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人用冠冕堂皇的外表僞裝自己，用所謂的大道理來達到自己的私慾時，這就變得可怕了，這些對於還幼小的齊書凡齊秋霜等人來說，卻是個考驗，也爲他們未來的道路捶下堅實的基礎。
齊書凡微微皺眉，這話說得太空泛，很多事都可以被套上這名頭，不過目前來說，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等齊斯農父子離開，齊太爺馬上就讓齊斯禾幾人入了書房，齊斯文還在牀上躺著沒醒來，這次，他主要是想詳細問清楚，他們在府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光聽齊書凡說的，他並不信，當然幾個孫子曾孫子有所隱瞞也是正常的。既然那名貴人就在縣城，他不介意豁出去自己的老臉上門求賞識求聯繫。
幾人將府城的事給原原本本地說了個遍，不過其中改動了多少，也只有他們知道。當然，齊書凡的壞話也沒少說，絕對不能讓齊書凡被那貴人賞識，否則以後一定會成爲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的。
“這次，書俊書平都跟我去，定要給拿貴人留下好印象，以後有機會，也能被拉拔一下。”齊太爺考慮了好一會說道，“等會，我讓斯飛去縣城打聽打聽，再準備一下，這兩日你們幾人就好好地休息，務必以最好的精神面目去。”
“是，太爺爺。”
“太奶奶，這書凡堂弟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把太爺爺氣成這樣。”這一次，大廳裡的爭吵並沒有人圍觀，只不過都待在屋子裡關注著呢，齊秋霞輕輕地給齊太婆按摩著肩膀，同時也在想著怎麼整治齊秋霜他們。
對於把齊斯農分出去的口頭承諾，幾乎沒有人會不高興，這意味著以後的利益分的人更少了。
不過齊書凡也可惡，說不能找他們麻煩，不過這麻煩的定義嘛，又怎能說得準。
“太爺爺氣成這樣，等會我讓娘去燉點燕窩，給太爺爺補補，小堂叔和書凡堂弟太不懂事了，怎能把爺爺氣成這樣。”齊秋水也在一旁搭腔，擠掉二房，大頭的利益就都在他們這一房了。
齊太婆微瞇著眼睛，沒有出聲，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齊秋水齊秋霞姐妹倆互看了一眼，心裡都有些奇怪，怎麼今日齊太婆這麼淡定？
過了好半晌，齊太婆纔開口：“你們兩個瞎想那般多作甚，你太爺爺自有主張，那幾個丫頭，出息不了，怕個什？他們不屑齊家的，齊家還不屑他們呢。”
“你們兩個，有功夫多把自己給收拾好，等你太爺爺與那貴人聯絡上，你們也是要出去走動的，這多認識點人和東西，對你們以後只有好處。”
“是，太奶奶您說得是，是我們分心了。”齊秋水忙認錯，而後撒嬌道：“太奶奶，您是不是要教我們富貴人家的那一套應酬規矩了？”
“算算也差不多了，你們倆可是要認真點。”精心教養的兩個曾孫女，總算要拿出手了。
兩姐妹對視一眼，都掩不住眼裡的驚喜，“多謝太奶奶。”這話釋放了一個信息，以後若有機會，她們姐妹倆也是能參與縣城那些千金小姐的雅集了，早就聽聞很是精彩，若是能拔得頭籌，名聲漸遠，要尋個好夫君也是不難的。
齊斯農和齊書凡回到屋裡，神情仍然有些恍惚，他真的把那些話給說出來了，齊太爺還作下了口頭承諾，他這不是在做夢吧？
“凡兒，剛纔，我真的沒聽錯？”齊斯農轉頭向身旁的齊書凡證實。
齊秋雨早就偷偷溜去圍觀，這時也忍不住朝齊書凡豎起大拇指，更是對齊斯農刮目相看，她從來沒想到這個父親會爲了她們跟齊太爺頂嘴，要知道這在以前的他看來，可是一件大逆不道的大罪。
“爹，太爺爺是真的作下了口頭承諾。”齊書凡笑著說道，只不過他的眼底的喜意卻沒那麼多，嘴上的東西，最是作不了保證，不過他豁出去的態度，也的確讓齊太爺退怯了，至少在兩個伯父以及堂兄取得功名之前都不會太過分的。
“雪兒，霜兒，你們看，爹不是沒用的人，我們終於有機會分家了。”齊斯農的臉上帶著孩子氣的笑，看著受苦最多的這對雙胞胎女兒。
不知道爲什麼，聽著這句話，看著齊斯農的表情，齊秋霜的鼻子一酸，眼睛裡瞬時就凝聚了水霧。她不知道齊斯農在他的孩子們面前說出這話是什麼感受，但是聽了真的很讓人心酸。
他是不是也察覺到了兒女們的心裡，對他的老實懦弱的不滿？不管答案如何，這些都已經過去，他們一家七口，如今心凝聚在一起，便不怕任何的風雨。
齊斯農父子與齊太爺對峙並讓齊太爺留下口頭承諾的事，整個齊家的人都知道，羨慕的有，嘲笑的更不少。齊二爺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奇怪，飯桌上一直頻頻看向齊斯農。
反倒是齊斯禾，卻是端著兄長的範兒，一股腦地教訓著齊斯農撞壞腦子亂說話什麼的，總之是各種不滿。
在感覺到孩子們最直接的欣喜後，齊斯農決定慢慢改變自己，這次他沒有任由齊斯禾罵自己，反堵了一句回去：“大哥，桌上這些菜都是我種的，你要是不想吃，就閉嘴。”
齊二爺這時慢悠悠地來了一句：“老大，你爺爺不是說過你們，食不言寢不語？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齊書平張了張嘴，最終沒說話，只是拿筷子的時候，用手撞了齊書凡的手一下，差點沒把飯碗給打翻。
齊書凡也不是那等著被欺負的，直接來了一句：“堂哥，你的餐桌禮儀都被你吃了嗎？”
齊書醇一個沒忍住笑出聲，卻惹來好幾個瞪視，只好訕訕地繼續吃飯。
反觀女眷的飯桌上，舒氏如今都是在屋內吃的，做主的吳氏可是會做人，好菜都擺在正中間，不偏不倚，還熱情地招呼著兩個妯娌以及幾個侄女，哪邊都不漏下，充分彰顯了她八面玲瓏的能力。沒了舒氏，吳氏又有心討好，齊秋霜難得地有了好胃口，吃飯都多吃了小半碗。當然，如果兩個堂妹的再有點笑臉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