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麼的你輕一點,疼死我了!”
倪威壓根沒有留神,被韓臻臻尖銳的細鞋跟給踩得腳趾頭疼痛難忍,俊臉生生扭曲了起來。
很想一巴掌把她扇開,卻在瞥見她鎖骨下面若隱若現的大小吻痕之後快速熄了憤怒,齜牙咧嘴地開口求饒,“親愛的寶貝,麻煩高擡貴腳,行嗎?”
“哼,再有下次敢咒我哥死啊活的,信不信我廢了你?”
韓臻臻氣哼哼,擡起腳又狠狠地踩了倪威兩下,滿意地笑了笑,一溜煙飛快地跑掉了。
王八蛋,昨天晚上不顧她是第一次,對她橫衝直撞,又撕又咬的,總算逮帶機會把這筆帳給算了回來,不虧。
盯著韓臻臻遠去的背影,倪威心裡那個滋味啊,別提多酸溜了。
尼瑪怎麼就莫名其妙招惹了這麼一個潑辣貨,以後他還能在她面前抖抖威風振振雄風嗎?
韓遠川視線暗晦地看了過來,勾了下脣,表情陰鷙又冷森,“倪大少爺,先別得意,我永遠不可能讓臻臻跟你扯上關係。”
“哦,是嗎?”
倪威收起了散漫的笑意,犀利的眼神回了過去,冷冷地笑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昨天晚上,就是在隔壁的希而頓酒店,我睡了你的妹妹!怎麼說了,憑我多年睡女人的經驗,她的滋味,實在算不上什麼,勉勉強強能塞牙縫。”
聞言,韓遠川眼神一閃,但很快又寒涼地笑了,“這些年,臻臻睡的男人還少?在她眼裡,你跟其他的男人沒什麼區別,都是陪她快樂的。等她膩味了,又會尋找下一個男人取代你。”
尼妹的。
話裡話外,都在諷刺他其實當了一回牛郎,沒什麼可沾沾自喜的。
倪威一時間被嗆得毫無還嘴之力。
他想不到,眼前的韓遠川一旦不顧及儒雅的形象,口才犀利且歹毒,面容陰森可怖,活似完全變了個人。
等倪威反應過來,韓遠川已經蹤跡渺渺,離開得無影無蹤。
“臥槽,跑得倒是挺快啊,等著,我馬上通知景安,讓他弄死你。”
在一衆狐朋狗友的起鬨之下,倪威爲了挽回丟失的臉面,果真摸出手機,打給了羈景安。
……
公寓裡,羈景安陪著夜安念吃完午餐,又陪她玩了一會兒互動遊戲,見小傢伙的小嘴不停地打呵欠,便把她抱進了臥室,哄她睡覺。
做這一切,他表現得耐心十足,又溫柔如春風,很快就籠絡了小傢伙的心,暫時忘記了媽咪的存在。
羈景安低頭吻了吻夜安唸的小額頭,走出了臥室,剛邁開步子下樓,就接到了倪威的電話。
等聽完後,男人站在門口位置,清邃的俊臉,弧度緊繃,很平常的神色,但周身卻縈繞一股子令人膽戰心寒的壓迫殺氣。
那個傻女人都生下了他的小孩,韓遠川居然對她依舊念念不忘,是長情,還是挑釁?
緊接著,手機突然發出一連串嘟嘟的聲響,在告訴他收到了很多條信息。
男人低頭垂眸,骨節分明的漂亮長指,輕輕點開了屏幕。
裡面,涌進了不少高清的照片。
只看了一眼,整個人的氣息就陰沉冷厲下來。
背景在一家非常有名氣的海鮮西餐廳,鮮花點綴,音樂響起,打扮得煥然一新的英俊男人,單膝跪地,向漂亮迷人的女人殷切求婚。
甚至握緊了女人的手,試圖把璀璨奪目的鑽戒套進女人的無名指上面。
很有愛的畫面!
可惜,那個被求婚的女人,是他羈景安愛入心坎的人……
晌午的陽光照耀下,佇立在門口的那道挺拔的身影,明明六月的陽光,足以燥熱到躲進空調房裡吹冷氣,男人的白皙俊臉,卻毫無溫度,沉冷得令人生寒。
……
夜羽凡行色匆匆跑出了餐廳,沒有等韓臻臻,而是迅速攔了輛的士跳上去,先離開了再說。
等到司機問她去哪裡,才恍然回過神,想到蛋糕店有幾天沒去了,便把確切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等夜羽凡推門走進去,芳芳迎了上來,先端了一杯茶水給夜羽凡喝,又把銷售總金額和每天的利潤都彙報了一遍,然後眨巴著眼說道,“夜姐,你去哪裡了?美美找了個男朋友,昨天就沒有來上班,我一個人呆在店裡,挺無聊的。”
“美美走了?工資給她結算了嗎?”
夜羽凡有些吃驚,卻沒有多少意外,以美美眼高手低的性格,遲早會辭職的。
芳芳點頭,彎腰拉開抽屜,把賬本遞給夜羽凡,“已經結算過了!夜姐,每一筆開支我都記錄在上面,就等你來了以後給你過目。”
“嗯。”
夜羽凡低頭一頁頁大致翻閱了一遍,基本沒什麼問題,賬本一目瞭然,甚至比上個月還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潤。
她有些疑惑,再往前翻閱,查找到了一家公司指定了在她的蛋糕店購買下午茶的點心,每天的供應量很大。
夜羽凡指著那一處問芳芳,“知不知道負責採購的人叫什麼?”
芳芳歪頭想了想,“他說他叫方同,長的還挺帥的。”
“我知道了。”
夜羽凡忍不住笑了,這事一定是羈景安指派方同乾的,類似於給她發零花錢的作用。
那個男人啊,總是爲她做了那麼多,卻從來不親口告訴她,真夠悶騷的。
懷著快樂的心情,夜羽凡打車趕往公寓,想念女兒,也想念他。
眼看著離公寓的距離越來越近,夜羽凡卻覺得渾身冷冷的,彷彿一直被人給盯住的感覺。
擡起頭目光往前掃,立刻僵在原地。
明明一路上枝椏叢生,擋住了她的視線,夜羽凡卻一眼就掃到了不遠處那道沉沉站立在門口的昂藏身軀。
羈景安看著她,又彷彿看的不是她,深邃眸光只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就移遠了,對慢慢朝他走去的人視而不見。
夜羽凡摸不清男人的心思,笑容僵硬,湊了上去,笑著問了聲,“羈景安,你吃飯了嗎,念念呢?”
不料,男人冷著臉不應。
幾個小時沒有見面而已,他又怎麼了嘛?
夜羽凡等了一會兒,沒得到他的回覆,乾脆擦身而過,打算上樓找寶貝女兒。
突然察覺到往後擺動的手臂傳來一股尖銳的刺痛,她的鼻端,聞到了男人清冽的涼薄味道。
夜羽凡猛然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