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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宗門門口怎麼蹲著一隻猴子？”
“興許只是好奇吧？畢竟向宗主給咱宗門打造的大門還是相當氣派的。”
月影宗門口，一隻矮小的獼猴正蹲在大門前。
面對周圍修士打量的目光有些拘謹惶恐。
“這猴子身上有妖氣，但並不成氣候，應該是山裡的精怪。”
“山裡精怪也敢跑到宗門大門前來？膽子那麼肥？”
猴子聽到一衆修士的談話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它翻山越嶺鼓起勇氣走到這宏偉的宗門前不就是爲了搏一搏命運麼？
這時候，一個高挑的身影分開人羣。
“小猴子，跑我們宗門大門前是有何事？我們這兒可沒有果子給你吃。”
嶽千池上下打量著猴妖，這猴妖目光清澈一看就很機靈，和平時山野中遇到的那些野性未馴的猴妖不同。這猴子居然給她一種清秀的感覺。
有些人天生就有靈秀之氣。
一般這種看著就很靈氣的人天賦不會差。
嶽千池和妖怪接觸不多，基本上接觸兩下妖怪就得死。不過她覺得靈氣的說法在妖怪中也行得通。
這猴妖沒有像其他猴妖那樣遇到修士就繞著走，甚至還主動找上門來，必然與衆不同！
“女師傅，我……我是來求仙問道的。”
小猴子拱了拱手，訕笑著口吐人言。
儘管語調很怪卻還算清晰。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
“你？求道？”嶽千池懵了。
“你一個猴妖怎得來我們人類的宗門求道？”有弟子奇道：“你應該去拜山大王啊。”
“我們猴羣天天被其他妖怪欺負，我不想再被欺負了，而且，我想求的是真正的大道，而不是一輩子做茹毛飲血的妖怪。”小猴子連連作揖。
“可是，你就算修了我們的道，你也一樣是妖怪啊。”
小猴子聞言不說話了，耷拉著腦袋。
人類和妖族的身份是無法逆轉的。
不管再怎麼裝得像人也依舊不可能是人。
或許也不會被這些修士所接受吧。
“能不能收你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嶽千池覺得猴妖來他們宗門求道的事情著實有趣，冥冥之中天地自有定數，所以並未立刻拒絕。
“我們只是宗門內的弟子，是否招收新弟子要由宗主和長老們決定……哦對了，還有我們的宗門老祖。”
“老祖？”猴子眼前一亮，腦海中浮現出那日三拳一劍開山門的景象，“敢問，貴宗門的老祖便是仙人麼？”
“仙人？我們老祖不是仙人。”
嶽千池搖頭，“我們老祖是大乘，你可知道大乘？大乘渡過天劫才能成爲仙人。”
猴子聞言眼中的光更亮，拍手道：“那跟仙人也沒什麼區別！我想跟著老祖修道！”
它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還請各位小師傅能否在老祖面前美言幾句，我……我真的很想跟老祖修道！”
月影宗的弟子們聞言有點兒無語。
不管之前是劍閣還是真武聖地的都知道老祖是什麼水平，能跟著老祖學道又是什麼級別的待遇。
老祖雖然實力極強，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歲，但除了李清然之外就再也沒有收過其他弟子。
想要跟著老祖學老祖的道？
何其難也！
他們想跟著老祖修道都很難。
一個看起來比較機靈的猴妖……那機會更是渺茫。
“能不能跟著老祖學道也不是我們美言幾句就能行的，這事情得老祖點頭纔可以。只是我們老祖似乎不太喜歡妖怪……”
這話是從李清然那邊聽說的。
李清然的原話是老祖一天要殺十幾萬妖怪，殺得天地變色，血流成河，足以彰顯老祖對妖的恨意。
猴子聞言眼前一黯，但又重新燃起鬥志。
“我就跪在這裡，老祖什麼時候願意收我爲徒，什麼時候我才離開！”
嶽千池：“……”
她覺得拒絕地已經很委婉了。
怎麼這猴子一句聽不進去？
“好吧。”她嘆了口氣，“這事兒我只能跟老祖和宗主傳達一下，至於能不能行，那就聽天由命了”
“謝謝小師傅，謝謝小師傅。”
猴子連連叩首。
腦袋砸得石板邦邦響。
嶽千池看不下去，趕緊轉身離開。
…
“老祖，宗主，你們在裡面嗎？”
宗主大殿沒找到李清然和陳懷安，嶽千池就跟嗅覺靈敏的狗一樣找到了斜月三星洞——老祖的洞府。
也不知道老祖爲何取個那麼拗口的名字。
可能這就是大乘期修士的逼格吧……
“在。”
陳懷安衣衫不整地從三星洞裡出來。
他提了提褲子，正色道：“啥事兒？”
“老祖，說來您可能不信，有個猴頭兒要拜我們山門……而且，而且還說要跟著您學道！”嶽千池說完探頭探腦看陳懷安背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老祖，李宗主呢？你們在裡面幹嘛呢？你們該不會在裡面探討生命的奧義吧？”
陳懷安眼前一黑。
這嶽千池去了一次地星真是什麼詞兒都會了。
“等會兒，你說啥，有個猴子要拜山門？”
陳懷安後知後覺地瞪大眼睛，滿臉錯愕。
“對啊。”嶽千池點頭，“還跪在外邊呢！說您不收它就跪到死。”
陳懷安看了眼身後洞府的牌匾——斜月三星洞，又想起昨天的操作：他給這座山都改了名字，叫靈臺方寸山。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現在又有個猴頭兒來拜山門。
我了個騷剛。
對上了！
全對上了！
“那猴子叫啥名字？”他趕忙問。
“猴子能有啥名字……”嶽千池奇怪地說：“妖怪都不會給自己起名字，都是有點道行了給自己整個什麼什麼大王，什麼什麼君，什麼什麼大聖的雅號。”
“沒名字？沒名字好啊！”
陳懷安激動得來回踱步。
如此相似的命運是否隱喻著未來呢？
“老祖，您不會真的想把這猴子收了做徒弟吧？！”
嶽千池看陳懷安的表情隱隱感覺不太對頭。
“收！爲什麼不收！”
陳懷安大手一揮，正要讓嶽千池去把猴子帶進來，卻猛得頓了頓。
“嗯……但不是現在收！”
他沉吟片刻回憶著那位大聖的人生歷程，咬了咬牙，狠下心道：
“讓它先在外面跪個十天半個月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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