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他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有那麼一絲的不忍與失望與無可言喻。
“你若是勸我回頭便不要說了。”她緩緩移至椅子上,單手拄著頭,髮絲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可她那深邃的眼睛讓人覺得有些寒冷......
“......”他靜默不語......
“坐吧。”她淡淡說著閉上了雙眼,他直視著她,到一處檀木椅子上款款落座,兩人似乎都頗有心事。
“你多久沒回長留山了?”她問。
“很久了......”
“霓裳舞衣曲,你還記得嗎?你只彈過一次,我也只聽過一次。”她冷冷一笑,似乎在笑曾經又似乎在笑她自己......
“你想聽嗎?”他的聲音使她多了一份溫暖,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從未見過他對誰說話那麼溫柔,從未見過他變得會那麼縱容一個人........
她只是搖頭,而嘴角卻掛著一種神秘而濃重的微笑。
“怎麼了?有心事嗎?”
她依舊搖了搖頭,不知怎麼,她眼前似乎一片模糊,眼淚與她修長的睫毛混在一起,她的眼角溼潤了許多........
“師父。”她頓了頓,看向他,他不覺有些迷茫卻似乎有些淡漠:“我,可以去長留山嗎?我.....想糖寶和幽若了。”是啊,她好久沒見過他們了,這千年裡她只關心自己只關心白子畫,只關心愛恨情仇。從未想過其他人,而如今,既然這一切都是因她而改變,那就讓他自己了結。
“如今,沒什麼是你做不到的,你若想他們就去吧,我陪你。”他卻永遠那麼愛護她,直至縱容她胡作非爲,即使她錯了又如何?即使她屬於黑暗又如何?沒有任何一個壞人一開始就是壞人,是被逼的,是被逼無奈.......
“你真的不恨我嗎?”她深深望著他,他不語。
長留山
風,吹起她的衣角,在風中搖擺的髮絲遮住了她的面容,她淡漠依舊。一旁站著白子畫,他衣襟上流動的花紋栩栩如生,腰間的長劍流蘇垂直落地,他素來愛白,素來冷漠,素來口是心非,而如今卻改變了許多.........
“我曾經喜歡長留山是因爲師父,而如今我卻對此半分感情都沒有了...........”她的聲音並不大,而他卻聽的萬分清晰,正如一根根針刺穿了他的心一般,原來他那麼在乎她,在乎到可以捨棄一切失去一切.......
“.......”他靜默不語。眉頭微鄒。
“走吧。”過了許久,他深沉的說了一句,便向遠方的絕情殿走去......
絕情殿
“絕情殿,是挺絕情的........”她望著晨光中的絕情殿淡淡說了一句。這裡一切如舊,從未有人踏足至此,就算長留換了掌門,這絕情殿也從不允許別人踏至。花千骨曾在這裡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他是她眼裡最慈悲的師父,一直如此,卻不想他那麼的絕情斷念,而如今故地重遊,是否會有另一番情感?
“幽若呢?”她淡淡問道。
“她如今已是掌門,應該在大殿,要去看看嗎?”
“我想在絕情殿住幾天,幽若自然是要去看的。”
長留大殿
正如白子畫所料,幽若坐在主位上,長留各派掌門似乎在議事而看到兩人後嚴重彷彿多了一絲絲的深惡痛絕,而霓漫天更是目露兇光,看來,幽若的掌門當得並不順。
她從未理睬過任何人,由於他們有自知之明,無一人阻攔。
“幽若,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