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錦棠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被人綁著囚禁起來。
她趴在地上,整個人角度吃力,視線中忽然出現(xiàn)一雙鋥明瓦亮的皮鞋。
光看鞋她就知道來人是誰,她像是企鵝一般笨拙的挪動著身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形象了。
“你這是什麼行爲你知道嗎?!你這是明擺著欺負人!”
“我欺負你?”東方賀然居高臨下冷眼看著他嘟囔道。
看著他的眼神,榮錦棠只覺得那迫人的氣勢如同漫天的風暴,她的腦海中只浮現(xiàn)出四個字,君臨天下!
東方賀然衝身後招了招手,保鏢馬上上前解開綁著榮錦棠身上的繩子,壓迫的束縛瞬間釋放,她的手腳卻酥麻的要命,動一下便一陣心悸。
忽然她整個人被抓起來,牽動酥麻的手腳十分難受,焦心的感覺讓她心裡煩躁:“東方那什麼!你到底要幹嘛!”她本想吼他,但是一著急,竟然一時沒想起他的名字。
看著他如墨跡暈開的眼神,她本能的感到危險,脖子一縮,一雙眸字緊張的盯著他。
她眉眼如畫,這樣誇張眉眼的動作,卻讓她的眼神看起來更加清晰透亮,好像滌盪過後的鉛華。
“我現(xiàn)在放開你,你可以自由活動,你可以隨意逃跑,但是前提是你能跑出去才行,還有我叫東方賀然,下次再叫錯,我有的是方法懲罰你。”他說著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沙啞,聲線中原本的低沉跟沙啞相結(jié)合有種難以言說的性感。
聽著東方賀然的話,榮錦棠緊張的嚥了口唾沫,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從他的話中聽出一絲曖昧,看著他魅惑的臉她心裡覺得好像忽然被揪了一下。
不過——現(xiàn)在這些好像不是重點吧!
“你說的明明是廢話,你把你的人都撤了,你看我能不能跑得了?!”榮錦棠心中的小宇宙爆發(fā),想起他剛纔說的話神志堅定起來,心裡氣不打一出來。
“你是真傻還是假的傻,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下去嗎?你覺得我對你還有多少耐心?”東方賀然說著,緩緩靠近她。
看著他靠近自己,榮錦棠下意識向後退去忽然身後觸碰冰涼的牆壁,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我真的不認識你,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我叫榮錦棠,我只是文保部的小職員,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長的太像你認錯人了?”她無奈又無辜地說道,想要趁機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卻被他左右堵住,壁咚在牆壁跟他之間。
“榮錦棠!你不說實話,沒有關(guān)係,我明白的告訴你,不管你現(xiàn)在做什麼,我都不會對你有興趣,你省省吧!”
東方賀然濃眉一皺,說的極不耐煩,其實他的心裡也是煩躁不安,兩人的距離太近,她身上熟悉淡雅的清香對他影響特別大,那種味道好想能夠麻痹他的神經(jīng),讓他的大腦無法保證清醒。
他收回手臂,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她。
看著他的笑容,榮錦棠下意識將雙手護在胸前。
“你幹什麼?”東方賀然皺眉問道。
“怕你獸性大發(fā)啊!”她汲汲營營地說道。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我願意碰你?要不是需要你跟我生孩子,我一眼都不想見到你!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直到生下孩子,到時候你喜歡死哪裡去就死哪裡!”
東方賀然越說語氣越冷,說道最後竟然勃然大怒。
看著他的怒氣,榮錦棠有些匪夷所思。
“喂喂喂,你是不是沒吃藥啊,現(xiàn)在該生氣的好像是我吧!”她不能欺負住,必須要反擊!
管家走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臉的哭笑不得。
“先生,大宅來電話了,讓您現(xiàn)在回去商議一下年會家宴的賓客名單。”
管家的話救了她,她看著東方賀然瞪了她一眼嚥下要說的話這才鬆了口氣。
“看好這個女人,要是她再逃跑,你們可以用任何手段,只要保證她能懷孕就行。”
東方賀然撂下一句狠話,看都沒看她一眼便走出房間。
榮錦棠想要跟上去跟他理論,卻被門口兩名下人攔住,看著兩名嚇人駭人的眼神,她毫不懷疑自己要是硬衝出去他們會打斷自己的腿。
她轉(zhuǎn)身走到窗前,看著東方賀然風勢沉沉的走出門,看著他身後氣勢如虹的保鏢,榮錦棠瞬間覺得自己的能力是那麼的渺小,但是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就像被人囚禁在籠中的鳥兒,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東方賀然!”她伸著脖子大喊一聲,樓下幾乎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著她,被這麼多人注視,榮錦棠那句搜刮了滿腦子纔想出來的謾罵硬生生停在嘴邊,但是不罵又憋氣,她只好用正常音量惡狠狠的說出那句話,然後飛速的縮回房間,這麼遠他應(yīng)該聽不到也看不清自己說的什麼吧。
榮錦棠站在一旁的窗口看著東方賀然被簇擁著浩浩蕩蕩走出大門,她這才鬆了口氣,剛纔的事情想想真是後怕,要是真的喊出來,他會不會返回掐死自己。
母親臨終的時候期望她可以做一個淑女,任何事情要以理服人,她也相信,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問清楚來龍去脈,一定能解釋清楚這件事!
東方賀然上車,珍珠黑的車釉反著低調(diào)奢華的光澤,陽光照射下,那隱藏的驕陽祥雲(yún)紋路覆蓋車身,那是東方家族特有的標誌,日出東方。
“長風,剛纔她說的是什麼?”東方賀然看著身邊的助手問道,長風自小學(xué)習(xí)口語,這個對他來說並不難,但是他卻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出來:“怎麼了?這點小事就難住你了?看來東方家的訓(xùn)練應(yīng)該加強些。”他眉眼輕斂不怒自威,饒是面對跟他多年的副手,關(guān)鍵時候也不會容情,這就是東方賀然,十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的心堅若磐石,任何事情都要規(guī)規(guī)矩矩。
“主子,不是屬下沒有看出來,而是-而是屬下不敢說。”
東方賀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長風這麼支支吾吾的。
“家族訓(xùn)練第一誡就是拖泥帶水,優(yōu)柔寡斷你知道會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他目視前方清冷地說道。
長風眼神一緊,沉聲道:“屬下知道了。”
“剛纔榮小姐說的是,你大爺?shù)模 ?
“什麼?!”東方賀然眉眼泛起冷氣,那個女人竟敢罵自己!
車裡的保鏢們噤若寒蟬,甚至連呼吸都格外小心,躲避著主子發(fā)怒的時間,誰都不想往槍口上撞。
榮錦棠!她現(xiàn)在膽子大了,竟然敢罵自己,要不是有要事在身,他一定折返回去好好折磨她!
“快點開,家族年會的事情處理完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早去早回。”
長風看著主子的臉色,沉聲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