,就看到餐桌上,蘇傾坐姿優(yōu)雅高貴的在佈菜,似乎正在等著她一般。
看到他,杜長安紅了眼,恨不得能一口咬死他似的。
面對她兇狠的眼神,蘇傾勾脣一笑,魅惑勾人:“長安美人,原來你這麼愛我呀,一醒來就用著這麼含情脈脈的目光看著我。”
“你語文是你體育老師交的吧,我這明明是恨不得殺了你的目光。”杜長安毫不留情諷刺起來,拆穿他的假想。
蘇傾不怒反笑起來,本來人就夠妖嬈了,這一笑更是帶了幾分驚豔。
“哈哈……果然是長安美人,不過你總這麼說,我也是會傷心的。”
“喔,原來你蘇大少還有心,不過傷心了正好,我這兒認(rèn)識很多研究心臟的醫(yī)生呢!”杜長安坐在他的對面,一手拿起一杯紅酒淡淡的抿了一口。
“長安美人別給我介紹別人了,我這心病只能由你來治,也只有你才能治好。”
“呵,蘇少你還真是擡舉我了。”
這隻死狐貍,似乎跟她玩文字遊戲還玩上癮了,這麼大費周折的把她抓來,我又是爲(wèi)了什麼?
一時間,杜長安也不想在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蘇傾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蘇傾不看她,動作優(yōu)雅的吃起飯來。
“長安美人先吃飯吧,吃完咱們在好好的聊聊。”
“你……”
杜長安橫眉怒視著他。
見他吃的一臉歡快的樣子,似乎不會再跟自己多說一個字似的。
剛剛由於目光一直關(guān)注著他,倒是忘了這一桌子的好菜,這會兒看到,肚子倒是真的餓了起來,也不客氣,直接開吃。
見她動了筷子,蘇傾勾脣一笑,“長安美人你就不怕我在飯菜裡下藥?”
杜長安丟給他一個白眼,慢悠悠的說了起來:“這裡是你的地盤,這些人都是你的,想對付我還不容易,至於這麼大費周折的。”
聞言,蘇傾笑得更歡了,眼神中帶著寵溺。
這個女人太聰明瞭,如果是一般的女人,發(fā)現(xiàn)自己被挾持了,哪兒還吃的下飯,只怕早已經(jīng)被嚇得個半死,而她呢,不僅沒有半絲害怕,完全把這裡當(dāng)自個家似的。
對著傭人指手畫腳,完全沒有當(dāng)人質(zhì)的自覺。
說實話,他真不知道看上她什麼了,比她聰明漂亮的大有人在,還油腔滑調(diào)的,財迷又粗魯,吃飯的樣子完全無優(yōu)雅可言。
要說起來,她的缺點真是一大堆,不過偏偏就這樣的她入了自己的眼
。
以往吃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空蕩的大房子裡,現(xiàn)在有她在,彷彿這裡纔有了一點人氣,有一個家的味道。
對了,就是家的味道,跟她在一起就是有家的感覺,所以,他纔會愛上她的吧!
杜長安吃了兩口看了看對面的人,心裡有些不爽了,你說你一個男人,吃飯這麼優(yōu)雅高貴做什麼,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
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一個男人吃飯還這麼娘!”
對面的蘇傾動作停住了,轉(zhuǎn)頭問他身後的保鏢:“我吃飯的樣子,很娘?”
“完全沒有,少爺您吃飯的樣子高貴優(yōu)雅,完全是杜小姐的典範(fàn)。”保鏢生冷的回答著。
聞言,蘇傾滿意了。
杜長安嘴角一抽,這保鏢什麼意思啊,誇蘇傾也也就算了,畢竟是他的狗,這尼瑪還順帶諷刺上她了,現(xiàn)在是要鬧哪樣啊,不甘心的繼續(xù)諷刺道;“一個大男人要什麼優(yōu)雅高貴,要的是男子氣知道不,身爲(wèi)一個男人,就應(yīng)該這麼吃!”
杜長安示範(fàn)了一下動作,見此,蘇傾那雙瀲灩的鳳眸亮了起來,跟著學(xué),還一臉興奮問道:“長安美人,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
見過他的動作以後,長安怒:“你老媽沒教過你,食不言寢不語嗎?”
尼瑪,無論那種吃飯的姿勢,這廝的動作中都流露出一種高貴的氣質(zhì),不僅沒有達(dá)到她要的效果,反而還更爲(wèi)他添加了幾分狂野。
想到這裡,杜長安心塞了。
吃著吃著,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蘇傾似乎陷入了陰暗之中,那雙瀲灩的鳳眸此刻看起來暗淡無光,帶著一絲寂寥,他勾脣嘲諷一笑,故作輕鬆:“是啊!我媽沒教過我,食不言寢不語。”
他這個樣子,倒是顛覆了她以往對他的看法,這個憂鬱的樣子,真不適合他。
一直都聽說,他是私生子,想必她剛剛的話是戳中他的痛腳了。
一時間,杜長安心裡忽然有些不好受起來,說實話吧,她其實並沒有多討厭蘇傾,他也沒做過什麼實質(zhì)性傷害她的事。
心一軟,張口就道:“吶,我現(xiàn)在教你了,食不言寢不語,以後就別再犯了!”
某女人完全忘了,正是自己挑起話提的。
對面的蘇傾倏地一擡頭,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眼中似乎帶著一點不敢置信,隨後是狂喜,喉嚨有些哽咽:“……嗯!”
從今天起,他有家人了!
一頓飯兩人吃得無比的歡快。
吃完飯,喝過茶,又迴歸到正題上來,“說吧,你抓我來是想做什麼?你不會還打算用我去算計邵錦瀾吧?”
蘇傾坐在她的對面,對於她不相信自己的話有些惱:“長安美人,你爲(wèi)什麼就不相信我呢,我只是想跟你淡單純的聊聊天而已,我保證在邵錦瀾回來之前,就放你回去如何?”
“你在我這兒的信譽度爲(wèi)零,知道嗎?”
杜長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這種鬼話,她會相信纔有鬼勒。
蘇傾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那張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苦惱:“長安美人,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找你聊聊天,因爲(wèi)除了你,我被別的朋友可以說話了!”
杜長安渾身一抖,身上犯起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一臉誇張的表情:“蘇公子,咱不會開玩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