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巴圖這麼一強(qiáng)調(diào),我既緊張又興奮,我是真沒想到,我倆能趕得這麼巧,剛來天山第二天就看到了奇妖餓魘,而且真跟巴圖預(yù)料的一樣,餓魘不是一個,而且一羣。||
另外讓我興奮的是,看著餓魘王個頭也就跟我差不多,我覺得打鬥起來自己還真不怕它,尤其我手裡還有把獵槍,只要逮住機(jī)會射它幾槍,不信它能扛得住。
我檢查一遍獵槍,確認(rèn)槍體沒毛病,槍管沒有堵塞,之後扭頭望著巴圖,說了自己的想法,“老巴,咱們喊幾嗓子,把餓魘引來過用槍射它如此?”
巴圖做個噓聲的動作,又?jǐn)[擺手,那意思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明白他的想法,別看他以前跟餓魘打過交道,但此餓魘並非彼餓魘,有了變異的趨勢,巴圖想借此機(jī)會先觀察它一番。
我沒多話,悶聲趴著,其實我倆趴在這種冰雪地面上就是變相的活受罪,尤其在低溫影響下,我四肢都凍得直哆嗦。
巴圖也好過不到哪去,尤其嘴脣上都凍得現(xiàn)出一股不自然的白。
等這些黑影又離近些後,我發(fā)現(xiàn)追捕野兔的竟然是四肢松鼠,這讓我有些接受不了,甚至還短暫的失了神。
四隻餓魘松鼠最終用圍捕的方式捉住了野兔,而且接下來它們還及其兇殘的對準(zhǔn)野兔啃咬起來。
我心裡覺得好笑,心說就松鼠那兩顆大板牙啃核桃還差不多,用來撕咬兔子吃肉貌似有點不對路。
但它們也沒像我想的那般,別看是啃咬,但只是藉著啃咬的力道把野兔給困住,等餓魘王的到來。
餓魘王走的很慢,趕到餓魘松鼠身邊就用了不下十分鐘的時間,之後它突然兇殘起來,發(fā)出嗒嗒嗒的聲音並迅速伸手向野兔抓去。
我一直盯著餓魘王看,現(xiàn)在這距離我能看清它整體外貌,只是很可惜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反正一身長毛,尤其是頭上,一股股棕黃色的毛垂下來把它臉遮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乍一看給人感覺它就像一個披頭紳士,還身穿一件長毛風(fēng)衣。
巴圖看我左搖右擺的晃腦袋,知道我是在好奇心影響下想看看披頭紳士的相貌。
他用胳膊肘撞我一下,讓我回回神。
餓魘王已經(jīng)把野兔頭吃掉,正含著兔脖子吸血,我不知道巴圖什麼感受,但我看這倒黴的無頭兔子被吸的身子一抽一抽時,有種噁心想吐的衝動。
餓魘王飽餐一頓後一把將野兔丟掉,而這兔屍也沒浪費(fèi),被那些松鼠給刮分了。
別看這一幕經(jīng)歷的很短暫,但我心裡卻驚訝連連,心說如果按巴圖說的妖蟲等級理論來分的話,這些松鼠明顯也不是個善主,它們在餓魘的影響下也變異了,不吃素食改吃肉類。
我剛纔建議過巴圖,想借著現(xiàn)在的機(jī)會跟餓魘叫叫板,其實我出發(fā)點就是想憑藉自己手上有槍,而巴圖明顯考慮比我多。
他打量著周圍地形跟我說道,“建軍,你的建議咱們可以試試,畢竟咱們在山坡上,要是餓魘攻過來它們至少要花一段時間來爬坡,趁這機(jī)會你開槍射擊絕對能賺到,而咱們一見形勢不對,逃起來也方便。”
我應(yīng)了點頭,甚至在心裡還多加一句,心說咱們想逃那何止是方便,衝著坡下坐個滑梯,嗖一下就能下去。
既然我倆意見統(tǒng)一,我也不再猶豫,扯著嗓子對餓魘喊道,“喂,看這。”
在這種相對空曠的地方,我喊聲格外明顯,餓魘王清楚的聽到並扭頭向山坡處看來。
我爲(wèi)了吸引這披頭怪注意,還特意站起身手舞足蹈一番。
雖說我沒學(xué)過舞蹈,還是個爺們,這番大動作看著肯定不好看,但我自信在自己這麼誇張的動作下,絕對能把它吸引過來。
可我跳了半天到最後腦門都跳出汗來,餓魘王連動一動的架勢都沒有,倒是那幾個松鼠挺來勁,半站著身子對我不住作揖。
巴圖看不下去了,說我,“建軍,別費(fèi)力了,你沒發(fā)現(xiàn)這幫貨拿你當(dāng)戲看呢麼。”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心裡早就壓了一絲火氣,被巴圖這麼一說,我這火騰地一下被撩拔起來,我舉起獵槍對準(zhǔn)這幫該死的妖,只是估算著射程我又泄氣的嘆了口氣。
餓魘王最終一扭頭晃晃悠悠走了,而那些餓魘松鼠也都跟著起身一路緊隨。
我苦笑一聲,跟巴圖說,“老巴,咱們也撤吧,這架沒打起來。”
巴圖搖搖頭說句再等等,而且他頭也沒回的緊盯餓魘王背影一路相送。
我不知道巴圖在看什麼,或者說他發(fā)現(xiàn)了什麼,反正我沒催他,還蹲在他身邊靜靜等待。
直到餓魘王從我們視線中消失,巴圖才收回目光跟我說,“看來我們要去趟風(fēng)林雪海了。”
我對風(fēng)林雪海這個詞很陌生,巴圖也沒吊我胃口,接著解釋,“風(fēng)林雪海是天山一處奇景,那裡很危險,也不被外界人所知,我看餓魘王歸途路線敢斷定它們老窩就在風(fēng)林雪海,咱們這次要想徹底把它們剷除,就不得不去趟那裡一探究竟。”
理論上我對巴圖這做法完全贊同,但打心裡我也有些發(fā)憷,光聽名字我就覺得那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尤其腳下這雪坡讓我剛吃個大虧後更讓我覺得天山絕對是這世間很另類的存在。
我和巴圖又隨便聊了幾句,之後就下了雪坡按原路返回。
也說趕巧,我們回到瓦房沒多久,屋外就傳來陣陣狗叫聲。
當(dāng)時我正舒服的窩在炕上跟小雪蓮鬥嘴,聽著狗叫聲心裡泛起迷糊,尤其初步估計,來的狗不下十隻。
巴圖倒沒我這表情,反倒嘿嘿笑著跟我說,“建軍,咱們出去看看吧,應(yīng)該是力叔他們到了。”
我揣著迷糊跟大家一起出了門,而且還隨巴圖一同跳著蹲在圍牆之上。
在我遠(yuǎn)望之下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正有一個狗羣在急速像我們靠近,而且它們身上都套著繩索,拉著一個很簡易的木頭小車。
其實形容它爲(wèi)木頭小車還真有些不恰當(dāng),在我看來,它有點四不像的架勢,大體上看這是小車,但又有一種雪橇的感覺。
巴圖一邊笑嘿嘿的揮著手,一邊趁空跟我解釋,“建軍,估計你頭次見過狗橇吧?這是力叔的小發(fā)明,他說愛斯基摩人能在極地用雪橇,那他就能在天山效仿,畢竟天山某些地方也被冰雪遮蓋,適合用這個。”
我木訥的點點頭,心裡對這小發(fā)明也有些見怪不怪了,心說真是有什麼師傅就有什麼樣徒弟,巴圖就很怪,養(yǎng)蟲製毒的,力叔老來瘋一把也跟正常。
在瓦房附近這片區(qū)域,冰雪遮蓋不是很嚴(yán)重,有很多地方都裸露出地表來,估計力叔是考慮到這種環(huán)境還不適宜用雪橇,他和雪蓮也就沒坐在狗橇上,遠(yuǎn)遠(yuǎn)綴著跟著狗隊,這幫狗也真聰明,目的明確的奔著瓦房而來,停到了圍牆外面。
在印象裡,我記著拉雪橇的狗都叫雪橇犬,而力叔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狗隊盡竟然是清一色的藏獒,乍看之下一個個跟毛頭小獅子似的。
而我又把目光放到遠(yuǎn)處,學(xué)著巴圖的樣子對力叔招手。
其實打心裡說,對力叔這老頭我還真有點打怵,鉬山滅妖猩那次,他可沒少調(diào)理我,還讓我捧過他的臭襪子,而幾年不見,力叔竟然看著比當(dāng)年還要年輕幾分,尤其讓我不理解的是,現(xiàn)在過來捉妖又不是給他相親,他竟在白花花的頭髮上摸了一層髮油,配合著他那一身八卦袍子,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力叔眼神很好,隔遠(yuǎn)看到我們後就開懷的哈哈笑了起來,還對身後的雪蓮擺手催促下,加快腳步讓我們這靠去
雪蓮的打扮也挺出乎我意料,別看我跟她見過幾次面,但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她穿白大褂時的情景,而反差極大地,她今天穿了一身緊身服,還把一頭秀髮都盤在腦袋上,配著她美美的相貌,真有種雪山蓮花的感覺。
我承認(rèn)自己心裡被雪蓮的打扮衝擊了一下,但這只是很短暫,之後我就被力叔一句話吸引了注意。
他走到圍牆下沒急著跟我們打招呼,反倒很熱情的跟那羣狗說道,“來,介紹下,這是我的小巴圖和小建軍,你們以後常接觸常聯(lián)繫啊。”
狗羣還真像懂什麼似的,突然間對我和巴圖叫喚幾聲。
我倒沒被狗叫嚇倒,反倒是力叔的話讓我聽得有些眩暈感,甚至我還偷偷瞟了眼站在院子裡的黎叔,心說自己本來以爲(wèi)黎叔就夠不地道得了,把我和巴圖降了一輩,跟小雪蓮?fù)鹜κ暹@老頭更不地道,竟然讓我倆跟一羣藏獒稱兄道弟。
力叔對這羣狗真的很好,蹲在地上又是親親又是寶貝的亂叫一通,之後纔拿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起身翻過圍牆。
我看大家都進(jìn)到院子裡了,趕緊也跳了進(jìn)去,力叔性子還是那麼急,說了幾句客氣話直接轉(zhuǎn)入正題,問巴圖,“小巴圖,餓魘的事這幾天調(diào)查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