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冥盟衆(zhòng)人氣勢洶洶而來,灰頭鼠臉的離開,隨即暗中的目光也收斂了不少。但是水冥感覺得到,隨即整個世界的視線彷彿是全部落在了牧歌的身上。
藉著月光可見,師尊一身白袍,青絲隨風而動,散發(fā)出放蕩不羈的豪情壯志。
他就站在這裡,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他。
他也同樣是靜靜地等待著。
一步,兩步,三步……
“師尊,你真是太厲害了!”
一陣飽含自豪和興奮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身影迅速的落在了他的身前。
這道身影正是興奮不已的水冥,從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是何等的開心。
“好啦好啦!只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而已,沒什麼好開心的。”
牧歌淡笑道,但是水冥卻完全不在意,依舊是表現(xiàn)出自己的狂熱崇拜。
他知道師傅這是玩笑話,其實以那五人的實力,說他們是“跳樑小醜”完全是無稽之談。無論是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是雄踞一方的一方巨擎,更何況是五人齊聚。
要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笑話。但是若說這句話的人是他的師尊,那就讓人由心的感覺信服。
因爲即使那五人武力滔天,面對著師尊不同樣是折戟沉沙?這個世界,依舊是用實力說話,強者爲尊。
師尊的實力深不可測,最起碼在這鐵山鎮(zhèn)是無人能敵。對此,水冥深信不疑。
“咦?”
牧歌疑惑的看著水冥,道,“你師傅人呢?”
“他剛剛走了?”
“走了!”牧歌目光低垂,喃喃自語道。
只是這聲音中,或多或少夾雜著一絲無奈。
“好好好!我果然沒來錯。這一戰(zhàn)真是太精彩了?!蓖鹑缧郦{一般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隨即一道比之師尊都要高大半頭的壯碩身影在“轟隆”聲中走來。
他的影子在白色的月光下投的很遠很寬。
這人的出現(xiàn)讓水冥頓時眼神一亮,“紅色的頭髮?”
大申古國的人都是黑瞳黑髮,紅色的頭髮是東南方的夜郎國人才特有的特徵。
而夜郎國,雖只是個彈丸小國,但是卻很是尚武,甚至達到全民皆兵的地步。
所以從夜郎國走出的武者,都是實力不俗的強者。
眼前這人,顯然也是個從夜郎國走出的強者。
紅色的髮絲根根林立,宛如鋼絲,堅韌而又挺拔。眼睛很明亮,炯炯有神。宛如捕獵中的狂獅,平靜而又狂暴。
他半裸著的上半身,肌肉宛如虯龍,青筋暴露,顯得很有爆炸性力量。他的右臂上有著一個黑獅臂甲,黑獅雕刻的栩栩如生,宛如活過來一般,透露出屬於獅王的絕世霸氣。
在他身邊,有一個少年正疾步跟隨著他的腳步。
只是這人雖說是個未脫稚氣的少年,但是他的體積卻是頗爲驚人,站在那宛如狂獅一般的壯漢身邊竟然也只是低矮半分。
少年同樣是一頭紅髮,頗爲的醒人耳目。一臉的倨傲,宛如一隻不甘屈服的小雄獅。
“獅王,想不到會是你?!?
看到來人,牧歌哈哈一笑。
“青松居士,別來無恙?。 豹{王大笑道,聲音充滿著霸氣,“如此險境,也只有青松居士你才能安然無恙的度過啊!佩服啊佩服。”
出乎水冥的意料。如此霸氣十足的強者竟然也會對牧歌表示了敬佩,一時間水冥更加的感覺到自豪。
師尊的榮光,便是他作爲弟子也覺得自豪。
“哈哈哈!”
牧歌只是放聲大笑,不做回答。
“吼~”
遠處森林中一股聲浪席捲而出,隨即在夜色下,一道渾身通紅的雄獅一躍而出,這隻雄獅的鬃毛呈現(xiàn)出火焰一般的顏色和律動,很是奇特。
但是最令水冥感覺到奇特的是這隻奇異的獅子的雙眼竟然帶著人性化的智慧。這讓他深感迷惑,莫非這是我的錯覺???獅子怎麼會有這種人性化的眼神?
奔跑的雄獅在衆(zhòng)人面前逐漸減速,最終停在了獅王的身邊,帶起一陣狂風。
“哈哈,炎鬃獅王,別來無恙?。 ?
看到這隻火紅色雄獅,牧歌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驚奇。
“吼~”
在水冥驚訝的目光中,炎鬃獅王輕吼一聲,算作回答。
彷彿是看到了水冥眼神中的疑惑,牧歌轉頭輕笑道,“這炎鬃獅可是夜郎國特有的強大異種。而你眼前這位,可是真正的炎鬃獅的王…他能有這麼高的智慧也算正常?!?
“哈哈哈!小友,我這老夥計可不是尋常妖獸??!”魁梧的獅王大笑道,同時把手搭在了炎鬃獅王的腹側,“他是我的另一條命?!?
聽到這話,水冥目露思索,而這隻人性化的獅子則是對著獅王再度輕吼一聲,顯得是在和獅王做迴應。表現(xiàn)的極爲的充滿智慧。
“哈哈哈!成年的大妖都能幻化人形,你小子也別少見多怪的給你師尊我丟人現(xiàn)眼了?!蹦粮枥^續(xù)大笑,然後話鋒一轉,看向四周,目光銳利,“各位,還不現(xiàn)身?”
也許是牧歌的眼神太過銳利,水冥發(fā)現(xiàn)白月光都明亮了許多,不多時,東南方向的暗中再度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
爲首那位,鬚髮皆白,佝僂著背,拐著一個掛著葫蘆的彎頭柺杖,顯得異常的蒼老。
但是他的眼睛卻反射著極爲明亮的月光,這月光彷彿射進了人心裡一般,把人的心扉都照澈。
彷彿在他的眼下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一般。
他的身後,跟隨著一男一女。
男的有著十七八歲,長的俊秀挺拔,額頭浮現(xiàn)著紅色劍紋,腰配一把散發(fā)鋒芒的寶劍,更添一番奇異出衆(zhòng)。
女的豆蔻年華,身材小巧玲瓏,脣紅齒白。雙眼含情脈脈宛如天上月光,粉紅色的小巧杏嘴宛如布丁,散發(fā)著別樣的誘惑。
與少年相比,她的額頭則是浮現(xiàn)著紅色的火焰。
看著這一老兩小,水冥不知道這三人又是何許人等。
“想不到竟然會是一川老太爺你親自來了。想必這兩個便是煙雨和江南吧!”
“我怕我再不出來你小子就真的出手驅人了?!?
老者對著牧歌“怒目而視”,與此同時他身邊的那一男一女則是對著牧歌抱拳作揖道,“江南(煙雨)拜見青松居士前輩?!?
牧歌擺手示意,然後繼續(xù)對著老者笑道,“老族長玩笑話了。容牧歌稍後再請罪了?!?
隨即雙手一擺,“既然該來的人都來了,其他的無關人等還是請回吧!”
此刻的牧歌再沒有一絲笑意,言語中擁有的只有冷漠,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
水冥很奇怪,爲什麼師尊會變得這樣。而出奇的是,旁邊的老者和獅王顯然都對此見怪不怪了。
這讓水冥更加的好奇起來。
按理說,在場的都是鐵山鎮(zhèn)的真正霸主,那麼暗中的那兩位也必定是鐵山鎮(zhèn)真正的霸主。
面對著霸主如此說話,難道不怕引發(fā)雙方的不快嗎?
果不其然,隨著牧歌話落,暗中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便響起來,“喲!牧歌,莫非你剛剛吃屎了,真是好大的口氣?!?
隨即一道魁梧的身影就從黑暗中信步而出,這是一個黑白髮相間的中年人,面容宛如刀刻,這讓他顯得剛毅而又刻薄。
此人個子不高,但卻顯得短小精悍,渾身氣息隱藏的很深,吐納勻速渾厚,顯然是個可怕的強者。
他的背後,揹著一根兩頭金色的長棍。而他每走一步,都會烙下深深地腳印,顯然這金色長棍重量可不輕。
“那也比不上鐵中雷你,畢竟屎這玩意你已經(jīng)吃了這麼多年……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鐵木那老東西人呢?莫非還隱藏在暗中吃屎?”
“哼!想來你牧歌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莫非你以爲你這鐵山鎮(zhèn)第一人的稱號真的做到了名副其實不成?。俊辫F中雷勃然大怒,怒火中燒的樣子顯得有些猙獰。
“你儘管試試。”
一時間,劍拔弩張,**味再度濃郁。
“中雷,莫要動了肝火。”
這是一道炙熱的聲音,隨即一道穿著華貴紫袍的老者出現(xiàn)在另一側,他一出現(xiàn),水冥瞬間感覺到了渾身炙熱,不免的聳然,這人的實力,當真可怕。
“牧歌,你這個小輩,莫非當真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武道一途,重在內斂。像你這麼猖狂,可真的活不久?!?
說話這人,正是紫家家主紫焱。
“至少也能比你活的久?!?
“牙尖嘴利!你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說完話,紫焱身上竟然蒸騰出陣陣紫色火焰?!澳悄憔驮囋嚦惺芪业呐鸢?!”
“紫叔,我也來?!?
鐵中雷“嚯”的一聲掏出了身後揹著的金色鐵棍,熟練的打出幾個棍花。
“哼!就你們兩個的話,貌似還不夠格?。 ?
牧歌眼中精芒大勝,渾身劍氣氤氳盤旋。
“哦?既然如此,那麼加上本將如何?”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首帶著磅礴氣勢的詩句就從四面八方傳來。
“獨居滄冥巔,手挽北海水。閒來無事做,南去屠龍山。”
詩句談不上押韻,但卻是氣勢十足,彷彿有著神鬼莫測的威能一般。
最後一句詩句落下,一道乾瘦身影自遠方踏著草尖而來,然後從草尖上筆直落下。
他就站在那裡,卻又彷彿不在那裡。渾身鬚髮無風自動,顯得仙風鶴骨同時又詭異無比。
這是一個滿頭黃髮的中年男子,跟鐵中雷有著幾分神似。
“父親大人?!?
聽到了鐵中雷的話,即使是水冥都差點被噎住,這兩人看起來也就差不多大,鐵中雷卻喊他叫做“父親大人”。
實話實說,除了頭髮,水冥甚至覺得鐵中雷都更加的蒼老幾分。
“鐵托!”
看到來人,牧歌顯然也是一愣神,隨即就是冷笑不止,“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沉不住氣出來了?!?
“對付你,本用不著本將親自出馬。但是你剛剛的出言不遜,卻是本將絕對不能容忍的。如果不小懲大誡的話,以後無論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侮辱本將了。那還得了?”
鐵托站在那放聲道。
“你儘管試試。”
雖然牧歌的聲音依舊冷酷,但是水冥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他總感覺師尊的底氣有些不足。
“哦?那我就真的試試了。”
鐵托的眼中包括聲音中都充滿著戲謔,“嘿嘿,那你斷手斷腳可別怪我咯!”
說話間,他身上的鬚髮竟然開始倒立起來,水冥感覺到一股極度壓抑的力量開始朝這邊壓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恢宏的聲音陡然響起。
“屠蘇酒,屠蘇酒,一天一杯身體好……屠蘇酒,屠蘇酒,一天一杯身體好……”
顯得瘋瘋癲癲的聲音從四周不斷響起,隨即一道同樣是瘋瘋癲癲的身影自黑暗中一躍而出。
看到來人,水冥大驚。
“瘋老漢?”
這人,正是之前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瘋老漢。
此刻的瘋老漢還是之前的那般瘋瘋癲癲,口中依舊不停的唱著那首沒有音韻的屠蘇酒歌曲。
“這兒,有人要買酒嗎?”
他瞪著眼睛看著四周衆(zhòng)人,眼中充滿著迷惑不解。
一時間,四周氣氛再度詭異起來。
………………
(沒時間!沒頭緒!一個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