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就算是全世界最好的體操運動員也做不出如此這種動作。晉城大學籃球隊領隊周老師和柳州大學的副校長面上都是一派驚愕的神色。
“奇蹟，這簡直是奇蹟。”周老師驚呼道。若肖宏傑在籃球比賽中表現出這種本事，別說什麼全國半決賽，就算是決賽也是妥妥獲勝。
周老師沒想到自己的隊員中還隱藏著這麼個武林高手，他面上半是詫異半是可惜，畢竟肖宏傑已經是大四學生了，這是他最後一場比賽。否則給他換個中鋒的位置，有如此身手，何愁晉大的籃球隊不興！
比起這位周老師，劉局自然看得更深刻。他是辦了幾十年案子的老警察，也遇到過幾次靈異事件。他看了唐可一眼，他想他大概能明白爲何唐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做到總參室秘書這個位置了。
肖宏傑在路上站定，他看看安然無恙的自己，便是知道這是唐可出手了。他神情複雜，如果楊怡不跟自己來柳州，而是和唐可在一起，哪怕是遇到車禍，也不會有事吧。
他的手掌掐出點點殷紅，深吸一口氣，肖宏傑繼續向車子的方向跑去，不顧貨車司機在身後大喊：“小夥子，你沒事吧！”
見肖宏傑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貨車司機撓撓自己的頭。
“還能跑這麼快，應該沒事吧。”
車子停在路邊，肖宏傑到的時候，年輕警察主動幫他開了門。
“小夥子，你大學還沒畢業是不是，有沒有興趣畢業後來我們局裡。”說到這裡，年輕警察轉頭對劉局說道：“領導，他這樣的能破格錄取吧。”
劉局輕飄飄看了一眼唐可，但笑不語。
警局就在大學城附近，因此二十分鐘不到，車子已經穩穩停在了警局院子裡。
劉局一邊讓年輕警察去查驗唐可的軍官證，一邊親自領著幾人向著警局的零時停屍房走去。
“怎麼，還沒查清楚我是真是假就領著我們過去了？”唐可說道。
劉局溫和地笑笑，“法外還有人情。就憑剛剛小夥子追著車子不肯停的場景，就值得我破例讓你們去見你們朋友的最後一面。”
劉局說得合情合理，但事實是否如他所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唐可不曉得當官心中的彎彎繞繞，只道他是性情中人，看向其的目光也不由帶上了點柔和。
“跟我來吧。”劉局說著，率先向前走去。
他帶著唐可三人穿過一個長長的幾乎照不到陽光的陰暗走廊，一股滲人的冷意撲面而來。警局停放的屍體多是橫死紙人，怨氣極重，陰氣沖天。普通人一下子接觸到如此濃郁的陰氣恐怕得虛弱兩天。
高子月不由打了個冷顫，這時她胸前的護身符散發出一陣源源不斷的暖流，一直從她的心窩出蔓延到全身。
若說警察不受這陰氣影響是因爲其警服的警徽蘊含著一國氣運，能夠庇佑國家公職人員免受陰邪侵犯，高子月不受陰氣影響是因
爲有唐可給的護身符，那肖宏傑的表現就有些令人側目了。
肖宏傑面色紅潤，沒有一絲一毫受陰氣影響的跡象。
難怪了。唐可看到肖宏傑手腕上的手鍊，面色複雜。都說楊怡大大咧咧，但在感情這件事上，她比唐可和高子月都更加細心。
“到了。”劉局指著前面一座厚重的黑木大門說道。
黑木辟邪，可以防止煞氣凝聚引起屍變，想來這警局也有高人。
劉局推開沉重的黑門，空曠的停屍房中，只有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孤零零地在房間中央。
唐可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前兩日還在嬉戲打鬧呢，今日見面居然是這幅場景。唐可緊緊咬著下脣，讓自己不至於哭出來。
不能哭，現在她不能哭。她要找到兇手！
高子月緊緊拽住了唐可的手臂，“小可……”
唐可深吸一口氣，慢慢走上前，她抓住了白布的一角，右手沉重得好像灌了鐵一樣，她從小到大見過這麼多屍體，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叫害怕的情緒。
高子月握住了她的手，“我們一起來。”
兩人慢慢將布撩起一個角。車禍中死亡的人肯定不是那麼好看，唐可見到衝上來的肖宏傑，急忙把布放下。
沒有哪個女人是不愛美的，別看楊怡平時表現得十分隨意的模樣，但事實上她很愛美。只是在唐可和高子月面前她有些自卑，因此永遠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唐可想，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楊怡應該是想保持自己生前最美的模樣的。
“你先出去。”唐可對著肖宏傑說道。
“憑什麼！我是她男朋友！”肖宏傑大吼道。
唐可的眉頭微微皺起，於情於理自己是沒有讓肖宏傑出去的資格。既然道理講不過，就拼拳頭好了。一張黃符從唐可的衣袖中急射而出，穩穩地貼在了肖宏傑的腦袋上。
肖宏傑瞬間僵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只有隱隱冒火的瞳孔能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劉局，麻煩你把他弄出去。”唐可說道。
劉局看向唐可的目光異彩漣漣，這是他第二次見到修界的人，那一次他從一個警局編外人員變成了警隊裡炙手可熱的局長心腹，這一次……他隱隱有些期待了。
“這不符合規矩，即便是家屬，看望死者也需要有警局的人在場。”他頓了一下，“而且這案子還沒有結案，屍體是重要證據，不能被破壞。”
唐可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屍體她是破壞定了。她絕對不會讓楊怡這幅模樣死去。
揮了揮手，黑木大門重重關上，唐可右手一甩，在肖宏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塊白布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他的頭上，遮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楊怡的模樣終於呈現在幾人面前，黑色的血跡已經乾涸，右臂部分血肉模糊，後腦有一出明顯的磕傷。當時醫院給出的鑑定報告是後腦出血導致的死亡，這大概就是致命傷了。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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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月已經忍不住抽泣起來，唐可繞著楊怡走了一圈。
她袖子裡飛出許許多多白色小紙人覆蓋在楊怡身上，約莫兩分鐘後，覆蓋在楊怡身上的紙人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則融入了楊怡的屍體，使其猙獰的傷口慢慢消失，屍體也變回了其生前的模樣。
而一部分在空地上慢慢匯聚成一個人形，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楊怡出現在幾人眼前，只是這個楊怡滿身傷口，與之前一般無二。
唐可在劉局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上前揭下肖宏傑頭上的白布，蓋在那白紙做成的屍體之上。
隨後纔拿下肖宏傑額頭的定身符。
肖宏傑見到地上躺著的楊怡，顧不上和唐可計較，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他見過楊怡被車撞過的模樣，見如今其身上沒有一絲傷口，甚至面色還有些紅潤，心裡隱隱有了一絲期望，“小怡！小怡！”
高子月也十分奇怪，她輕聲問道：“楊怡是不是沒事了？”
唐可翻了一個白眼，“你當我是神仙啊，就算是神仙也做不到起死回生。我只是想要她走得好看一點。障眼法而已。”唐可的聲音略顯低沉。
肖宏傑自然也是聽到了，他抱著楊怡的屍體放聲痛哭，一直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劉局看看地上的兩具屍體，不由苦笑。
“您這是？”
唐可理所當然地說道：“楊怡的屍體我們會帶走，你就拿著那個交差好了。我的紙傀儡能支撐半個月，你在半個月裡面想辦法把這件事瞭解就好了。”
劉局無奈地點點頭，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答應，眼前的小姑奶奶也會有自己的辦法。還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
唐可不停地在四周踱步，她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她發現自己剛剛忽視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人死後一般靈魂會在屍體附近徘徊，或者會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或地方去。這個停屍間沒有楊怡的靈魂，而楊怡是孤兒，她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跟著肖宏傑來柳州，最重要的人應該就是肖宏傑吧，但肖宏傑身邊也沒有楊怡的影子。
她到底去哪了？唐可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在她們這類人看來，生死之事確實值得悲傷，但也不至於太過悲痛，因爲生死輪迴，死後便是重新的開始，但若是連靈魂都沒有了，那纔是真正的消失。
唐可不敢把這件事講出來，她怕肖宏傑和高子月承受不住，等一等，再等一等，也許楊怡只是出去逛了逛，也許她是追著自己的兇手去了。
“劉局，這件事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疑點嗎？”唐可突然擡頭問道。
劉局苦笑著搖搖頭，“我們也不是吃白飯的，若是有疑點，或者有明顯他殺的跡象，我們絕對不會這麼快結案的。這就是一件普通的交通意外。”
他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猶豫地開口道：“按常識來說是沒有疑點，但是如果不按常識來，那肇事司機的證詞有一點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