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在乎這些，將來歷史怎麼寫，反正他也見不著了，都是無所謂的事兒。
但是如果每一次有傳言他都得去解釋的話，那他這張嘴還不得解釋得啞巴了？
“太子殿下，陳公子來找您了。”
“讓他進來吧。”
陳煒一進來就見明靖軒和晏莫陵悠哉地喝茶看書，不免詫異。
“關於你們的流言，外面可是都傳瘋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們這兩個當事人倒是並不把這當回事兒啊。要不是我還算比較瞭解你們，不然我恐怕都得爲你們擔心，懷疑你們兩個人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呢。”
明靖軒笑了笑：“沒有的事兒，就是一些外面的風言風語，不值得在意。莫陵說就算現在解釋了，將來也會繼續有人這麼說，沒必要，所以就沒解釋。”
“那倒是真的，畢竟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怪異的組合，自然會少不了被人說三道四。不過你們還真是豁達，要是換做我，我可能直接找到最初傳這閒話的人，然後一頓亂揍，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想說什麼就說。”
“你太暴力了。”晏莫陵悠悠地說道，“我們可都是心平氣和的人，像你這種暴力的行爲，在我這顯然是用不上的。”
“哎喲我的天吶，你是在和我開玩笑是嗎？”陳煒嚷嚷著，“你說什麼？你說你是心平氣和的人？我還真是新鮮了，你什麼時候心平氣和過？你想想，一個心平氣和的人能是將軍嗎？一個心平氣和的人能在戰場上殺人？我看你啊，你也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說得輕鬆。我想你心裡一定已經氣壞了吧？”
晏莫陵淡淡地看了陳煒一眼：“你來找我們該不會就是爲了閒聊？”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好歹也是那麼多年的兄弟了，我來找你們，難道就不能是爲了閒聊？”
“現在你們家都已經抄家了，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經入獄，等著滿門抄斬。我看你也沒好到哪兒去，現在應該也被很多人盯著吧？”
“是啊，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所以我才覺得和你們非常有話題，然後就找你們聊天來了。”
“你也不能想得太輕鬆，還是得注意著點，萬一真的還有餘黨呢？別忘了，宰相府的那些秘密實際上都是你揭發出來的，要是真的還有餘黨，那你的處境可就很危險了。”
陳煒聳肩：“這沒關係，你們已經處理掉了那麼多人，連高手都處理了，就算還有餘黨，那也都是沒什麼能耐的無名之輩，我不相信他們會對我怎麼樣。不對，確切地說應該是，我不相信他們能對我怎麼樣，明白嗎？”
晏莫陵把手裡的書放下，挑眉說道：“我看你也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說得輕鬆。我看你得知道一點，那就是越自信的人啊……”
“往往都沒有好下場。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句。”陳煒笑道，“算了，和你們說正經事。我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我可聽說有人給皇上寫了奏摺，要彈劾你。”
“我？
”晏莫陵看了看明靖軒，又看向陳煒，“我又做了什麼，都到彈劾的份兒上了啊？我還以爲以我的資歷根本達不到這個標準呢。”
“人家就是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皇上對你該有所忌憚了。所以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猜測皇上心思，不知道能不能猜中的人。”
“那他就猜錯了，父皇可沒想過這些。”明靖軒皺眉，“只是這事兒我們都還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纔在外面吃飯，聽到旁邊的人在談這件事，所以我才知道的。大概摺子也得明天遞上去，明天早晨你們就知道了。好在咱們也是兄弟，爲了防止你們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就提前通知你們一聲，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至於那人是誰……我沒參與過朝政，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的，這我確實不太清楚。”
“行，我知道了。”晏莫陵想了想笑道，“看來明天的朝堂上會很有意思啊。”
“我看你們真的是心胸豁達到一個地步了，在別人看來，這可都是要不得得大事兒，結果在你們這合著一點反應都沒有。”陳煒感嘆道，“原本啊，我還期望著能見到你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呢。”
“奇怪的反應？有什麼奇怪的反應？”
“譬如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驚失色，非常慌張之類的。”
“你覺得他是那種人啊？”明靖軒嘆氣，“他要是那種人，我們倆可能就不會在一起了。”
畢竟當初這都是晏莫陵膽大妄爲提出來的，要是沒有晏莫陵，明靖軒不論如何也做不出這事兒來。
“那倒是真的。啊，對了，我還聽說你們這又有了其他的新鮮事，是不是真的？”
“你說的是蕭瀟的事？”
“沒錯，我說的就是蕭瀟的事兒。”陳煒想了想說道，“你們竟然沾到了蕭家的姑娘啊。雖然蕭大人值得佩服，不過蕭夫人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現在有了這種傳言，絕對不是好事兒，到時候弄不好蕭夫人就藉著這個理由說事兒，你們就算長了好幾張嘴都解釋不清。而且我聽說蕭瀟還有個姐姐，從小就認真培養，比蕭瀟培養得還認真。我聽說當初蕭夫人是想把那個孩子送進宮的，不是給你，是給皇上做妃嬪。後來因爲皇上堅持，雖然皇上只有一個皇后，但是你們的母后給皇上添了四個兒子，就算大臣們想讓皇上再領娶妃嬪，其實也沒有合適的理由，他們只能放棄。現在蕭瀟是確定要塞給你的，那她的姐姐呢？這太詭異了。”
“蕭夫人還真是有想法。”晏莫陵冷哼道，“只可惜，她就不能把想法放在正經的地方，想的都是這些雜七雜八的，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你們覺得噁心沒關係，人家覺得開心就好。”
“那你還知道什麼？”
陳煒搖頭：“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對於你們來說，應該已經算是很重要的信息了吧？”
明靖軒點頭：“是很重要。現在雖然知道蕭瀟喜歡
靖堯，對我們來說沒有威脅，不過還有一個蕭羽。”
“如果真是按照陳煒所說，那們蕭夫人怕是想讓蕭瀟的那個姐姐做皇后，一個先進宮做妃嬪，另一個再進宮到時候做皇后，那他們蕭家可就厲害了。”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現在出現的就只有蕭瀟而已，蕭瀟的姐姐我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晏莫陵頓了頓，“我想今天墨如煙應該行動了。”
“你去做什麼？偷窺？”明靖軒問道。
晏莫陵失笑：“什麼偷窺不偷窺的？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太子殿下，這種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可是真的不好聽。”
“那你要去做什麼？”
“你放心，我沒打算去偷窺。況且就算真的要偷窺，那我要偷窺的人也是你，可不是什麼其他的人。”
“你不就是去看蕭瀟的那個姐姐的嗎？”明靖軒抿著脣說道，“不行，不然就一起去，我不讓你自己去。”
晏莫陵見明靖軒吃醋了，樣子極其可愛，不禁失笑。
“也好，那就一起去吧。”
其實這種事應該交給姑娘家來辦最爲合適，但是晏水月如今懷孕了，這種事肯定不能交給她。
他們這次去那之後要找到蕭瀟，然後把這個任務交給蕭瀟，讓蕭瀟長期觀察。
畢竟蕭瀟和那人是姐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觀察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他們總不能經常去蕭家打轉，不然被有心人看到，還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話來呢。
“對了，這個蕭夫人是什麼來頭？我覺得要是這蕭夫人沒有來頭的話，應該做不出這種事吧？”
“蕭夫人是前朝遺老的女兒。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要說是前朝皇帝的女兒，那是應該有所關注，這只不過是前朝遺老的女兒，能有什麼問題？我看她就是胃口太大，想當皇上的丈母孃，所以才做出這種事來。你們也別想太多，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堅不可摧……是這樣吧？”
“那是當然。”
不過晏莫陵多少還是頭痛的。
一個蕭家沒想到就能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
刑部蕭大人平時看上去很老實，做不出這些來，想必這一切就都是蕭夫人的主意，蕭夫人還真是有想法。
這些想法要是能放在正經的事情上，譬如帶兵打仗，興許還能成爲個女中豪傑。
只可惜啊，用錯地方了，現在就只能讓人憎恨了。
“這件事也得去通知靖堯一聲，他畢竟和蕭瀟兩情相悅，蕭家的事情和他也有關。”晏莫陵想了想說道，“我看他想和蕭瀟在一起也不容易了，畢竟蕭夫人那麼難對付，看來要倒黴的人也不止是我們而已。看來要倒黴就是大家一起倒黴啊，這麼想想的話，我的心裡就平衡些了。”
“你這還真是很缺德的心態。”
“這只是正常情況而已，換做是你也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