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視察結束後,施希安早已先離開,在全體參加完感謝典禮後一句是日正當午,校門口停留著七八輛各種牌子的高檔車子,停在門前,艾玲看看左右,除了自己的女助手,隨行的高管所剩無幾,不禁奇怪。
“其他人呢?”
“他們……在……”
女助理看看左右,眼睛流離,頗爲爲難的不知該怎麼說纔好,艾玲更奇怪。
“怎麼了?”
“啊?他們……”
正想解釋,後面傳來的喧譁卻終止了他們的話題。
“楊小姐我是艾氏副總經理艾無幫,這是我的名片,剛好正午,賞臉吃個午餐可好?”
“我的我的,應我的邀請,我剛纔可就已經預約了呀,你們想請艾小姐要靠後排。”
“上海頂級的皇家酒店分店包廂,你一定會喜歡……”
回頭,就見一羣人從裡面衆星捧月的出來,那隊人馬瞬間吸引了所有在場或經過的目光,而被衆星捧月中的那個女子卻如同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似得,笑的很是禮貌,對他們的建議卻是隻字未應,整理著大大的挎包腳下步子輕盈如舞,好像身邊的這些人壓根不存在一般。
一身寬鬆輕盈的冬衣,灰色系,高跟鉚釘短靴,棉布長裙白色蕾絲襯衫,外面套了件長長大大的韓式外套,銀灰色的,卻將她的暗灰色長裙和白色襯衣襯的美麗非常,她的頭髮很長,很順,尾部只是稍稍一點卷而已,頸子上一條厚重的圍巾,純黑的上面下部綴著幾株冬雪寒梅,寥寥幾粒只覺讓人心曠神怡,整個人大方典雅,之中又透著知性慵懶,擡眼揚眉的瞬間還夾雜著嫵媚,這樣的女人如何不讓男人著迷?即便是身爲女人的同性,此刻,也不由的爲她所吸引了。
楊騏和艾玲相見的那瞬間,正是楊騏將頭髮撥與一側,戴上大大的背帽,整理給冬風吹散的頭髮後擡眉的一瞬間。
楊騏似乎對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到她並不意外,艾玲倒是好像看到殺父仇人似的,漂亮的眼睛裡漸漸涌出兩簇火苗,而且大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與另一個女人的淡然自若相比,她的情緒太強烈,反倒顯出了弱勢。
四周瞬間好像就像自動安靜下來一樣,旁邊的人都無聲了,甚至在她們中間已經不存在了,一些枯葉在兩個女人之間飄搖飛過,飛絮紛飛。
隱隱,在場的人也察覺到了兩個女人之間存在的火藥味,而且以越來越烈的趨勢蔓延呢!
話說他們美麗的楊騏老師也沒怎麼瞪眼怒眉,旁人就是可以感覺到她平靜外表下的挑釁,對,她沒有火藥味,可是她能讓他們這位艾總裁火急跳腳,那可要比火藥本身具備的威力還要大呢!
終於,還是艾玲先開了口,看著眼前美麗更勝的她,不由的更加的心底冒火了,說出的話,自然也是帶著火星的。
“呵!多年不見,蕭同學的行情可是不減當年呀,哦!不!現在應該稱你爲,楊同學,聽說後來你爸爸帶著你的小阿姨離開了,你甘願留下來陪伴媽媽,乾脆連名字都改了?”
她語帶火花,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刺。
楊騏冷笑,美人一笑,
即便冷笑也透著誘惑的媚骨,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誰敢上去搭訕的話,估計最早被那媚骨刺死的,也會是哪個人。
“多年不見,艾同學說話倒是依然令人無法喜歡起來呢!不!可以說比曾經更得甚,能達到如此令人厭惡的程度還可一如女王般存在,也真屬難得。”
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沒發現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濤洶涌,那他們可真是有眼無珠了呢!
冬風呼呼吹過,一些枯黃的落葉飛在兩個劍拔弩張的女人之間,誰也不敢出聲,可以的話誰也不願意出聲,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女人的戰爭自古以來離不開男人,男人卻無從插手。
女人之間的戰爭最不能容忍的因素是什麼?怕是除了男人也無其他了;這位艾總裁和楊老師是同學,艾總裁和其丈夫又是同學,也就是說他們三個本來是同校的;今天施總經理的態度又很怪異,這樣一來可想而知他們之間的關係爲何。
而現在畢竟是在校門口,來來往往人羣學生不斷,久了對學校的聲譽也不好,他們之間再多的仇恨不能連累他人是嗎?
校長糾結再三,無法說動身邊的老師去勸楊騏,也說不動艾玲的部下去勸艾玲先離開,只能一個咬牙,自己身先士卒,試圖介入脣槍舌戰硝煙瀰漫之後,冷冷互瞪的兩個女人之間,陪著笑問。
“艾小姐和楊老師原來是早認識呀?”
“是呢!還是老同學,所以校長,以後可要多多照顧我這位老朋友呢!”
“哦!一定,一定!”
這樣的囑咐,若是真心話所有人都不會相信,這麼多年D城的人誰人不知,艾家的大小姐從來都不是個能有容忍雅量的人,連自己心愛的老公都要事事壓在其頭上,更何況,這位楊老師似乎還和她有著嚴重的一些陳年過節,她會好心容她,她便不是艾家的大小姐了。
不過這個時候校長也只能嘻哈著敷衍她了事,只希望快點送走這位尊瘟神了。
楊騏又笑笑,其中不乏憐憫譏諷之意,似乎也無意與她多做糾纏,艾玲冷眼看她,轉身舉步也要走,卻在她們轉身的一瞬間無意中瞄到她扶著肩帶,手腕上露出一截的飾品給吸引了目光。
“等等!”
她厲聲叫住正要走的她,楊騏回身,不置可否。
艾玲卻只盯著她手腕上的表,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移不開眼睛。
“你那表是哪裡來的?”
她的聲音急速,壓根不在乎別人聽到她出她的不雅。
那更讓楊騏疑惑,更讓在場的人不解。
楊騏擡手看看那塊今天剛帶上便吸引了不少人目光的女款瑞士表,伸手向她,困惑無比的問她。
“你喜歡嗎?這是我一個學生送的。”
學生,是巧合嗎?怎麼會有如此的巧合?竟然在同一天,在兩個有著過往,本不該再有牽扯的兩個男女手上看見同一款情侶手錶,是老天給她開的玩笑還是命運對她再一次的捉弄?
難不成自己的費心費力使勁手段,最終還是斬不斷他們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聯繫嗎?
怎麼會如此不公?那的地方出錯了?爲什麼,
她所在乎的人,往往都視她如蛇蠍,而那個什麼都不付出,都不去管的女人,卻能得到他們的關愛,甚至更多。
不該再有意外的,她卻強烈的感覺到事發多年後的今天,已經有些東西再也不容許她控制了,她很快,很快就會再次失去所擁有的,一無所有。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怎麼回事,他們之間,就算有聯繫,她也要在事情惡化前徹底扼殺在搖籃裡,她不要,絕對不要那種不好的事再發生,當初的蕭琪只能奪走她一次的幸福,如今的楊騏絕對不能再讓她重演舊戲,她的,要一直是屬於她的。
有了決心她看楊騏的目光也更加的堅定憎恨,那種無由來的強烈感讓蕭琪又無力又無奈,收回給冬風凍的有些麻木的手搓了搓揣在懷裡,意興闌珊的和她告辭。
“你沒其他的事了我就先走了,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的爲好,我相信這也是你希望的吧?”
“哼!就這樣離開嗎?你沒有一點留戀?既然這樣爲什麼又要回來?聽說你在國外混的不錯來著。”
艾玲並不想就這樣讓她瀟灑而去,楊騏的步子停留,實在對她的草木皆兵有些無可奈何。
回頭,她如同在看一隻木瓜一樣滿眼無奈。
“我爲什麼就不能回來?這裡是我的祖國,你有權利來阻止我回來嗎?”
眼睛一轉,她面向剛纔那些一直追著她不放的男人,一改先前禮貌而保持距離的態度,笑的巧笑倩兮,好不媚人。
“各位先生,你們的邀請我實在是無法一一接受,這樣吧!我現在正要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化妝舞會,有興趣的話,一起去吧?”
“啊?”
男士們相視一眼,一些年輕的好玩的已經忙不失的點頭了。
“好啊好啊!這樣好玩。”
楊騏眉眼揚笑,轉而挑眉向那個不肯善罷甘休的人,那樣子很難不讓人想到“得意”一個詞。
在艾玲眼裡卻成了另一個意思,如同在說,“看吧?我並不像你,只能用搶的才能得到一個人。”
楊騏真正說的卻是;
“這麼多讓我期待的美好在這裡,我又怎麼能只望著一束鮮花而費心呢?艾同學,你知道的,我最不屑的就是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你所珍視的,我,不,需,要。”
眉眼含笑,是赤裸裸的譏諷之笑,令人刺目,挖人心扉。
艾玲恨著,不願看到她囂張的背影。最終還是在自己刺痛她之前,被她先狠狠的諷刺了一通,瀟灑的轉身離去了。這是什麼狀況?爲什麼要讓她面臨這樣的難堪?
艾玲不得不恨,不得不怨,面對這樣的女人,她如何能夠平復下來心境?
從當時無所事事的假小子蕭琪成爲名望有成的楊騏了是吧?好吧!不論她是楊騏還是蕭琪,只要還是她還是個人,哪怕三頭六臂,曾經能夠從她手裡奪得勝利,這麼多年後的現在,就沒理由還由她奪回去,她的,始終是她的,她所想要的,用盡辦法,也要成爲她的。
無關感情,無關尊嚴了,這裡重新又變成了她的戰場,她,絕對不要這個女人,再有破壞她辛苦營造的幸福的任何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