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兵明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眼中盡是迷茫的神色。//
別看我被惹火了,但面對妖化小兵我還是不敢大意,也怪剛纔宿舍裡的捱打給我留下深刻的記憶。
我招招都是半守半攻的架勢,本來還打定主意用拖字訣等著巴圖來救我。
可打了一會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對手並沒想象中那麼厲害。
我稍一琢磨就弄懂了其中緣由,我們宿舍住的六個兵可是墩兒團裡的模範兵,而且這個班還是出了名的尖刀班,論單兵素質(zhì)絕對是整個團裡最強的,順著這道理推演,他們妖化後肯定也比一般人要強。
我不再顧慮,招式上也變得及其主動,畢竟我以前的刑警經(jīng)歷在這擺著,打架擒匪的經(jīng)驗豐富,在逮到對手一個漏洞後,我不猶豫的棲過身對著他的脖子劈了兩下。
這小兵哼都沒哼就身子一軟躺了下去,其實我也好過不了多少,累得喘著氣扭頭看巴圖那邊的情況。
巴圖打得很輕鬆,找機會用他的鐵爪一下抓住對手的脖子,再借著爆發(fā)力直接把對手從樓梯上丟了下去。
我同情的看了眼摔得四腳八叉的小兵,心說真不知道你小子明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殘廢會有什麼想法。
打心裡我真想歇一會,但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根本就沒那機會歇著,看著周圍又有幾組互毆小兵停手看著我倆。
我和巴圖急忙嗷嗷叫嚷著又打起來。
也說我倆當哥們當?shù)木昧?,默契勁十足,不然換做別人,邊打邊下樓還真是個高難活動。
這就樣,我倆從四樓足足掐架掐到了一樓。
當我腳踏完最後一個樓梯臺階時,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心說我倆的假打終於要結(jié)束了,尤其這一路的假打我也發(fā)現(xiàn)了,幾乎都是巴圖在打我。
不過我這樂觀勁並沒持續(xù)多久,我抽空望了一下正門口,發(fā)現(xiàn)墩兒正堵在門口跟一羣小兵打鬥。
別看我一直沒領(lǐng)教過墩兒的身手,但自從那次操練場的晨練之後,我對墩兒的評價就是他的身手絕對跟巴圖有一拼,甚至在妖的幫助下,他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而且倒在他身邊的小兵,一個個的躺姿都那麼奇葩,明顯暈倒前受虐受的不輕。
我悄聲問巴圖怎麼辦?
巴圖一琢磨,回我道,“建軍,咱倆別走正門,去廁所看看?!?
軍隊的樓房跟正常居民的不一樣,一樓都沒防盜窗,隨便找個屋子從窗戶一跳就能很輕鬆的逃到外面,其實軍隊不安防盜窗的道理也很簡單,沒有賊有那個肥膽敢去軍隊偷東西。
我倆又辛苦的打到了廁所,不過我算看出來了,廁所竟是個風水寶地,半夜撒尿排隊不說,現(xiàn)在這裡也擠滿了人。
我和巴圖沒法子,又挨個房間找起來。
反正我倆逃出這棟樓時,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依我看妖化現(xiàn)象明顯有一個地域分佈的規(guī)律,樓裡打得熱火朝天,樓外卻一起互毆事件都沒有,我倆放鬆下來,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一邊貪婪的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著,倒不是說我又多臭美,打個架還要顧及個人形象,只是衣服都被老巴拽的變了形,不整理下穿著也彆扭。
緩過神來後,我問巴圖,“老巴,咱倆就這麼熬到天亮麼?”
巴圖點點頭,又向樓裡瞅了一眼,“等他們都恢復常態(tài)了咱們就進去,到時我在給他們把把脈,看有什麼變化。”
我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會妖化結(jié)束,但照我看,時間短不了,我也不客氣,吹了吹地面的塵土就躺下身來。
可這時巴圖卻突然扭頭衝著遠處一片小樹林盯著,隨後喝了一聲建軍快追後就率先起身向樹林跑去。
我一愣神心說追什麼,但馬上我就發(fā)現(xiàn)有個黑影從樹林裡逃了出來。
妖王。這是我對黑影的第一評價,而且在這種意識的影響下,我脫口跟巴圖說,“老巴,咱倆快逃。”
畢竟按我的理解,能遠距離控制一個部隊的人都陷入妖化瘋狂之中,這妖王很不得了,我和巴圖一沒槍二沒刀的,追個什麼勁。
但巴圖不僅沒聽我話反倒強調(diào)道,“逃什麼?追,晚了他就跑了?!?
我這都跑起來準備要逃了,可被巴圖一說又硬生生止了自己的念頭,尤其看巴圖邊追邊把褲帶解了下來,我心裡一下有譜了,心說原來他還留著後手,這褲帶中一定藏著恐怖的妖蟲。
我來了精神,拿出衝刺的速度追起來。
也說這妖王逃得太快,我和巴圖直追到部隊正門口,我倆與他之間的距離也沒拉近多少。
現(xiàn)在的部隊正門,那絕對是個擺設,站崗的警衛(wèi)眼睛直勾勾的,就跟沒了魂一般的成了個殼子。
那黑影一點沒收阻攔的逃了出去。
巴圖體力比我好,還是拿著衝刺般的速度跑著,可我卻都快跑瘸了,甚至膝蓋都隱隱疼死來。
我心說那妖王就算以後轉(zhuǎn)行也不愁飯碗,當個賊絕對有前途。
我大體看一眼,知道黑影和巴圖是奔著雁疆市郊去的,我就時走時跑的往那裡趕。
其實我知道自己這次是個累贅,幫不上巴圖什麼忙,但做人要講究個態(tài)度,心說哪怕趕過去後發(fā)現(xiàn)巴圖已經(jīng)把妖治服了我打個下手拿褲帶綁個妖也行,或者悲觀點的,巴圖被妖弄死了,我過去偷偷收個屍這類的。
不過我還沒走上多遠,遠處就開過來一個吉普車,尤其那車還故意用車燈晃我一下,有種讓我站著別動的意思。
我心裡挺納悶,心說巴圖追妖剛跑過去了,這怎麼又多出來個吉普車呢?而且明顯奔著我來的。
我遮著燈光站在原地等著,尤其心裡也暗暗戒備著。
等吉普開到我身邊後,車窗搖了下來,俊臉和巴圖都坐在裡面。
我看著他倆尤其是俊臉身上穿的衣服,瞬間明白了,合著妖王就是他。
“你怎麼也來了?”我搶先問俊臉。
俊臉回我句說來話長,之後又催促般的招呼我上車。
吉普直奔雁疆市郊,在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民宅前停了下來,我們藉著夜色偷偷鑽了進去。
等我們各自坐好後,俊臉開口道,“上個月我也被墩兒叫到部隊來,不過當晚我就發(fā)現(xiàn)異常提前撤了。”
我點點頭,其實俊臉這話也驗證了巴圖前天的猜測,我們住進部隊的頭一晚,他就發(fā)現(xiàn)有個牀位被俊臉睡過。
而且我又聯(lián)想著初次見俊臉時他說的話,我明白他說的異常肯定就是士兵的互毆。
但想到這我也好奇,多問一嘴,“俊臉,你上次看到士兵互毆也像今天這場面麼?整個部隊都打‘羣架’。”
俊臉很肯定的搖搖頭,“沒有,上次打架的只是幾個人,這次的異變讓我也挺吃驚,很明顯他們被妖化的程度在加劇?!?
我心裡不由緊了一下,心說直隔了一個月,就從幾個人演變成一部隊人,這擴散速度可夠快的。
而巴圖又插嘴問道,“俊臉,這次你來是不是有什麼新發(fā)現(xiàn)?”
俊臉嗯了一聲,從兜裡掏出幾張紙來,遞給我倆。
我知道這一定又是檢查報告這類的東西,我倆分著看起來,可我壓根就看不懂上面說的什麼,也怪這紙上的專業(yè)術(shù)語太強。
最後我也懶著去看,只等巴圖看完說結(jié)果。
俊臉看出我的意思,索性先說了一句,“這報告分析的是一種液體,是從上次抓去做腦電圖的士兵鼻腔裡挖出來的?!?
我點頭表示理解,而且我記得墩兒妖化前也有打噴嚏流怪鼻涕的現(xiàn)象。
巴圖好久沒說話,甚至拿著報告反覆看了幾遍。
“這什麼東西,分泌物這麼怪?”他問俊臉。
俊臉搖搖頭,“確實很怪,而且那幾個老學究還特意就此事商討了半天,最後也只得出一個很不確定的結(jié)果來?”
巴圖挺驚訝的咦了一聲,“連那幾個老不死都只能得出一個不確定的結(jié)果來麼?”
我不知道他倆嘴裡的老學究、老不死是何人,但照我分析肯定是大有來頭,甚至極有可能是那個神秘地方的奇人異士。
俊臉接著又把老學究的結(jié)果解釋給我倆聽,“他們把這分泌物跟海底生物的做了對比,發(fā)現(xiàn)很像,而且據(jù)他們推測,能分泌這種怪東西的妖很可能來自於海洋深處?!?
“海洋深處?”我低聲唸叨這個字,品著這話裡話外的意思。
其實自打巴圖說過整個部隊有種鹹氣之後,我就有過這次的妖來自於海洋的想法,只是苦無更多的證據(jù)證明這一切。
現(xiàn)在被俊臉這麼一說,我又聯(lián)繫著墩兒妖化後的一系列舉動,不由得了一個很大膽的結(jié)論出來——這妖是我們?nèi)ズI献窖龝r漏掉的一個隱患,事隔多年它竟強大到能登陸找我們麻煩來。
我望著巴圖,說了自己的看法,“老巴,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以前剿滅海底城時忽略了什麼?”
其實我這想法很貼切實際,尤其是部隊妖化前的徵兆讓我想起了鬼面龍。
可巴圖卻一點猶豫都沒有的把我給否了,“建軍,依我看,這次的妖跟魔鯨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