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是來跟我說教?”東方賀然冷聲說道。
“當(dāng)然不是,只是經(jīng)驗之談,好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我老婆會擔(dān)心的。”霍琰霆說著起身道。
“小隸沒問題了嗎?”東方賀然擔(dān)心地問道。
“我一個外科醫(yī)生難道連一個小孩拉肚子都治不好?明天我會再來給小傢伙打一針,不過小傢伙現(xiàn)在倒是很配合打針都不會哭鬧,這可都是嫂子的功勞。”霍琰霆邊下樓邊說道。
“要是小隸的情況沒有好轉(zhuǎn),你知道我會怎麼找你算賬!”東方賀然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冷聲威脅道。
“放心吧!對了回去之後別說嫂子了,這件事本來就不能怪她。”霍琰霆說完,開車揚長而去。
東方賀然訕笑一聲,上樓的時候腦子裡想到剛纔對待榮錦棠的畫面,他走進小隸的臥室,東方夫人跟凌夢瑤已經(jīng)離開了,榮錦棠躺在牀上已經(jīng)原本是哄著小傢伙,自己也跟著睡著了。
他走到牀邊,原本想給兩人蓋被子,卻看到她腿上跟手上的傷,剛纔他知道她受傷了,但是正在氣頭上,沒注意她竟然傷的那麼重,第一次,東方賀然雙手顫抖起來,他甚至在心裡痛恨自己爲(wèi)什麼會那麼狠心!
“獨雪!”他下樓喊道。
“先生,獨雪跟姜管家出去辦事了。“另外的下人走過來說道。”給我拿醫(yī)藥箱來。”
東方賀然抿嘴嚴(yán)肅的樣子把下人嚇了一跳,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慌亂的樣子。
“愣著幹什麼?快點啊!”他不吼不要緊,一吼下人更加害怕了,跌跌撞撞的趕緊去拿醫(yī)藥箱,剛轉(zhuǎn)身卻差點撞到進門的人。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姜管家問道。
“你們回來的正好,獨雪,去給我拿醫(yī)藥箱。”
“是。”獨雪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拿醫(yī)藥箱。
“主子,我聽說小少爺?shù)氖铝耍∩贍敩F(xiàn)在沒事了吧?”姜管家問道。
“沒事了,一會兒叫獨雪把醫(yī)藥箱送到少爺?shù)姆块g來。”
姜管家原本還疑惑,但是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上樓身爲(wèi)下人他也不能問太多。
東方賀然看著榮錦棠的睡顏因爲(wèi)哭泣她的眼睛紅腫,通透白皙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剛纔他真的是氣過頭了,現(xiàn)在冷靜下來,他也明白其實這件事並不能只怪她一個人,自己也是有責(zé)任的。
“主子,藥箱……”獨雪進門,看到牀上滿身是傷的榮錦棠忽然愣住了:“夫人——夫人是……”
東方賀然沒有說話,心裡有著濃濃的愧疚感。
他拿出藥箱的東西,正要給她上藥獨雪插嘴道:“主子要不——要不我來。”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來。”東方賀然沉聲說道。
聽著主子的命令,獨雪雖然擔(dān)心卻不得不離開,她站在門口看著榮錦棠的傷勢一臉的擔(dān)心。
東方賀然把她褲子剪開,拿著沾著藥水的棉籤卻怎麼也下不去手,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他心裡明白這一下下去會有多疼。
最後他嘆了口氣,狠著心往傷口上塗藥。
榮錦棠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腿上一痛,難受的不行把她疼的醒了過來。
“你幹什麼?”她眼看著東方賀然趴在自己腿上,心裡一緊張,趕緊坐起來。
“你在幹什麼?”她心裡一驚,雖然腦子迷迷糊糊的心裡還是十分防備。
“幫你包紮傷口,小隸醒來的時候會嚇到他的。”東方賀然有些心慌胡亂地編著藉口說道。
“哦哦哦,不用你幫我弄我自己弄就行。”榮錦棠迷迷糊糊的起身眼神迷濛地說道。
“你先睡覺吧,晚上你來照顧小隸。”
“我知道我來照顧他,你別弄了,我不用你幫我弄傷口。”榮錦棠是真的累了,嘟嘟囔囔地說著再次睡了過去。
東方賀然嘆了口氣,剛纔她的語氣那麼的防備,看來自己再她心裡這次是真的留下陰影了。
榮錦棠說的原本很紮實,忽然腦子一驚,剛纔她好像看到東方賀然在幫她處理傷口,想到這裡她猛然張開眼睛卻被眼光刺激的忍不住閉上。
適應(yīng)了陽光她這才張開眼睛,窗外陽光大盛看起來至少的七八點了,視線所及之處並沒有東方賀然的影子,她這才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餘了,嘆了口氣,她一轉(zhuǎn)身卻突然對上按章讓她恐懼的臉。
他竟然就躺在小傢伙的另一邊,他竟然也睡在這裡?!
雖然不想看見他,榮錦棠還是耐住脾氣,先看了看東方隸。
孩子臉色好很多,但是看著還是很蒼白,昨天晚上真的嚇?biāo)浪耍瑳]想到他竟然拉肚子,這還是她第一次經(jīng)歷小傢伙生病,她真的覺得要嚇?biāo)懒恕?
恰好此時東方賀然也醒來,兩人眼神瞬間重合,榮錦棠趕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皺了皺眉她沒有出聲起身就要下地,但是起身的瞬間沉澱了一夜的身體對於疼痛的反應(yīng)異常強烈,她痛的呲牙咧嘴,手指火辣辣的,腿上更是火辣辣的難受的要命。
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跟身體上的疼痛一起鑽進她的腦海中,她低頭看著,腿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處理好,猛然想到昨晚他要爲(wèi)自己處理傷口,眼神一緊,她伸手撤下腿上的紗布,厭惡的扔到一邊。
東方賀然正好起身看到這一幕,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看來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榮錦棠適應(yīng)腿上的疼痛走進衛(wèi)生間,原本想洗洗臉,手指被紗布包著根本沾不了水,看著鏡子裡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臉上滿是淚痕,昨晚的一切她都歷歷在目,沉了一氣,她手顫抖著把受傷的紗布摘下來,走出衛(wèi)生間,卻發(fā)現(xiàn)東方賀然正站在門口。
“你怎麼把紗布摘了?”看著她端著手,指甲掀開的地方雖然已經(jīng)結(jié)痂,卻依然觸目驚心,東方賀然沉聲問道。
“我說過我自己會包紮的。”榮錦棠聲音清冷地說道,彷彿不願多跟他說一句話,走到小傢伙的牀邊,幫小傢伙蓋著被子,但是因爲(wèi)手指的關(guān)係她只能翹起手指。
正在這時小傢伙醒來,榮錦棠看著他臉上揚起溫柔的笑容。
看著她的笑容,東方賀然明白,她的情緒只是針對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