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春天總是來的那麼遲,還那麼憂鬱,定西東方紅高級中學高四的美女馬慧雯看著校園裡新綠的枝丫和零星散開的桃杏花和他們的花蕾,思緒惆悵多情多傷,距離2012年的高考還有那麼69天,各種學科的各種抽考,各種題海,讓本來壓力就很大的復讀生很是疲憊,恐懼,心亂,況乎那麼優秀的馬慧雯壓力就更大了。
她抱著才做完數學模擬,孤身隻影的走在東方紅中學的過道里,兩旁的花香靜靜的埋過了她身上和心裡的慌亂還有疲憊,儘管操場那邊高考動員大會開的很熱鬧很莊重,可是這個會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所感知的只是自己的孤獨和寂寞,還有無盡的想念,和孫硯一樣她會想念小時候的新莊,想念他們重逢的那場田徑運動會和他在跑道上瘦弱但很骨幹的身影;也會想想孫硯還有他們共同擁有的鐵哥們冰龍和珍珍以及他們的大學生活和愛情,在心裡痛苦的罵道“馬慧雯啊,好兄弟和姐妹們都走出去了,就你偏偏留在這裡等死,還酸溜溜的不敢承認。”春風清涼涼的吹過她身邊的新葉,身後教學大樓的樓臺上一雙很俊的眼睛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校門口,帶著他的愛慕和追求。
“孫爺,你身邊那麼多美女,幫我介紹一個唄,這孤家寡人的可真是悶啊!”哈凡邊往嘴裡塞著辣椒塊兒邊說。
“呵呵,是啊,身邊是美女如雲,可是適合你的爲零。”孫硯看著正在打飯的蘇娜開著玩笑說,食堂裡嘈嘈嚷嚷的真讓心兒煩。
“哈,就知道你會這樣,當我啥都沒說。”哈凡繼續夾起一塊辣椒說。
“知道還來找我。”孫硯放下飯碗懶懶的伸個腰說。
“他不找你找誰,我的大冠軍!”蘇娜不知什麼時候又依在他們的飯桌上了。
“那你看這位過癮不。”孫硯摟著哈凡說。
“太過癮了。”蘇娜搗著碗裡的蓮菜搶著說。
“那這張桌子交給你兩收拾了,哥洗刷刷去了。”孫硯端起飯碗用光的速度閃進洗碗間去了,就留下哈凡和蘇娜瞪著鼻子看著嘴。
“太可惡,太討厭的孫硯。”蘇娜掐這嘴角那顆大大的美人痣罵道。
“他是有那麼點討厭,不過你還是挺喜歡他的嘛。”哈凡吐掉嚼了好久的辣椒說。
“哼!我會喜歡他,是不是很搞笑啊。”蘇娜嘴裡不討饒,心裡卻很清楚,孫硯的每次出現她都會激動那麼好久,即便他不是學霸,也不是男神,可是他身上的那種氣息真真的讓人沉醉,有尤利的醋意和仇恨的友情,有馬慧雯的想念,有彭霞、韋亞玲和學習部的明爭暗鬥的吃醋,有路鑫的暗戀,有木老師的偏愛和器重。
蘇娜和哈凡因爲這次機緣而開始了一段大學校園很常見的戀愛,只有始而不見終,後來因爲蘇娜去了深圳,哈凡留客南充而結束了這段彼此不留戀的戀愛。
人類這種思想高級,感情豐富的高級動物,集體或者是個體之間的戰爭很是慘烈;因爲人講感情,顧面子,所以人的活動和交往總是有很多的沒有實際作用的附屬品,而各種各樣的附屬品讓人們在生活中很累,還缺少信任,沒有朋友,沒有友誼,不敢有真愛。
夜色下的北湖公園,美麗幽靜,惹人生情,行大田烤吧裡熱鬧非凡,孫硯在這裡加燒油,添餐具,收檯面來上他的最後一班,一個週末兩份兼職,他太累了,所以他決定結束在行大田的這份兼職。
生活是用來品玩兒地,尤其是在紳士們的世界裡,在w3桌上吃飯的應該是一對小夫妻吧,男的高高瘦瘦,女的小巧玲瓏,玩著她的手機沒停;他們要了一份炒田螺,一份烤大蝦,一份炒田螺也有差不多40個的田螺,男人用牙籤把它們一個一個的剜出來,再挑剔乾淨,然後又一個一個的喂到女人嘴裡,女人美滋滋的吸著嘴說好吃,眼睛卻一直盯著手機,吃了多半小時,男人一口都沒吃,全部都喂她了,烤大蝦一份有10只,男人一隻一隻的從鋼簽上摳下來,打剝好,還是一隻一隻的餵給女人,女人盯著手機傻笑,男人邊給她擦嘴邊問她吃飽沒。
孫硯看著他兩吃了一個多小時,他在想有女人這種敏感,易傷的甜心小人物在身邊,男人才會覺得有意義,生活的細節就是依偎在你身邊,給你最大的愛和奉獻,細處生風韻,就是把身邊的瑣碎事情安排的井井條條,有給女朋友洗衣服胸罩內褲的小娘子,有給女人剜田螺,剝大蝦的男人,有默默的看著馬慧雯來來回回的學霸俊俊有神的雙眼,他們對愛和生活都是一絲不茍,細緻入微,還有心照不宣的。
210的天空總是那麼詭異,孫硯打理的春雨又長新芽又泛蕾苞的,很讓人喜歡,梔子花開了又謝了白茸茸的花瓣遺落在了孫硯的牀角,夏威夷竹只是中心拔節兒了,沒有那麼太多變化,孫硯提著給伍鵬飛打來的夜宵,沒有聲息的走近210寢室,他們在鬥地主,這會兒賈利向輸哈了,伍鵬飛和哈凡贏了孫硯渾身油煙味的把夜宵拿給伍鵬飛,就看著他們鬥地主,看伍鵬飛的牌。
放馬(五)
親愛的人,我的馬兒;
靜靜的等待,你的馬蹄聲越要越遠。
看著你奔波的身影,
消失在我心田的邊陲,
我期待著,
終老天荒。
今我不知道你的去處,
一個人死守著空空的心之牧場。
來吧!
這裡爲你開著門,亮著燈,搭著橋!
親愛的人, 親愛的馬兒,
我願,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
守候在你的身邊。
2012-03-26 210寢室
——石見
看了那麼一會兒,孫硯發現他也參不上玩,就去洗漱,換睡衣,脫去一天的疲憊,爬在牀上看了半
本《讀者》,打開日記本寫起他的《放馬集》之五,有味有範,有愛有情。