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睡覺時間還早,可讓她單獨跟傅晉北待在一個房子裡,雲初夏突然覺得很尷尬,很彆扭。
於是,她想到要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做,分分心神。
轉了一圈下來,最後雲初夏決定給傅晉北的公寓打掃衛生,做些如抹抹桌子、拖拖地啥的活。
其實傅晉北一直有請阿姨來公寓定時打掃衛生,這裡乾淨又整潔,根本不需要雲初夏再來打掃。
不過傅晉北看他的小女人主動要求做這事,他也不好抹了她的一番心意去拒絕。
現在公寓裡的畫面就是雲初夏在忙來忙去的打掃,傅晉北則好心情的躺在軟軟的沙發上,看著雲初夏忙碌的身影。
傅晉北突然覺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不過於是現在。
他人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看著他最愛的小女人,在他們的房子裡忙來忙去,這種家的溫馨感覺還真不錯!
而似乎這樣的日子,一下子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們在美國那般……
傅晉北突然喊了聲:“夏夏!”
“嗯?”雲初夏立刻放下手中的拖把,走到傅晉北面前,看他突然喊自己幹嗎?
“夏夏,我不舒服……”說著,傅晉北還按了按自己的小腹處,好似那邊很疼痛,用來以證自己說的確實不假。
傅晉北這麼一說,雲初夏看著,覺得他的臉色似乎是有些不對勁,關心的話立刻從嘴巴里蹦了出來:“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舒服了?”
“夏夏,我感覺我好像是晚飯吃多了,有些撐。”
雲初夏沒有疑心他的話,只是好心的建議著:“那你不要躺著了,趕緊起來運動一下,應該會好點……”
傅晉北剛纔還一副略顯疲憊的神態,聽了雲初夏這話,整個人立刻精神一振,眼神也隨之炙熱起來,他緊緊地盯著雲初夏,然後提議道:“夏夏,那你陪我運動一下?”
“我地還沒有拖完了,你先自己隨便運動吧……”雲初夏並沒有反應過來傅晉北話中的另一層含義是什麼……她只是單純的認爲他說的運動,真的就是最簡單的運動。
傅晉北一愣。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心思很單純,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不過他也不氣餒,他笑著繼續逗著雲初夏,說道:“夏夏,我說的運動,不是你心裡認爲的那種運動……”
什麼運動,不是什麼運動的……
雲初夏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漿糊了,被傅晉北給繞的暈暈的……
傅晉北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的小女人好好上一課,於是他身體力行般,起身把還在雲裡霧裡中的雲初夏一把摟進自己的懷裡。
然後他在她耳邊呼著灼熱的燙人氣息,準備用實際行動來向她解釋一下何謂’運動’。
只是被傅晉北的氣息一吹佛,本來還渾身柔軟的雲初夏整個人立刻變得僵硬起來……
“傅晉北!”雲初夏說出口的話,連她自己都察覺到了,顫抖個不行……
“嗯。怎麼了?夏夏,難道你不想陪我一起運動一會嗎?”
ωωω ●ttκan ●℃o
看著雲初夏因爲他的話,羞的紅的快要滴血的臉,傅晉北突然把臉埋在她的胸口,大聲的笑了出來。
笑完後,他大手一揮,猶如開恩一般,說道:“好了,夏夏我跟你開玩笑的……夏夏,你說你怎麼能害羞成這樣?夏夏,我先去洗澡了,地你慢慢拖,不急……”
說完這話,傅晉北便真的放開了雲初夏,一路笑著去了衛生間,他真的洗澡去了。
雲初夏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撅起嘴巴把傅晉北的腹黑勁好好腹誹了一般。
傅晉北洗完澡出來時,雲初夏也剛好把地拖完。
傅晉北在進房間睡覺時,特地在客廳逗留了一下,然後催促著雲初夏:“夏夏,時間不早了,趕緊洗澡睡覺!”
雲初夏一聽到‘睡覺’這兩個字,渾身的毛都炸開來了。
以她對傅晉北這麼多年來的瞭解,傅晉北口中的睡覺,絕對不是單純的睡覺那麼簡單。
再加上剛纔他洗澡前對自己的種種暗示行爲,雲初夏心裡不想多想,都不行。
可是她好像不回答他,他就站在那邊不離開。等著她的答案似的。
於是她只好硬著頭皮回道:“哦,我知道了,等下就去洗。”
果然,傅晉北聽著她的話,好像挺滿意似的進了房間。
雲初夏又在原地磨蹭了一下,這纔拿了衣服進了衛生間。
一個澡雲初夏將近洗了半個小時,穿好比較保守的睡衣後,她又在原地磨蹭了好久。
要不是怕傅晉北會來這裡逮人,雲初夏真想永遠都一直站在衛生間裡不出去。
最後又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雲初夏像個英勇的要去赴義的戰士一般,推開了這間公寓唯一的臥室的門。
這會傅晉北還沒有睡,他倚在牀頭,電腦放在腿上,雙手時不時的在鍵盤上敲打幾下。
他看到雲初夏進來時。擡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洗好了?”
問完後,傅晉北不等雲初夏回答,又低下頭,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嗯。”雲初夏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從牀的另一側,小心的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爬了上去,然後躺下,頭枕在枕頭上,閉上眼睛,整個人一動都不敢亂動。
半天,雲初夏都沒見傅晉北有動作,整個人不禁開始放鬆了一些下來,然後呼吸也開始漸漸的恢復正常。
就在雲初夏正迷迷糊糊要睡著之際,傅晉北終於捨得放下手中的電腦,合上,然後放在牀頭櫃上,關燈,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由他做來,簡直漂亮極了。
房間突然一下子由光亮陷入黑暗,快要睡著的雲初夏不在意的翻了個身。
“還沒睡?”傅晉北的聲音並不大,可在這寂靜的夜晚,安靜的房間裡,雲初夏想裝作沒聽見,都沒可能。
她突然很後悔,剛纔自己翻個身,幹什麼。
如果忍住了……不過也只是如果……
傅晉北見雲初夏不回答,一點也不惱,反而好脾氣的再次問道:“夏夏,睡不著嗎?”
雲初夏低聲回道:“嗯,是有一點點……”
傅晉北自認很好心的建議著:“夏夏,那我們來個睡前運動,包準你等下很快進入夢鄉……”
雲初夏聽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幹嘛要回答他睡不著?
她應該說,她都困死了……或者說她已經要睡著的話……
可這個時候雲初夏再懊惱也於事無補,話已出口,再難收回……
傅晉北一向是一個行動派的人,說做就做。
只見黑暗中的他,一下子就精準的抓住了雲初夏的雙手,然後整個人隨後很輕鬆的就附在了她的身上,同時把她的雙手置於頭頂兩側。
雲初夏本想抵抗一番的,可腦中一想到今早才答應他的三年之約,本欲掙扎的手,漸漸放鬆了些力道。
如果他真的想要,那她即使不配合,但至少也不能明顯反抗,因爲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接下來,不可避免的,傅晉北滾燙的脣開始貼在她嫩白的脖子上,落下一道道愛憐的吻……
雲初夏清楚的聽到,傅晉北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散在自己的耳側,而他的堅硬正抵在她的小腹之處……
就在雲初夏認爲今晚一定會發生什麼時,傅晉北突然從她身上翻下來。他只是摟著她,替她拉好了被角,又親了親她的面頰,柔聲的說了一句:“夏夏,睡吧,明天一早還要早起去醫院。”
雲初夏有些不敢相信傅晉北竟然就這麼輕易放過了自己,她剛纔明明就感覺到他如火般的堅硬……
他怎麼就突然就……
不過雲初夏可不會再傻了,在這個時候再去傻傻的問他爲什麼不要了……
最後帶著一絲慶幸,以及疑惑,雲初夏在傅晉北的懷中沉沉的睡著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沒關嚴實的窗簾照進臥室的牀頭,傅晉北看著懷中的這張精緻的小臉,忍不住愛憐的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
他本來今晚沒打算放過她的,可是一想到,他和她還有三年的時間。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來,總之一切要徐徐圖之的來,不能操之過急……
而且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在等著他們,他不想她太辛苦了。
最後,傅晉北也在滿腹的心思中,摟著雲初夏,滿足的睡著了……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
傅晉北起的很早,她給雲初夏熬了小米粥,又煮了雞蛋。
雲初夏收拾好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傅晉北正從冰箱裡拿喝粥的小菜。
傅晉北看見雲初夏過來,忙招呼她過來坐下。
“夏夏,趕緊坐下來吃早餐。”
“嗯,需要我幫忙嗎?”雲初夏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在傅晉北身後,她見他忙來忙去的,他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好像什麼都不用自己做了。
“不用,都好了,你坐下吃就是。”
雲初夏見傅晉北給她盛了一碗粥,他面前則空空的,忙問道:“怎麼只拿一個碗,你的呢?”
傅晉北搖搖頭:“我不餓。”
“不餓也多少吃點啊!”他忙了這半響,最後自己卻不吃,雲初夏總感覺怪怪的,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最後只能乾巴巴的勸了他這麼一句。
“沒事,你吃吧,我等餓了再吃,夏夏放心,我不會餓著自己的。”
“哦。”他都這樣講了,雲初夏便沒再勸他。
傅晉北看雲初夏吃差不多了,就告訴她:“夏夏,對不起,今天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在醫院等手術結果了。”
“怎麼了?”雲初夏忙放下舀粥的勺子,看著傅晉北,她還以爲他一定會跟自己去的。
“我公司裡有重要的事情,而且可能我還要出國一趟。”
原來是這樣啊,雲初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又隨口問了一句:“那你要去那邊多久?”
傅晉北聽了這話,卻很開心,不管她問這話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可以證明一點,他的小女人終於開始懂得關心他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夏夏,現在我還不確定,一個星期總要的吧,不過如果你想我了,那我肯定把事情早點忙完,好回來陪你。”
說著說著,雲初夏就感覺傅晉北又要不正經起來了,不禁白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傅晉北只是笑笑。
“那你忙的話,我等下自己去醫院。”他既然有重要的工作,雲初夏也知道分寸,她也不想耽誤了他的工作。
“沒事,夏夏,送你去醫院的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哦。”雲初夏也不再拒絕。其實這個時候她真的挺希望傅晉北能陪在她的身邊的。
畢竟這是一個大手術,各種意外風險都會出現,她一個人在外面等著也會怕的。
如果有個熟悉的人能陪著自己一起的話,她想,她的心裡應該會更安心一些……
可是這些話,她卻不好跟傅晉北講。
她甚至連撒嬌、乞求他,請他留下的資格都沒有。
她想,自己對他來說,到底算個什麼呢?
如果硬要說,充其量也就只是他的一個情人罷了……
想到這,雲初夏剛纔還覺得美味的早餐,頓時一下子失了味。
傅晉北看雲初夏用勺子把碗裡剩下的一點粥搞來搞去的,卻不再吃,以爲她是吃飽了。
“夏夏,如果吃不掉,不用勉強。”傅晉北雖然不喜歡浪費食物,但總不能硬逼著人,把人給吃撐吧。
“哦。”雲初夏有些訕訕的,放下了勺子,然後起身要收拾碗勺。
傅晉北卻阻止了她。
“夏夏,就放這邊吧,等下會有阿姨過來洗的,你現在去房間把包拿上,我們這就去醫院。”
“哦。”
傅晉北果真如一開始說的一樣,把雲初夏一直送到了醫院。
車子停在醫院大門口,雲初夏剛要下車時,傅晉北卻喊住了她。
“夏夏!”
“嗯?”雲初夏轉頭看著他,問他有什麼事。
“我跟宋硯講過了。如果你有事,聯繫不上我時,你可以聯繫他,他的號碼等下我就發給你。”這還是傅晉北考慮再三後,下的決定。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傅晉北能考慮到這些,雲初夏還是感激他的。
傅晉北最後又說了一句:“你放心,你媽媽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嗯。”這個時候,雲初夏也不再跟他糾結,到底是小姨還是媽媽這事……
傅晉北看著雲初夏進了醫院大廳,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他這才把車子給開走了。
昨天早上搶救過後,夏謹芝就搬進了icu病房。
雲初夏在護士的幫助下,消了毒又換上隔離服進來的時候,夏謹芝正睜著眼睛躺在牀上,手上還輸著液。
今天真是很難得,夏謹芝人竟是清醒的,自從前段時間開始,夏謹芝清醒的時候就一天比一天的少,大多時候人都是昏迷著的。
夏謹芝看到雲初夏,明顯很高興。
“夏夏,你來啦!”
看著牀上被病痛折磨的,消瘦了好多的夏謹芝,雲初夏不禁心痛的掉下了眼淚。
“傻孩子,哭什麼?”夏謹芝強撐著一點力量,伸出沒輸液的那隻手,給雲初夏抹了抹眼淚。
“媽媽……”雲初夏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夏謹芝的手,把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臉上,緊緊的貼靠著,汲取著那絲只屬於母親般能給的溫暖。
其實也只有在現在這種沒旁人的情況下,她纔敢喊夏謹芝一聲媽媽,所以雲初夏的眼淚掉的更兇、更急了。
夏謹芝十分溫柔的說著:“別哭了,哭了我的夏夏就不美了。”
年輕時候的夏謹芝是個難得的美人,而且氣質也十分出衆,她是畫畫出身的,又是江南一帶的大家閨秀。
就是現在即使在病中,人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可那種獨特的氣質依然還在。
雲初夏的長相是隨夏謹芝的,她很像年輕時候的夏謹芝,但又比夏謹芝更加出衆一些。
雲鎔生長的並不賴,而且算得上是不錯的,雲初夏可以說是集合了兩人的所有優點生長的。
所以雲裳一直很妒忌雲初夏的美貌,以及她沒有的那種獨特氣質。
“好了,別再哭了,哭了眼睛待會就要腫了。”雲初夏一直哭,哭的夏謹芝的心也跟著疼了,她是最捨不得這個女兒有一絲難過了。
“嗯。”雲初夏很聽夏謹芝的話,帶著眼淚點著頭,雖然人還在抽噎著中,但表示自己不會再哭了。
過了一會兒,雲初夏終於止住了眼淚,夏謹芝這才告訴她:“夏夏,昨天雲裳來過了。”
夏謹芝說這話時,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一樣。語氣很平常。
可雲初夏聽了,卻立刻驚恐極了,連眼淚都忘了流,只見她驚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大大的。
半響才叫道:“媽媽!!!”
夏謹芝忙拍了拍雲初夏手,安慰道她:“夏夏,我現在沒事了,你放心。”
“媽媽,雲裳跟你講了什麼?所以你昨天昏迷也是因爲她嗎?”雲初夏此刻的心情真是氣憤的不行。
“也沒說什麼,其實也不關雲裳的事,是我自己身體太差。”夏謹芝本不想把這事告訴雲初夏的,可又怕雲初夏日後再吃了雲裳的虧,所以這事,也是她再三思量之下。這才告訴雲初夏的。
“媽,是我不好。”雲初夏本來止住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雲初夏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昨天雲裳見傅晉北吻了自己,最後又帶自己離開,她氣憤的沒地方發火,就跑來媽媽這裡撒野。
果然雲裳有後招,可雲初夏沒想到雲裳竟然來媽媽的醫院,欺負她一個病人。
雲初夏想,她一定不會原諒雲裳的,如果雲裳此刻在她面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掀在她的臉上。
因爲她的行爲,差點害了她媽媽沒命,就是一巴掌,都是太便宜了她。
“好孩子,不怪你。”
雲初夏卻固執的問道:“媽媽,雲裳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夏謹芝沒回答雲初夏的問題,自己卻問了她其他的問題。
“夏夏,你不喜歡江勵成嗎?”
雖然不知道夏謹芝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初夏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夏夏,以後別勉強自己了,你爸爸他這個人,功利心太大,把名和利看的都太重……他的事,我是管不著了,可夏夏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媽媽捨不得你一點難過,如果以後再有什麼不開心的。委屈的事,一定要告訴媽媽,媽媽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定會護你周全的……”夏謹芝慈愛般的看著雲初夏,說出口的話卻是鄭重極了。
“媽媽……”雲初夏點點頭,心想,這就是媽媽對孩子無私的愛吧,願意包容一切,無條件的支持一切她所喜歡的人和物。
“夏夏,那傅晉北又是怎麼回事?雲裳說你搶了她的男朋友……”
“媽!”雲初夏很害怕夏謹芝相信了雲裳的誣陷。
夏謹芝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先鎮定下來,然後她告訴雲初夏:“夏夏,你放心,雲裳這話。媽媽是一點也不相信的,媽媽只相信我的女兒,夏夏,媽媽希望你能自己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嗎?”
“嗯。”雲初夏點點頭,然後心中想了想,把這事的起因用語言大概組織了一下。
等想好了,這才說道:“媽媽,傅晉北是我以前在美國上學時的男朋友,後來我回國時,我們就分手了……這次在上寧,我們在雲宅又見到了,他跟爸爸生意中有合作。雲裳也喜歡他,可我敢保證,他跟雲裳沒有一點關係……媽媽,他現在想跟我複合……昨天就是他把我從兩家要商議訂婚事宜的酒店帶走的……”
這事雲初夏跟夏謹芝交待的很清楚,不過她隱瞞了她和傅晉北結過婚,又離了婚的事情,以及這次她和傅晉北的三年之約。
不是雲初夏故意要騙夏謹芝,而是她怕這些事實讓夏謹芝知道,她會傷心,難過,再從而影響到她的病情,畢竟等會她就要上手術檯了。
現在再也沒有其他人和事,能比夏謹芝要平安的上手術檯這事更重要的。
“夏夏,你還喜歡他吧?”其實不用多問。夏謹芝從雲初夏談論傅晉北的表情中就知道了。
“嗯。”在媽媽面前,雲初夏也不想再隱瞞,這些年,她的這份愛她藏的實在是小心翼翼,一直隱在心底,壓的她也很累了。
其實,她也想找一個人好好的訴說。
“夏夏,媽媽好想見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有什麼魅力,能讓我的女兒這些年都如此愛他?”夏謹芝想見傅晉北,也只是想替女兒掌掌眼,怕她跟當年的自己一樣,愛錯了人。
“媽媽!”雲初夏被夏謹芝說的話,弄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卻不後悔,告訴她的這些事。
“難道是還捨不得讓媽媽見他?”夏謹芝難得打趣了雲初夏一次。
“媽媽,纔不是呢,是因爲他今天要出差,不然他就來看你了,媽媽,等你做完手術,恢復差不多的時候,他也應該回來了,到時我再帶他來見你,好不好?”
“好,媽媽等著。”夏謹芝笑呵呵的應下。
這時護士過來,提醒雲初夏,夏謹芝的手術時間快要到了,她們要推她去手術室,要提前做術前準備了。
夏謹芝看到雲初夏臉上的緊張,忙寬慰她:“夏夏,你放心,媽媽還沒看到你生子嫁人,不捨得就這麼離開的。”
五年前,夏謹芝之所以會從國外回來,也是爲了看這個女兒,卻沒想到,她突然生了這麼一場大病,竟一病了這麼多年。
“媽媽,我會一直在外面等你平安出來的,等你好了,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去。”
夏謹芝是個畫家,喜歡到處去看,然後把那些風景捕捉在畫上,她之前身體還可以的時候,也一直在指導著雲初夏的畫藝。
“好,媽媽等著。”
雲初夏一直陪著夏謹芝,直到護士把她推到手術室。
她就站在門外看著。
這個時候沈亦琛正和其他幾個醫生在做著術前的最後準備,沈亦琛知道雲初夏等在外面,便抽空出來了一趟。
“初夏。”
“沈大哥。”
“初夏,你放心,這次做手術的,都是院裡很有經驗的醫生,小姨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雲初夏知道這是醫生勸告病人家屬常會說的話,不過她聽了後還是比較高興的。
“嗯,謝謝你,沈大哥。”
“初夏,你一個人在外面等著,沒關係嗎?”那種在外面苦苦等待著結果時的煎熬,做爲醫生的沈亦琛再清楚不過。
很多病人家屬,在家裡人做手術還沒出來時,等暈了的都有……
所以,沈亦琛有些擔心雲初夏,而且她如今又是一個人在等。
“沒事,沈大哥,你放心,我一個人可以的。”在這邊,媽媽只有她一個親人了,所以能陪著她的,現在也只有她自己一個。
“行,那你坐這等著,手術等會就開始了,我要進去了。”沈亦琛還有好多事情要安排,也不能一直在這邊陪著雲初夏說話。
“嗯,你去忙吧,沈大哥,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這個時候,雲初夏一定會讓自己堅強起來的,因爲她還要在這等著媽媽平安健康的出來了。
時間到了九點,期盼著許久的手術終於也開始了。
雲初夏站在手術室門口,一直緊盯著正在手術中的燈亮。
同時心中也在不斷祈求著老天,一定要讓她的媽媽平平安安的出來,哪怕就算是減少她的幾年壽命,她也是願意拿來換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等待結果的時間是最難熬的。
雲初夏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心,裡面早已經汗溼了不成樣子,可她依舊是緊緊抓著,彷彿裡面是一道什麼力量似的。
三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打開。
雲初夏的心裡早就七上八下的了,臉色也變的越來越蒼白,整個人有種搖搖欲墜要跌倒的感覺。
她好不容易抓住一旁的椅背,狠狠咬著牙關,才把自己給強行撐住。
“手術中”的燈突然不亮了,雲初夏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麼回事?
她很想上前找個人問問,可腳下卻一步也邁不動了。
這時沈亦琛一臉疲憊,從手術室中出來,看到雲初夏,他笑著對她說道:“手術很成功,夏夏,恭喜你!”
“真的嗎?沈大哥,那我小姨人呢?”雲初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她就怕是自己一時耳朵幻聽,給聽錯了,她好想親眼看到夏謹芝,她才能確認這是事實,這是真的。
“你小姨被護士直接推進了icu,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也很重要,要仔細觀察著。”
“嗯。”雲初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臉上剛露出笑容,想走動幾步,卻一下子感覺天旋地轉,然後整個人往地上一倒,什麼都不知道了……
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