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嬴霜:牧野,二姨教教你成年人應(yīng)該學(xué)的事情
塗山晴嵐也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怎麼了。
幻覺?
還是說是送出去的那條尾巴帶來的感知?
她有點想不通。
因爲(wèi)她也是第一次把尾巴給別人。
這是……有人在摸那條尾巴?
是秦牧野還是李星羅?
不對啊!
鸞鸞也摸過我的尾巴,也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啊!
塗山晴嵐摸了摸自己的臉。
好燙。
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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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燙。
所以說……我喜歡這個摸我尾巴的人?
那我到底是喜歡秦牧野,還是喜歡李星羅?
嗯……
如果非要選一個可能性更高的答案,好像只有秦牧野了。
因爲(wèi)她的確有因爲(wèi)秦牧野心跳特別快的情況。
而且……母狐貍怎麼可能喜歡上女人啊?
太荒謬了。
可我真的喜歡秦牧野麼?
塗山晴嵐有些懵懵的,她只知道自己喜歡跟秦牧野一起玩,因爲(wèi)秦牧野會逗女孩子開心,出手還大方。
可跟喜歡還有點距離吧?
好頭疼。
當(dāng)紅孃的時候,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男女間喜不喜歡,就算看得不真切,還能從氣味上聞出來。
結(jié)果到自己了,反而看不清了。
而且狐貍也很難聞出自己身上味道有沒有變化。
算了!
不管了!
反正也沒打算成親。
塗山晴嵐掏出秦牧野給的令牌打量了一下,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樂呵呵的笑容。
剛纔的一切糾結(jié)都拋到了九霄雲(yún)外。
先去選好吃的了!
一天的時間。
她上午選食材,下午選菜品。
整個御膳房都因爲(wèi)她忙碌了起來。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變暗了。
送別宴就在雍慶宮側(cè)殿。
塗山晴嵐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了。
其實也沒多少人。
也就秦牧野、李星羅還有敖錦,都是熟人,倒也不必怎麼拘束。
整頓飯的氣氛倒也正常。
就跟當(dāng)時在嶺南的時候一樣,大家就坐一起,一邊吃一邊聊天。
跟尋常時無異。
大家都有說有笑的。
直到某一刻。
氣氛忽然就變了。
這一刻。
正是塗山晴嵐發(fā)現(xiàn)自己吃飽的那一刻。
以前吃飽了,晚飯就該結(jié)束了。
然後繼續(xù)憧憬下一頓飯。
可這一頓吃完了,以後都可能不會再這麼坐一起吃了。
塗山晴嵐感覺眼眶有些發(fā)熱,擡起頭,發(fā)現(xiàn)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無比溫和。
她有些慌亂,趕緊站起身來:“那個……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你們不用送,我直接去百越了。”
說罷。
趕緊朝外跑去。
“等等啊!”
秦牧野追了出去。
塗山晴嵐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卻只是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秦老闆!不用送我的,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麼?”
秦牧野笑了笑,從懷裡取出幾個毛絨玩偶:“這個你帶走,無聊的時候,可以找我們聊天。遇到困難的時候,直接言語。”
塗山晴嵐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三個玩偶,正是今天陪她吃飯的三個人。
都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看起來軟萌可愛。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娃娃。
她也不例外。
“好!”
她歡天喜地地把玩偶收了起來。
卻又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一句話脫口而出:“秦老闆,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直接說就好,只要我能辦的,一定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就是……”
塗山晴嵐忽然語塞了。
這件事,只要秦牧野想,肯定能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因爲(wèi)她只是想讓秦牧野握一下她的尾巴,試一試今天上午遇到情況到底是不是偶然。
可又一想。
把尾巴給一個男子摸,還是有點太羞狐了。
而且就算試出來又能怎麼樣?
她趕緊改口:“你一定要保重吖!”
“……”
秦牧野沉默了一會兒,驀得一笑:“好!”
塗山晴嵐如釋重負:“那我走了!”
“咻!”
她消失了。
下次再見,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
夜。
神龍府。
敖錦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秦牧野:“我還以爲(wèi)你會故技重施,把她騙到被窩裡,讓她走不了!”
秦牧野眉頭一擰:“你怎麼把我想得這麼惡劣?要不是離開就不能活,我是不可能強留別人的。”
敖錦:“……”
這麼說。
他是離開我就不能活。
所以纔會耍盡無賴留我的?
想到這裡。
她內(nèi)心有些火熱。
因爲(wèi)她好像小贏了一手。
龍性本贏嘛!
敖錦呼吸急促了幾分,準(zhǔn)備好好享用一下自己的情人。
卻發(fā)現(xiàn)秦牧野眉間有一縷凝重之色。
好像最近都是這樣。
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壓力也很大?”
“壓力能不大麼?”
秦牧野扯了扯嘴角,一個月之後就要賭命了,沒點壓力纔是有鬼了。
雖說一切都有計劃。
但計劃能不能成,還是要看概率。
敖錦情緒也沉了下來:“麒杌那邊還是很嘴硬,一點沒有透露龍源位置在哪。”
“嗯!”
秦牧野點了點頭:“畢竟是幹過大事的人,別管腦子好不好使,骨頭肯定還是硬的。既然問不出來,那就不要問了,把他放出來吧!”
“嗯!”
敖錦點了點頭,直接捏起了法決。
下一刻。
胸口泛起淡淡紅光。
似有一片火獄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紅光越來越盛,灼熱的氣息噴吐,在灼炎極盛之時。
一塊石雕豁然出現(xiàn),鐺啷啷落在了地上。
正是麒杌的石雕手辦。
秦牧野將石雕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它。
麒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僵著身子對峙。
過了許久。
秦牧野才忽然問道:“你是在等麒麟山的高手過來救你!”
“你倒也不蠢!”
麒杌冷笑一聲:“是有如何,麒麟山高手無數(shù),你覺得你能阻止得了麼?”
秦牧野撇了撇嘴:“那肯定阻止不了,龍源這個東西太貴重,我們大幹把握不住。反正麒麟山也幫了我們不少,既然他們要,那我們就給唄!”
“算你識相!”
麒杌依舊是擰著眉頭。
見他這副模樣。
秦牧野不由揚了揚眉,不愧是活了近千年的老輩子,骨頭就是硬哈,雖說石化之後痛楚下降了百倍,可是能扛得住真龍之炎這麼久折磨,還是不得不佩服他。
敖錦微微皺眉,雖說麒杌落到如此下場,她的心結(jié)已經(jīng)解開。
但見他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嘖嘖!”
秦牧野聲音忽然多出了一絲譏嘲:“我不打算抵抗,那你可就慘了!”
麒杌眉頭一擰:“我有什麼慘的?”
秦牧野嗤笑一聲:“當(dāng)年你借了麒麟山的勢,偷了龍源和龍蛋,結(jié)果卻選擇了中飽私囊,靠著龍源的位置才換麒麟山承諾救你。
若我沒感覺錯,麒麟山對付你的方法,應(yīng)該比我多吧!”
麒杌面色微微一變,因爲(wèi)事實的確如此。
秦牧野他們奈何不了石化。
麒麟山可不會!
一旦石化被解除,他們折磨自己的手段多著呢。
咬牙不說,就一直被折磨,但是可以活著。
可若是說出口,那後果就嚴(yán)重了。
不過……
麒杌嘴角露出一絲譏嘲的笑意:“你該不會覺得,只是隨便幾句話,就能讓我把秘密告訴你吧?說吧,打算畫什麼餅誘惑我?”
秦牧野擺了擺手:“瞅你這逼樣,估計什麼餅也吃不下。你一個從外界來的偷渡者,應(yīng)該也清楚以我們大幹的處境,根本沒有餘力爭龍源。”
“算你有自知之明。”
麒杌嘴上嘲諷,心中卻已經(jīng)豎起了戒備。
他的確清楚的很,裂縫出現(xiàn),小世界融入已成必然,幹國肯定在爲(wèi)立國之戰(zhàn)發(fā)愁,的確沒有爭奪龍源的資格。
一切都顯得合理。
但越合理,就越應(yīng)該戒備。
秦牧野揚了揚眉:“想活著麼?”
麒杌嗤笑一聲:“怎麼?你想冒著得罪麒麟山的代價把我放走?”
秦牧野戲謔一笑:“區(qū)區(qū)麒麟山,沒什麼不敢得罪的!不過放走你……你還不配!何況我已經(jīng)像麒麟山許諾,會把你交給他們,並且不泄漏你的位置。”
麒杌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可能是因爲(wèi)驚恐。
石雕都有些微微顫抖,嘴上卻依舊嘲諷道:“還以爲(wèi)你有什麼方法,結(jié)果就是一個亂髮誓的窩囊仔!”
秦牧野也不生氣,話鋒一轉(zhuǎn)道:“做個交易如何?”
麒杌聲音低沉:“什麼交易?”
秦牧野笑了笑:“我給你活命的機會,你幫我攪渾一池子水!”
麒杌有些憤怒:“活命?你都把我交給麒麟山了,我還如何活命?你也不敢泄漏我的位置,我如何幫你攪水?”
“萬一……”
秦牧野笑容愈甚,語氣也充滿了蠱惑性:“我是說萬一,萬一你自己具備自救的力量呢?”
麒杌愣了一下:“你是說……”
秦牧野不語。
只是食指輕輕一點。
下一刻,便有一縷意識,以及數(shù)縷願力出現(xiàn)。
麒杌忽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這個我能用麼?”
“能!交易麼?”
“交易!交易!需要我做什麼?”
“需要你一邊逃跑,一邊把龍源的位置大聲喊出來,你要是喊得不大聲,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死!”
“好!聽你的!那咱們……就這麼定下了?”
“想定下,你還得叫我一聲爹!”
“爹!”
“嘖!”
秦牧野不由點頭,不愧是老輩子,果然能屈能伸。
麒杌眼睛中也重現(xiàn)了光彩,之前他覺得,自己的餘生只能在折磨中度過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重獲自由的可能。
幹國的太祖法身他見過,只要願力足夠,就能擁有上位戰(zhàn)神的實力。
而且現(xiàn)在太祖法身能給外人用,幹國對願力的掌控,肯定更上一層樓了,法身戰(zhàn)力上限肯定也提升了。
自己只要安排好,定能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雖說逃跑依舊難度不小。
而且哪怕逃走,本體也只剩下四品左右的修爲(wèi),只能四處躲藏著茍活。
但……茍活也是活!
是活到自己身上的。
衝了!
……
京郊某處宅子。
麒駿沉聲道:“二哥!事情就是這樣,秦牧野發(fā)過誓了,但他打算再拖一段時間。”
“無妨!”
麒麟虛影情緒很平淡:“既然誓言法術(shù)立下了,他便沒有違背的資格。一個馬上就要滅國的人,耍心眼又有何用?無非就是想騙點妖法而已,要飯的多了,要飯要的比他豪橫的也不是沒有。”
“倒也是!”
麒駿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些幹國人,的確跟要飯的沒有什麼區(qū)別。
自己拿出的妖法雖多,但並不算高端,也就一些剛?cè)谌氪箨懙男∠赏ミ€有幹國這種什麼都不是的王朝能看得上。
跟一羣要飯的鬥智鬥勇,犯不上。
因爲(wèi)要飯的,根本沒有毀約的資本。
“不過……”
麒麟虛影話鋒一轉(zhuǎn):“事情還是穩(wěn)妥些好,三天以後,還會有三個麒麟使去協(xié)助你,此次務(wù)必把龍源帶回麒麟山!”
麒駿頓時精神一振,連忙躬身拜下:“是!二哥,我定不辱使命!”
所謂麒麟使,就是麒麟山的頂尖外圍成員。
本體修爲(wèi)上位妖皇巔峰打底,配上祖麒麟法身,雖然比不過那些血脈精純的核心成員。
卻也足以碾壓尋常上位妖皇。
加上自己一共四個麒麟使,定能趁所有人不注意,將龍源偷偷取走。
“對了!”
麒麟虛影忽然說道:“幹國雖然離麒麟山頗遠,但其願力特殊,咱們未必不能分一杯羹,幹國的人脈,你應(yīng)該還在經(jīng)營吧!”
麒駿趕緊回答:“在的,在的!”
“嗯!”
麒麟虛影微微點頭:“好好經(jīng)營,以後我們未必不能染指,只要能拿下立足之地,便都是你的功勞,外加龍源,定能再進一步。”
說完。
也不等麒駿激動。
虛影便直接散了。
麒駿半握著拳頭,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
他已經(jīng)是麒麟使中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了。
再進一步。
應(yīng)該就是成爲(wèi)麒麟山的核心成員了。
到時就能徹底褪去自己體內(nèi)馬的血統(tǒng),成爲(wèi)一隻真正的麒麟。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做。
但族內(nèi)應(yīng)該有類似於化龍池的神物。
反正不少神獸大族,都有血脈徹底純化的例子。
爽了!
這次沒白來!
混賬秦牧野。
本來敞敞亮亮辦事就好了,非要整這些有的沒的。
自己國家都已經(jīng)被滲透成篩子了。
結(jié)果還在跟老子耍心眼。
麒駿撇嘴一笑,便縱身朝京都的方向飛去。
今日。
京都妖官之首牛平天給他們安排了萬聖宴,大家都得給一些面子。
說起來也是可笑。
一個血脈如此普通,修爲(wèi)才堪堪大妖的牛妖,居然能當(dāng)幹國妖官之首。
要不是“妖官之首”這個名頭,麒駿平時都不會看他一眼。
不僅是牛平天,其他地位高的妖官,普通血脈也佔大多數(shù)。
不過也沒辦法。
有一批血脈強的曾經(jīng)也位高權(quán)重,但因爲(wèi)支持僞帝被清算了一波,如果不是宰相小兒子沈津庇佑,恐怕早就被殺頭了。
算了。
給他們一個面子。
麒麟山想要在幹國有立足之地,少不了牛平天這個舔狗。
片刻後。
麒駿從高空墜落,無比平穩(wěn)地落在了一艘豪華的花船之上。
“駿哥來了!大家就等你了!”
牛平天笑哈哈地迎了上來:“駿哥別來無恙啊,整個萬國使館中就你高冷,整得我想見你的面都見不到。”
麒駿眉頭微蹙,糾正道:“叫麒哥!”
“哎哎哎!”
牛平天趕緊改口:“麒哥!”
麒駿這才面色稍緩,擺出一副笑容:“說起來也慚愧,主要還是忙於修煉,如果不是牛兄幫忙,恐怕京都的妖官我都認不全。”
牛平天哈哈大笑:“都寄吧哥們,你跟我客氣你……總之!今天務(wù)必好好享受!請!”
“請!”
麒駿笑著踏入花船。
雖然他感覺跟牛平天這種低等妖族來往很掉價,但別的神獸也在跟牛平天來往。
有價大家一起掉。
那心裡就平衡多了。
既然來了。
那就好好享受吧!
幹國人擅長享樂,這花船這麼豪華,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說道,說起來今天還是自己第一次來。
他懷著期待踏入了大門。
麒駿懵了,這麼大型的場面,他還真就一次都沒見過。
此刻花船大廳裡,不管是神獸,還是血脈普通的妖官,都在一邊談笑風(fēng)生,一邊進行著繁衍行爲(wèi)。
啊?
啊?
麒駿屬實沒有想到,“成何體統(tǒng)”這四個字,差點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愣著幹什麼啊?”
牛平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麒哥!我知道你要來,特意給你準(zhǔn)備了幾個馬子,身體乾淨(jìng)的很!”
說著。
便朝中間那一桌指去。
只見那邊坐著幾個年輕的母馬妖,雖然血統(tǒng)一般,但體型毛色都是上上之選。
麒駿有些心動。
但還是過不了心中的那個坎。
只能下意識看向牛平天,希望他能讓自己不要太尷尬。
但牛平天已經(jīng)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白嘯風(fēng)顯然已經(jīng)有點嗨了,拉著牛平天直誇讚:“老牛啊!京都裡面還是你行啊!你給我找的這個娘們真帶勁啊,給,你要不要試一試?”
牛平天擺了擺手,哈哈直笑:“我不太喜歡這種虎逼玩意兒,我就喜歡那種帶點牛逼勁兒的。你看,這是我媳婦兒和小妾。”
“好好好!”
白嘯風(fēng)直豎大拇指:“進酒館自帶酒水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太講究了!不過你得跟我賽一賽,我這纔剛到一半,別賽不過我啊!”
“那不能夠!”
牛平天豪邁一笑:“媳婦兒!來!”
麒駿:“???”
這有什麼可豪邁的?
恍神間。
幾個馬子已經(jīng)湊過來了,滿嘴都是調(diào)笑之語。
他本來會比較抗拒這些低等妖獸的。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氛影響,他這次沒有拒絕。
……
前半場一直持續(xù)到半夜才結(jié)束。
不過大家修爲(wèi)都不低,勞碌半天,只是在舒坦之餘略感疲憊。
內(nèi)河上面很安靜。
可以安心涉政了。
神獸外臣們,直接開始了地盤劃分。
地盤劃得也是簡單粗暴。
在學(xué)宮裡面,誰都有一批關(guān)係親近的妖族學(xué)生,誰家學(xué)生官職多官位高,誰的地盤就大。
已經(jīng)有一批已經(jīng)就任了。
第二批也已經(jīng)萬族科舉過了,現(xiàn)在的萬族科舉不看武試,全看利民法術(shù)考覈和文試。
操作空間很大。
而能操作的兩大核心人物,就是主持這次萬聖宴的沈津和牛平天。
圓桌會議。
一波爭論。
大家差點打起來。
還好牛平天說話還算公道,用了兩個時辰,總算把最後的官職給分完了。
大家都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牛平天摟著麒駿的肩膀:“麒哥,還意猶未盡呢?”
麒駿忍不住罵了一聲:“我說那羣怎麼天天不在使館,合著都在這裡過夜呢!”
牛平天哈哈大笑:“誰讓你高冷呢?不過好事不怕晚,以後你多來來就行,反正你俸祿那麼高,也不知道花到哪,乾脆多來玩玩唄。”
“也是!”
麒駿深以爲(wèi)然地點了點頭。
雖說鄙視低血統(tǒng)已經(jīng)成了共識,尋常時候要是有個血統(tǒng)低的伴侶,都不敢讓別人知道,但其實大家都喜歡看體型毛色和臉。
結(jié)果今天一看,大家都在玩,就不存在丟不丟臉的事情了。
不得不說,安排得真是妥當(dāng)。
麒駿咂了咂嘴:“真不錯,住在大幹真不錯!”
一邊自言自語。
一邊騰空而起。
目送麒駿離開。
牛平天臉上笑容不減,直接飛回了鴻臚寺。
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妖官在等候了。
妖官品階參差不齊,有衣著華美的,但更多的衣著都偏樸素一點。
當(dāng)然。
只是相比於京都官員樸素。
牛平天剛到,就笑著拱了拱手:“各位!辛苦了。”
“牛大人辛苦!”
“我說你們辛苦,就是你們辛苦。”
牛平天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畢竟把自家女兒送到那種地方。”
此話一出。
當(dāng)即有一個馬妖笑著擺手:“牛大人這是哪裡的話,誰能拒絕有一個麒麟血統(tǒng)的便宜女婿?要是再生幾個有麒麟血統(tǒng)的外孫,那可真就賺大發(fā)了!”
牛平天忍不住咧嘴一笑。
幾年教育加考覈,現(xiàn)在還能在崗的妖官,已經(jīng)基本適應(yīng)人族律法了。
不過他們對於人族的禮義廉恥還不甚敏感。
也沒有人族那麼多逼事兒。
大家都是慕強的,到發(fā)情期的時候,誰都想找強大的伴侶。
這花船。
正合適!
“不過……”
馬妖話鋒一轉(zhuǎn),有些擔(dān)憂道:“牛大人!懷孕機率真有你說的那麼高麼?”
牛平天哈哈大笑:“有狐仙娘娘的藥方,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們可是有專門的團隊幫她們調(diào)理身體管理時間,你這三個女兒啊,今晚至少懷一個,等麒駿多來幾次,三個肯定全懷了。”
“那就好,那就好!”
馬妖連連點頭。
牛平天也是高興得有些無語,沒想到自己天天混花船,也能立下這麼大的功勞。
只能說,沈悝真是個天才,居然能想到這些騙血脈。
不過沈悝以前沒啥下限,用了很多人族女子。
但也沒辦法。
因爲(wèi)那時候朝廷對妖官的掌控力不強,一個不慎就容易泄漏消息。
哪怕現(xiàn)在掌控強了。
這些妖族女子,也都是陳隧帶著錦衣衛(wèi)一家一家篩出來的。
馬妖還有些意猶未盡:“牛大人!我聽說我那便宜女婿是個上位妖皇,若是能多親近親近……”
牛平天當(dāng)場一陣爆喝:“艸你媽的閉嘴!”
馬妖頓時被嚇得面頰發(fā)白,身體都開始哆嗦起來,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在場衆(zhòng)妖官,也都噤若寒蟬。
牛平天罵罵咧咧道:“你們要清楚,你們近些年日子爲(wèi)什麼能過得好!那些什麼活都不幹,卻總能騎在你們頭上的妖官爲(wèi)什麼消失了!
就是因爲(wèi)咱們大幹只看功績!
現(xiàn)在有一個血統(tǒng)強的,你就舔著臉認親戚?
你認人家,人家認你麼?
別想著母憑子貴,在人家眼中,什麼母子,都是垃圾!
好好的妖官不當(dāng)!
非得回去當(dāng)下賤的畜生!
你做夢之前,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
就你那逼血統(tǒng),除了大幹誰還願意供奉著你?
才吃幾年香火啊,這麼快就不認識自己了?”
馬妖被罵的頭都要埋到地上了:“牛大人教訓(xùn)的是!”
牛平天掃了一眼在場的衆(zhòng)人:“剛纔的話,我也是對大家說的,你們經(jīng)歷過血統(tǒng)壓迫,應(yīng)該很清楚,只有在按功績分香火的大幹,你們才能把腰桿直起來。
希望大家不要一時昏了頭,爲(wèi)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跑到人家手下當(dāng)畜生!”
“是!”
在場的妖官頓時都清醒了。
這個時候。
一個衣著比較華貴的妖官開口了:“不過牛大人,最近京都的妖官是不是太混亂了。好多都是靠關(guān)係進的,而且有一部分,對那些外臣過於諂媚,是不是太不像話了?”
牛平天咧嘴一笑:“放心!所有妖官都會按照規(guī)矩,回到他們該待的位子上!你要相信大幹的律法,還有陛下手裡的劍!”
那妖官頓時就放心了。
要知道,先帝還在的時候,帝姬就已經(jīng)是大幹最鋒利的劍了。
既然這樣。
那一切沒有問題。
見他們這種反應(yīng)。
牛平天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官當(dāng)?shù)囊蔡p鬆了。
各方的反應(yīng),愣是沒有超出預(yù)料的。
自己當(dāng)官,只要學(xué)著秦牧野說話就行。
可真爽啊!
這就不得不佩服自己識人的智慧了。
都說選擇大於努力。
但選擇未嘗不是一種能力呢?
這香火吃的。
再過幾年都要妖皇了!
……
中原大地之上。
夜空極光閃動。
對!
就是極光!
絢爛的極光,出現(xiàn)在了中原的夜空上。
無數(shù)幹國百姓嘖嘖稱奇。
但一衆(zhòng)外臣卻絲毫不驚訝,因爲(wèi)他們都知道,這是小世界融入大陸的徵兆。
空間正在融合。
待到極光消失的時候,這塊地界就會融入大陸之中。
融入的位置,可通過極光的軌跡推斷。
只是除了人族精通此道的大師之外,幾乎無人能判斷。
不過融入的位置,是同源大國的君主決定的,在場的一衆(zhòng)外臣,除了麒麟族這種異類,大多都跟羅國關(guān)係匪淺。
再直白點說。
羅國能吃盡巔峰仙庭的遺產(chǎn),成爲(wèi)一方霸主,離不開他們的支持。
所以他們有疑問,直接去問大羅皇帝就行。
他們問了。
大羅皇帝的答覆也很簡潔:幹國是一片沃土,肯定會和大家共同開發(fā)。
既然有了這個承諾,那還擔(dān)心個什麼?
總不能擔(dān)心羅國皇帝想吃獨食吧?
吃獨食!
這是取亂之道!
羅國這麼多任皇帝,還真沒敢這樣的。
所以大家該幹嘛幹嘛。
不過……
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
黑龍敖盛擔(dān)憂地望了嬴霜一眼:“霜姐!你能推算出來麼?”
“能!”
嬴霜皺著眉頭,一邊觀察極光,一邊伏案瘋狂測算。
不斷修改著地圖,從而符合極光的軌跡。
不知過了多久。
她終於停下了筆。
死死盯著地圖,眉頭越皺越緊。
敖盛小心地問道:“怎麼了?”
嬴霜笑容頗有深意:“羅國皇帝膽子很大啊,居然想吃獨食!”
敖盛驚了一下:“他瘋了麼?要是把那些蟲豸都得罪了……”
作爲(wèi)龍族。
他可是清楚,那些幫羅國狂吃仙庭遺產(chǎn)的那些勢力有多麼瘋狂。
羅國皇帝瘋了,這獨食也敢吃?
幹國願力奇特不假,如果真能完整吞下去,的確有重現(xiàn)巔峰仙庭的可能。
但這種可能不存在。
因爲(wèi)那些勢力不允許。
嬴霜卻笑了一聲:“羅國近百年來一直在積蓄國力,真要拼起命來,還真不一定成不了,看他們夠不夠強硬了!”
她看向地圖。
融合以後,幹國會直接和羅國接壤,並且被羅國及其近乎完全掌控的藩屬國擠到一道裂溝前。
裂溝的位置,按照幹國來說,應(yīng)該是西北方向。
過了裂溝,再跨越一兩個國家,就是烈穹的疆域。
這個位置,對烈穹頗爲(wèi)不利,但沒那麼不利。
想要支援幹國,直接出兵進入幹國國土的難度不小。
但通過一些陣法跨越裂溝運送物資比較簡單。
嗯?
等等!
嬴霜忽然皺了皺眉頭,因爲(wèi)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地形對幹國相當(dāng)有利。
因爲(wèi)其他勢力想要出兵染指幹國,就必須從羅國及其兩個死忠藩屬國借道,如果其內(nèi)部出問題,那幹國壓力就會小不少。
羅國想吃獨食。
換句話說。
當(dāng)獨食只被一個人吃的時候。
獨食還是不是食物就不一定了。
雖說嬴霜覺得即便只有羅國,幹國也連一個月也撐不到。
但如果有烈穹的物資和軍隊的支持呢?
如果幹國想打,那就對他們絕對利好。
所以這是秦牧野有心影響後的結(jié)果?
可如果是這樣。
幹國爲(wèi)什麼不找自己談援建談駐軍?
而且京都官場烏煙瘴氣,都被滲透得不成樣子了。
除非大批殺官,不然內(nèi)部必亂。
怎麼也不像準(zhǔn)備打仗的樣子。
而且。
幹國憑什麼能影響羅國安排地理位置?
可不管如何。
幹國的處境都算不得好。
但女帝和皇夫這對小夫妻,一直都沒有求著自己來駐軍。
是因爲(wèi)他們認不清形式?
還是覺得幹國可以玩待價而沽那一套,等著自己主動上門送物資?
混賬!
真是混賬!
嬴霜要被氣笑了,沒想到一顆小小的棋子,什麼實力都沒有,居然也開始玩權(quán)衡了!
當(dāng)棋子當(dāng)出幻覺了?
覺得自己也能當(dāng)棋手?
也真夠蠢的!
嬴霜搖了搖頭,身形倏得消失,直衝雍慶宮。
年輕人可以犯渾。
她不可以!
這是戰(zhàn)機!
原以爲(wèi)小夫妻早就會找自己認錯,請烈穹駐軍保護。
誰知這人能昏到這種地步。
既然如此。
那自己也該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了!
一轉(zhuǎn)眼的功夫。
嬴霜便出現(xiàn)在了雍慶宮的大殿前。
薛公公嚇了一跳,趕緊迎了上來:“嬴元帥!您怎麼過來了?”
嬴霜冷笑一聲:“小輩不懂事!當(dāng)二姨的,得好好教教他們成年人該學(xué)的東西!”
薛公公愣了一下:“啊?成年人該學(xué)什麼?”
“打仗啊!”
嬴霜理所當(dāng)然道。
說罷。
提腿便朝殿門走。
她就沒見過這麼笨的皇帝!
治理不好國家,連委曲求全都不知道?
要不是二姨在,你們過幾天就要滅國了知不知道?
今天就教教你們。
如何給二姨磕頭!
薛公公大驚失色:“嬴元帥補藥啊!”
嬴霜纔不管他,輕輕一掌拍出,薛公公就倒飛出去十丈有餘。
雖然沒有任何痛感。
但這恐怖的力道把控,還是把他嚇得面色煞白。
他無奈地聳聳肩:“不讓看,非得看!那你看吧!”
嬴霜大步踏入殿門。
正準(zhǔn)備呼喚走投無路的李星羅秦牧野下來挨訓(xùn)。
卻不料。
秦牧野正對客人笑得開心,笑容中甚至還有一絲諂媚。
而那客人……
有些眼熟!
羅國的人!
而且還是權(quán)臣和名將!
還有那個叫尹妍姝的公主。
這,這這這……
嬴霜懵了,又驚又怒地看向秦牧野:“秦牧野,這是怎麼回事?”
秦牧野雙手抱胸,戰(zhàn)術(shù)後仰:“這還不明顯麼?我已經(jīng)向偉大的大羅王朝投誠了啊!”
嬴霜怒極:“你這混賬!怎麼能……”
秦牧野嗤笑一聲:“給誰跪不是跪?你天天給我畫餅,好處一樣不捨得拿!咋的,希望我主動舔你啊?”
嬴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