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他們二人在百里繡坊所看到的白靈——魏烊。
這麼一張清秀的臉雖然在阿婭的筆下十分辨認(rèn)不清,但是還是能看出大概的輪廓就是魏烊,蘇湮嵐經(jīng)溫韶華這麼一提醒,也才認(rèn)出來這個人的確就是魏烊。
眼角上揚(yáng),鼻樑高挺,一張長臉,說不出的俊秀清絕。
“他們兩個人碰面的時候都是什麼表情?是吵架還是什麼?”
溫韶華再次朝阿婭發(fā)問。
阿婭卻是懵懵懂懂地?fù)u頭,這次她沒有用手語來表達(dá)意思,而是直接聳聳肩,表示自己對這件事一概不知。
溫韶華見狀也唯有嘆了口氣,本來還想著可以順藤摸瓜探出魏烊和死者之間的關(guān)係,結(jié)果唯一看到他們的阿婭卻是什麼也不知道。
“不要太灰心,現(xiàn)在比起之前已經(jīng)有了很大進(jìn)步。”
蘇湮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大牀旁邊,她總是覺得這個房間怪異非常,只因爲(wèi)這整個地方都十分狹窄,偏偏這張牀就佔據(jù)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而且還要是擺放在了房間的正西位,這對於整個房間的風(fēng)水是十分不好的。
家宅自有它的一套風(fēng)水玄學(xué),應(yīng)該哪裡佈置窗戶佈置牀榻還有佈置不同擺設(shè)都是有它獨特的講究,尤其是妓院賭場這些地方,本來就是污穢之地,大都會專門找風(fēng)水師傅去佈置好法陣,好去一去其中的洶涌煞氣。
她單膝跪在那牀榻上,伸手把被單給翻了開來露出下面的榻榻米,卻看到是一個縫起來的榻榻米,在正中間的位置有一道豎直的黑色縫線,就像是要封住裡面的什麼東西似的。
溫韶華見狀走了過來,只看到那牀榻被縫線給平分成左右半邊,那白色的表面尚帶著大小不均勻的黃色斑點,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清洗過。
“這裡是怎麼回事?”
他也學(xué)著蘇湮嵐用手摸過牀榻,裡面卻是軟綿綿的,和一般人家用的沒什麼區(qū)別,但是爲(wèi)什麼會在正中間有這麼一條黑色縫線呢?
他朝阿婭招招手,示意她過來看,然後問道:“阿婭,你看到過的那些牀榻都是這樣嗎?”
阿婭卻是露出一個十分驚恐的表情,雙目瞪的十分大,就像是兩個圓球一樣。
“怎麼了?”蘇湮嵐馬上坐到她的身邊,關(guān)切地問。
阿婭卻像是見鬼一樣,一直往後倒退,一手顫抖地指著牀榻,奈何喉嚨裡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你別害怕,和我們兩個講講這個東西是怎麼回事。”
蘇湮嵐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安撫著驚慌失措的阿婭。
阿婭這次的雙手就和瘋子一樣地著半空中不停地比劃,毫無規(guī)律可尋,如果要用一個成語去形容那就是手舞足蹈。
蘇湮嵐:“她都說了什麼?”
溫韶華也是皺緊眉頭,好半天才擠出了一句話:“那個牀單裡面,有一隻鬼。”
鬼?
蘇湮嵐俯下身子往牀榻靠近,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上面的黑色縫線,卻因爲(wèi)那黑色的線條將表面給縫製的十分嚴(yán)密,她根本窺視不出內(nèi)部的一絲一毫。
她也試著用靈力朝牀榻內(nèi)部去探知,結(jié)果是什麼反應(yīng)也沒有,根本沒有所謂的鬼魅陰邪之力,那麼阿婭口中所說的藏了鬼到底是什麼?
溫韶華不知何時拿著一把剪刀走了過來,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貙楅綇闹虚g剪開,暴露出了內(nèi)部的情形,那是泛黃的棉絮還有七零八落的毛巾,什麼也沒有了。
只不過是一個做工劣質(zhì)的牀榻罷了。
“阿婭你看,這裡面什麼也沒有的。”
溫韶華將阿婭拉到了牀邊,將那空空如也的牀榻內(nèi)部拉開給她看,後者卻還是一臉驚恐,甚至用雙手捂住了眼睛,看都不敢看。
蘇湮嵐若有所思地看著阿婭,“韶華,會不會是她在什麼別的地方看到了牀榻裡面有類似於鬼魅的東西爬了出來?所以她纔會現(xiàn)在這麼害怕。”
“你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溫韶華再次朝阿婭說話:“阿婭,你告訴我,你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這個牀榻有問題?”
這次阿婭幾乎是全身都在顫抖,她用手語“說”道:就在畫像那個男人走進(jìn)去的房間,有一隻鬼從牀裡面爬了出來。
莫非是魏烊殺的馬連傑?
蘇湮嵐腦子裡就這樣閃過了這個念頭,如果不是魏烊出手了,不可能會有這麼奇怪的情景發(fā)生。她又讓阿婭述說當(dāng)時房間的位置,就和溫韶華一起離開了此地。
那日馬連傑所在的房間在二樓。
這個秦楚樓館和水月樓相差不大,就是裝飾風(fēng)格南轅北轍罷了,其餘部分也是換湯不換藥。
二樓就是豪華很多,三樓就是更加奢靡。
雖說是坐落在葑門大街這等落魄貧困的地方,但是這個秦楚樓館是真的有錢啊。
當(dāng)他們找到那一處房間的時候,裡面燈火通明,人影綽綽,顯然是有人正在裡面尋歡作樂。
蘇湮嵐用手抵在下嘴脣,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溫韶華別出聲,然後一個人緩緩地朝著門板貼近過去,她透過發(fā)光的縫隙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那是一對姐妹花和一個男子,姐妹花都赤裸著全身,宛如兩條美女蛇一左一右地簇?fù)碇凶釉谡虚g,男子手持酒杯,左擁右抱,好不瀟灑快活。
溫韶華這時候也湊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後立刻就把頭給別開去,在蘇湮嵐的耳邊低語說道:“你怎麼不闖進(jìn)去?”
蘇湮嵐卻是低聲地“噓”了一下,用僅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稍安勿躁,等下就有好戲看了。”
溫韶華不明覺厲,也只好乖乖地和蘇湮嵐一塊兒偷窺裡面的香豔場景。
只看到那男子伸手撫摸著兩名女子的光滑肌膚,笑的異常猥瑣,然後攬住二人的芊芊細(xì)腰就朝著角落的大牀走去準(zhǔn)備一夜春宵。
只是當(dāng)他和兩位女子纔剛坐到牀上之後,三人的影子中間忽然就長出了第四個影子。
這個影子呈橢圓形,在不斷地膨脹變大,就像是一個鼓起來的氣球,最後化作了一個鋪天蓋地的黑影,將他們底下三人都吞噬殆盡。
溫韶華看的整個人都呆滯了,身旁的蘇湮嵐卻猛地踹開了門,揚(yáng)手就甩出一張燃燒著火焰的道符,“大膽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