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嘖嘖”出聲,闊步上前,一把握住褚雲(yún)威的右腰,褚雲(yún)威閃躲不及,臉色頓時煞白,冷然道,“定北候,你想以下犯上嗎?”
武烈冷笑幾聲,收回手,手心已經(jīng)多了片猩紅,“太子殿下受傷了……”
他淡漠的道,可是他森冷的口氣,讓褚雲(yún)威不寒而慄。
“本太子受傷,也需要跟你報告嗎?”褚雲(yún)威怒然,一掠衣衫的下襬,準備離開。
“太子殿下不打算解釋一下嗎?本府昨晚失竊,盜竊者恰恰右腰受傷……”武烈咬牙,冷然。
“是嗎?侯爺若是有證據(jù),大可以去父皇那裡揭發(fā)我的盜竊之罪,若是沒有證據(jù),還是不要亂說的好!”褚雲(yún)威還以顏色。
武烈冷哼,並沒有說話。
這事真鬧皇上那裡,他也得不到好處,丟失的那副煙雨圖,其實,是他這麼多年來受賄的一筆黑賬。
褚雲(yún)威見武烈不在說話,轉(zhuǎn)身離去,蘇尹紫臉色難看到極點,她站在那裡,搖搖欲墜。
三王爺府,雲(yún)夏軒,密室。
褚雲(yún)夏走來走去,朦朧的燭光下,他俊美的容顏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太子已經(jīng)秘密召集了各部人馬,集合了武烈的各大罪狀,看樣子,這次他們是徹底決裂了!”褚雲(yún)夏話語中,帶著些微的擔憂。
“太子這麼做,只是想要給武烈一個警告,他暫時不會真正的跟武烈鬧翻!”暗處的聲音,帶著些疲憊感,只聞聲音,卻不見人。
褚雲(yún)夏擡頭,彷彿在思考,他看向暗處,抿著薄脣,“你身體復原的怎麼樣?”
“已經(jīng)差不多痊癒了?!卑堤幍穆曇簦畸y不淡。
“那你趕緊出面吧,外面的這些狀況,我看的沒有你透徹,想要太子和武烈兩敗俱傷,我們還得在暗處加把火……”褚雲(yún)夏皺眉,緩慢的道。
“嗯,我知道,這把火,明天就會燃起!”暗處的聲音,堅定,力道十足。
翌日,定北候府,貴客臨門。
褚雲(yún)夏衣袂飄然,一襲藏青色的錦袍,顯得他神采飛揚。
“褚雲(yún)夏,你怎麼來了?”武烈看著徑直走進的褚雲(yún)夏,眉頭皺了起來。
“侯爺似乎不歡迎在下?”褚雲(yún)夏淡然的笑,撩起袍子就坐在武烈的對面。
“我現(xiàn)在正煩著呢!”武烈眉頭緊皺。
“可是爲了朝堂之上,太子殿下彈劾侯爺?shù)氖虑??”褚?yún)夏“啪”一聲展開摺扇,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連你都知道?”武烈眉頭皺的更緊。
“侯爺送我一個美人,我告訴侯爺化險爲夷的方法!”褚雲(yún)夏微笑,口氣不鹹不淡。
“誰?”武烈提高了警惕。
“當然是,蝶依姑娘!”褚雲(yún)夏微微傾身,臉上的笑容,曖昧不清。
“你要她做什麼?”武烈口氣極爲不屑。
“侯爺將她交給我,我有辦法,讓她說出侯爺想要東西的下落!”褚雲(yún)夏站起身,脣角彎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我憑什麼相信你?”武烈渾身氣勢森冷,姓褚的,他一個都不信!
“侯爺你若是倒下了,恐怕太子下一個對付的,就是我!”褚雲(yún)夏斂起微笑,神態(tài)自若。
“一個星期之內(nèi),找出我要的東西下落,否則後果,你自己承擔!”武烈冷然,拂袖離去。
蘇尹紫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褚雲(yún)夏,竟然覺得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他怎麼可能是陷害她落入虎口的那個男子?
“姑娘,還能自己走路吧?”褚雲(yún)夏淡淡的笑,想要伸手攙扶蘇尹紫。
蘇尹紫一把甩開他的手,半是冷漠,半是疏離的道,“我自己能走!”
她肩膀上鎖著重重的鐵鏈,每走一步,都“叮咚”作響,褚雲(yún)夏在後面看的,皺起了眉頭。
難怪她恨他,原來她在這裡,受了這麼多哭。
“蝶依姑娘,你轉(zhuǎn)過身來!”褚雲(yún)夏的聲音,磁性而又溫和,恍若春日最溫暖的那縷陽光,但是飽含了不容置疑的威信。
蘇尹紫茫然的轉(zhuǎn)身,只見褚雲(yún)夏身形流轉(zhuǎn),他修長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她肩頭上的彎鉤上,她看著他俊美的臉,那妖治的魅力,讓她瞬間忘記了呼吸。
屏住氣息,時間停止流淌,褚雲(yún)夏依舊只是笑,手下的力道,毫不鬆懈,一個翻轉(zhuǎn),鐵鉤帶著血肉,從她肩胛縫中劃了出來。
血珠在空氣中,濺出一個美麗的弧度,蘇尹紫這才痛得尖叫一聲,渾身所有的細胞,都叫囂起來。
在他取出她肩膀另外一個鐵鉤的時候,她終於痛的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張綿軟柔和的牀榻之上,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瞼的是褚雲(yún)夏那張俊美無暇的臉。
那是一張讓女人嫉妒的臉,她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美成這樣。
刀削斧鑿般的輪廓,濃眉似劍,鋒利卻帶著月光般的溫潤,鳳眸深邃,黑珍珠般的眸子,恍若這世間最珍貴的黑翟石,挺直的鼻樑,弧度完美,緊抿的薄脣,總是似笑非笑。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牀榻之前,黑髮束成一個公子髻,整個人恍若置身畫中,只是那凌厲的王者氣質(zhì),又讓人不敢忽視。
“王,王爺……”蘇尹紫掙扎著,想要坐起身。
褚雲(yún)夏就那麼淡漠的看著,冷眼旁觀,眼看著她費力掙扎,身上雪白的中衣,頃刻間就染上了血的顏色。
這樣倔強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間,她肩膀明明深受重創(chuàng),卻依舊依靠著兩隻臂膀,支撐自己起身。
“你叫什麼名字?”褚雲(yún)夏淡淡的道,眸中沒有絲毫波瀾。
“蝶依。”蘇尹紫費力的吐出這兩個字,臉色已經(jīng)慘白如紙,額頭上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知道,我說的是,你的真名……”褚雲(yún)夏上前幾步,依舊不冷不熱的看著蘇尹紫。
蘇尹紫愕然,穿越到這裡,她小時候的名字叫蘇尹紫,現(xiàn)在的名字叫蝶依,從來沒有人關(guān)心過她真正的名字。
顫抖著紅脣,蘇尹紫吸了一口氣,鎮(zhèn)定的道,“奴婢閨名,蘇尹紫!”
“上一次在王府,可不見你這麼規(guī)矩!”褚雲(yún)夏坐在牀榻旁邊,伸手,冷冷的鉗住蘇尹紫的下顎,鳳眸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的眼睛。
“奴婢,不懂王爺?shù)囊馑?!”蘇尹紫垂下眼瞼,支撐著身體的胳膊,已經(jīng)不住的顫抖。
“你脫光衣服勾引我,讓我?guī)湍銓Ω抖ū焙虻氖虑?,你忘記了?”褚?yún)夏惡毒的笑,再次道,“還有,你要的是,一夜恩寵……”
他的話沒有說完,人已經(jīng)捱了蘇尹紫一個耳光,她咬著脣,清眸含淚的看著褚雲(yún)夏,這眸光,七分譴責,三分無助,讓褚雲(yún)夏的心,驀地一跳。
他別過頭去,冷冷的站起身,“你知道,在我的王府,若是再發(fā)生私自離開的事情,本王給你的懲罰,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
剛剛拔腿,想要離開,身後傳來蘇尹紫若泣如訴的聲音,“你應(yīng)該知道,我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煙雨圖,打死我,我也說不出煙雨圖的下落!”
褚雲(yún)夏微微一笑,臉上恍若有種釋然,他點頭,“我知道!”
“你當然知道,因爲真正的煙雨圖,根本就是在你身上,三王爺,褚雲(yún)夏,你如此的陷害我和絲絲,究竟意欲何爲?”蘇尹紫踉蹌著站起身,搖搖欲墜的朝著褚雲(yún)夏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