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走了一步，一把捏住我的喉嚨，將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從來未曾有過的恐懼，我惶恐，訝異，他從牙縫裡擠出：“裝？”
我沒有裝，從來都沒有裝，搖搖頭：“不是，不是我?！蔽叶伎炔怀鰜砹?，所有的血液都衝擊在臉上，我難受地踢著腳。汝沙已經(jīng)上前：“不要，不要這樣??！”她急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妖孽揮手，她整個人摔在了地上，慘叫一聲，我低頭看了看她，有覺得自身難保，至於這麼生氣嗎？根本不是我錯。根本不是我想錯！
我蹬著腳，罵道：“你鬆開我，鬆開。”
他搖頭，一雙怒目瞪著我：“你要?dú)⒘怂晕乙四悖乙獨(dú)⒘四?！”他的手越捏越緊，我根本受不了，瞇眼瞪他，手握著他的，他瞪著我，我張口呼吸，眼裡就想看他最後一眼了，然後狠狠地忘記。
你若是要一命抵兩命，我也甘願。
慢慢鬆開他的手，閉上眼睛。
沒有預(yù)期的疼痛，反倒是被摔在了地上，嘭的一聲，我痛的呲牙咧嘴，睜開眼睛，猛烈地咳嗽，汝沙給我撫背：“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
身上劇痛，妖孽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看著我，微微一笑：“我不會再見你。”
不會再見我……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我連忙爬過去，哭喊著抱著他的大腿：“我求求你，你不要走。”這一走，不知道又要過去多久才能見到見到，雖然會有永生，可是，我也會慢慢老去的，我不滿意地?fù)u頭：“你聽我解釋啊，不是我，我沒有想過的，我沒有要害她！真的！”因爲(wèi)肉疼，所以哭起來也委屈，抱著他的腿不讓他動彈，但讓我自己吃了很大的虧。
他根本不聽我解釋，我抱的有多緊他就走的有多快，汝沙不知道怎麼回事偏偏來抓我，不讓我動彈，我便在地上被前面的人拖著走，被後面的人扯後腿，除了腿疼還是腿疼。
我真想回頭跟汝沙說別再拖我了。
疼！
妖孽不停地走，我到了門口，把腦袋磕在門上，嘭的一聲，我已經(jīng)差不多暈了，擡眼看了看妖孽，已經(jīng)分不清了，一滴滴的鮮血冒了出來，我委屈看他，他聽到巨響也總算回頭看了我一眼，嘆口氣：“你放開。”語氣明顯溫和一些了，我擡眼淚眼朦朧：“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弄的，我沒有準(zhǔn)備要害她，她說我身上有味道，然後就腿軟，摔了下去，我沒能拉?。∥也幌氲模娴??！蔽业?，哭的撕心裂肺，拽著他的褲腳：“你信我好不好，信我好不好？”妖孽愣了愣，蹲下身子：“說你身上有味道？”
我點(diǎn)頭：“嗯，她聞過以後，就說我身上就又到，然後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些暈暈的了?！蔽覔u搖頭：“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掉下去了，諸庭，你信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沒害她！”口齒還算清晰，我想能爲(wèi)自己解釋就多解釋一點(diǎn)。
妖孽往我身上一聞，那個眼神立即就變了，我?guī)У乜粗?，有些不可思議。
他站起來，看著從我額頭流出的血：“念在我們以前夫妻一場，她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沒有也許?！?
沒有也許。
我笑，愣愣地看著他。
“我們沒有以後了，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他轉(zhuǎn)過身，語氣很是堅決：“我們結(jié)束了。”
結(jié)束？
我張著嘴巴，看他已經(jīng)遠(yuǎn)去，顧不得身上的傷和頭上的傷，立即站起身跑了出去，喊道：“沒有結(jié)束，你和我不可能結(jié)束?！蔽翌^暈，看不清路，眼看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汝沙一把拽住我：“你別去了，你都出血了。”她伸手按住我的腦門，我真想就這麼摔下去算了，一雙小手拉著我：“姐姐?！?
我回頭看，是小香。
有些委屈。
小香抱住我：“姐姐！”看到我的額頭：“你怎麼受傷了？”從懷裡拿出一顆藥給我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原以爲(wèi)可以早點(diǎn)趕來，卻沒想到還是發(fā)生了。”他聞了聞我身上的味道，蹙眉：“那個女人沒有了孩子？”
汝沙驚訝：“你怎麼知道？”
“是玉帝，他在你身上放了這個。”把藥丟到我嘴裡，我被小香擡了下巴，強(qiáng)硬地嚥下，然後從腰間散發(fā)出一股惡臭，變成一團(tuán)黑團(tuán)，消失不見。
我驚訝地看著：“這是什麼東西？”
小香道：“是消魂散，我不知道玉帝爲(wèi)什麼拿來對付小孩子，但這樣實(shí)在太殘忍了！”
小香看看我的眼神，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定是我離開天庭那天，他在我腰上一捏，肯定就出問題了。”我揉揉額頭，已經(jīng)不那麼痛了，我問：“那那個女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嗎？”妖孽說她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因爲(wèi)我，而失去一條人命。小香搖頭：“我沒有辦法?！?
我低聲問道：“那麼老君呢？他應(yīng)該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小香搖頭：“這種消魂散誰也沒有辦法?！庇行┛酀匦Γ骸斑@種東西殺傷力強(qiáng)，也是她命大，不然已經(jīng)死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玉帝爲(wèi)什麼這麼做？”
“爲(wèi)了老君啊。”小香想了沒想就回答了，看著我憨憨一笑，點(diǎn)頭道：“姐姐，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現(xiàn)在養(yǎng)好身子要緊?！彼粗业难浚骸鞍严晟⒎旁谀闵砩弦彩呛軅愕纳眢w的！”揉揉我的肩，小香道：“你別這麼傷心了?！?
怎麼可能不傷心。
“他誤會我?！蔽冶蝗晟撤鲋M(jìn)去，小香已經(jīng)吩咐小二送水來給我清洗。
小香坐在我對面，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我躺在牀上，小香在我眼前一揮手，我便睡了過去。
夢裡都是女人的慘叫聲，我看到好多好多的血，心裡一陣難受。
我沒想到從我醒來以後，就沒見到妖孽了！彷彿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一般，我去找了很多地方，小香和汝沙也不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裡，我心裡要有多慚愧就有多慚愧，畢竟這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所有的後果都要我一個人承擔(dān)。
是我的錯，爲(wèi)什麼不離那個女人遠(yuǎn)一點(diǎn)，遠(yuǎn)一點(diǎn)的話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小香坐在我身邊，抓著我的手不放，感受我的顫動，只一個勁地安慰著：“姐姐，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他越說不是我的錯，我便越是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錯。
小香一直在我身邊安慰著，不停地說這話，汝沙也一直在我身邊道：“沒事的，沒事的?！?
那個女人，現(xiàn)在怎麼樣了。
我真是快要擔(dān)心死她了。
應(yīng)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吧！她看上去很堅強(qiáng)。
“那個女人，沒事吧？”我問。
小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事?！?
怎麼會問沒事呢？她應(yīng)該很不好吧。都是我太靠近她了，我內(nèi)心的歉意一股一股地升起，哭泣著看著小香：“小香，你能不能去救救她，跟她說十年沒問題，我可以等她十年的?！?
只要好好活著，什麼不能答應(yīng)。
小香愣了愣，呆呆看著我：“姐姐……”欲言又止，我忍不住想起來，她說的十年是什麼意思??？
“她說的十年，什麼意思？”我問，從牀上起身，問道：“她爲(wèi)什麼說十年，還有，她那天真的很奇怪，她說孩子什麼的，我聽不清楚?！蔽覔u著腦袋，想要想清楚她當(dāng)時說的話，也想好好想想她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香愣了愣，道：“姐姐，能有什麼意思啊?！彼σ宦暎骸敖憬?，我看你是太累，你不如休息一會吧?！?
休息什麼，還能怎麼休息，事情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再不能休息了！我微微一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一個人想一想?！蔽乙煤孟胂霙]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總不能冤死。
妖孽去了什麼地方？
還說再不和我見面了，還說結(jié)束了。
我沒說結(jié)束，怎麼能結(jié)束呢？
我一心向著和他在一起，我不要在這個時候就半途而廢了。
看著小香的表情，低下眼睛：“我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好了，我立馬就去找你，千里迢迢又怎麼樣，我要去開闢妖林，我要變得強(qiáng)大，以後拿你來當(dāng)我妖林的壓林夫人，你還去別的女人身邊。
想著想著，淚水又奔騰而流。
汝沙進(jìn)來看我哭，拍拍大腿：“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就這麼愛哭?。 辈粷M地看著我，盯著我的眼睛道：“你怎麼老哭？多好看的眼睛，別變成了瞎眼婆婆?！彼逯?，卻不知道我心裡一點(diǎn)也不盼望這樣的安慰。
倒希望有人拿棒子將我打暈，這樣我就可以不那麼難受了。
當(dāng)所有的事情都在你身上出錯，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失敗，當(dāng)然，這種失敗不會讓你振作，只會讓你越戰(zhàn)越挫。
我害怕極了這樣的感受，低下頭一個字也不說。
我就這樣呆在屋子裡足足五天，什麼也吃不下，我睡，睡的天昏地暗，誰叫我我也不起來，第五天，我總算願意起來，看著銅鏡裡慘白的面容，我笑的詭異。
額頭上的傷疤早已經(jīng)好了，臉上沒有一點(diǎn)血色，我拿自己和那個女人對比，現(xiàn)在的我，怕是比那天的她還要可怕吧？汝沙進(jìn)屋的時候看到我這模樣，嚇得腿都軟了：“姑奶奶啊，這麼早你就起來嚇人！”
我看著外面的天，明明是黎明，卻又覺得是天黑了
黑夜這麼黑，如果那個女人死了，一定很害怕。
我把頭髮隨意地 弄了一下，然後鑽進(jìn)浴桶洗澡，臉上很不舒服，乾燥，汝沙站在屏風(fēng)邊上，看著浴桶裡的我：“你如果心情不好，我可以帶著你去玩?！?
去玩？去哪裡玩？
我笑了笑，搖搖頭。
她也笑：“你當(dāng)真不去？”
我當(dāng)真不去。
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妖孽和那個女人了，已經(jīng)又過去了好久呢，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我想，我把她肚子裡的孩子都弄死了，天上的玉帝應(yīng)該不會再來折磨我了吧！
其實(shí)，我又有什麼好折磨的，根本沒什麼。
我笑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光潔美好，我到現(xiàn)在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愛我的心，還是愛我的人？還是因爲(wèi)他的心在在我身上，所以特別的留意我，我其實(shí)真的沒什麼好的，我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想和他分開。
這麼一靜下來，腦子裡全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要趕快去找妖孽。
胡亂地吸了吸，擦乾淨(jìng)身子穿好衣裳，汝沙看著我，眼裡帶著些複雜的感情，道：“你要這個樣子出去？”
我摸摸頭髮，還在滴水，臉上未施粉黛，看上去慘白的很！
我笑笑，搖搖頭，走到銅鏡前面，汝沙上前，開始給我梳頭，然後化妝，臉上淡淡的妝容，頭髮梳的很整齊，我回頭點(diǎn)著頭：“謝謝你，汝沙?！?
出去客棧的時候已經(jīng)出了太陽。
我沒想過，這樣的天氣，竟然是初秋。
時間過得有這麼快嗎？
一年四季，就這麼從手裡丟失了？
我懊惱的抓著頭髮，擡眼就看到了妖孽。
我上前，才知道自己錯覺了，根本不是妖孽，是諸宵，不，是冷亦揚(yáng)。
他身邊是笑顏。
看著笑顏的模樣我親切極了，女人看到我也是溫暖地笑，對她的感覺是極好的，幾乎無可挑剔，男人看到我稍稍點(diǎn)頭，我可能臉色不好，女人對著男人問道：“你的朋友？”
男人點(diǎn)頭：“我的城主之位，就是她幫忙的?！闭f罷，帶著自己的女人已經(jīng)到了我的面前，我說不上幫忙，但絕對被他大大利用了。
我搖搖頭，準(zhǔn)備走。
女人道：“你的臉色不好看，爲(wèi)什麼不去看看大夫？”她聲音裡帶著關(guān)切，讓我想起了笑顏，我點(diǎn)頭：“謝謝關(guān)心。”無論如何都不是曾經(jīng)的她了，我應(yīng)該忘掉所有的事情，重新生活。
要給自己一個全新的開始，也要給妖孽一個全新的開始。
我們纔是天生一對呢！
我笑了笑，已經(jīng)大步離開。
北城。
我相信他們一定在哪裡。
去到北城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初秋竟然會下起這麼大的雨，我全身溼透，走在林子裡，我想，估計很快就能見到妖孽了。也許，很快就可以了。
對著林子柔柔一笑，讓我生病吧，生病就好。
我從來沒有這麼渴求過生病，但現(xiàn)在確實(shí)想了。
沒什麼比生病更重要。
還是那間屋子，我憑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了。
那個屋檐下，就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妖孽，一個是女人。兩個人看上去都是病態(tài)，我心裡難受，女人歪斜在妖孽懷裡，不再是小肥婆，是個完全沒有生氣的紙片小人，我說不出心裡的感受，但總歸是害了她。
我就站在柵欄門口，我原有千千萬萬的話要說，可是此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原有千千萬萬的勇氣衝進(jìn)去帶走妖孽，可是妖孽也在咳嗽，女人那麼傷心地看著他，妖孽只微笑著搖頭。想起他當(dāng)日對我的絕情，現(xiàn)在看到他對女人的溫柔，心裡卻一點(diǎn)羨慕嫉妒都沒有。
是我錯了，我有什麼資格說他呢？
十年，很快就會過去，答應(yīng)她會怎麼樣??！
男人和女人都看到了我，妖孽臉上帶著些怒氣，相反女人卻溫和地多，我衝著她慚愧地一笑，然後不敢走進(jìn)去，站在湛藍(lán)外面，轉(zhuǎn)身面對著大樹。
不想看到，看不到，看不到。
你究竟有多可惡把他們逼到了這個份上，你究竟有多可惡，爲(wèi)什麼一定要這麼對待他們呢？我看著蒼天，在心裡找罵玉帝，一個女人，對你的傷害有多大，爲(wèi)什麼要這麼傷害他？
她什麼錯也沒有。
錯的人是我。
因爲(wèi)報復(fù)不了我，所以要這麼報復(fù)她嗎？
我在怒吼，也在反抗，這一切我都不想接受。
寧願現(xiàn)在在妖孽懷裡的人是我，寧願我什麼也不好，但妖孽還在我身邊，不會用這樣的眼神。
他們兩個人一個也沒有說話，我就這樣站在雨裡，被雨淋一淋也不錯??！我笑的開心，覺得自己瘋了。所有的思緒都混亂起來，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沒有進(jìn)去他家，就站在外面，偶爾妖孽會出來，出去找柴，女人便在家裡，她身子這麼虛弱，我看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可我沒辦法面對她，我就站在門口呆呆看著她，她偶爾也回頭看我一眼，衝我淡淡一笑，我也笑，給她鼓勵。
有時候想進(jìn)榜幫一幫她，她在曬衣服，做著做簡單的活，可是我從來從來沒有給妖孽做過這樣的事情，她給妖孽曬衣服，模樣清秀從容，還一臉的幸福，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稍稍一笑，一一目瞭然。
我就這樣從日出站到日落，又從日落站到日出，我都懷疑自己是個鐵人了。
妖孽每天從我身邊過都並不看我，我只一個勁到底衝著他微笑，他開心，就什麼都好。
我在原地站了四天，滴水未進(jìn)，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後來妖孽總算拿了一碗飯過來，我笑，我什麼時候變成了乞丐了？
他也不說話。
我看看飯，搖搖頭，別過了臉去。
我這是在贖罪。
況且一點(diǎn)也不餓。
這飯是女人要拿給我的。
所以，我更能拒絕。我倔強(qiáng)搖頭，妖孽已經(jīng)把碗放在了地上，第二天一早，看碗還在原地，兩個人也是沒有辦法，再也不管我了。
我心裡樂的清靜，聞著身上的味道，可以不吃飯，但決不能不洗澡。
我去了河裡，脫光了衣服把自己泡在水裡，水太冰涼，我凍地沒辦法，但還是很認(rèn)真很仔細(xì)地把身體洗乾淨(jìng)了。
起身的時候妖孽來抓魚，我也不敢說話，穿上衣裳，看看他，然後往他們的屋子走去。
哆嗦著身體，我慶幸自己快要生病了，看著一個個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我開始頭暈，把身子往下蹲，抱著自己的胳膊，想到妖孽快要回來，可能看到我這個樣子，又匆匆忙忙離開，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把身上的外袍脫了。
這秋夜，還真是涼快死了。
就是這樣的夜最好了。
我笑的開心，看著天上的月亮，應(yīng)該很快就要中秋了。
中秋自己一個人過也不錯啊！
我就在大樹低下過了一夜，第二天實(shí)在沒什麼力氣，我決定把身體藏進(jìn)大樹裡頭。
正要躲，就看到了妖孽。
還是冷冰冰的模樣，看到我，他皺眉頭，半響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我對這樣的結(jié)果很是滿意，這樣，我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正好可以還他啊！就不用再記恨我了。
不過，記恨我總比忘了我好的多。
你還是記恨我吧。
我套上衣裳，他站在對面開始說話：“別奢望用這樣的招數(shù)讓我回到你身邊，永遠(yuǎn)不可能?！?
僅僅是一句話，似乎用了他所有的精力，我站在他後面，淚流滿面，我什麼時候用這樣的方式留住你了！你不明白，我在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你。
你懂嗎？
只是，最後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小霸道，我捨不得。
他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管我情願不情願，我呆呆看著他的背影，哆嗦起來。
我在樹下休息了整整三天，我感覺自己的骨頭快要蹭出來了。這麼久沒有吃東西，我竟然還一點(diǎn)都不餓。笑了笑，是有些難受了。
來看我的人，不是妖孽，是女人。
我坐在地上，她臉色慘白，眼神空洞，手裡端著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害我的，你喝了吧。”
我搖頭，什麼東西也不想吃，我什麼都不像看見。女人坐到我身邊：“我時間不多了?！?
我回頭看她，搖搖頭：“你別這麼說啊！”
她回頭一笑：“我說的是事實(shí)?！?
不想聽事實(shí)。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次見到諸庭就讓他攆走了，結(jié)果後來相遇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她輕聲一笑並沒有很傷心的模樣，嘴脣泛白，道：“我的時間只剩下兩個月了?！?
兩個月。
我瞇眼，時間不多了。
呆呆看著她，心裡難受。
也許把這兩個月留給他們，會好一些。
至少，把時間留給女人?！安挥酶械嚼⒕?，我覺得挺好的?！彼p輕笑了一聲，這笑容有多淒涼，誰也感受不到。
“你……會好好的?！蔽抑荒苓@麼安慰，輕聲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