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戀的時代(二)朽木家、藍染的桃花
在不停地逗小白的過程中,暑假很快過去了。我和桃子要去真央的時候,小屁孩在後面恨恨地喊:“快走快走,最好不要再回來!”我們還沒說什麼,他已經被旁邊的祖母敲了一記:“怎麼對小瀾說這種話。”迫於最敬愛的奶奶的壓力,小冰山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姐姐再見。”哇,賺到了賺到了,終於乖乖叫了一聲姐姐耶!我下定決心,一會兒回去就把這段記憶好好保存起來。看向慈祥的老人家,我鞠躬:“奶奶,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她笑著搖搖頭,我知道她早明白了是什麼讓小白四處散溢的靈力收斂起來,也知道她明白自己已經時日無多。旁邊的小白依舊一臉氣鼓鼓的樣子,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爲了奶奶不孤獨的孩子啊,不出三年,你還是會去真央的。
回到學校的第二天,原本活潑好動的露琪亞在上了半天課之後突然不知去向,在晚飯時看見她就變成了一副失神的樣子。哦,我實在小看白哉了,一個暑假就把家裡的那些長老擺平了,果然很強悍。不過看著露琪亞一臉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怎麼了,露琪亞?”看著她的眼睛,不要忘記之前我和你說的話!她眨了眨大眼睛,估計也想了起來。不過人來人往的飯堂顯然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她一手拉起還在吃的戀次,我則拉起桃子飛奔出去:“吉良跟上!”
等跑到在學校櫻花林、我們五人組的據點時,露琪亞又沉默不言了。原本怒氣沖天的戀次看見露琪亞這反應,不禁也急了:“露琪亞,發生什麼事了?”在衆人的詢問下,露琪亞咬了咬脣,低聲說:“朽木家主……說要收我做妹妹。”這顯然是一個晴天霹靂,戀次摸著腦袋,震驚地問:“朽木家?就是那個屍魂界第一貴族?”露琪亞點了點頭,腦袋埋得更低了。戀次抓了半天腦袋,突然笑起來:“貴族很不錯啊,露琪亞你就去吧!”說完就跑走了。吉良和桃子都一副震驚過度的模樣,看來還是得指望自己。
露琪亞怔怔地看著戀次跑遠的背影,顯然她對戀次的反應措手不及。我看著露琪亞有點閃光的眼睛,完蛋,又要亂想了:“露琪亞,不要管戀次那個笨蛋,他只是一廂情願地以爲你在貴族家會比較好。”露琪亞就要掉出眼淚的眼睛轉向我:“小瀾……”唉唉,不要哭嘛,女王的眼淚是很有殺傷力的:“相信我,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們都是支持你的。在我們眼裡,只有一個露琪亞,無論她姓什麼。”我轉向桃子使眼色,她終於回過神來:“就是,小瀾說得對。”露琪亞此時已經大哭,我忙不迭地給撲到我身上的人掏手絹:該死的戀次,新仇加舊恨,你死定了!
露琪亞那通紅的眼睛不敢見人,於是我留下她和我一起睡。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打發走不太放心的桃子,我一個人坐在了窗框上:“好戲看夠了吧,白哉少爺。”一抹白色的身影閃過,等我定神時,對面的大樹上已經站了一個人。白哉一向平靜的眼底有些許波動,“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我挑眉,“這你不需要知道。”白哉似乎被這個無禮的回答氣到了,樹葉在暴漲的靈壓下瘋狂飛舞,我只是盯著他,“你只需要知道,好好照顧露琪亞,既然你要收她做妹妹的話。”該說的都說了,我翻身進屋,在結界的作用下,露琪亞睡得正香。
朽木家的管家覺得今天簡直就是最倒黴的一天,當家的傍晚出去一趟之後回來脾氣就異常暴躁,證據就是比平常更少的話和一隻上好的唐物天目茶杯的碎片。少爺繼承家主之後就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了,這次居然在喝茶時把杯子捏碎,老管家的心七上八下的。此時的白哉已經氣得顧及不到自己形象了,居然有人用那種語氣對他講話,而且還是一個小女孩!開什麼玩笑,要是傳出去,朽木家的顏面何存?看著地上灑出的茶水,白哉的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這個孩子是何方神聖?在自己的靈壓下居然行動自如,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外面這麼大動靜,卻沒有一個學生被驚醒?白哉的眉頭漸漸皺起來,他早就是朽木家的少主了,而剛剛那個孩子卻叫他“白哉少爺”?以她的年紀,怎麼可能認識五十年前的自己?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不介意貴族頭銜的,哦錯了,是很多人介意那個什麼屍魂界第一貴族的稱號。在朽木家公開收養露琪亞之後,基本上所有人都和她保持距離。也因爲這個身份,露琪亞轉進了一班。下課時,總有一羣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地把眼光投向我們這邊。露琪亞難受極了,我拍拍她肩膀,“既然已經是貴族了,那就要拿出一點貴族風範來,管別人說什麼呢!”露琪亞的聲音很小,“我知道,可是……”“沒有什麼可是,”我打斷她的話,“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做好自己該做的,這就可以了。”我眨眨眼,“而且想太多會短命的哦!”露琪亞看我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小瀾只是看起來淑女啊!”我佯怒:“好啊露琪亞,白費我開導你,居然敢嘲笑我……”我們兩個鬧成一團。
還沒等我把露琪亞的女王姿態調整回來,山本老頭的跳級特批下來了。很好很強大,藍染居然讓我直接跳到了五回生,還是尖子班。藍染果然本事,我站在講臺上自我介紹的時候心想。五回生普遍比我這個一回生高出一個頭,於是我就很鬱卒地在大家或好奇或不屑的眼光中坐在了第一排。上午的理論課聽得我昏昏欲睡,下課時發現鄙夷的眼光佔了一大半。我拍著有點昏沉的腦袋去吃午飯,真沒見識,難道不知道本人睡了一年理論課的光輝事蹟麼?
不過下午的鬼道課一上完,那些看不起的眼光統統都消失了,轉變成了不可置信。我隨意地指了一下,“轟”,又一個靶子消失無影了。當我不知道麼,一羣人就等著我出醜,要知道當初我就是因爲鬼道表現太好才被藍染抓去跳級的。一想到這個我就咬牙切齒,該死的藍染,還我米蟲生活來!害我現在不得不擺平這些無聊的人(真的是很無聊啊,赤火炮完全吟唱之後就一個飄飄悠悠的小火球,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打得過虛嘛!)。
就在我幾乎把全場的靶子都轟完之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果然名不虛傳,藍染隊長的眼光不錯。”銀?看見周圍一羣人畢恭畢敬地鞠躬,我知道我猜的沒錯,趕緊照做。市丸還是一副笑瞇瞇的狐貍樣,“小瀾果然很厲害嘛!”我暗自咬牙,一個兩個,不要叫我這麼親熱,跟你不熟!不過市丸肯定不會知道我心裡的吶喊,他彎下腰,一手就搭在了我肩膀上:“啊呀,小瀾不要害羞麼,你的確很厲害啊!”這個親密的舉動惹得周圍一片抽氣聲,我只管低頭不言。市丸你這個狐貍害死我了!還嫌把我孤立得不夠嗎?“啊呀,藍染隊長想要見你呢!所以,小瀾現在跟我走吧!”抽氣聲更大了……我不樂意地邁動步子,藍染這樣,是想要宣告我是和他一夥的嗎?
我站在五番隊長室外,心裡想的全是一路上銀毫不遮掩的打量目光,簡直想把我剝層皮下來一樣。最後我終於忍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沒想到正好被銀看見。結果此人笑得更開心了,很是深沉地說了句“原來如此”。原來什麼啊,我鬱悶,八成是藍染先給他講了什麼(以後知道時差點氣暈)。回過神來,市丸已經一臉奸笑地把我推進了門。
藍染正在處理文件,案頭上是厚厚的一疊紙。這麼多事情做他居然還有時間研究虛化什麼的,真是服了他。藍染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籤上字,把它放在整齊的一大沓的最上面,而後擡起頭,微笑:“不好意思,有點事情,讓小瀾久等了。”啊,又來了,少女必殺溫柔微笑!不用故意裝我就臉紅了,低頭作絞手指狀:“沒、沒關係。”藍染似乎不打算放過我,接著問:“新的學習感覺怎樣?跟得上嗎?”聲音溫柔得能溺死人。我暗罵這才一天不到你就把我叫來了,我怎麼知道啊!嘴上還是乖巧地說:“多謝藍染隊長關心,一切都很好。”要是你不來找我就更好了。
可是藍染當然不會知道。他起身,我聽見他的腳步聲走向窗戶的方向,輕輕的拍嗒一聲,腳步聲朝著我這邊過來了。我只感覺他蹲下了身子,把一個什麼插在了我的髮髻上。聞到一陣清香,我驚訝:桃花?這個季節開嗎?藍染略帶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瀾,把頭擡起來。”還沒回過神的我擡起頭,這才發現藍染的臉就在眼前,眼鏡也掩蓋不住他棕褐色眸子裡的溫柔笑意。我的心咯噔一下停了半拍,什麼時候湊得這麼近的,這個時時刻刻都在散發男性荷爾蒙的傢伙!他笑了一下,“果然很配你呢!”被他這麼近地一笑,我這下是徹底臉紅了:“藍、藍染隊長……”
結果談話一結束,我就低著頭猛衝出了隊長室,連市丸叫我的聲音都沒有聽見。藍染隨後從裡面踱出來,看著那個遠去的小小背影。市丸笑著說:“看起來隊長的魅力果然是無邊啊!”藍染嘆口氣,還在裝,是不是自己得再下點猛藥呢?他確定無疑了,那種熟悉的、若有似無的氣息。
一路奔回宿舍的我忘記了頭上的那枝桃花,待到桃子驚訝地叫起來我纔想起來這回事。“真的是桃花耶!!”我莫名地看著桃子激動的眼神,“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一枝花嗎?”桃子瞪了我一眼,“這難道不是藍染隊長送你的?”“你怎麼知道?”我驚訝。“小瀾你真的是屍魂界的人嗎?”桃子很是鄙視地看著我,“誰不知道五番的藍染隊長種了一棵寶貝桃樹,甚至用自己的靈力讓它保持四季鮮花盛開的!”我聽到了什麼?藍染用自己的靈力養花?我下巴都要掉了,藍染真是太閒了吧!怪不得呢,今天路上的回頭率那麼高。這下恐怕全屍魂界的人都知道了吧?我又一次深刻認識到了這個人的手段……很好,現在看來我摘不掉藍染同夥的帽子了!
之後上課時果然沒有白眼之類的了,指指點點的還是不少。不過我發現這羣人中居然有我以前認識的人,就是現在五回生的首席——檜佐木修兵。想當年六車救他的時候還是個只會哭鼻子的小鬼呢!哪像現在,一絲不茍、表情嚴肅、臉上還有69的刺青——六車的身上也有一個69刺青的說——看來這人一直都記著救了自己和夥伴的那個人啊!我想現世的六車看見他一定會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