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劍甩開門衛(wèi),氣呼呼的進入侯爺府。
他看到有下人們正朝他走來,於是他擡起衣袖半掩著臉。
剛纔一路走來,他已經(jīng)夠丟臉的了,一瘸一拐的不說,臉上腫脹得痛死他了,引得路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的。
他慕容劍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侯爺好”
走到眼前的婢女們見了慕容劍趕緊福了福身子,在看清他的臉後都愣住了。
婢女們眼中的驚訝,讓他氣得大手一揮,“都給我滾開!”
婢女們都紛紛的退開了,她們看到他那副醜樣子,差點沒笑出來,硬是憋著。
慕容劍的壞脾氣可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敢招惹他。
今天看他那副蠢樣,想必是在外面得罪了誰,被人修理了。
一路上遇到的婢女家丁們,都是帶些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嚮慕容劍請安,這更讓他鬱悶死了。
他知道自己這副尊容一定很可笑,這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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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兒!”
慕容劍才走到花園中,就碰上了他的親孃沈蓉,慕容老侯爺?shù)膫?cè)福晉。
沈蓉看著慕容劍臉腫得那副鬼樣子,嚇了一跳。
“劍兒,你的臉怎麼了?”
沈蓉心疼死了,她的手輕撫上他的臉,讓他痛得嘶了一聲。
“誰這麼大的狗膽,敢打我們的小侯爺!”
她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給老侯爺生了慕容劍這個長得極其俊秀的兒子了,可現(xiàn)在他的臉上哪裡還有俊秀可言?
那腫脹得雙眼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兩處臉頰腫得老大的,嘴角還掛著血跡,看起來簡直是觸目驚心的醜。
“娘,我沒事!”
慕容劍對這件丟臉的事不願意多說,他不耐煩的伸手撇開沈蓉的手。
“都腫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沈蓉不依的拉住他的手,問道,“劍兒,你是不是在外面惹禍了?”
“沒有!”
慕容劍很不耐煩的回答她,他的孃親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話,讓他很煩。
他現(xiàn)在巴不得趕緊回到房間裡泡個藥浴,他的身上痛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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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兒,你可別在這個時候弄出什麼幺蛾子,你爹的位置還沒想好給你們誰繼承呢!”
沈蓉的眼神中充滿算計,她這一生都是在算計著。
她本是戲班的臺柱,長得是貌美如花,慕容老侯爺年輕時愛聽戲,她就想辦法勾.引了他。
本以爲可以風(fēng)光大嫁進侯爺府,從此衣食無憂了,沒想到慕容家有森嚴的家規(guī),像她這樣出生低等的女人是不能當正妻,最多隻能是妾室。
後來皇上指婚的正福晉王怡進門,風(fēng)光大嫁,相比於自己當時只能從側(cè)門擡進府中,這讓她氣得直咬牙。
從那時開始,她就明裡暗裡的和王怡作對,恨她佔了本該是她的正福晉之位。
慕容劍雖說出生在慕容軒的前面,但他畢竟是側(cè)室所生的,身份上不如慕容軒尊貴。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煩不煩?。 ?
慕容劍懶得理沈蓉,他邁開步子往自己院中走去。
“哎,你這孩子,我這還不是爲了你著想??!”
沈蓉氣得直跺腳,她在心裡是極其希望老侯爺能把位置傳給慕容劍,這樣她也可以揚眉吐氣一番,這輩子都是側(cè)室,讓她無比的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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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間門口,慕容劍正好碰到了洛瑤和麗雲(yún)走過來。
洛瑤的臉已經(jīng)消腫了,但她白淨的臉上還是能隱約看到他留下的五指印。
“侯爺!”
麗雲(yún)對著他福了福身子,表面上面無表情,實際上心裡已經(jīng)笑得快抽抽了。
真是活該!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惹火女人。
昨天她和叮噹可是沒手下留情,除了不能用刀扎他,只能用拳腳,但她們可是下了狠勁兒了。
看他那臉腫得那個豬頭樣兒,昨天她的手真是沒白白痠痛一晚,麗雲(yún)的心裡可痛快了。
慕容劍揮了揮手,麗雲(yún)往後退到洛瑤身邊了。
洛瑤看著他那副鬼樣子,並沒有什麼表情,這讓慕容劍很挫敗。
她的人雖然嫁給了他,但心一直都沒在他身上,這是他一直以來都知道的事情。
他看著她沒有表情的清麗面容,生氣道,“難道你身爲我的娘子,見到夫君變成這個樣子,一句關(guān)懷的話都沒有嗎?”
“你需要嗎?”
洛瑤冷然的看了他一眼,“你需要的是外面的鶯鶯燕燕,不需要我的關(guān)懷。”
“你!……”
慕容劍氣壞了,洛瑤不關(guān)心他,竟然還諷刺他。
“何況昨日的那一巴掌,連你我之間僅有的情分都打沒了?!?
洛瑤並不傷心,她對慕容劍本就無關(guān)情愛,她只是恪守爲人婦道罷了,但那一巴掌打到了她的心上,她不會再退讓了,逼急了她,她寧願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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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慕容劍在洛瑤這沒有討到他想要的,他氣極的一甩袖子進了房間,同時他的心裡更恨慕容軒了。
他是長子,按理說著侯爺府裡應(yīng)該尊他爲大,可是慕容軒硬生生的搶了他的風(fēng)頭,就因爲他的孃親是皇上親自指婚的正福晉。
他就算再怎麼比也比不過慕容軒,誰讓他出生就低了他一等了。
他的親孃雖說是個側(cè)福晉,但因爲之前是個戲子,慕容家的長輩們並不喜歡她,連帶的也不看好他這個戲子生的兒子。
從小他就親眼看著慕容軒和洛瑤一起玩耍,看著她們出雙入對,看著洛瑤越來越美,聽著衆(zhòng)人誇讚她和慕容軒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這讓他嫉妒得發(fā)狂。
哼!天造地設(shè)又怎樣?他略施小計,洛瑤還不是乖乖的嫁給了他?
洛瑤從來不知道慕容劍從小也一直喜歡她,人的嫉妒心會使他做出一切瘋狂的事情。
慕容劍得意的看著洛瑤和慕容軒在婚禮上恩斷義絕,相愛又怎樣?他就是要讓他們相愛卻不能相守!
本來慕容軒一氣之下遠走他鄉(xiāng),侯爺府唯他獨大了,洛瑤也漸漸地心死,他清晰的看到了她眼神的暗淡無光,但他並不在意,只要她的人在他身邊就行了。
可是慕容軒爲什麼要回來?他一回來,洛瑤的眼神又漸漸有了神彩,這讓他那顆嫉妒的心又狂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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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你說慕容劍的傷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剛纔慕容劍和沈蓉在花園裡碰見時,叮噹和霍斯奇正好在花園的另一側(cè)。
叮噹看到慕容劍臉上的傷,忍不住的笑了,怕發(fā)出聲音,她將頭埋入霍斯奇的懷中,她實在是人不住了,他那副豬頭樣簡直是太蠢了!
“呃……奇哥,爲什麼你會這麼認爲?”
叮噹纔沒那麼傻,主動去承認。
昨晚她和麗雲(yún)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根本沒人抓得住是她們做的。
她一臉無辜的望著霍斯奇,裝傻著。
“不是你做的,你笑得那麼得意做什麼?”
霍斯奇剛纔明明從她的眼神裡看出她對慕容劍的傷勢是瞭然於胸的,所以他幾乎馬上就斷定這件事和叮噹有關(guān)。
“我哪有笑得很得意?你看那些婢女們,不個個都想笑卻硬憋著嗎?我只是直接笑出來了而已嘛!”
叮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zhuǎn)動著,反正她就是不承認。
“你呀,我並不是反對你去做些什麼,只是你做事之前要考慮一下危險性,不要沒教訓(xùn)到別人,卻被別人教訓(xùn)了!”
霍斯奇寵溺的捏捏叮噹的小鼻子,不論她做什麼,不管對錯,他都會支持她的。
但是有危險的事情,他還是不希望她獨自去冒險。
他是她的夫君,他還是希望她凡事都能和他商量而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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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纔沒那麼笨呢,我用了麻藥……”
叮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了,她趕緊用手捂著嘴巴。
霍斯奇好笑得望著她,他挑起眉毛用眼神提醒她。
叮噹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笨死了!她這麼容易就不打自招了。
“哎呀,奇哥,你好壞!給我挖陷阱讓我往裡跳!”
剛纔她只是順著霍斯奇的話就回答了出來,沒想到把自己給出賣了。
“你呀……”
霍斯奇寵溺的將叮噹拉進懷中擁著她,叮噹的心思就是太簡單了,自己隨便的三言兩語就試探出來了。
“說說你爲什麼要修理他?他哪得罪你了?”
按理說叮噹和慕容劍之間並無交情,除非是爲了洛瑤,這樣昨天晚上叮噹和麗雲(yún)一起出門的事就解釋得通了。
“誰讓那個臭男人竟然打女人!我最不屑的就是那種動手的男人了,碰上我叮噹,算他倒黴了!”
叮噹附在霍斯奇耳邊將昨晚的事情大致告訴了他,最後得意的對他說道,“奇哥,記住啦,千萬別試圖動我一個手指頭,否則我不鬧個天翻地覆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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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劍坐在浴桶中泡著藥浴,他渾身上下都是青一片紫一片的,他何時受過這種屈辱,越想越氣,他用手在水中使勁的劈著。
“要是讓我查出是誰暗算我,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用力過度,又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讓他嘶了一聲。
他擡手拿起一邊的鏡子,看到鏡中那個醜陋的臉時,氣得他一下子把鏡子砸了出去,鏡子砸到牆上再落到地上,應(yīng)聲而碎。
他仔細回想著昨晚的事情,他正在喝花酒,之後梨兒進來了,給她帶了句話,說是有人要見他。
他到了外面確實看到了一個小娘子,當他追上她就要揭下她的面紗時,他就昏倒了,之後的事情他一無所知,直到他早上醒來時全身痠痛,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打了。
看來那人是對他用了麻藥,說有人要和他共度良宵,只是對方設(shè)下的一個局而已。
“我一定要查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