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害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他一眼,“皇兄,你現(xiàn)在派人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那些人,否則,恐怕就要出皇城了。”
“是李逸塵的人?”
上官淺點(diǎn)頭,還未等他開口,便直接“坦白”,“皇兄啊,是這樣的,淺兒我找人嫉恨,仇家太多,不遠(yuǎn)千里來找我報(bào)仇的人都有?!?
“既然這樣,你還是待在宮裡吧,我也放心一些?!?
上官淺心裡冷笑,如果說李逸塵是狼,那麼上官墨就是虎,同樣危險(xiǎn)的事情,她幹嘛要聽話呢?
“可是淺兒要出來掙嫁妝啊!”
上官墨對著她這個無辜的眼神,只覺得心裡的怒氣,在一次次的點(diǎn)燃,卻根本沒有辦法噴發(fā)出來,只能陰鶩的盯著她。
“要多少錢,你直接和我說!”
這已經(jīng)是上官墨最大的讓步了,明知上官淺這個是假話,卻還要陪著她胡鬧,縱容她,卻發(fā)現(xiàn)她只會得寸進(jìn)尺。
“好吧,那我最近一段時(shí)間不會出宮了,皇兄的銀子,我可不好意思拿的,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事情了,多虧了……他給我派的暗衛(wèi)?!?
上官淺深知謊話也要半真半假,而提到歐陽錦,上官墨多少會有有些忌憚,那麼,說不定自己還能套出什麼東西。
“這一次,李逸塵派來的人是李清影?”
上官淺擡頭,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看著他,帶著一些不可置信。
“好了,不要裝了,一點(diǎn)都不像?!?
“白虎,你帶人去,看看能不能阻截住大燕國的八皇子?!?
上官淺也好奇地望了過去,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擔(dān)憂,上官墨微微鬆了一口氣,用剩下了兩人,上官淺習(xí)慣性地低垂?jié)赡X袋,根本不擔(dān)心李清影會被捉回來。
“皇兄的屬下叫白虎,那豈不是四象,還有其他人?”
“你今天的話很多。”
上官淺撇撇嘴,不想說就算了,她的話哪裡多了?
“那麼,皇兄,我只問最後一件事情,昨晚的雪月節(jié),怎麼樣啊,可是良辰佳人兩不誤?”
看到上官淺那戲謔的笑意,上官墨也只是悠悠地喝了一口花茶,可是隻是一口,便皺起眉頭。
上官淺也嚐了一口,“不是今年的花茶,就看不上了?”
“我是想到了……”
“哈哈哈,那個還給皇兄備著呢,好喝你就多喝點(diǎn)?!?
“我回宮了,晚上的事情,你自己處理?!?
“不就是兩個女子爭風(fēng)吃醋,皇兄遭了池魚之殃嘛!”
上官淺的話一落,便感覺到一記刀眼射到自己的面上,她也只是撇撇嘴,有些無奈地說道,“皇兄,拜託你了,這個冰糖葫蘆,都給你了。”
上官墨呼了一口氣,原本冰冷的臉上,也有了一些笑意,夾雜著強(qiáng)忍的怒氣。
“不管是誰,今晚你也一起去?!?
“可是我怕冷?!?
上官淺自然是懶得和他再去一次的,再說,她可是無比希望看好戲來著。
眼看就要出結(jié)果了,上官淺直接朝門外走去,拿出了匣子裡面的一面鏡子,四下搜索,也看到了另一面鏡子。
上官淺順勢向上,怎麼會是她!
“不知這爲(wèi)小姐貴姓?”
上官淺臉上的笑意有些冰冷,看著那個板著一張臉的女子問道。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現(xiàn)在纔看到你們店裡的規(guī)則,這個鏡子,誰要就給誰算了?!?
說完,便直接往門外走去,而還未走兩步,眼前便出現(xiàn)了兩個黑衣人。
上官淺看了一眼身側(cè)的上官墨,“你這是……”
“如此被一個女子絕句,面子上過不去?!?
上官淺看了一眼生鬼,雖然也是普通大家閨秀的打扮,可是她渾身上下那個不易掩飾的鬼氣,還是叫人無法忽略的,上官墨怕是看出了她的不同之處了。
“如此被脅迫著去過雪月節(jié),我更是不恥?!?
額,上官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生鬼,何時(shí)如此牙尖嘴利了。
“那個,我們?nèi)巳コ鲞[,不知姑娘願不願意給這個面子。”
上官淺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看到二人交手,生鬼的武藝確實(shí)不錯,可是上官墨身邊的暗衛(wèi)就足夠他喝一壺了,更何況他自己的武藝,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我沒有意見?!?
生鬼很爽快地說道,“反正有人請吃飯,我又長得這麼安全?!?
“姑娘自謙了。”
上官淺的頭頂一排排黑線爬過,最後笑了一下,看著上官墨,直到他點(diǎn)頭,三人便往京都最好的酒樓走去。
他們這副樣子,真的很搶眼,上官淺覺得自己夾在兩人中間,也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一個。
“你們認(rèn)識?”
“你覺得我有這樣的本事?”
上官淺挑眉看著上官墨,眼底還有一些無奈和煩躁。
三人坐定,看著桌子的菜式,都是沉默地吃著,最後,還是上官淺開口,“這個姑娘應(yīng)該是……”
“不必套我的話了,我只是你對面胭脂鋪的老闆娘。”
上官淺是各種凌亂啊,生鬼的變化,已經(jīng)超過了她對這個世界的各種認(rèn)知了,可還是乾笑幾聲。
“那麼掌櫃是想要偷師呢,還是想要竊取我們的秘方?”
“都不是,我們可以一起合作,既然胭脂你們賣得好,那我們可以改行賣一些首飾,只要老闆到時(shí)候在賣這些胭脂水粉的時(shí)候,順勢介紹一些我們的首飾,我們可以給老闆一成的利潤。”
“那個……”上官淺有些猶豫,而上官墨卻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
“不必了,姑娘自己慢用好了,我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小二結(jié)賬?!?
上官淺使了一個眼色,便隨著上官墨直接離開,還坑了上官墨一張五千兩的銀票,算是補(bǔ)償自己的損失。
回到屋裡,卻看到森雅正焦急地候著,看到上官淺,便急忙說道,“我一回來,突然進(jìn)門的時(shí)候,又看到皇后在描妝,而且……”
“你慢慢說。”
上官淺看到依杉已經(jīng)守在了門外,便對著森雅安撫地說道,可是手裡卻死死地拽著手帕,手心裡的也是密密的冷汗。
森雅吸了一口氣,“而且皇后的打扮,根本就不像是這個年紀(jì)的,完全是濃妝豔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奇怪?!?
上官淺的眼底一抹深思和焦急,但還是沉聲問道,“那現(xiàn)在怎麼樣了?”
“我一打開門,皇后也注意到我了,可是卻突然就那麼暈倒了,而且,太醫(yī)也查不出什麼?!?
上官淺不再繼續(xù)追問,換了一身衣服,便匆匆忙忙地朝皇后的寢宮走去,在門是大開的,上官淺疑惑地看了一眼森雅,一進(jìn)門,卻發(fā)現(xiàn)皇帝正坐在牀邊。
“太醫(yī),母后到底怎麼了?”
行過禮之後,上官淺便盯著一個稍微年邁一些的太醫(yī)問道。
“這個……回稟公主下官也真的看不出皇后怎麼會暈倒的,方纔下官也診過脈,皇后的身子確實(shí)有些虛弱,但也不至於昏倒的。”
上官淺不耐煩地偏過腦袋,看到牀上那個面色慘白的皇后,心裡扎過一般疼,薛玄到底在哪裡,若是他給母后看看,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父皇,您的身子也纔剛好,還是由淺兒來吧?!?
說著,就要接過他手中的巾帕,只是皇帝搖著頭,自己小心地擦拭著皇后的面龐。
“若是查不出皇后的病因,你們整個太醫(yī)院,就等著整改吧,還不快滾?!?
皇帝終究還是有威嚴(yán)的,話音一落,那些太醫(yī)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離開了,而屋裡只剩下三人。
“父皇,母后真的不會有事的,她只是累了,父皇,還是由淺兒來吧……”
皇帝的鬢角也是兩片白髮,如今這二人,上官淺只能無聲地嘆氣。
“淺兒,父皇這一輩子,皇帝做得庸庸碌碌,而夫君更是不稱職,說好的給你母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倒是最後……哎,父皇心裡有愧啊,可是隻有剛纔,父皇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究竟有多麼後悔。”
“父皇,您還是不要講了,過去的事情,還是讓它過去吧,淺兒相信母后一定會原諒父皇的。”
皇帝好像頓時(shí)又蒼老了好幾歲,吐出一口長氣,突然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著上官淺,搖頭說道,“你母后還是怨我的,只是更愛我,所以纔會如此委屈自己啊!”
“父皇……”
“淺兒,這裡就先託付給你了,父皇還要去處理摺子,晚上再過來。”
上官淺有些不明白,但是皇帝卻早就自顧自地說道,“淺兒,這幾日的你的辛苦,父皇一直都知道,父皇也要盡力給你安排一個安全無憂的環(huán)境,到時(shí)候,即使父皇和母后去了,你也能安心?!?
“父皇,您不要亂說,您和母后……”
皇帝卻沒有給她繼續(xù)說下去的機(jī)會,看著自己復(fù)還那個微駝的背,還要強(qiáng)撐著身子,上官淺頓時(shí)淚如雨下,看著依舊昏迷的皇后,上官淺突然覺得事情恐怕還沒有那麼簡單。
上官淺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直接朝外面走去,還拜託森雅多留意,一到屋裡,果然看到了正悠閒喝茶的某人。
“歐陽錦,我母后生病了,你能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不懂醫(yī)術(shù),而且,對你的母后,也不是很瞭解?!?
上官淺最後一股防線崩塌,但還是閉眼叫自己冷靜下來。
“那你知道薛玄什麼時(shí)候回來嗎?”
“只是昏倒,應(yīng)該沒有那麼嚴(yán)重吧?”
上官淺看他眼中的疑惑不似假裝,也只能無力地點(diǎn)頭,“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她們說母后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累倒的?!?
“你不要擔(dān)心,我派人去查查。”
上官淺眼眶還是紅紅的,但還是感激地點(diǎn)頭,只要?dú)W陽錦答應(yīng)的事情,應(yīng)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可是一陣無力感涌了上來,身子頓時(shí)疲軟無力,上官淺倚靠在他的懷裡,淡淡說道,“小錦兒,我好餓啊,有沒有吃的?”
歐陽錦原本懸著的心,稍微鬆了一些,“你怎麼照顧自己的!”
上官淺笑笑,只要能吼出來,都不是問題,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上官淺終於壓下了悲傷,總是有辦法的,這個時(shí)候,自己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