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他殺了老闆!”
兩人抱著孩子一走出來, 就有人指著司徒尖叫。司徒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倒退了一步又瞪回來。
是不是搞錯了?不過這句話兩個人都沒問,司徒是不屑問, 他是不能問, 問了就顯得他偏袒司徒了。管事看主子沒有反應, 就指著在場幾個人說:“主人, 這裡有好幾個人見到毒閻王進了老闆的房間, 出來後就發現老闆被他殺了。主人,請爲我們主持公道!”
人證這麼多?這可不好辦……司徒這麼晚去老闆房裡幹什麼?他不是說不認識老闆嗎?
司徒皺著眉對他說:“我昨晚都沒出過門,這裡人和老鼠一樣多。”
“在老闆口裡發現你的獨門□□‘閻王笑’, 你怎麼解釋?”管事咄咄逼人。
司徒神色一變,往身上一掃, 像變戲法般找出十幾支藥瓶, 又一一塞回去, 臉色凝重道:“不見了。”
管事們不以爲然,說道□□就說□□被人偷了, 誰信。
他也覺得棘手,有目擊證人看到司徒本人從老闆房裡出來,老闆又是死在司徒的獨門□□之下,如果說司徒與此事毫不相干怎麼也說不過去。可是他也知道,司徒這人這麼高傲, 殺人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他沒必要爲了這種事說謊, 那到底是哪邊出了問題?
“走, 先去看了現場再說。”
宮主一聲令下, 誰敢不從。衆人緊盯著司徒,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老闆被安放在他房間裡的木牀上, 還未來得及入殮。嘴角邊的血已經乾涸,嘴脣發黑,衣著整齊,生前似乎沒有經過爭鬥。
“主人,請看。”管事拿了一根銀針,探進老闆屍體嘴裡,銀針一拿出來就是黑色的,說明真的是有毒。
司徒也上前打開屍體的嘴巴查看,聞了聞銀針上的毒,點點頭說:“確實是‘閻王笑’的毒。”
管事們一步踏上前,緊握刀劍。這次證據確鑿,看你還往哪兒賴。
司徒又捻了點死者嘴邊的血跡,聞了聞,擡頭笑著說:“不過這血沒毒!”
“怎麼可能?!”管事大叫,完全不信。立刻叫人拿來一杯清水,將血涸溶解在水裡,銀針探進去,拿出來——果然是沒毒。
“你、肯定是你做了手腳!”管事還是死認定司徒。
司徒惱了,一揮手就想當場毒死這個跟自己作對的管事,對方也快速拔出刀劍。
“等等,我有辦法。”鬼宮主制止了兩班蠢蠢欲動的人馬。他拿起銀針,插進屍體的喉嚨,□□一看,果然是黑色。他又拿根銀針插進屍體的胸腔,□□一看,果然是——白色?
衆人譁然,連管事都拿不定主意了,紛紛望著鬼宮主。
“老闆是死後才被灌進□□的,所以只有喉嚨處有毒,腸胃那裡沒有毒素。”這纔可以解釋爲什麼死者臨死前流的血沒有毒了。他於是示意管事:“將老闆的衣服解開。”
管事依言行事,解開老闆衣服一看,除了些舊傷口其它完好無損,他又指指點點說:“看看是否有內傷。”
管事用手一按,不信又急急按了幾處,緩緩收回手,說:“全碎了,胸骨都碎了……”
什麼人有這麼強的掌力,將一介高手影子武士一掌斃命?他知道司徒是沒有這樣的功力的,如果不是發現了兇手疏忽之處,也許就真的當老闆是中毒身亡了。
“可是,毒閻王還是脫不了干係。”管事就像咬住人就不放的鱉一樣。
“這樣……”確實,“司徒”從老闆房裡出來是不爭的事實,他也想不出是爲什麼。“那就把司徒關起來吧。”
司徒也知道他的難處,這次居然沒任性,聽話地吃了平生第一次牢飯。只是這牢房是私牢,鬼宮在每個地方都有大型的辦事處,每個辦事處就像個小小的官府,一座小小的牢房不在話下。
他不忍心,每天都會抽空去探望司徒,只是這兩天等待他處理的事情堆成山,每次會面的時間都很短,談的也都是公事。司徒不吵不鬧,整天在那裡玩弄他的□□,牢房都快成藥房了。倒是司徒玉心非常不理解,罵了鬼宮上下無效,就整天來找哥哥抱怨鬼宮主的不是。
“你妹妹今天來過了?”
他一進牢房,見司徒坐在牀邊搗著藥罐,白衣如雪,神情安詳。唯一不同的是桌子上的點心連渣都不剩了。司徒這牢坐的實在舒服,好吃好喝好睡,跟住客棧差不多,完全是因爲鬼宮之主一聲令下。每天送來的新鮮水果和可口點心,司徒總是淺嘗則止,只有他妹妹來過之後纔會如蝗蟲過境般毀屍滅跡,他都很懷疑司徒玉心到底是來探望哥哥的還是來吃東西的了。
“嗯,剛走。”司徒見他來了就放下手頭的活兒,拉著他一起坐下。
“你說爲什麼那兇手要陷害你?”
上次白仙子殺人害到毒閻王身上那是意外,這次就是很明顯的栽贓陷害了。
司徒搖頭,說:“醜家太多,記不清了。不過,我覺得跟聖女教有關。”
司徒跟著他這麼久也學會思考了,以前肯定是理都不理,橫著來豎著往,繼續走他的獨木橋。
“嗯,沒錯。老闆那天才跟我們說完聖女教的事,我給他交代了任務,他第二天就死了,這裡肯定有苗頭。可是,兇手幹嘛不陷害別人,偏偏要陷害給你呢?”
“我又沒勾引良家婦女,沒拐賣小孩,跟那羣嫉世憤俗的女人沒關係。”
他聞言低下頭,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你個死小孩!聖女教陷害我的話記得這麼清楚想幹嘛?
“你最近都幹了什麼事,給人家看不順眼了?”
“沒有。”司徒一口否認:“除了跟著你,我都沒單獨活動過。”
“跟著我……”他摸著下巴思考,自言自語說:“聖女教的目標是我,這次卻陷害你,難道你會礙到她們方便行事?”
他自認自己的武功比司徒不知高多少倍,對手如果想剷除他身邊的人,也不應該針對司徒,他身邊的影衛也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再說就算消滅了司徒,對方就有把握殺了他這個天下第一高手(那都是大家給吹出來的)?
司徒本來只顧著東摸西摸以解相思之苦,聽到這番話卻停住了。
“毒!”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口。
“我唯一會的就是毒了。”司徒非常謙虛,緊張地拉住他的手說:“他們肯定是想乘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給你下毒,快,給我瞧瞧!”
一會兒把脈,一會兒查五官,一會兒摸穴位,幾乎全身上下都摸遍了,最後按著他腹部問:“這裡是不是漲漲的?”
他點頭。難道……我真的中了劇毒?
“昨晚吃太多了,沒消化。加之熱火上身,那些點心吃少點。”
………………
“沒事。”摸完收工,司徒擺擺手說。
兩人沉默了片刻。
“沒事?”他拉拉司徒的手,說:“你的眼睛逃避我,你的嘴角往下垂,最重要的是你連摸我的心情都沒有了,肯定是有事!”
司徒聞言“噗呲”一聲笑出來,搖搖頭說:“你還真是瞭解我。你確實是中毒了,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毒。不過我保證會查出來,你別擔心。”
我中毒了?真的中毒了?連毒閻王都不知道的毒,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那兇手不簡單,我的□□都是用同樣的瓶子裝著,上面根本沒貼標籤,那人什麼都沒偷,就偷了我的獨門□□‘閻王笑’,確實是個很懂毒的人。”司徒如玉般的美臉有點扭曲,咬牙切齒道:“能偷對瓶子算你厲害,哼!要是讓我發現是誰做的,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麼東西不偷偏偏偷我的毒,自己不會去煉啊……”
喂喂喂,現在問題的重點不在盜版好不好!
突然影衛現身,報告道:“主人,有收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