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封信?”
將周炳仁說的每一個字拆開來看,文安安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將三個字合起來,她卻不懂周叔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看出了文安安的困惑,周炳仁也不再吊她的胃口,“恩,寫信給李琦宇,將咱們想要與他們合作的事情告訴他”
“爲(wèi)什麼?”
周炳仁端起茶幾上的杯盞,輕嘬了一口後,才緩緩的解釋道:“據(jù)我所知,李家人似乎特別重視李琦宇這個嫡子”
古代人對於嫡庶有著嚴(yán)格分級制度,所以重視嫡子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
“但……即使再重視,也不能左右家族的生意吧”
“……,不,我覺得倒可以試一試。而且,我可不光是要與他們做這一樁生意”,也許是察覺自己透漏的太多,周炳仁沒有再繼續(xù)下來,只是凝視著文安安,似乎在等著她的決定。
“嗯,可是周叔,只我這封信,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呵呵,難道安安以爲(wèi)你那封信是聖旨,什麼都能解決?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絲毫不在意周炳仁的揶揄,文安安只是繼續(xù)問道,“那”
意識到文安安還想繼續(xù)問下去,周炳仁不著痕跡的打斷了她的話,“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周叔吧。安安不用在費心了。其實呢,周叔讓你寫信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正巧你認識李家那個嫡子,所以這纔想用這種辦法試一試,要是你不願意”
“不不,我當(dāng)然願意”,天知道她聽到李琦宇的消息有多開心,別說是寫信了,她現(xiàn)在都想跟著周叔去胖子家裡見見他。
不過除了這個意外,文安安還有更爲(wèi)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剛纔周炳仁話中的那個‘不光’。
文安安隱約覺得他所說的事情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而且她總有種預(yù)感,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fā)生。
但文安安並沒有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此刻,除了偶爾杯盞的碰撞聲,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她不是不想將自己心中的問題問出去,但文安安絕對相信,回答她的只會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和文清岸一樣,如果周炳仁不想說,誰也逼迫不了他。
不同於文安安站在那裡的焦躁,周炳仁則是一派悠閒自得的品著杯盞了的茶,好似那是瓊漿玉露般美味。
直到杯中的茶水喝得見了底,周炳仁才放下杯子,然後站起身來到文安安面前,揉揉她的發(fā)頂,“安安,那周叔明天過來那信。哦,若是不知道該如何用詞,可以問問你爹去”
送走周炳仁以後,文安安就去找了文爹。
其實她也並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寫信,文安安只是覺得應(yīng)該與文清岸商量一下信的內(nèi)容,因爲(wèi)她怕寫錯了會壞他們的事。
不過出乎文安安意料,文清岸居然讓她自己隨便寫。
文安安瞅著自家爹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勉強的模樣,這下倒把她原先的不安都給打散了。
但即使是這樣,文安安也沒敢在信上寫些敏感的事情,只是問了些關(guān)於李琦宇和桃子的近況,並奇怪那個時候他們倆爲(wèi)什麼沒有來廟裡匯合,最後的最後,才提了下週炳仁是值得信任的人,希望他們兩家能成爲(wèi)合作伙伴。並且表明,若是有可能,自己想在於胖子和桃子見一面。
第二天上午周炳仁很準(zhǔn)時就來到文家,並拿走了文安安寫的信。同時還告訴她,用不了幾天,訂做的耳釘就會送過來。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就有一個人將耳釘親自交給文安澤,讓她轉(zhuǎn)交給自己。
文安安看著自家大哥嘴角含笑的模樣,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zhàn),“大哥”
文安澤擡起手中的盒子,笑得越加溫和,“這是門房剛纔交給我的,讓我務(wù)必親手交給咱們安安”,其中‘務(wù)必’,‘親自’幾個字咬的特別重。
“呵呵,呵呵”訕訕的摸摸鼻尖,文安安討好的走到自己大哥旁邊,抱起他的胳膊搖晃著,“呵呵,這個是我請周叔幫我找人做的”
文安安一邊說,一邊將手慢慢地滑向文安澤手中的盒子,眼看就要拿到了,誰知文安澤卻將手一擡,連手帶盒子都一併躲了過去。
嘿,這小子還來勁了是吧,她還沒怪他們幾個人知道楚凡送自己寶石的事情,卻不與她講,看著自己跟賊似的遮遮掩掩,他倒先生她的氣了?
文安安剛想要發(fā)火,可眼睛一與文安澤對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丁點底氣都沒有了。
“大哥想怎麼樣?。俊?
“呃~~”,隨著文安澤婉轉(zhuǎn)的尾音,文安安的心也跟著吊了起來。
看著文安安緊張的模樣,文安澤也息了逗弄的心思,頗爲(wèi)心痛的嘆了口氣,“安安現(xiàn)在都不疼大哥了,有東西也不會想著我了”
若不是知道文安澤內(nèi)裡是個腹黑的,她還真會被文安澤這番唱唸說打給糊弄嘍。
送給文安澤一個大大的白眼,文安安有些鄙夷的道:“大哥可別這麼說,盒子裡的東西你看過了吧。耳釘,你又沒有耳洞,我做什麼給你打”
見自家大哥有些僵硬的表情,文安安再接再厲道:“再說了,打耳釘用的料,對了,就是那個寶石,也是人家楚凡送給我的,我最多算是物歸原主,哎,大哥啊,你不會想厚著臉要人家的東西吧”
對於他們瞞著安安知道楚凡送她寶石這件事,其實文安澤還是有些心虛的。
將手中的盒子拍到文安安呢的掌中,“給給給,丫頭就知道欺負你大哥”
嘻嘻的接過盒子,文安安突然仰頭看向大哥:“對了,二哥那裡”
文安澤眉梢微挑,連眼角都染上了笑意,“怎麼?連安昊那裡也要我給你擋著”
看著文安安眼中的乞求,文安澤輕嘆了口氣,估計這世上也就安安這麼‘威脅’她了,“那小子那裡會把你怎麼樣,最多也就發(fā)發(fā)牢騷”
文安安知道自己這次做的事情有些不地道,於是拉起文安澤的手,討好的道:“大哥放心,我會將娘那裡的原石拿過來,再給家裡人一人做個物件”
“這還差不多”
因爲(wèi)文安澤還有事情,所以也沒待多久。
文安安一等到自家大哥走後,就拿著盒子去找楚凡。
不過直到晚上,纔等到楚凡回來。
“喏,耳洞打好了,給你”
楚凡望著文安安手中的盒子,怔忡了片刻,才從她手中接過來。
文安安見楚凡只呆呆的看著盒子,卻沒有動作,只得催促起他來:“打開看看”
裝飾盒剛一被打開,楚凡就看見一對深藍色的耳釘靜靜地躺在黑色的絲絨布上,宛如黑夜中璀璨的明星,深邃中帶著一種冷然的美。
“這……是給我的?”
“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