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又兒滿腹疑惑,給白微微打了個電話:“微微,老大在公司吧?”
白微微:“在啊,剛剛不舒服,把我攆了出來,怎麼了?”
古又兒使勁踩油門,打著方向盤,往席古開去:“他哪裡不舒服?看醫生了嗎?”
白微微想了想:“似乎是說頭疼,我在那會兒,疼的滿頭都是汗了,不像是作假!”
古又兒掛了電話,油門踩到了底,怪不得,席文浩那麼久才接電話,接起來說話又怪怪的,兩句不到,又掛了,原來他不舒服!
古又兒衝忙下車,把車鑰匙扔給樓下安保:“幫我停下車,謝謝!”
一路電梯到了頂樓總裁辦公室,剛打開,席文浩和小軍站在電梯外面,古又兒一個箭步跨出來,挽住席文浩胳膊:“老大,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席文浩眼神閃爍:“我沒事了,去什麼醫院呢?”
可是腦海裡又有另一聲音響起:“又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去醫院吧!”
古又兒和小軍對視一眼,小軍只是擔憂的搖頭。
古又兒見此,覺得席文浩是病的很嚴重了:“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說完拉著席文浩就下了樓。
安保剛把車子挺好,還沒出來,古又兒便把席文浩塞進了車裡,這個時候的席文浩又突然乖順了,笑瞇瞇的看著古又兒。
古又兒拿過安保的鑰匙,一腳油啓動車子,就上了路。
小軍在後面一頓跑,也沒追上,他氣喘吁吁的杵著膝蓋:“古副隊,你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啊,等等我啊——”
開上高架橋,古又兒看了一眼席文浩:“老大,你頭疼多久了?”
席文浩:“也沒有多久,偶爾復發,不礙事!”
古又兒:“是不是之前被偷屍魔撞了,留下後遺癥了?”
席文浩忽然又不說話了,眉眼冷淡,古又兒覺得旁邊這個隊長似乎很不對勁:“老大?老大?”
席文浩:“閉嘴,吵死了!”
古又兒一百個意外,她扭頭看過來,張大嘴,眼睛瞪溜圓,席文浩琥珀色眼眸也轉過來和她對視,只是一眼,古又兒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耐,冷漠,和兇狠。
古又兒突然察覺到,面前這個人不是席文浩至少不是她認識的席文浩:“你是誰?”
席文浩轉過頭去,陰惻惻道:“我不去醫院,下高架,我要下車!”
他說出來的話,是完全不用商量的王者氣度,這樣的霸道的席文浩,古又兒還是在他和花一澤見面的時候才見過一點點。
古又兒冷聲:“你不是隊長,你不是老大,你到底是誰?”
席文浩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冷漠的看著古又兒,手指竟然摳開了一旁的車把手。
古又兒大驚,這是高架,打開車門意味著席文浩瞬間就會被甩出去。
高架上的車最低車速六十邁,但是沒有誰會壓著最低速度開,所以他一旦甩出去,面臨著的就是無數快速的車輛從他身上碾壓而過。
就算不會撞到他,那麼車子急剎,後面來的車也會追尾,引起更多的事故,很難保證事故中沒有人員傷亡。
古又兒急中生智喊道:“下個路口,下高架!”
席文浩縮回手,很是滿意古又兒的反應。
這一路沒有人在說話,但是古又兒已經憋足了氣力,等著一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教訓一下身邊這個人。
她現在肯定,身旁的人,絕對不是她認識的老大。
車子停在橋下,古又兒率先下車,幾個箭步走到席文浩這一側,打開車門,一把薅住他衣領,拽了出去。
而站穩後的席文浩,又滿是委屈的望著古又兒:“怎麼了又兒?你幹嘛對我這麼粗魯?你看看我衣領,都皺了!”
古又兒忙鬆開手,現在的席文浩又是她熟悉的席文浩了,古又兒簡直要瘋了,自從打電話到現在,席文浩變來變去,來回切換了多少次了,她都快數不清了。
她猛地抱住席文浩:“老大,假如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席文浩不明所以:“我沒有被綁架啊,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古又兒狐疑的打量他的表情:“你不對勁,你很不對勁!”
席文浩一愣:“我怎麼不對勁拉?”
古又兒:“你性格一會冷一會熱,一會溫柔一會兇狠,我都快要被你搞糊塗了。我帶你去醫院看醫生,你看看現在我們停在哪裡,這裡荒郊野外的,是你逼迫我停在這裡的!”
席文浩左右看了看:“我?我逼迫你?我怎麼捨得逼迫我的又兒?”
古又兒瞪著眼睛:“你想不認賬是不是?我就差沒拿手機錄下來了,啊對,行車記錄儀,走,上車,給你看行車記錄儀裡的對話。”
古又兒把席文浩再一次塞進了車裡,調到上車時候的對話,直到放完,古又兒指著屏幕:“看到沒?看到沒?這就是你剛纔乾的事!”
她擡眼,與席文浩冷冰冰的琥珀色眼眸相對,席文浩的眼神冰涼刺骨,她覺得後脖頸汗毛都立起來了!
古又兒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又不是老大了?”
席文浩懶得搭理她,只道:“還不開車,是打算在這裡過夜?”
古又兒抓狂了,她從沒見過這麼反覆無常的席文浩。她瘋狂的砸了幾下方向盤:“老大,你逼我動手是吧?啊,這一次,就算你再說的天花亂墜,我也要和你打一架,你以爲今天是愚人節呢,擱這反覆逗我玩?”
古又兒一拳砸過去,席文浩輕輕側頭,完美避開她的攻擊,“我勸你,不要不要不識擡舉!”
古又兒炸了:“姐姐我就不識擡舉了,我到底要看看,得了怪病的你,有幾分能耐?請老大賜教!”
古又兒這邊一掌一拳一指啪啪啪的發力攻擊過來,席文浩一推一仰一側身都躲開,他擡起手,變拳,直接揮向古又兒頭,卻在一點點打到古又兒的臉上時,突然硬生生頓住,眼中掙扎,胳膊上青筋暴起,彷彿體內正有一個人在和他做著抗爭。
古又兒根本不管他這一次的變化,找準他的側面脖子,一記手砍刀下去,席文浩眼睛瞬間失去神采,緩緩闔上。
古又兒喘了口氣,“好傢伙,竟然和我動手了?老大不會也被魔物借宿了吧?”
古又兒趴在他身上,反覆嗅了嗅,看了看,也沒看到半點魔氣。
她發動車子,就在剛要駛上高架橋的時候,旁邊車道的貨車突然變道,向著她的瑪莎拉蒂擠壓過來。
古又兒猛打方向盤,眼看著爲了避讓旁邊的火車,馬上就要撞向另一側的奔馳,她在車窗戶上匆匆一瞥,看到了那輛車裡還有個四五歲的孩子,正驚恐的看著她這邊。
古又兒只能咬牙踩住剎車,奔馳擦著她的邊過去了,而她身後的火車正快速撞向她車尾,並沒停下,繼續往前推行,馬上就要撞上最邊上護欄,刺耳的摩擦聲穿透這段公路,護欄那一側率先擠扁的就會是席文浩,古又兒慌忙解開安全帶,快速將席文浩拉到自己一側,並將他撲在身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古又兒想到了席文浩給他的玉狐吊墜,“如果你遇到了危險,就喊狐尊的名字。”
她閉上眼,大喊:“狐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