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梳洗打扮一下嗎?我趕了一夜的路,看起來蓬頭垢面的,一定糟糕極了。”白飛飛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看了看一身髒兮兮的衣服。
北宮追雲捕捉到了一個信息,心裡十分的難受:“飛飛,你要是難受的話,就大哭一場,不必這樣壓抑自己的。”
白飛飛呵呵的乾笑了兩聲:“追雲,我能夠爲他掉下那兩滴淚,已經夠了,你知道嗎?我從五歲之後就不會哭了。”
“小云,去文軒拿一套衣服來。”北宮追雲見白飛飛不願意敞開自己的內心,也不便多說。
不多時,一套飄逸得長裙送到了白飛飛的面前:“那我去洗個澡了,你在這裡等著我。”
知道養心閣裡面有浴池,白飛飛也不計較北宮追雲是不是在這裡,直接衝了進去,洗了個頭,洗了個澡,讓自己變得乾乾淨淨之後走了出來。
長長的頭髮還滴著水,白色與墨色相間的衣服飄逸清靈,分不清她是女妖還是仙。
“我幫你把頭髮擦乾吧,溼答答的,容易感冒。”北宮追雲拿過一根帕子開始給白飛飛擦起頭髮來。
她趴在他的雙膝上,任由他繞弄著她的發。
用內力將頭髮烘乾:“好了,飛飛,你要梳一個什麼樣的髮髻?”
“什麼都不用梳了,我現在又不是有夫之婦,就這樣披在後面就行了。”她站起來,轉悠了一圈:“挺美的,不是嗎?”
“是啊,那我們一起出門吧。”
北宮追雲一搖宮羽摺扇,優雅的說道。
“好啊。”白飛飛率先衝出了房門,和平日並無什麼兩樣,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面已經缺了一塊,那是一個無法填補的洞。
街上很熱鬧。
儘管一下子出現了兩個如仙一樣的人物,依舊沒有辦法將那些人從爭論中吸引出來。
“二王爺要娶西宮王朝的公主了,婚期就訂在這個月十五。”一個人說道。
白飛飛愉快的腳步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北宮追雲攬著她的肩膀:“飛飛。”
“還挺快的嘛,還有不過十天的時間了。”神色哀傷,但轉瞬彷彿說得就是別人的事情一樣。
“二王爺真是好福氣啊,王妃是個美人,聽說公主也是美人。”
“王妃怎麼比得過公主,聽說王妃善妒又無家庭背景的……”
……
議論聲此起彼伏。
“飛飛,不必去在意這些人的議論的,在我的心裡,你比任何人都要好。”北宮追雲冷眼掃了一下議論的衆人,給這些人下了死亡的定義。
“很小的時候,我聽過一句很美麗的話。他們說:蝴蝶飛不過滄海。到現在,我才明白,其實,不是蝴蝶飛不過滄海;只是,當蝴蝶千辛萬苦的飛過滄海,才知道,滄海的這邊,從來沒有過等待!我,就好比這隻千辛萬苦的蝴蝶。而他北宮傲天,就是這片從來不曾等待過蝴蝶的海。既然他不曾等待過我,我該如何自處呢?”
白飛飛看著議論的衆人,眼裡的精光驟然消失。
“追雲,不要找這些人的麻煩,他們只是愛嚼舌根子而已。”白飛飛的手覆在了北宮追雲的手背之上。
“你怎麼知道?”他好奇的問道。
白飛飛微微一笑:“別說其他的,就只說停雲閣,如果閣主不是一個手段狠辣凌厲之人,怎麼可能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裡,超過已經發展了十年的殺無赦。”
她一笑,絕代風華。
“北宮傲天沒有好好把握你,是他的損失。”
議論歸議論,這大街上的生意卻還是得做得。
走進一家玉器店,白飛飛開始搜尋了起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花錢。
“老闆,把那塊血色的玉佩給我拿下來、”白飛飛指了指放在最上面的一塊玉佩。
店主一看白飛飛就知道是個有錢人,而那塊玉佩因爲是血色,在北宮王朝被定義爲不吉祥,所以賣價很低。
“姑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
“我就要那一塊。”白飛飛依舊說道。
店主見狀,也只得拿下那塊玉佩遞到白飛飛的手裡:“你買
一塊其他的玉佩吧,這塊就送你了。”
白飛飛掏出一萬兩的銀票扔到了店主面前:“不必了,就這一塊。”
“一萬兩?”老闆嘴巴長得大大的,很明顯被嚇住了。
“它值得起這個價。”白飛飛將那玉佩握在手裡,分明感受到了玉佩的熱度。
此刻,如此的灼人。
它的名字叫血玉。
隱藏在暗處的一雙眼睛此刻散發出讚賞的光芒。看來,此次的主人真的是不一樣呢。
白飛飛將玉佩別在腰際,拉過北宮追雲的手,走出了店門。
“你很喜歡玉石?”北宮追雲溫潤如水的說道。
白飛飛點了點頭:“癡迷的程度吧!”
“生前枉費心千萬,死後空持手一雙。悲歡離合朝朝鬧,富貴窮通日日忙。!”巷口的轉角處忽然響起了頌詩的聲音,接著走出一個男人。
“有點意思。”白飛飛看著那個男人覺得十分的暢快。
男人穿著一身碧綠色的長衫,手裡拿著一個酒壺,長髮隨意的挽起,儼然一幅浪蕩公子的模樣。
“休得爭強與鬥勝,百年渾是戲文場。頃刻一聲鑼鼓歇,不知何處是家鄉!”白飛飛接過了最後兩句話。
那人向著白飛飛這邊瞟了兩眼,仰頭喝了一口酒:“休得爭強與鬥勝,百年渾是戲文場。頃刻一聲鑼鼓歇,不知何處是家鄉!”繼續往前面走,就像剛剛根本沒有看見白飛飛一樣。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內力至少在我之上!”北宮追雲說道。
不知是敵是友啊。
白飛飛卻裂脣一笑:“我猜他的名字叫楊戲文。”
遠處喝酒的那人,身形一頓:“戲文。我的確叫楊戲文!我們會再見的。”
聲音消失在巷口,酒香卻依舊飄揚萬里。
心裡空落落的冷:“追雲,我們拾掇拾掇,一路遊玩著回帝都吧!二王爺娶妻,你這個弟弟,不回去終歸是不和情理。”
“你沒事吧!”
“我去看戲,有何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