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江易淮先是一愣,接著便涌上狂喜。
“眠眠!你終於接電話了——我好想你,想得渾身發疼。”
邵溫白:“??”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那頭是誰。
然而不等他開口,江易淮又自顧自說道:“你還好嗎?學校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邵溫白保護不了你,他沒用,你跟著他只會受委屈……”
“???”
“回來吧,好不好?從前是我混蛋,辜負了你,但現在我知道錯了,我會用餘生贖罪,照顧你,呵護你,給你幸福。”
“……”邵溫白不語,目光一點點冷下去。
江易淮:“眠眠?你爲什麼不說話?沒關係,我知道……你都聽見了。”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看我一眼?”
“說完了?”邵溫白冷笑一聲,“有勞江總費心,不過苦肉計沒用,還是省省吧。”
那頭一瞬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江易淮咬牙切齒的聲音:“我找蘇雨眠!電話給她!”
“抱歉,我女朋友累了,剛睡著。d”
說完,邵溫白直接掛斷,返回主臥。
只見蘇雨眠裹著夏涼被,早已進入夢鄉。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好,“晚安,眠眠。”
一夜好夢。
……
清晨,別墅。
王媽準時開門進屋,先到廚房做早餐。
牛奶是進口超市買回來的, 倒一杯,溫上。
包子饅頭是預製的,從冰箱裡拿出來,撕開包裝,再放進蒸格,調好時間,就不用管了。
超方便!
弄好早餐,她開始打掃衛生。
掃地,撣灰,擦桌子,抹地板……
客廳搞定!
然後提著拖把上二樓,幾個次臥隨便搞搞,反正平時也沒人住,乾淨得很!
最後纔是主臥。
她清了清嗓:“少爺,在嗎?”
說話的同時,還象徵性地敲了敲房門。
爲什麼是“象徵性”?因爲江易淮多半不在。
首先,她進門的時候,沒有在玄關的位置看到男士皮鞋。
其次,客廳很乾淨,跟昨天打掃的時候幾乎沒有出入。
看來少爺又夜不歸宿了,唉。
至於早餐……
那是給她自己做的。
少爺那金貴的嘴,是要喝小米粥、吃三明治的,哪看得上這些東西?
今天是酸菜豬肉餡兒包子呢,她的最愛……
王媽喜滋滋地推開臥室門,果然,牀單整整齊齊,沒有任何躺過的痕跡。
想著廚房包子快蒸好了,她拖把舞得飛快:“出賣你的愛,逼著你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舞到牀尾的時候拖把忽然卡住,她使勁拽了兩下沒拽動,繞過去,再定睛一看——
哦豁!天塌了。
只見江易淮躺在地板上,睡得正沉。
重點是!他手邊有兩個側傾的紅酒瓶,灑出來的紅酒已經幹成幾團不規則的暗紅色污漬。
不遠處一堆玻璃碎渣,外加一個摔出零件的手機。
啊啊啊——
煩死球了!
今日工作量+10086!
大肉包瞬間不香了,嗚嗚……
無界實驗室,茶水間。
苗苗正在吃午飯,見蘇雨眠走過來,連忙招手:“雨眠姐!這兒——我們一起坐!”
蘇雨眠看了眼一旁正要過去的林書墨:“?”
平時這兩人不都黏在一塊兒嗎?怎麼今天……
果然,林書墨的臉有點黑。
苗苗見她不動,乾脆端起飯盒主動朝她走過去,“雨眠姐,我們坐靠窗那邊,光線好,還能一邊吃一邊看風景。”
林書墨的臉好像更黑了。
兩人坐下,林書墨想過來都不成,因爲靠窗的位置,只能坐兩個人。
他眸色一暗,徑直過去把一盒排骨放到她面前:“慢慢吃。”
說完,轉身離開。
苗苗卻是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蘇雨眠笑問:“怎麼?吵架了?幹嘛避著他?”
苗苗一臉鬱色,“嗐……”
別提了,昨晚又雙叒叕沒睡好!
“雨眠姐,我想請教你……”她忽然正色起來。
蘇雨眠還以爲是學術上的問題,當即坐正:“你說。”
苗苗忽然湊過來,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蘇雨眠先是一愣,然後老臉一紅,越往下聽,表情越發古怪。
“……我拒絕過,但好像沒用,他總能哄著我同意,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苗苗都快愁死了。
她今天早上上秤,已經120了,又瘦了5斤。
以前也不知道這種事還有減肥的效果啊……
蘇雨眠沉吟一瞬:“……這個吧,咳……無解。”
苗苗:“?”
“年輕小夥子,正常。”
苗苗眨眼,單純好奇:“教授呢?”
蘇雨眠:“??”
苗苗反應過來,哦了聲,“也對,他那個年紀,不算小夥子了……”
蘇雨眠:“……?”
這種事,沒辦法解釋。
越說越錯,越錯越羞,那什麼……就這樣吧。
殊不知當天晚上,當林書墨衝完澡,光不出溜地從浴室出來,拉著她就要往牀上倒的時候,苗苗脫口而出——
“小墨墨!你真的要跟邵教授好好學習學習!”
林書墨:“??”
“人家邵教授就很……”
呃!
林書墨挑眉:“很什麼?”
“反正不像你這樣,人家很……溫柔,很……理智的!”
林書墨頓時皺眉:“你怎麼知道?”
“反、反正你得跟人家學,今晚我去小房間睡——”
說完,跑得比兔子還快!
林書墨立馬去追,但還是晚了一步,另一個房間的門已經被她關上。
苗苗拍拍胸口,長舒口氣:“好險——”
“出來,苗苗。”他敲門。
“我不。”當她傻呢,出去不就完了嗎?
林書墨額上青筋猛跳:“邵教授那不是溫柔,也不是理智,你別胡猜。”
“那是什麼?你少誆我!”
林書墨咬牙:“真要我說?”
“說唄,有什麼不能說的……”
林書墨一字一頓:“那是不行。”
苗苗:“!”
……
“阿嚏!阿嚏!”邵溫白連打兩個噴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怎麼了?是不是有點感冒啊?”蘇雨眠擡手去摸他額頭,“也不燙啊……”
邵溫白任由她摸,不僅不排斥,反而一臉享受:“不知道。可能有人背後說我壞話。”
“你最近得罪人了嗎?”
他搖頭:“沒有。”
江易淮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