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安然去洗手間,出門的時候居然看見董麗斜靠在不遠處在抽菸,安然皺了皺眉,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安然。”董麗掐滅菸頭。
安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董麗踏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安然面前,五年時間,安然雖然長高了不少,但是董麗本身就挺高,現在還踏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安然面前居然也只需要微微擡頭就可以相對平視。
“你爲什麼要回來。”此時的董麗臉上沒有了笑容,臉上的表情是安然從來沒見過的,冷若冰霜還有淡淡的厭惡。
安然擰眉,雖然以前他就覺得董麗不是很喜歡自己,但是厭惡卻從來沒有表現的這麼明顯過。
“啊?你爲什麼要回來。”董麗低聲嘶吼道。
“你喝醉了。”安然說,“我去叫我哥。”
“哥?”董麗好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笑了起來,“是親哥還是情哥哥?”
安然的臉刷的一下冷了下來,冷眸直掃董麗。
“不用這麼瞪著我。”董麗不屑的笑了笑,“很疑惑我是怎麼知道的麼?”
安然不說話。
“你爲什麼不說話。”董麗有點抓狂的問。
“說完了麼?”安然問,“我先走了。”
“我和安笮要訂婚了。”董麗說,有說不出的得意,“就算他以前喜歡你又怎麼樣?你們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哼。”
安然突然冷笑了下,“你算哪根蔥?我爲什麼要理會你的無理取鬧,既然你都覺得他是你的了,你還在這裡和我發什麼瘋?難道你要做的不是更加賣力的去抓住他的心麼?畢竟你也說了他曾經喜歡的是我。”
“你!”董麗氣急,她沒想到一直不怎麼說話好脾氣的安然會說出這番話來,沒有辯解,沒有解釋,只有挑釁,而且她還無話可反駁。
安然扯了扯嘴角,轉身便走,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煩悶感。
回到大廳,安然已經整理好了情緒,面帶微笑,滴水不漏,看見安笮那張冷淡的臉龐,安然忽然覺得有點累了。
“怎麼了?”安笮發現了安然的不對勁。
“沒事。”安然揉了揉額頭,“有點累了。”
“那我們先回去吧。”安笮說。
“不用了,你們先玩吧,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安然站了起來,對幾人擺了擺手。
安然走後,孫盼和池影對視了一眼,這時候董麗也姍姍來遲,池影探究的看了董麗兩眼,對孫盼搖了搖頭。
出了酒吧,安然舒了口氣,整個人好似打了一個硬戰一樣,一下子全放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但是他就是煩。
他突然深深的懷疑,回國是不是做錯了?
安然甩了甩腦袋就要過馬路。
突然安然好似感覺到什麼似的,猛地回頭,只見一輛出租車正以急速朝他駛來,而且沒有降速的感覺。
安然忽然瞪大了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輛車已經急速的出現在他的不遠處。
安然一個翻身,就地一滾,車輪和水泥地的摩擦聲在安然耳邊響起,然後那倆車轉了個彎直接跑了。
“草。”安然擰眉,這明顯是蓄意謀殺,而且對方好像還是衝著他來的。
來不及多想,安然快速從地上跳了起來,如果和他想的一樣的話,那這個幕後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的,而且雖然這個地方不是很繁華但是人還是不少,居然還敢這麼正大光明的殺人,不得不說那個人真是有恃無恐啊!
安然朝四周掃了掃,這人也聰明,居然用出租車,就算有人發現不對勁也只會覺得那個司機應該是喝醉了。
回到家,電話就響了,安然看了下號碼,笑著接了起來,用純正的英語打著招呼。
閒聊了兩句,安然掛掉電話,閉上眼睛。
沒多久,電話又響了,安然皺眉,他這是新換的號碼,知道的沒多少。
看了下字幕,慕辰?他打電話來幹什麼?這幾天的,安然已經完全的好似把這個人給忘了。
“喂?”
那邊先是靜默了半響,然後才傳來慕辰那溫柔的聲音,“安然。”
“恩,有事麼?”
“你回國了?”
安然皺眉,有些不耐煩,“你不是都知道我號碼了?還用問?”
那邊的慕辰沉默起來。
安然從牀上坐起來,用手掌撥了下劉海,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沒事我先掛了,改天打給你。”
沒等那邊迴應,安然直接掛斷關機。
煩躁的胡亂揉著自己的頭髮,這是安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嘶。”
安然忽然抽了口氣,擡起手掌看了下,破皮了額,只是有點血痕,看著那點點血漬,安然忽然發起呆來,腦中忽然閃現一個荒唐的猜想。
這個猜想讓安然一下子從牀上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醫院,裡面設備齊全,但是裡面的設備卻很足。
所以此時,安然正從這個醫院出來,他雙手插在兜裡,一雙眼睛藏在長長的劉海下面看不出神色來,但是從他僵硬的腳步中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一定不淡定。
安然遊蕩在街頭,路上來往的汽車聲,男女的叫喚聲,打鬧聲,還有小販的叫賣聲,專賣店傳來的音樂聲,卻怎麼也溫暖不了安然那顆冰冷的心。
安然打車到了一個地方,育英幼兒園,不管是五年,還是十年,二十年,這個孤兒院一年比一年好,裡面的小朋友換了一批又一批。
裡面有孩童的嬉鬧聲,安然卻覺得好遙遠,熟悉而又陌生,安然走了進去,修女好像還對他有點印象。
被告知小易離開後,安然忽然有點惆悵,似乎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一直在變,身邊的人也一直在變,但是似乎只有他,一成不變!
所以他纔會越來越累麼?所以他纔會忽然覺得很孤單麼?
恍恍惚惚離開了育幼院,安然忽然不知道何去何從纔好,呵,他這個本該死的人爲什麼要重生呢?有什麼用?爲什麼給了他溫暖,卻被告知一切都是虛幻呢?
安然這一刻只想笑,這扯淡的世界,還有什麼是真的呢?爲什麼即使早就知道誰都是會離開的,但是他還是會有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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