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經(jīng)歷
巴圖最先緩過神來,但他沒說話,捧著幾個鼠腦袋隨便坐在一個椅子上研究起來。╠
尤其他還時不時的拿出銀針戳戳點點一番,我明白,他在琢磨用鍼灸取卵的辦法。
倒不說巴圖水平太次,只是妖卵附在腦袋裡的位置太極端,他琢磨半天后只能空嘆氣。
我本想安慰巴圖一番,不過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這次遇到的妖太厲害,一時間我們還沒消滅它的對策,尤其被妖卵附體的還有他的兄弟——墩兒。
巴圖也是硬漢,很快從低‘迷’中緩過神來,拉著我跟俊臉告辭,說想回去再找些有用的信息。
我不反對巴圖的積極,只是現(xiàn)在接近午夜時分,一想到又要連夜趕路,我心裡不由的又苦嘆一聲。
可我們還沒來得及走,牆外就撇進來一個布包。
這布包倒沒多大,而且等俊臉拿到屋裡攤開後我發(fā)現(xiàn),這裡面就包著一塊石頭和一封信。
石頭很一般,就是用來壓秤的,重點還在信上。
不僅是我,巴圖和俊臉也一臉的興奮‘激’動,很明顯這信就是隱藏在我們背後的人物對妖卵的分析結(jié)果。
我們誰也沒搶先誰也沒退後的,擠在一起一同讀起信來。
這信裡主要說了兩個內(nèi)容。
一是對妖卵的組成進行了科學(xué)的分析,分析指出,這妖卵是一種多細胞生物,而且屬於海底生物的範(fàn)疇,另外,巴圖用襪子撈來的卵都沒有細胞核,說白了這些卵根本就是死物,不會有孵化、進化成幼體的可能。
我看得很‘迷’糊,尤其無核的說法更讓我不解,心說這妖難道得了神經(jīng)病?沒事放這麼多死卵出來,人吃了也不能給“她”孕崽子嘛。
巴圖看出我的心思,給我解‘惑’道,“卵這種東西很強大,不僅能孕育生命,而且還能作爲(wèi)主體的附屬物,對其他個體進行干擾,從而讓其他個體慢慢喪失本能,供主體驅(qū)使?!?
我心裡緊了一下,明白巴圖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說白了,8121部隊中真正的妖就有一個,其他吃了妖卵的人,其實都是妖的奴隸,只是他們現(xiàn)在還處在磨合期,如果再被妖卵干擾妖化幾次,就該會徹底失去意識,淪爲(wèi)妖奴。
我強壓下心中的沉悶,又讀起了信裡的第二個內(nèi)容。
這說的是前幾天發(fā)生在雁疆市郊的事,有幾個少年在午夜突然出現(xiàn)狂暴癥,在送往醫(yī)院救治時,醫(yī)生髮現(xiàn)他們的腦電‘波’出現(xiàn)了異常,也是兩條線,雖然信裡並未對此事有何評論,但我敢肯定,這跟妖卵有關(guān)。
而且再往深了想,我不得不悲觀的認爲(wèi),妖奴的準人羣正在慢慢擴大。
甚至在這種思想的引導(dǎo)下我整個人都有了消極想法,“老巴,不行咱們撤吧,這事好像超出了咱們捉妖的能力之外了。”
巴圖沉思老半天,最後搖搖頭回我,“建軍,沒那麼悲觀,你想想魔鯨的事。”
我沒懂巴圖的意思,唸叨幾句魔鯨後反問道,“我知道這妖以前寄生在魔鯨腦中,尤其我對魔鯨指揮羣鯊作戰(zhàn)的場面還很有印象,但這對我們這次滅妖有幫助嗎?“
巴圖嘿嘿笑了,“幫助可大了,你想啊,那次咱們用五‘色’蝶幼蟲把魔鯨毒死後還有鯊魚過來找咱們麻煩麼?”
我搖搖頭說了句沒有,巴圖接著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只要咱們把妖主體給殺了,那些所謂的妖奴就會不攻自破,慢慢恢復(fù)爲(wèi)正常人?!?
我一點就透,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鍵,心說妖的主體死了後,那些死卵還能有什麼作爲(wèi)?頂多能折磨受害者一陣子罷了。
我們順著思路又往下說起來,不過一提到墩兒後,巴圖和俊臉默契的一同沉默了。
我知道他倆對墩兒還都放不下,本來憑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只要墩兒不是妖主體,那他就可以逃過一劫,甚至巴圖和俊臉也不會跟這位能換命的弟兄刀兵相見,但不得不悲觀的講,墩兒很有可能是整個事件的魁首,而且他腦中潛藏的就該是那妖王。
別看巴圖他倆有迴避談?wù)摱諆旱男乃?,但這事根本就躲不開,最後我都能看的出來,他倆硬是強壓下心頭的不適來。
巴圖冷冷的說出一個辦法來,“我倆這就回部隊,監(jiān)視著開水房的一舉一動,只要抓住誰在鍋爐中下的妖卵,這人便是主妖,俊臉你則派人埋伏在山區(qū),對進出部隊的人都嚴加排查,重點監(jiān)視進入雁疆市郊的人,爭取把主妖抓住?!?
當(dāng)然我們也把這次的妖起了個很“稱職”的稱呼,叫它“裂頭殺星”。
現(xiàn)在是午夜時分,別看是睡覺的點兒,但我和巴圖也沒耽誤,等我倆趕回宿舍樓時,整個樓裡都靜悄悄的,說來也怪,今晚沒有軍人“暴動”,這些小兵也就沒爭先起夜搶廁所。
我和巴圖手裡有原來宿舍的鑰匙,爲(wèi)了不打擾別人的休息,我倆選擇在原宿舍湊合睡一宿。
我倆躺‘牀’上後沒聊什麼,各自沉沉睡去,畢竟等明天小兵出去‘操’練時,我倆將會蹲坑蹲點的去監(jiān)視開水房,這活兒很考驗體力,保證睡眠尤其重要。
第二天一早巴圖就出了‘門’,而且也不知道從哪裡要來甚至是偷來的,他‘弄’到一截網(wǎng)布和兩把小鏡子。
他又找到一根鐵絲,纏纏繞繞的把網(wǎng)布做成一個小型撈網(wǎng),接著帶我直奔開水間走去。
巴圖讓我在‘門’口守著,他自己就很不客氣的用撈網(wǎng)把鍋爐水箱中的妖卵全部撈出來,再一股腦的把它們?nèi)妓Φ酱巴鈺裉柸ァ?
隨後我倆又躲進了開水間對面的廁所中。
其實我也想過,我倆能不能找到比在廁所蹲點更文雅一點的辦法,可開水間設(shè)計的很‘操’蛋,處在整個樓最中心的位置上,我打量周圍環(huán)境好多遍,最終不得不接受蹲坑的現(xiàn)實。
我倆就這麼一人一個坑的蹲著,而且部隊廁所比公廁多個好處,每個坑位都被‘弄’成獨立的小間,我倆各自把‘門’從裡面一劃,外面人不留意下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倆,尤其更慶幸的是,這個樓就是專給男兵住宿的,廁所清一‘色’的全是男廁,走廊與廁所間就拿半截布簾子擋著,根本就沒外‘門’。
這時我也明白巴圖拿來鏡子的妙用,如果走廊中傳出腳步聲,我倆就把小鏡子順出去,藉著鏡子的折‘射’看清楚來人。
第一天我和巴圖算是在苦熬中度過去的,在士兵練‘操’結(jié)束前,開水間壓根就沒人來過。
但我倆也沒放棄,打算“守株待兔”的繼續(xù)等待下去。
我壓根就不擔(dān)心裂頭殺星不會來,晚間那些小兵喝水時個個都抱怨著,說昨天的水喝著臭今天喝的水澀,我相信這話要傳到裂頭殺星的耳朵裡,它一定忍不住去開水間查看一番。
其實對於喝水臭的問題我能理解,畢竟巴圖的襪子在鍋爐裡涮了半天,不臭纔怪,而至於水澀的說法嘛,我琢磨了半天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jié)論,那妖卵別看本身無毒又耐高溫,但它一定分泌了某種物質(zhì),讓水質(zhì)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第二天我和巴圖老早就蹲起了坑,還沒等我倆蹲上多長時間,走廊裡就傳來陣陣腳步聲。
巴圖輕微敲著廁所間木板牆給我提個醒,那意思可能是殺星來了,我心裡不由得‘激’動起來,也輕敲牆面幾聲給他回信。
沒多久,腳步經(jīng)過了廁所,我偷偷把小鏡子順出去。
這時我的心裡即糾結(jié)又渴望,我糾結(jié)來人別是墩兒,但同時我也渴望見到殺星的真面目。
等來人經(jīng)過廁所時,我出乎意料的徹底愣住了。
這人不是墩兒,但也是個胖子,就是前幾天在食堂跟我們打招呼的那個矮胖。
巴圖說過這矮胖子當(dāng)時撒謊,非說認識我倆,但其實我倆壓根就沒見過他,現(xiàn)在想著,我全明白了,心說怪不得他認識我倆,如果從裂頭殺星的角度講,我倆可不跟他熟的不能再熟麼。
或許是我想事想的愣了神,或許是在妖附體的影響下讓矮胖的直覺變得敏感,反正他突然扭頭向廁所裡看來。
我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趕緊把鏡子撤了回來。
不過我這動作壓根不起什麼作用,矮胖一步步走進了廁所。
我和巴圖都不吭聲,想用這種沉默的方式‘逼’他走,但他不僅沒走,反而還停在我‘門’前。
我望著‘門’底下被擋的發(fā)暗的光線,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尤其矮胖更過分,幹站了一會後索‘性’還拽起了‘門’把手。
我知道他想打開廁所‘門’看我的樣子,但問題是在我不想這麼早暴漏自己,我上來脾氣從裡面也拉起了把手。
我倆一個在裡一個在外的拉扯上了,甚至到最後整個廁所‘門’都被我倆拉的咣噹咣噹響。
也怪我當(dāng)時腦子笨了,沒想到自己是個正在蹲坑的人,如果換做別人正在大解,有人在外面這麼不客氣的拉‘門’他早就吼上了。
巴圖及時替我解了圍,而且他還特意壓著嗓子,拿出一副略帶怒意兼有些沙啞的嗓音吼道,“誰他媽在搞什麼,沒看到我在拉屎麼?”
矮胖猶豫的停下拉扯,過了半天后,他哼一聲不滿的離來了。
我暗暗抹了一把汗,不過隨後又納悶起來,聽腳步聲矮胖是奔著遠處離開了,我心說他怎麼不去開水間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