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瞟了一樣不遠處架子上的藥劑。
那隻血色的精靈就迅速地飛了過去,緩緩地抱起那個泛紅的藥劑朝著利維坦飛去。
昭玉盯著利維坦,指了指那種精靈:“……它是什麼?!?
“一個小動物。”
精靈飛到他們面前盯著昭玉,利維坦從精靈懷裡抽出藥劑。
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指尖揪起木蓋,裡面綠色帶著黃色細閃屑的液體飄蕩出一些光。
藥劑向下傾倒,一個綠色的飄靈飛了出來,黃色的閃屑在旁邊亮晶晶的。
利維坦拿出來一些黑色碎屑,撒在飄靈的頭頂。
“跟著它去找一隻貓?!?
昭玉想起身,但是腿還是好似不能動,“我能走了?”
利維坦走前幾步將空瓶子放入翎櫟的手裡。
利維坦曲下身體靠近昭玉四目相對,他伸手皮質手套觸及額頭,逐漸昭玉感受到從利維坦指尖的一股冰涼蔓延從頭頂到腿。
“可以了。”
利維坦忽然絕豔的笑了,紅色的眼眸好似月光下的血液閃爍,瀲灩的讓昭玉心驚。
翎櫟眼神暗了暗,把藥劑瓶丟一旁。
昭玉支撐著椅子起身,已經這麼久沒有站起來了。
忽然就好像可以站起來了。
腳有些無力有些顫顫巍巍的。
但不知道爲何又馬上就適應了下來。
他向前走出去了一步,卻腳下一軟恍惚地就要摔倒。
翎櫟伸手將其扶住,昭玉倚著他逐漸站穩。
“過幾天我會接你去,多走點路。”
利維坦吩咐完就走了,帶著那隻書裡出來的紅色精靈。
翎櫟把昭玉扶回了輪椅上,又手指埋進昭玉的發理了理他亂了的地方。
昭玉盯著翎櫟的眼睛與他對視,敏銳的發覺到了他的心情。
“你不開心嗎?”
翎櫟自然的扯出一個笑容,道出:“怎麼會呢..”
昭玉盯著翎櫟的笑容,說了句:“我很快會回來的?!?
“好…”
房間依舊詭異,雖然與剛纔有些不同。
昭玉再看了一眼,就被翎櫟推著輪椅出去了。
外邊已經沒有翎櫟的影子了,空蕩蕩的林子裡,到處都是飛鳥。
眼前的天空的湛藍空闊的,就像是閃閃發光的模樣。
椅子上昭玉壓著扶手想起身,“我想走路?!?
翎櫟發現了昭玉的動靜,他伸出手輕輕地扶著,“我扶著你。”
“嗯…”
因爲翎櫟認真的攙扶著,昭玉起身走的更加輕鬆了許多,踩在鬆鬆軟軟的草叢上,往前方走著去。
腿是痠麻的,軟的。
昭玉的重心常常壓在翎櫟的手臂上,看著那手臂上被他抓皺的布料,想到裡面的皮膚一定的紅了。
夜晚很快就來到了。
翎櫟將昭玉扶回了椅子上,然後退回了房子裡。
一樓有一間房間,在先前做出來當一起吃飯的地方,有一張小小的桌子和兩張椅子。
牆上乾乾淨淨的,地面也是。
昭玉坐在椅子上,翎櫟要回房間裡去拿食物,他將昭玉留在這般空曠的客廳裡,關上門離開了。
外邊的歌聲從窗戶傳到了昭玉的周圍。
他挪著椅子往歌聲傳來的地方去,望著窗戶外的晚上。
他留在這裡已經許久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就像那顆大樹旁邊有一顆矮樹到現在他還記得。
不遠處歌聲的盡頭有一隻美麗的鮫人,美好的歌聲只是鮫人開始獵殺獵物的預告。
利維坦的到來也是預告,悠長的休閒時間就將迎來盡頭,下次又會去到何處,欺騙誰,或者被誰欺騙呢?
雖說是來當反派小弟的,雖說是工具人…
但或許還是有意思的。
噠噠噠的敲門聲。
是翎櫟。
昭玉走到門口覺得不對。
翎櫟有鑰匙,不可能讓他這個腿腳不便的人開門。
昭玉輕手的挪動椅子,爲了不發出太大聲音。
望著空蕩蕩房間的門處,耳朵聽見了噠噠的聲音,稍微有些恐慌,是利維坦嗎?
這般懷疑到。
外邊是聲音變的著急的喊:“你快開門!??!”
是有些熟悉的聲音但是是誰的昭玉卻想不起來了。
啊,開不開。
急促的敲門聲,真吵。
不開。
不久門口就安靜了,昭玉心卻依舊不太能安心,默默祈禱到翎櫟能夠快些回來。
玻璃碰的醫生碎裂了,昭玉迎聲望去,瞧見了那隻紅色的精靈飛了進來,地面是狼藉一片,滿是玻璃碎片和散落的一些小花火。
紅色發,蒼白的臉,可愛的五官。
正是上午從詭異書中飛出來的那隻精靈。
盯著這些,想到,難怪聲音怪熟悉的,他問精靈:“敲門的是你?”
精靈只是怒氣衝衝道:“爲什麼不開門?”
昭玉靠在椅背對著小小的精靈,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小心忘記了?!蹦愕穆曇?。
精靈衝著昭玉露出鯊魚般的尖碎牙喊到:“你是笨蛋嗎?”
“不是。”昭玉隨意否認到,看見精靈的臉感嘆道:“你長的挺可愛的?!?
精靈只是氣呼呼地:“關你什麼事?!?
昭玉問到:“你不跟著利維坦嗎?”
精靈飛到昭玉眼前,頭髮上像是閃耀著火花那樣,“是他需要我,不是我跟著他!”
昭玉忽然笑著問:“需要?你愛他?”
精靈不理解昭玉,覺得莫名其妙,“你腦子傻了吧?”
昭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說,他也覺得他的腦子像是壞掉了,“有點?!?
精靈飛到昭玉的眼前,在昭玉的指尖揚起了一片火花。
昭玉眼前手指指尖燒掉了一塊皮,刺痛極了,“痛。”
精靈似乎沒意料到這一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臉, “啊。”
昭玉瞧著精靈彷彿也很驚訝,便說:“沒事…”
精靈小聲,“喔…”
不知何時,翎櫟默不作聲地推開門將肉塊放在桌上。
翡翠色的眼眸裡是兩人的身影。
他輕輕走向昭玉,手裡拿著一支藥劑。
昭玉伸出手,露出指尖破損流出鮮血的那一部分,
溫熱的液體流出,在血液上混合般凝結,就像一個結痂。
翎櫟盯著昭玉的手指,喃喃般說道:“明天就好了。”
昭玉衝著翎櫟點頭,“對?!?
翎櫟揉揉昭玉的發,眼卻是半閉著的,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