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陣旋風般,林傑快速衝向了安德烈。手中的長劍不停地劈刺,揮砍,化爲一道道銀色的劍光。
“不錯,小傢伙。”安德烈僅用一隻手握住長槍,就將林傑所有的攻勢擋下,“如果你的力氣再大一點,說不定,我會費些功夫。”
長槍化作一圈光輪,將林傑逼出了安德烈的身旁。
安德烈仍然只用一隻手,催動著長槍,向林傑直刺過來。
槍頭在不斷地晃動著——這是安德烈的得意技,刺劈斬。看著是直刺的一槍,能夠在最後一刻,變換爲小幅度的劈砍,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林傑堪堪躲開直刺,也不忘將長劍架在一旁——果然,長槍在直刺被躲過後,直接橫向劈來,碰撞在長劍之上。
“有意思。”安德烈興奮地說道,“看樣子,王子殿下你進步了不少啊。”
迅速地抽回長槍,安德烈再次發動了攻擊。安德烈一槍快過一槍,刺劈斬也是時不時地夾雜在普通的揮砍中。
長槍的優勢,被安德烈用到了極致。這種中距離的戰鬥武器,只要林傑無法近身,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面對安德烈迅猛的攻勢,林傑只能驚險地招架著,偶爾逮住空隙,想要近身拼殺,卻被長槍的大力揮砍逼出。
形勢很明顯了,力氣不行,武器上佔不到優勢,甚至連技巧也不如對方——完全的下風中,林傑只能靠著長劍技巧中,那些偏防禦的劍招,勉強地維持著纏鬥。
“滾開吧,沒長大的小子!”安德烈大吼一聲,他已經厭倦了和林傑進行著劍招的對拆。一個技巧型的劍士,想要在短時間內不落敗,還真是一件不算難的任務。
只見安德烈雙手緊握著長槍,對著林傑直直地揮來,槍刃上還附著著一層淡紫色的光芒——那是安德烈的鬥氣。
“碰!”
林傑雖然能擋住長槍,但擋不住安德烈的鬥氣。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林傑的長劍斷成了兩節,而他自己,也被鬥氣造成的衝擊波,打飛到牆邊。
“再見了,族母大人。”安德烈走向了維德娜族母,陰狠地笑著。
“安德烈……不,我……”
維德娜還想說些什麼,但安德烈沒有再給她機會。
長槍劃過維德娜的脖子,那顆高傲的頭顱,帶著不可置信的驚訝,從族母的,那個擁有著隆起腹部的身子上,滾落了下來。
血,滾燙的鮮血,帶著洶涌的信仰之力,從維德娜脖子上的斷口處,擁了出來,化爲一片鮮紅的血霧。
奎爾娜頓時感到了一陣輕鬆,失去了維德娜的束縛,她終於能夠抽回她的靈魂。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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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呼嘯,穿透了王座大廳。
歌芬尼,還有陪伴她的兩位中階祭祀侍女,剛好看到了,族母頭顱滾落的那一幕。
“安德烈!你這個卑鄙的傢伙!”歌芬尼怒不可遏,雙手合十,從虛空中扯出了一根深黑色的長鞭——幻影。
族母的無頭屍體,在安德烈的身後,無力地倒下。奎爾娜抽回了自己的靈魂,正冷眼地看著歌芬尼。
“看來,事情變得似乎有些麻煩了……”安德烈手挽著長槍,在空中劃過一圈光輪,平靜地指著歌芬尼的腦袋,“二公主殿下,其實我並不想要你的命……不過,現在也不得不除掉你了。”
“別把自己看的太高!”歌芬尼憤怒地說道,“武技長大人,祭祀可不像你想象的那麼沒用!”
幻影在歌芬尼的手中,成爲了一條詭異的毒蛇,飛速地撲向安德烈。
長槍劃過一道道炫目的亮光,與空中不斷揮舞著的幻影,交織在一起,碰撞出強烈的火花。幻影不是凡物,與維德娜的信仰之力凝結的長鞭,和奎爾娜的龍牙鞭不同,幻影的材質,是純淨的黑鋼——由黑暗精靈最傑出的鐵匠,打造成了一截截的環扣,連接成了這根能穿透空間的鋼鞭。
幻影與安德烈的長槍,在空中不斷地交錯。安德烈迅猛的槍法,在面對歌芬尼的長鞭中,同樣毫不不遜色。重重鞭影下,安德烈漸漸靠近著。
歌芬尼的手中,幻影揮舞地更加急促,層層鞭浪洶涌地拍打向安德烈,卻始終抵擋不了武技長前進的腳步。
“就這點能耐?”靠的足夠近了,安德烈催動著長槍,狠狠地戳向歌芬尼。槍尖在不住地顫抖——刺劈斬,能在最後一瞬間,化直刺爲小幅度的劈砍。
長鞭適時地抽了回來,纏住了刺過來的長槍,讓安德烈的刺劈斬沒法發揮。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武技長大人!”歌芬尼猛地一甩,長槍從安德烈的手中脫離,瞬間被鋼鞭擲到了空中。
安德烈雙腳紫光一閃,憑藉鬥氣閃的瞬間力量加幅,躍到了空中,追上了被拋開的長槍。
歌芬尼微微一笑,右手的鋼鞭撤到了一旁,左手半握成了一記虛拳,暗影的能量在拳中不斷凝聚,散發出暗銀色的光澤。
安德烈立刻感到了不對勁,急切地抽回長槍,翻身落地,將長槍橫在了身體前方,紫色的鬥氣光芒源源不斷地灌注在長槍上,讓長槍浮現出一層近似於褐色的亮光。
果然,歌芬尼在沉住了一下後,神術能量從半握的拳頭中,朝安德烈揮去。
神術在空氣中,不斷地吸收著元素的能量——純淨的黑暗,能讓四周的元素都誠服於馬拉薩的威嚴下。雖然安德烈早早地用起了鬥氣來防禦,但還是不夠。神術能量如同刺破一張紙一般,直接穿透了安德烈的鬥氣壁障,爆裂開來,能量球裡吸收的元素能量瞬間散發出來,全部炸在了安德烈的胸前。
安德烈被神術球炸飛,但歌芬尼的攻擊還沒有完。只見她右手的長鞭突然一揮,那信子般的鞭首,直接纏上了安德烈的腳踝。
“給我回來!”歌芬尼大吼一聲,長鞭直接從空中,拖回了安德烈。
“轟!”
歌芬尼左手再次凝聚了信仰之力,結結實實地杵在安德烈的胸口,打穿了一個大洞。
安德烈無力地躺在了地上,臉上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
敢和祭祀比拼實力,無異於找死。神的僕人,遠遠比想象中的強大許多。
“我需要你的解釋,我的姐姐!”幹掉了安德烈,歌芬尼緩緩地走到了奎爾娜的面前。
奎爾娜面色慘淡,她已經沒有同歌芬尼一戰的能力——同維德娜進行的神術比拼,讓她虛弱到了極點,哪怕是歌芬尼帶來的兩個中階祭祀,她都不是對手。
歌芬尼手中的鐵鞭——幻影,在她的身後拖拽成了一條遊走的黑蛇,在蛇頭上,還纏著安德烈的屍體。她的眼睛憤怒地要噴出火來,滿臉的怒容,似乎要把奎爾娜吃掉。
“我的妹妹……我……”奎爾娜實在想不出什麼藉口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這一切……都是安德烈乾的。”
一聲微弱而清晰的聲音,從牆邊傳來。
林傑,顫抖地從地上爬起,肯定地說道:“都是安德烈,一個人乾的。”
歌芬尼,奎爾娜,赫納……所有在王座大廳中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這個未成年的王子。
“全部都是……安德烈一個人乾的……”兩行淚水,從林傑的眼眶中涌出,滴落在王座大廳的地板上,濺起一片灰塵。
“哈哈,沒錯!”奎爾娜興奮地說道,“都是那個安德烈,都是他一個人乾的!”
“你要知道,你現在說的是什麼!”歌芬尼朝林傑大叫著,“我的好弟弟,你說的話,關係著家族的命運!”
林傑沒有再回答,他默默地走到了大廳中,撿起了他那斷裂的劍柄。
“阿杰……”赫納已經感到,身體不再那麼沉重了。不過,他猜不到,林傑現在,到底再想些什麼。
林傑,走到了母親的屍體前,拿起了半柄斷劍,劃了下去。
“哇!”
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王座大廳。
“太好了……”林傑抱起了滿身血跡的孩子,流著淚說道,“你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