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王祭祀爲什麼要過目建築師蓋瑞斯的建築圖紙。按理說這些事都不用堂堂的鷹王祭祀過問,過了好一會兒,索隆才搞清楚這都和一件事有關。
那就是————鷹王的新封地。
一處空曠的平地,分佈著一些零散的石料、木材等物資,乍看顯得凌亂不正規(guī)。
除了300躲過獨角蠻族和5個牛頭人,爲自己建設新封地,索隆還需要大量的奴隸。
平地上地牢的入口被打開,一羣被囚禁了大半年的‘犯人’。在得到鷹人下令釋放後,重新見到了太陽。
卸掉鎖鏈,依次從地牢裡走出,他們的腳步依然是那樣緩慢,就像腿上帶著兩百斤東西似的,幾乎擡不動。走出陰暗的地牢,他被帶到了充滿陽光的外界,瞇著眼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適應了強烈的光線不多久,他的目光迎上了鷹人。直瞪瞪地看著鷹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臉頰,他們露出怎麼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
“695個囚犯將成爲您的封地奴隸。”在鷹人的提示下,索隆無所謂的動了動。心裡確在爲這塊所謂的封地發(fā)愁。這是一塊非常好的領地,卻僅僅只是在名義上歸屬鷹人的領地。因爲所有的鷹人都知道那是一塊指定給鷹王祭祀的封地,所以沒有人敢動分毫。自然也就沒人去清理上面的‘雜物’。
按理說,憑著天空第一領主鷹王祭祀的權利,只需要命令那支直屬鷹王的軍團去‘打掃’一遍,就可以保證消滅那片土地上的任何活物。
但問題就出在了這裡,按照鷹人的傳統(tǒng),即便是鷹王祭祀,想要調動軍團,也必須首先出示一塊類似於兵符的信物,否則也只能夠從軍團調走20人的親兵護衛(wèi)。
作爲一個冒名頂替的鷹王祭祀,索隆自然沒有那塊叫鷹王令的信物。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硬著頭皮下指示,“我想要的土地,只需要20個人就足夠了。”
這樣的口氣倒也附和,鷹王祭祀、天空第一領主,鷹王佈雷厄姆往日的風格。
……
整個鷹擊大峽谷的水源,是一條水流不大的小溪,卻發(fā)出優(yōu)美的潺潺水聲,來自那塊屬於鷹王祭祀的封地。
當索隆踩著碎石子,擡起眼皮、瞭望東方,彎彎的溪流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鷹擊大峽谷東面十里以外的山區(qū)。
十里、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建築師蓋瑞斯的建議是,“要想建造高架水渠,首先必須保證這段數(shù)千米距離的安全。”
水源如同是一個領地的命脈。鷹人一直未在意鷹擊大峽谷東面,除了因爲哪裡是屬於鷹王祭祀的私人領地,也是因爲從沒有受到來自這個方向的入侵。
前往所謂的領地,索隆的身邊,除了一千多個包含獨角蠻族和牛頭人以及人類的奴隸,還有魯?shù)婪颍w瑞斯,以及身材惹火的蠻族少女。
她的名字叫佩西,只是索隆唯一對她的瞭解。
而之所以關注她,只是因爲佩西的容貌很像一個人,一個前世中的人。
很多時候,關於穿越以前的記憶,索隆長吁一口氣,腦子裡多多少少有點想法。
但這些東西常常是不足爲外人道,偶爾閒暇時回顧一下,梳理一番,該是足夠了。
“人不能因爲留戀過去,而讓未知的以後躊躇止步。只有繼續(xù)前行,纔是最聰明的決定。”
以後的道路如何走、索隆只要感到滿意便好,併爲之付出努力,最終達到他的期望。
……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四周高中部低的盆狀地形稱爲盆地。在鷹擊大峽谷東面的盆地地,四面都有山峰,盆地底部的平地卻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如果用鷹人慣用的說法便是,“這裡的草地,就像少女的腋窩一樣美麗。”
墨綠色的草地,像綠茵茵的地毯,其間有鮮豔的野花競相開放。清澈見底的溪水,倒映著魁梧身影。索隆發(fā)現(xiàn),越是接近高山瀑布,腳下的土地,就如碧綠如絲絨一般,到處散發(fā)著肥沃與自然的氣息。
“吾王,一名斥候還沒有歸隊,從發(fā)現(xiàn)的血跡,可能是兇多吉少。”
耳邊傳來斥候的報告,使索隆下意識地抖了抖眉梢,他盯著盆地平原盡頭的沼澤地帶,有些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從巖石上遺留的氣味來判斷,我們正在靠近的,是一個石魔的領地。”
魯?shù)婪蚨紫律恚^察巖石的一角,抓起一把泥土湊近鼻子聞了下,立刻判斷出,這是石魔用尿液標註過的邊界。
索隆點點頭,伸出手掌,命令隊伍停止前進。“既然這裡是被石魔標註過的領地,大家原地待命!”
除了欽佩魯?shù)婪虻慕涷炟S富。索隆很欣慰,他看上去對自己的鷹王身份並無其他的想法。
與一般的奴隸不同,魯?shù)婪虿坏且粋€有著卓越見識的指揮官,對整個扎布蘭大陸,他也有著一定的認知和了解。
這樣一個有潛力、經驗豐富的將軍人才,索隆更想發(fā)揮他應有的價值,而不是死在漫無邊際的勞作中。
“吾王,鷹人戰(zhàn)士將血洗這塊沼澤區(qū)域。”
聽到斥候犧牲的消息,和石魔這樣怪異的字眼。二十名鷹王親兵,皆顯現(xiàn)出憤怒的神情。
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索隆拔出了腰裡的戰(zhàn)劍。
眼看著前方在醞釀著什麼,他擡起頭,此刻的太陽已經西斜,它那刺眼的陽光已經微微的暗淡,只在它的周圍流著一圈金光,光亮耀眼。
此地距離鷹擊大峽谷不過五千米左右,趕在天黑之前結束戰(zhàn)鬥,披著夕陽的餘輝凱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
耳邊聽著魯?shù)婪虻脑敿毥榻B。索隆大概知道,石魔如同他們的名字一樣,殘忍血腥、強壯並且性情狡詐。長年居住在野外,以洞穴和沼澤爲家。
這些巨大、醜惡、貪婪的生物,常常驅使一些其他的怪物作爲幫傭,一起捕食弱者,一起守衛(wèi)領地。
石魔尤其野蠻,並且擁有“狂暴”的能力。根據(jù)魯?shù)婪虻恼f法,“石魔的戰(zhàn)鬥風格,與蠻族的狂戰(zhàn)士很相似。”
霎時間,從沼澤深處,傳來一道吼聲,能使人清晰感覺到空氣都在震顫。來自石魔的警告,似乎在提醒入侵者,對方已經察覺到了,有人入侵了它領地的邊界。
戰(zhàn)鬥的時刻,即將來臨。
即便身邊只有二十名親兵,他們的戰(zhàn)鬥士氣依然高達500點。
索隆的目光,盯著沼澤地間,那些快速移動的不明物體。
像以往一樣,他果斷拿起劍,舉過了頭頂。用鷹人的口吻大漢,“告訴我,鷹人,我們的國界在哪裡?”
在魯?shù)婪蚝推渌梭@異的目光注視下,二十名魁梧的鷹人親兵,異口同聲,振矛回答:“鷹眼所視之處!”
索隆緊跟著說出口的第二句是,“戰(zhàn)鬥在即,天空之神在注視著我們。”
二十名手持長矛標槍的鷹人親兵,挺起自己的胸膛舉矛高呼,“嗚!——”
“殺!一個不留!”聽到索隆發(fā)出冷酷的命令。當先一名鷹人親兵的白木長矛,攜帶著尖銳的呼嘯,率先向前拋飛了出去。
在一般隨從吃驚的眼神中,但見從遠處,沼澤裡剛剛冒頭的爬行怪物,仰天嚎叫了一聲,上一秒還在鷹人手中的長矛,下一秒便釘在那顆醜陋的頭顱中央,在兩隻碩大的眼睛當中,開了一個致命的口子。
沒有多餘的動作,更沒有多餘的廢話。
二十名鷹人親兵全都撐開翅膀悶聲撲上前去,抱著陰沉的冷漠態(tài)度,一手擎起硬實的白木長矛,或是隨手拔出標槍。一場血腥的交戰(zhàn),就這樣在瞬間爆發(fā)。
第一次近距離目睹,鷹人的戰(zhàn)鬥實力。索隆心裡感嘆,他們的勇氣還有奔跑速度,在這樣的遭遇戰(zhàn)中盡顯霸氣。或許沒有牛頭人那樣的力量,也沒有豹人那樣的速度,但像鷹人這樣的天空兵種,他們的優(yōu)勢在撐開翅膀的一剎就已經明顯。
對於鷹人親兵來說,只要鷹王一聲令下,即使刀山火海也無法相阻。更不用說,只是一羣醜陋的沼澤畜生。
身處戰(zhàn)鬥中的鷹人身上,一往無前的暴烈氣勢,與沼澤地裡的怪物相比,彷彿他們纔是最兇狠的存在。
無論怪物發(fā)出何種威嚇的吼聲,只會刺激鷹人的神經,讓他們變得更加冷酷、嗜血。
“憑藉精湛的飛翔技巧,足以防禦全身上下,所以連一件皮甲都不需要。”看著不停地竄起來的鷹人,這大概是索隆最直觀的視覺感受。
而對步戰(zhàn)精通的魯?shù)婪騺碚f,鷹人親兵的表現(xiàn),直接顛覆了以往他所有的步戰(zhàn)認知。“鷹人的作戰(zhàn)方式,輕裝勇猛、凌厲而狠決。如同死神手中的鐮刀,天生是爲了殺戮而生。”
“鷹擊長空!”
如果說石魔的吼叫讓空氣都在震顫,那麼‘鷹擊長空’幾個字的吼聲,足以驚動這一片天地。
面對一頭從沼澤地裡張開的血盆大口,一個鷹人拔出的戰(zhàn)劍,直接從它的顱骨下面穿過。
伴隨著嗚咽的慘嚎,血液一股一股的不斷的怪物的嘴裡冒出來,好似噴泉一般。鷹人手裡的戰(zhàn)劍繼續(xù)攪動,封堵了怪物喉嚨裡的噪音,使其粗大的舌頭,在張開的巨嘴裡耷拉著。
戰(zhàn)劍下的血液,從****變成溪流,那股暗紅很快被乳白色的腦漿取代。一滴滴的流下來,慢慢積多,最後與醜陋的舌頭一起掉落下來,被斯巴達重盔一腳踏上……
“鷹擊長空!”
另一聲吼聲,將索隆和魯?shù)婪虻哪抗庖蚺赃叺牧硪粋€場面。
當鷹人親兵發(fā)現(xiàn)手中的長矛,深陷鱗片怪物的皮肉裡,再難以拔出。他徒手抓住了對方的嘴巴,重盔下面暴露的眼神,只相隔一釐米,與怪物互相獰視。貫穿手臂的力量,則呈相反的方向用力撕扯。
當這股力量爆發(fā)到極致,讓怪物開裂的的口吻裡面,現(xiàn)出粉紅色顫動的肉體,連同那鮮紅的血液一起噴灑向蔚藍的天空。
鷹人滿臉血污,他拔出屍體上的長矛,冷漠地看著,從血肉裡猙獰暴露的白色骨骼,在陽光下靜靜地閃耀。
在過了五分鐘之後,除了一些零星的嗚咽,現(xiàn)場已聽不到怪物在戰(zhàn)鬥中發(fā)出的獸吼。
眼下的戰(zhàn)鬥已接近尾聲,鷹人親兵沒有爲怪物提供任何逃跑的機會。眼見沼澤裡的屍體現(xiàn)出魚肚白,鮮血的紅色深染了戰(zhàn)袍,耳旁聽見一個鷹人親兵的帶頭吶喊,“鷹眼所視之處,對敵人毫不手軟。”
“身披榮耀、向吾王致敬!”
“鷹擊長空!————”
那亢奮的歡呼,比戰(zhàn)鼓地擂擊聲還有振奮人心。輕裝勇猛、凌厲而狠決的鷹人戰(zhàn)士,似乎感染了魯?shù)婪蚝团逦鳌6诵貞褢?zhàn)鬥的激情、緊握著戰(zhàn)劍的木質劍柄,臉上的皮膚收縮,嘴脣閉得緊緊的,展望沼澤對面,眼神裡填滿了躍躍欲試。
戰(zhàn)劍剁進血肉的聲音在耳邊逐漸遠去,一灘灘鮮血的顏色,稀釋在渾濁的沼澤裡,慢慢變得模糊。
魯?shù)婪驊岩桑翅岬氖Ш芸赡芫碗[匿在附近。兩道搜索的目光,在這片沼澤地的周圍來回掃視。
隨著魯?shù)婪虻奶崾荆谒髀〉囊暰€裡,平原盡頭鬱鬱蔥蔥的灌木叢,結合沼澤邊的荊棘叢,混雜在一起,充溢了這片山野的粗獷與荒蠻。偶爾,他的視線裡,一隻在荊棘叢中蟄伏的兔子,驚恐逃竄。看情形,它對鷹人的到來,似乎也充滿了敵意。
耳邊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索隆下意識抖了抖眉梢,習慣性地單手握拳,習慣性地果斷下令,“防禦隊形!”
鷹人親兵門立刻丟下十幾頭怪物的屍體,從沼澤裡抽身,撐開一堆翅膀,組成了密集隊形的一個整體,不再是一個疏散的平面。
將索隆包裹在身後,二十名鷹人的翅膀自動組成一道柔軟又有彈性的‘盾牆’,然後滿臉沉默、死死地盯著前方。重盔覆蓋下,一雙雙銳利的眸子,彷彿有巨鷹盤旋其中,隱隱透出舐血的、發(fā)著寒光的尖牙。
兩秒鐘之後……
遠遠地,耳際只傳來浪花擊打在岸邊巖石上,發(fā)出“撲騰撲騰”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