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我?”陳煒搖頭,“不不不,這種好事兒我覺得還是別輪到我比較好。而且我覺得啊,確實是不大可能輪到我。畢竟來說,你們都是些神奇的人物,聲名赫赫的。我在外面什麼都不是,他們沒必要找我的麻煩。可是你們不一樣,你們一個是當朝的太子,一個是堂堂建威將軍,身邊好幾百雙眼睛盯著你們了,自然不一樣。所以還是我好,雖然我現在變成逆犯的兒子了,但是也算是逍遙自在,多好。”
“是很好。”明靖軒點頭,“但那是你,我們也想和你一樣,但是沒這機會。”
“嗯,真可憐。”
“你有時間在這說我們可憐,不如去幫我們辦點正經事吧。”
晏莫陵這是直接把陳煒給推走的,因爲他覺得要是再不把陳煒推走,這傢伙指不定又要說到什麼時候去。
“風暴將至啊。”明靖軒感嘆道,“你說咱們纔剛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怎麼沒清淨幾天,緊接著又來了一個麻煩呢?”
“畢竟你是太子,要經歷的麻煩多,這很正常,你還不能習慣這些啊?”
“嗯,倒是也有些道理。”
實際上除了麻煩的又豈止是皇宮裡,皇宮外面的麻煩也不怎麼少。
馮威升言出必行,說要去外面散播謠言,他就真的這麼做了。而且他的效率還很高,沒過多久的時間,這件事就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晏水月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她崩潰的點不在於這件事被傳了出去,她在意的點是,這件事是通過她爹那邊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水月,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晏大人生氣地看著晏水月,“我真是管不了你了是嗎?你一個姑娘家,你說你平時做點什麼不好?正常姑娘家該做的事你什麼都不會做。你要去畫畫,那很正常,可是你看看你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晏大人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個胭脂畫的冊子的仿本。雖然是仿的,不過上面的圖可很明顯。
晏水月的肩膀縮了縮,不敢說話。
她從畫的那天起就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爹孃知道,不然她就麼好日子過。
對,就像是現在這樣。
“怎麼,不說話了是嗎?我問你,你是不是畫過這種東西?嗯?”晏大人翻了翻冊子,看到裡面不堪入目的畫面實在覺得忍無可忍,於是丟在了地上,“你自己瞧瞧,你畫的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你好意思畫嗎?我都不好意思看!而且你很好,你以胭脂爲名在外面畫這些,結果你還出名了。聽說啊,現在到了那種地方,只一問胭脂,誰都知道你的大名。以前只是知道那個畫畫的人是胭脂,現在大家都知道胭脂是你晏水月,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辦?你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可是懿王妃,就算你不是懿王妃,這種事也做不得,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可真是氣人,以前我還一直以爲
你是個乖巧的姑娘,現在看來,我以前真的是忽視你了,不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變成現在這樣。”
“爹,您還是先消消氣吧。”明靖寒嘆氣,“其實這件事沒有那麼嚴重。”
“靖寒,這件事你不要替她說情。原本她現在嫁給你了,應該是讓你管教她,但是現在你們既然還住在這裡,我就有權利管教她。如果是之前也就算了,那畢竟都是她之前年紀輕不懂事做出來的。但是我打聽了,前兩天胭脂纔剛出了一本畫冊,就是前兩天。我想這丫頭應該就是趁著你在宮裡忙活沒時間盯著她的時間做出來了,你說這多氣人?她現在都是個做孃親的人了,結果竟然還能畫這種話。我活了這半輩子,面對這樣的畫冊我都看不下去,更何況她……她竟然還是畫出這東西的人,我實在是忍受不了。”
明靖軒看了晏水月一眼,又看了看晏大人。
現在人家是做爹的教訓女兒,按說他不該插嘴。
不過沒辦法,人家做爹的所教訓的女兒剛好又是他的娘子,他這個做相公的見到娘子倒黴,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爹,我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就是胭脂。”
“什麼?”
晏大人都傻了。
明靖寒這話對晏大人來說簡直就是個重磅炸彈。
晏大人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爲什麼他會聽到那麼匪夷所思的話?
所以明靖寒一直都知道,但是明靖寒卻沒有加以阻止?
“爹,其實從我剛和水月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水月就是胭脂,曾經還畫過一些畫。甚至我還讓她畫過,不過她沒有拿出去罷了。”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晏大人說完這話之後就覺得這話說得根本就沒必要。“也對,你們兩個人是一起的,你向著她理所當然,我是不該問什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做的這種事實在太過分了,一弄不好就會落人口實。你看看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晏水月就是胭脂,都知道堂堂的懿王妃沒做什麼好事兒,竟然還畫了這種畫,你說這荒唐不荒唐?”
“其實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她只是畫畫而已,無非就是個畫家,只不過所畫的東西有點奇怪而已。”明靖寒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有點說服不了自己,“您看,她現在在外面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小有名氣是好事嗎?”晏大人的鼻子都快冒煙了,“她不懂事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是這個樣子?”
晏大人說完這話之後又覺得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晏水月不懂事,明靖寒就好到哪兒去了是嗎?
然而並沒有。
好歹他也是看著明靖寒從小長大的,明靖寒小時候就不省心,這兩個湊到一起真是太令人不放心了。
“爹,這件事您不用管,外面的流言蜚語暫且置之不理。現在我們要找出到底是誰把這件事說出去,然後好做處置。”
晏大人冷
哼一聲說道:“我倒是覺得發現這件事的人沒什麼錯。畢竟晏水月是真的做了錯事,總不能因爲她做了錯事被別人發現,就說是發現她做錯事的人不對吧?這是什麼道理?”
“爹,我知道錯了。”晏水月小聲說道,“我其實就是因爲那陣子沒什麼事做,然後就畫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畫畫所賺的錢都是用來接濟貧苦百姓們的,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晏大人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越來越荒唐了?你看看你上面畫的是什麼?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啊,這若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也就算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晏水月就是胭脂,那再看到這畫之後會怎麼想?自然會對號入座到太子和你哥哥身上。你這哪裡只是給自己找麻煩,你還給你哥哥找了大麻煩你知道嗎?”
晏水月低著頭,沒說話。
“爹,其實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您不要光責怪她,也該責怪我纔對。”
晏大人瞪了明靖寒一眼說道:“是啊,我現在就是在責怪你。你說說你們兩個人,怎麼能都這麼不懂事呢?你們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簡直就令人匪夷所思。”
其實這件事確實是明靖寒的疏忽,他明明知道馮威升去試探過晏水月,當時他其實就應該及時去找馮威升的,但是他竟然爲了要等後面狠狠地教訓馮威升而把這件事擱置了下來。
如果他當時速戰速決,沒猶豫的話,自然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他的責任也是不可推卸的。
“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你有想法了沒有?該怎麼處理?要是再不處理,恐怕就得鬧到皇上那去了。”到時候皇上怕是要被氣死了吧?
“這件事鬧到父皇那邊其實也不算什麼問題,就是怕這件事鬧得太兇,對水月的名聲有所影響。”明靖寒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是馮威升散播出去的,想必馮威升和馮思思這兄妹兩個人就想看到水月出糗,所以才這麼做。”
“現在抱怨任何人都是沒用的。”晏夫人也走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我剛剛讓丫鬟到外面去打聽了一下,現在外面街頭巷尾聊的都是這件事,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再這麼下去,以這流言蜚語的速度,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現在還是得想想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壓下去,你們說呢?”
“娘說的是。”
晏大人皺眉:“那現在怎麼把這件事壓下去?”
“讓水月直接承認自己就是胭脂。”
“什麼?”晏大人大驚,“這怎麼能行?這簡直就是胡鬧吧?她現在不承認就已經這樣了,如果她真的承認了,到時候流言蜚語就更是壓制不住,過意不堪設想。”
“水月實際上是在做好事,只是過程不大妥當,有錢考慮。我們要讓百姓們知道水月畫這些畫是出於好的目的,她又沒有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這也並非不可原諒的,先行承認,也總好過讓人繼續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