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靜半突然想起自己的元旦安排計劃,小白兔要單槍匹馬擅離陣地,這等即將離家遠走的大事,好像還沒跟狼大王報備過。
畢竟是去這麼遠,估計得兩到三天,她可不想他盛怒之下以失蹤人口報警,再回頭治她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罪。
劉天豪聽她說完,果斷地表明態度:“不行,我不同意!”
“是悠然結婚,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我無論如何都應該親自去參加,你就理解理解,好不好?”
本著和平共處避免硝煙的談判理念,靜蘭耐著性子解釋,徵求詢問的態度十分謙恭。
劉天豪不爲所動:“我可以理解,但還是不同意!”
“憑什麼?”
靜蘭急得從牀上坐了起來,氣呼呼地瞪著他。
劉天豪瞇著眼睛睨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答:“公司元旦節當晚有個年終慶祝酒會,你得陪我參加,衣服我已經提前定好了,估計明天送來!”
“啊?”
靜蘭臉上的怒意盡消,取而代之的是意外和驚訝。
她原本以爲,劉天豪這廝小肚雞腸的毛病又犯了,肯定是聽說她跟席平遠一起,才斷然反對,沒想到……
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狼堡主之腹!
不理會她前後語氣變化的落差之大,劉天豪躺在牀上閉目養神,一副氣定神閒的表情。
靜蘭一動不動地坐在牀上暗自思忖,片刻之後心中有了決斷:不管怎樣,悠然小夥伴的婚禮是一定要去的!
當然,小夥伴的革命戰友之情當然不能棄,但同時也得保證後方大院不得起火啊!
有誰能告訴她,兩全其美之策哪兒呢?
靜蘭想啊想,再想啊想,絞空了大腦磨盡了腦汁,最後的最後,結果也是苦無良策!
好吧,爲了前進的步伐不受後宮的動亂所阻礙,她她她……豁出去了!
靜蘭諂媚地笑著,側倒身子主動投懷送抱,語氣十二分的討好:“元旦有安排,之前你怎麼都沒告訴我
呀?”
一向靦腆生澀的嬌妻難得這般主動投懷,劉天豪自然來者不拒,嘴角逸出一絲邪魅的笑意,大手一把摟在她的細腰上:“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可是……”
她心裡那點小九九,怎麼能逃過他的眼睛?
但他打定了主意不給她機會,直接封住她的脣 ,長驅直入肆意索取,霸道地對她進行人肉攻擊。
先將某人的身體制伏是大事,其他一切事宜盡數壓後。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待靜蘭抽身回神,記起賣身求和的主要目的時,哪知循序漸進的方針才落實到第一步,身邊的男人已經呼呼大睡,分明不給她談條件的機會。
次日清晨,靜蘭一邊吃早餐,一邊試探著打開話題:“天豪,你在哪給我定的衣服?什麼時候定的?”
“這些不重要,只要你到時候穿著合身好看就行了!”
劉天豪說完,不著痕跡又深不可測地瞥了她一眼,兀自端起杯子喝牛奶!
靜蘭不死心:“可是我真的不能陪你參加酒會!”
看他放下杯子盯過來,她忙討好地陪笑道:“你想想,悠然結婚是一輩子才一次的大事,而公司的元旦酒會年年都可以有啊!”
他三緘其口不表態,她趁熱打鐵繼續訕笑著討好:“下次,下次陪你去好不好?下次只要你開了口,我一萬個服從命令!”
結婚四年多,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般卑躬屈膝百般討好!
劉天豪脣角終於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這笑好像有點冷,就像冬天裡弱弱的太陽光,入眼是陽光靜好的空氣裡,流動著寒意濃濃的冷風,冷得她莫名地緊張。
劉天豪抽紙巾插了插嘴,半晌後,突然漫不經心地問:“靜蘭,我可不可以理解爲,在你心裡,尹悠然和席平遠比我這個當老公的還重要?”
呃?席同志躺著也中槍了?誰家的大醋缸被砸了?
這醋缸的下面私藏著97號汽油嗎?不然怎麼有點火勢即將引燃的緊迫?
靜蘭被他問得一愣,呆呆地看著他,反覆咂摸著他話裡的意思,過了好久,才底氣不足地低聲反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劉天豪仰靠著椅背,挑了挑眉,嘴角繃成一長陰冷的線,深遂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她,許久許久,纔不溫不火地丟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想吧’,便起身上樓取東西。
王姐招呼倆孩子穿好衣服,準備送幼兒園,靜蘭還在餐桌旁發怔,劉天豪拿著車鑰匙下樓,問王姐:“要不要我送你們去幼兒園?”
王姐忙說幼兒園的接送車就要到了,她送到小區門口就成,可是丁丁點點卻不答應了,嚷嚷著要坐爸爸的車,要跟爸爸媽媽一起走。
劉天豪帶著詢問的眼神看了看靜蘭,她忙收拾起不安起身背上包,牽著倆孩子出門,一家四口前後上了老虎牌座騎,孩子們一路上嘰嘰喳喳鬧騰著,車內成了他們的雙簧戲臺。
夫妻二人先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後,一直繃著張冷臉扮酷的劉天豪二話不說,調轉方向繞道送她上班。
看似一切如常,但沒有了兩個小傢伙的吵鬧聲調劑,固然車裡空調吹得呼呼響,卻暖不了浮在空氣裡,串聯在兩口子之間那絲隱隱的涼意。
車子到了學校門口,靜蘭沒急著下車,躊躇了片刻,猶豫著開口:“天豪!”
他‘嗯’了一聲,微微側頭看著她,非但金口不開,連個示意明顯的眼神都吝嗇地藏著不肯給過來。
靜蘭想了想,期期艾艾地問道:“你、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劉天豪不點頭也沒搖頭,單手撐在方向盤上,慵懶地側身靠著椅背,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就那樣面無表情地審視著她。
靜蘭捉摸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索性垂眸靜默著,像個學習不認真考試不及格,等著老師發落的小學生。
兩人默然相對了好久,車內的氣氛十分怪異,又過了好一會兒,仿似這種擺在馬路邊的‘戀戀不捨’,秀得時間老頭看紮了眼,一聲令下,學校裡的預備鈴聲響亮地傳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